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來了。”
蘇慕玉正在繡花，見到蘇雯瀾，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
“過來坐。”
蘇雯瀾走過去，拿起她放在旁邊的花樣看著。
“同樣是繡鳥，我的鳥就是死的，你的鳥能活過來。小妹在這方面真是得天獨厚。”
“姐姐這麼誇我，我可是厚著臉皮應了。”蘇慕玉笑道。“我和姐姐剛分開，姐姐現在來是有事要說吧？”
“剛才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蘇雯瀾開門見山。“我們是親姐妹，有什麼話要說出來。”
“我能有什麼不開心的？”蘇慕玉垂下眸子。“姐姐既然來問，想必是知道了。我不是不開心，只是害怕。”
“剛才我和祖母說過了，入宮選秀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犯不著拉你下水。到時候只有我一個人進宮，你不用去。”蘇雯瀾拉著她的手。“有什麼事情不用瞞在心裡，害怕也好，傷心也好，直接給我們說。”
“我是願意的。如果可以為家族做點事情，這也是我的榮幸。一直以來，你和二姐都很能幹，就我膽小懦弱又無能，不僅幫不了家裡，還總是讓大家擔心我。如果我真能為家族做點什麼，一定毫不猶豫地應下來。”
“後宮不是普通女子能夠呆得了的地方。就你麵糰般的性子，連府裡的下人都管不住，還能去那裡受苦？”蘇雯瀾拍拍她的手背。“安心呆著吧！就算要入宮，那也不是你。你呀，找個簡單的人家，過簡單富足的日子就好。”
蘇慕玉羞澀地笑了笑。
蘇雯瀾摸了摸她的臉頰，若有所思。
“你可有心上人？”
“姐姐！”蘇慕玉羞惱。“我整天呆在家裡，就算出門也和你們形影不離，有沒有你還不清楚嗎？”
“若是有，記得告訴我們。蘇家不賣女兒。祖母，娘，還有二嬸都不會不顧你的意願。如果執意瞞著，大家可幫不了你。”
“知道了。姐姐這麼愛操心，怎麼也不為自己考慮一下？”
“我怎麼沒有考慮了？左右不過就是這京城，還能離了這裡不成？”
“左右不過是平陽王府，早晚也得嫁是嗎？”蘇慕玉打趣。
“這個就不一定了。誰規矩我就必須嫁到平陽王府了？”蘇雯瀾說道：“更何況，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
清晨，蘇府負責採買的二管家走過來，問廚房裡的李大娘。
“今日的菜送來了嗎？”
李大娘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為難地說道：“二管家，你不來，老婆子也得找你。平時那送菜的小夥子還沒來。”
“這就奇怪了。那送炭的夥計也沒來。所以我才問問送菜的來沒有。”二管家說道：“派個人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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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沒過多久，打聽的人回來了。
“二管家，外面有不利於咱們府裡的傳言。”
“怎麼了？”
“袁家的姑娘上吊自殺了。外面傳遍了，說是咱們大小姐逼死的。送菜的，送炭的，還有平時給咱們府上送東西的貨郎都不敢來了，就怕受到連累。”
“誰在那裡胡說八道？各位主子知道嗎？”
“看樣子是不知道。袁家姑娘的死訊剛傳出來。”
“趕快給主子彙報。這麼大的事情，總不能讓咱們主子蒙在骨裡。”
“是是是。”
蘇雯瀾剛起床，見半夏匆匆走進來，俯在她耳邊說了袁家姑娘的訊息。wavv
“廚房裡的人送來的訊息。”
“真死了？”
“是。”
“看來是想賴在我身上。要不然這件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怎麼就傳出來了？只能說他們袁家想傳出來。”
“當時只有小姐你，世子爺，還有袁家的人在場。既然傳出來了，那就是袁家放出來的訊息。袁家這樣不要臉，想做什麼？他們不是世子爺的部下嗎？這樣做就不怕惹惱世子爺嗎？”
“誰知道呢？把這個訊息傳給大哥。他應該還沒有去上早朝吧？”
“奴婢馬上趕過去瞧瞧。今日是廚房裡的人發現不對勁，特意派人出府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訊息。要是不打聽的話，我們府裡還不知道訊息，侯爺那裡會顯得很被動。”
半夏走後，淡竹為蘇雯瀾梳妝。
“小姐，這真是禍從天降。袁府的人想做什麼？”
“栽贓。”
“栽贓？”淡竹不明所以。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我們怎麼知道原因？只知道他們之間也有利益關係。或許我那好大哥又做了什麼吧！”
“那幹嘛把禍事引到小姐的頭上。小姐只是個弱女子，又不是朝廷中人。”
“我身上蘇家大小姐，本身就在漩渦之中。既然我是一個顆好棋，他們怎麼會不用？”
“這是命案。小姐的名聲本來就不好，現在只怕……”
“換根簪子。”蘇雯瀾取下頭髮上的髮簪。
新帝坐在龍椅上。下面的文武百官分列站好。
袁大人痛哭流涕地站出來，撲通跪在地上，對新帝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皇上，您一定要為微臣作主啊！”
“袁大人，你這是……”新帝蹙眉，虛扶了一下。“站起來說話吧！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麼這樣失態？”
“微臣實在是太悲痛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袁大人擦著淚水說道：“今個兒一早，微臣那花兒般的女兒就香消玉殞了。”
“令千金可是得了什麼重病？”
“不是得了重病，而是受到羞辱，一時氣憤想不開投繯自盡。”
“令千金好歹也是官家千金，誰會給她羞辱？”新帝又問。
“這就要問蘇侯爺了。前兩日，女兒給蘇家小姐下了帖子，邀請她來府裡玩。不知道怎麼的兩人鬧了彆扭。蘇小姐當著丫環僕人的面羞辱吾女，等她走後，我那傻女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大半夜。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原本想著讓她安靜一下就好了，不曾想……”
蘇榮華還沒有說話，秦驍先冷笑出聲。
聽見秦驍的聲音，袁大人抖了抖。
這位小爺可不好惹啊！
可是，他好好的女兒就這樣沒了，總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