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後，曹陽把從武漢趕過來的劉強單獨留了下來。
“什麼？我們真的要幹聯想嗎？”劉強在會議上就聽到了計劃書裡面有這一條內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
“我們現在有錢，幹嘛不幹？”曹陽笑了起來。
按照他的想法，一開始利潤薄一些都沒太大的關係，甚至可以利用現在博米的優勢跟聯想打燒錢大戰。
只要把價格壓住，同時隨著時間的發展技術上不斷取得突破，成本自然而然也會降低。
所以曹陽的理念跟很多資本家不太一樣，別人喜歡追求高額利潤，曹陽想的是怎麼能用高性價比佔領市場。
特別是在現在已經有聯想和神州，以及許多國外的膝上型電腦存在的情況下，想在其中找到一條突破口，殺出一條血路出來，就必須用非常人的手段。
曹陽做筆記本也很簡單，只有一條指標——
玩遊戲。
也就是做價效比高的遊戲本。
PC遊戲有手機沒有辦法取代的地方。
哪怕到2021年，steam上面的眾多pc遊戲都很火。
電腦除了玩遊戲之外，其實對於效能的要求並不高，除非你是特殊需求行業，比如說從事影視特效製作，或者是金融或者數學專業，需要用到大資料建模，對於效能要求比較高。
不過這種情況下，其實也沒必要買一臺筆記本，筆記本的優勢在於輕巧，攜帶方便。
順便能用來裝一裝逼。
……
聽完曹陽的解釋，劉強還是有點發懵。
曹老闆變化太快了，幾個月前他還信誓旦旦說不幹聯想呢，這會兒又要幹別人了。
曹陽只能無奈地表示，此一時彼一時。
當年博米公司也沒有那麼多錢啊，現在IPO完畢博米公司可以說是財大氣粗，想打誰就打誰。
還不趕緊戰個痛快？
“以我們的工業設計水平，肯定能把這一款博米膝上型電腦設計得特比漂亮。”曹陽充滿了自信地說。
別說曹陽作為一個重生者見過多少未來的筆記本設計，再加上他本身就很厲害的美術功底，效能方面先拋開不說，外觀上肯定能吊打現在市面上的所有個人膝上型電腦的。
“那作業系統呢？”劉強皺眉問到。
硬體方面的問題他還來不及關心，以他開發智能手機的經驗來說，做個人膝上型電腦無非就是找到相關的供應鏈，將零件按照自己設計好的模板組裝起來。
既然老闆說了模具上面他會設計，那肯定沒有問題。
以曹老闆設計智能手機的想法來看，劉強完全相信曹陽設計的膝上型電腦模具肯定會非常漂亮。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兩個東西——
第一是作業系統。
第二是CPU。
這兩個東西決定了未來筆記本該如何製作的問題。
尤其是作業系統，對於一家要生產自己品牌的公司來說特別重要。
如果沒有鴻蒙作業系統在前，劉強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無非就是用windows，但現在博米公司有了鴻蒙系統，意義就不太一樣了。
“當然是使用我們的鴻蒙作業系統啊，”曹陽說，“我之前不也說過嗎？鴻蒙系統2.0，我希望是做成一個適用性更廣，能夠在手機、平板和電腦上使用的作業系統。”
劉強嘴角抽搐了兩下。
你當時可沒說過電腦好嗎？
前世華為的鴻蒙系統，就是為了未來的物聯網服務的，希望用一個作業系統兼顧市面上的大部分裝置，曹陽的想法也是差不多。
華為的很多技術其實都是在並行開發的，比如說他們在研究5G的時候，6G也已經提上了日程，這中間其實並不衝突。
對於曹陽來說，同步研發膝上型電腦和博米PAD以及下一代手機產品之間並不衝突。
很多產品都是並行開發，只不過最後選擇什麼時候上市是商業層面上的考量。
“當然，”曹陽笑了笑，“為了讓我們的膝上型電腦贏得廣泛消費者的青睞，我們還是要相容windows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windows使用者佔據了絕大多數呢？
人家微軟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市場，很多使用者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了，現在想要換一套作業系統肯定會覺得非常彆扭，這也是為什麼前世華為明明已經開發出了鴻蒙系統，卻仍然要相容安卓的原因。
“好吧。”劉強點點頭，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時間上可能會有點滯後，我預計鴻蒙2.0想要開發出來，達到要求的話，至少得有個5年左右的時間。”
“呃……”曹陽感覺有些汗顏。
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不過這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鴻蒙2.0的開發難度大多了，沒有個三五年還真的很難搞定。
現在智能手機也是在同步進行的，在鴻蒙2.0可以投入應用之前，博米智能手機都是在鴻蒙1.0的基礎上進行迭代。
可是膝上型電腦要等那麼久的話，黃花菜都涼了。
這個大招憋不起，價效比太低。
