過了幾分鐘，走廊上傳來漸進的腳步聲。
“吱。”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此人戴著眼鏡，長得白白淨淨。
正是迅騰三大創始人之一的，馬騰騰。
不過他的形象，實在太過斯文。
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大老闆的派頭。
跟李青站在一起，就跟個男秘書似的。
“什麼事啊，李哥。”
馬騰騰比李青小一歲，私下會這樣稱呼。
在外人面前，都以馬總李總相稱。
“來，小馬，坐。”
李青招招手，說了陳世賢和新遊戲的事情。
對於這個人的才能，大加讚賞。
但是對於點餐手機應用的事情，閉口不提。
有些東西說出來，就不是一個人的投資專案了。
就算同為創始人，也沒親到不分你我的地步。
馬騰騰思慮片刻後，給出建議：
“如果整款遊戲都是他一個人獨立設計，能力確實可圈可點。
我覺得還是該讓市場部深入調研，多瞭解一下再做決策。”
李青認可地點點頭，脫口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凱旋》那邊呢？”
說完他張開雙手，握緊拳頭。
意思是，要不要兩手抓？
馬騰騰想了想，旋即搖頭：
“不行，資方那邊咬得很緊。你要更喜歡新遊戲，就儘快落實市場調研。
我待會兒跟張哥說一聲，暫時推遲《凱旋》的內測時間。
等結果出來了，再跟資方協商相關事宜。”
迅騰在創業初期有玫國外資注入，是實打實的外資企業。
在決策方面，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
很多地方，都會有所限制。
李青思忖片刻，點頭說道：
“嗯，我看過《凱旋》的問卷調查，確實有相當大的弊端。
目前國外的電腦配置，普遍高於國內。
他們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但我們應該知道。
一款接不了地氣的遊戲，強行推廣容易損失慘重。
我跟你的意見相同，會儘快完成市場調研。
至於《凱旋》的內測，先緩幾天再說。”
“嗯。”
聊完了新遊戲，還有代理遊戲的相關事宜。
李青把話題，引到陳世賢提出的獎勵機制上。
他沒有先發表意見，而是把問題拋了出來:
“小馬，你怎麼看？”
馬騰騰略微抬頭，靦腆一笑：
“李哥如此讚譽，肯定有過人之處。
多花些錢讓他留在迅騰，權當投資了。
現在二十一世紀，最缺的就是人才。
至於怎麼獎勵別問我，自己拿主意吧。”
……
迅騰總部，一樓大廳。
黃強從會議室出來後，去樓下抽了根菸。
此時在大廳裡來回踱步，似乎有些焦急。
作為學長，他真心希望陳世賢能獲得賞識。
這款新遊戲要是大熱，對程式組也是好事。
“叮！”
電梯門開了，幾人走進大廳。
看到熟悉的身影，黃強一怔，快步走了上去：
“怎麼樣了？”
陳世賢比了個OK的手勢，寬慰道：
“放心吧強哥，沒問題的。”
黃強松了一口氣，擺擺手：
“害，看你這麼久都沒出來，還以為不行了。”
陳世賢知道他想說計劃不行，便抓住言語出錯，藉故打趣道：
“強哥，說男人不行，可是大忌啊。”
“呵，你小子。”
黃強輕笑一聲，錘了下他的胸口：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陳世賢抿嘴微笑，隨口問道：
“接下來呢，強哥，怎麼安排？”
黃強搭上他的肩膀，回應道：
“沒什麼安排，等通知就行。先自由活動吧，明天下午的飛機。”
陳世賢嗯了一聲，看向大廳外的藍天：
“強哥，你對淺圳熟嗎？”
黃強循著視線，駐足點頭：
“還行吧，出差來過兩三次。”
陳世賢在重生前，來過淺圳旅遊。
見學長的情緒，似乎不怎麼高。
他靦腆一笑，裝作沒來過的樣子：
“我都不知道，哪裡有好玩好吃的。不然……強哥帶我開開眼界唄。”
黃強憂慮心思，被拉了回來。
他面色平靜，點頭應允道：
“好啊。”
兩人一拍即合，離開迅騰總部大樓。
先後遊歷了淺圳的地標性建築，還到處找尋美食。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夜幕來臨。
看看鐘錶，都晚上七八點了。
到了這時候，仍未得到李青的通知。
黃強嘴上沒說什麼，但從行為舉止上還是能看出擔憂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世賢，表現的十分平靜。
有道是盡人事，聽天命。
都施展渾身解數了，再糾結也改變不了結局。
到晚上都沒個準信，多半是協商環節出了問題。
無論是COO李青，還是迅騰和背後的資方。
面對完善的替代方案，實在沒理由拒絕才對。
多給他們點時間，好好商議吧。
眼睛一閉一掙，一天過去了。
週六下午，兩人退房，準備離開。
可迅騰方面，遲遲沒有動靜。
待黃強坐上計程車後，陳世賢偏頭問道：
“強哥，借下手機。”
他準備登一下TT號，看看有沒有王少傑的訊息。
寸頭劉信達的事，也不知怎麼樣了。
早點獲悉訊息，也好提前做打算。
黃強解鎖手機後遞了過來，都沒問他借取的用途。
登上TT號後，沒有收到老王的訊息。
倒是在介面頂端，看到一條問卷調查。
陳世賢神色微詫，點了進去。
待看清具體內容，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迅騰把《凱旋》和《夢歡西遊》整合起來，列了一份問卷調查。
公開面向所有TT號使用者，徵集意見。
本次調查涵蓋的受眾群體，非常精準。
以後潛在的遊戲消費者，都在這次參與調查的TT號使用者中。
所得到的民意結果，非常具有參考意義。
搞了半天，原來是在弄這個呀。
陳世賢噗嗤一笑，很快明白過來。
問卷調查的最終結果，將決定《凱旋》和《夢歡西遊》的去留。
狹路相逢，勝者為王。
迅騰高層到現在還沒通知自己，就是在等這個。
不就是PK嗎？
幹就完事了。
聽到笑聲，黃強瞥了過來：
“你笑什麼？”
陳世賢沒有作答，把手機遞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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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