“同步開發吧。”曹陽說，“你們一邊研究鴻蒙2.0，然後我們同步做膝上型電腦，第一代博米膝上型電腦可以不用我們自己作業系統，就用windows。”
聽到曹老闆的話，劉強松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整個筆記本業務的開展就容易多了。
既然用別人的作業系統，那麼所有的零配件都可以用別人的，跟現在的聯想差不多，主要完成設計工作，甚至連組裝都有專門的代工廠。
那麼博米公司最核心的問題就只剩下模具設計了。
也就是外形設計得好的話，就有博米自身的優勢。
而這個過程按照曹陽自己的想法，預計也就半年的時間，可能連半年都要不了。
別人想要設計新的電腦造型也許是從零開始，曹陽設計是從未來照搬，除了筆記本內部的細節設計之外，其他的問題不大。
所以這個過程會被大大縮短。
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大框架基本能確定下來，之後劉強會去找人組建一個個人膝上型電腦研發部門，正好現在博米PAD也在研發階段，多一個不多。
……
“對了，微米手機現在研發得怎麼樣了？”曹陽問到。
按理說微米手機跟博米手機用的是一樣的作業系統，同樣的設計和組裝，只要供應鏈能供給上，生產起來應該相當快速才對，這都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怎麼還沒有個影子呢？
“正好我這次帶了一臺樣機過來，曹總你試試看。”
劉強從褲兜裡面摸出一臺微米手機遞給曹陽。
為了防止兩個手機外形太相像以至於未來有不少零售商弄虛作假，用微米手機當博米手機販售，所以曹陽在外形上面特地做了一定的要求，除了本身的logo之外，還要在顏色和造型上進行區分。
倒不是說就得往差了做，應該是按照博米的模板採用的同樣好看的外形設計。
曹陽握在手中，試了試分量和手感，感覺還不錯。
至少外形架構上面是過關的。
開機的時間有一丟丟長，然後曹陽試玩了半個小時的遊戲，感覺手機有些發燙，效能也下降了不少，中途還遇到了不少的bug和卡頓。
曹陽不由得皺起眉頭。
“就目前這個功能性來看，不行啊。”曹老闆直接了當地說，絲毫沒有半點虛與委蛇的意思。
博米公司做事情的風格就是這樣的，認真務實，少了很多彎彎繞繞。
劉強也感覺有些為難，“畢竟國內供應鏈還是跟頂級供應鏈存在不小差距的，這一臺微米手機總的造價成本才500塊錢不到，用的材料都是比較便宜的，國內供應鏈的技術不夠成熟，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
“不行。”曹陽搖搖頭，“我們還是得高要求，主要是拿現在這個產品放出去就相當於砸自己的口碑，同時也砸國內供應鏈的口碑，以後誰還敢購買國內供應鏈開發的智能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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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劉強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跟他們強調一下，”曹陽認真地說，“我們哪怕再延後一年時間上都可以，但是務必要把功能做好，說個具體的要求，至少你得讓我能流暢地玩雷霆戰機一個小時以上。”
呃……
劉強心裡那個苦啊，能流暢地玩雷霆戰機半個小時以上已經相當厲害了好吧？
不過他覺得曹陽說得對，在這款手機第一次面世的時候非常重要，一開始給人的印象決定了它的未來，如果最先出現的微米手機就給人一種便宜沒好貨的感覺，不但砸博米自己的招牌，更是讓國內的相關供應鏈產生惡化。
其實對於手機來說，最重要的兩個技術，一個是作業系統，一個是晶片。
這兩個難題都已經被博米自己攻克了，哪怕是微米手機，使用的晶片也是中芯國際生產的鴻蒙晶片，在這方面跟博米手機是沒有差別的，剩下的部分對於技術的要求沒有那麼高。
所以多打磨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這裡，劉強心中釋然，笑著說到，“好的老闆，我再回去多跟這些供應商們開開會多要求要求，肯定沒問題的。”
“嗯。”曹陽將手機遞還給劉強，開心地說，“加油，我們肯定能做好，這一款微米手機將會為我們開啟市場，微米手機出現以後，才是真正的智能手機時代到來。”
博米智能手機的售價其實還是有些偏高的，只能說佔領了中高階市場，可對於低端市場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現在國內還有不少充話費送的手機，以及多數1000元左右的機器，這些移動裝置才是市場的大頭。
國民的購買能力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有限的，前世小米就是靠著做低端市場才成功將小米做起來的，微米現在也肩負著同樣的使命。
一旦微米智能手機進入市場，那些老牌的低廉手機就只能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而且現在隨著競爭者越來越多，以及技術的不斷提升，相關的零配件的生產成本和價格也被壓了不少下來。
博米手機現在賣3999的16G手機都已經有不少賺頭了，生產成本從去年一開始的2000塊錢壓縮到了現在只有1500塊，可想而知人類的技術進步有多麼迅速，特別是當市場規模做大以後，許多廠家給博米供貨都是儘量讓利，把價格一降再降。
這也很容易理解，首先這些零售商的技術提升了，生產成本就降低了，產能提升了，只要量足夠大就能彌補回來這部分降價的利潤。
先讓手機普及起來，是戰略的第一步，之後依託於智能手機才能提供更多的應用，那個市場規模比手機還要大得多。
……
在跟劉強開完會以後，曹陽繼續把劉光然給叫了進來。
IPO結束之後，是曹老闆最忙的時間，因為之前公司缺少資金投入的部分現在都可以開始啟動了，這些曹陽都要一個個跟相關負責人過一遍，以確保公司戰略層面沒有疏漏的部分。
一進門，劉光然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榮光滿面地笑著說，“老闆真厲害，我們這一次真的要幹聯想了，我都有點興奮。”
嘿嘿。
曹陽也跟著笑了笑，“這也是形勢使然啊。”
走到這一步，真的不是他原來就想好的。
做個人電腦其實有一個好處，跟智能手機是比較相似的，就是圍繞著網際網路產品生產硬體，打造博米硬件平臺，同時也能提升企業形象，在賺錢的同時還把名聲也賺到了，天底下哪裡來這種大好事情？
而且最好笑的是，曹陽一想到博米入場能戳破聯想的真面目，讓他們無處遁形管理層的毛病暴露無遺就很開心。
兩個人閒扯了兩句，曹陽就拉到了正題上面。
“博米技術研究中心現在是什麼情況啊？相關的技術開發到什麼程度了？”
“嗯……”劉光然皺著眉頭，“曹總你也知道的，我們做的技術研發都是一些耗時耗力的事情，好在現在跟各大高校的合作已經順利開展，在清北成立了兩個雲計算和人工智慧重點實驗室，其他學校也都開辦類似的研究專案。
現在算是基礎建設已經有了，還在研發當中，不過需要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這一點曹陽也是知道的，他今天找劉光然開會，主要就是把目前的情況彙總一下，大家心裡有數，想要出成果的話沒有個三五年估計很難做到。
“那也要有具體的進展吧，”曹陽說，“你得把握好進度，不可能無休止地拖下去，而且要每個階段產出多少內容，做失敗了什麼，原因是什麼都得做好詳細的報告。”
“這個肯定會的，你還不相信我麼？”劉光然說。
“那就好。”曹陽臉上露出微笑。
……
“我給你們提幾個具體的人工智慧專案要求吧，”曹陽說，“這樣方便以後的工作開展，也有一個驗收的標準。”
“嗯？”劉光然抬起頭來看著他。
曹老闆每次提需求，程式猿都頭大。
這一次成立雲計算和大資料研究專案，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疼的了，以前做遊戲的時候，專案需求是按照月來計算，現在的專案需求是按照年為單位，劉光然有些時候都有些懷疑——
他這一輩子到底還有多少時間能做幾個專案？
“這兩個人工智慧專案應該不複雜，哦，我說的是表現和形式上挺簡單的，適合你們做人工智慧入手。”曹陽笑嘻嘻地說。
“在在1997年的時候，IBM的深藍計算機不是戰勝了國際象棋世界冠軍嗎？”
“所以第一個，我想做一個圍棋人工智慧軟體，要求也不高，在5年以內下贏圍棋界的九段高手就行了。”
臥槽！
劉光然整個人都驚呆了。
老闆你在說些什麼呀？
“老闆，圍棋和國際象棋的複雜度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好嗎？”
劉光然苦澀地說，“國際象棋8*8=64格，總變化數是2的64次方，而圍棋19╳19形成了361個交叉點，具有2的361次方種變化……”
這尼瑪……演算法複雜度都要高出n個等級好嗎？
……
前世ALPHA GO涉及到4個關鍵性技術：
策略網路、價值網路、蒙特卡洛樹搜尋、決策網路
這些技術雖然是透過下圍棋的方式展現出來的，不過後來的應用領域卻很廣。
最大的應用就在於大資料情況下的智慧篩選，甚至有不少遊戲公司用人工智慧來做相關的平臺價值分配策劃和匹配。
alpha go做到的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慧，它是基於大量的人類圍棋對局資料進行的深度學習演算法，透過分析和提取相應的對局資料來應對當前的棋局，也就是資料庫當中的對局數量越大，那麼它所能達到的段數就越高。
到後面alpha go已經能夠自己模擬對局，在短時間內擴充自己的棋庫，這才有了戰勝李世石的一幕。
這種方法相對來說，還是佔的算力的優勢，想要模擬真正的人類思維還是差別很大，只能算是機器思維的一種。
……
“你先別急，”曹陽笑著說，“這不是其中一個課題嗎？而且你們有充足的時間來研究。”
啊這……
這還不急？
劉光然聽到第一個人工智慧課題就已經足夠頭大了，根本不想聽曹陽給他安排的後面幾個人工智慧專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