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玉質金相,面若冠玉,十分俊美。
身上透發著一股看管紅塵的灑脫。
緩步走向中央。
“是他?”
所有人面色古怪,這不是剛才說出“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此等名句的兄弟麼?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沉長青。
他讓我們為那個年輕人加油,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叫“沉長青”。
他在為自己加油,我們被騙了。
所有人對著沉長青怒目而視,奶奶的,這會虧大了。
虧我們剛才還使勁讚揚沉長青,使勁支援他,搞了半天被人摩擦了智商。
沉長青笑容燦爛,向著剛才和自己聊天的幾人揮揮手,一些人向他們看去,他們面色黝黑,像便秘一樣難看。
童雷咳嗽一聲,自信道:“琴棋書畫詩酒花,四書五經君子六藝,你選什麼?我們奉陪到底。”
他的話,引起了在場很多年輕人的自豪,是啊,我們是文化名城,豈能被一個農民挑了。
沉長青悠然笑道:“是三局兩勝賽制,我不欺負你們,選項選你們擅長的,免得說我欺負你們。”
他十分自傲,又十分自信。
童雷牙關緊咬,正巧看到自己父親童二爺,面上升起一模喜色,父親可是職業九段,圍棋造詣在濟市無人能比,要不讓父親上場,教訓教訓此人,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被童雷看著,童二爺臉都綠了,麻蛋,昨天下圍棋才被這小子教訓了,今天還要被當著眾人面軍訓,堅決不行。
一眼給童雷瞪了回去,示意他不要找自己。
沉長青澹然一笑,圍棋麼?
我剛好會一點。
童雷卻回錯了意,看著自己老父親,轉頭微微一笑:“小子,你讓我們選擇題目,我就不為難你,先給你一個簡單的。”
“我父親閒來無事曾學過幾年圍棋,下的還算不錯,但不算頂尖,現在年紀大了,計算能力下降,就讓我父親和你下第一局,你看如何。”
沉長青故作猶豫:“會不會不太好,我感覺有點欺負老年人的嫌疑。”
童雷揮手毫不介意,悄聲道:“雖然我看不管你,但不能讓你顏面掃地,適當讓你贏一回合,免得別人說我們濟市文人欺負外鄉客。”
周圍人懵了一下,這廝不就是沉長青,他剛才無恥到讓我們誇獎他。
報復的機會來了。
童二爺職業九段,下邊濟市無敵手,他一個農民,怎麼可能是童二爺對手。
既然如此。
眾人紛紛開口。
“圍棋之道,不分老少,沉兄弟不要存在什麼心裡負擔。而且童二爺圍棋一點也不厲害,真的不厲害,送上門的一場勝利,你為什麼不要呢?”
“就是就是,沉兄弟年付力強,童老爺子哪裡是你的對手,沉兄弟莫要拖沓,免得放棄了機會。”
沉長青眨眨眼:“是嗎?我感覺你們在忽悠我?”
圍觀年輕人臉一板,正色道:“你說哪裡話,剛才我們了得不很開心嗎?怎麼可能害你,我們都是你的支持者。”
他們憋著笑,恨不得童二爺立馬教訓沉長青一次。
他們看來,童二爺收拾起沉長青來,簡直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有人說出了“童二爺肯定不是你的對手”這種話。
身處在眾人中央的童二爺面色超級難看,很想說,我不是那家夥對手,我和那廝下棋,中盤就輸了。
那廝根本不懂尊老愛幼,把我殺得落花流水。
但是要童二爺喊出這句話,比要他命還難,人活到老,不就爭個面子嗎?
看著眾人殷切期盼的目光,童二爺咳嗽一聲,練練推辭:“今天我不是很舒服,不想下棋。”
眾人哪裡肯依,您可是濟市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哪能讓您跑路。
他們只覺得童二爺拉不下面子對付小輩,但也只有童二爺生氣了,才能把那小子殺得片甲不留。
童二爺目光看著跳的最歡的傢伙,你小子不是喜歡我三弟孫女嗎?
好!從現在開始,你媳婦兒沒了!
童雷連道:“沉長青,你準備好了嗎?要是不會圍棋的話,可以認輸,接下來還有兩次機會。”
沉長青沒有理他,目光戲謔,望著童二爺:“您真要和我下棋。”
童二爺騎虎難下,尤其是當著濟市眾多家族。
“小兄弟要手下留情啊!”
“好!”沉長青好笑的點點頭,應了一聲。
擺桌,下棋。
兩人坐在湖邊亭裡。
周圍只有少數幾人。
外面有一塊棋盤,裡面會有人按時將棋子擺出,讓外面人知道裡面情況。
看著沉長青和童二爺開始下棋後,外面的人才小聲議論。
“該,誰讓他捉弄我們來著。合該讓童二爺收拾他。”
“可我看童二爺一副不願意的樣子。”
“二爺畢竟是九段棋手,不願意落**份對付一個農民,情有可原,不過他有不能拒絕的理由?”
“什麼理由,說來聽聽?”
“聽說啊,這次闖關的女主角,是二爺孫女,你說,二爺能不應戰嗎?”
“聽說,她還帶著孩子。”
“哎……誰說不是呢?濟市一枝花,居然被一土包子摘走,可惜可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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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好,最心疼的應該是蔣溫鳴,他自小喜歡二爺孫女,眾所周知,他為了二爺孫女遠赴櫻花國,練習圍棋,就是為了能和二爺拉進關係,白白浪費四年,卻被別人給摘了果子,你說他頭頂的髮絲是什麼顏色!”
這時,童小雨走來,看著複製棋盤上,黑白爭鋒,廝殺慘烈,在四十手棋後,白棋佔據上風。
她便知道,沉長青用的是白棋。
嘴角掛著笑意,對每一首都很關注。
其他人切切低語:“不知道二爺孫女在鄉下吃了多少苦,看著黑棋落入下風就喜悅,看來她本就不喜歡以前的男人,可憐了一個女子。”
傳棋員沒有標註誰執白子誰執黑子,因為沒必要,沒人覺得勝利的是沉長青。
所以看到白子佔據上風時,自然以為童二爺執白子,把沉長青下的屁滾尿流。
聽到他們的議論,童小雨嫣然冷笑。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誰是勝利者。
不過,我丈夫和我爺爺下棋,我爺爺輸了,我咋這麼高興?
難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真·水!
蔣溫鳴也是這樣認為,昨日童二爺輸棋,不過是童二爺被偷襲,不知道沉長青會下圍棋,今天童二爺認真起來,還不贏定了。
他走到童小雨身邊,輕聲道:“小雨,我喜歡你!”
童小雨:?
圍觀者:?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蔣溫鳴神色激動:“我喜歡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表白,不僅讓童小雨懵了,所有圍觀者也懵了。
不是,兄弟!
人家有丈夫,你正大光明表白真的好嗎?
即便他們最終會分開,你也不用這麼急。
就算急。
也不用防備我們吧!
我們不一樣!
我們不姓曹!
蔣溫鳴繼續激動:“你看見了,沉長青必敗無疑,接下來兩關,他將面臨濟市頂尖高手,我剛看見了書法大家,繪畫大家,濟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沉長青絕無倖免。”
“你馬上就是自由身了,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我們會幸福的活下去。”
對於他的激動,童小雨難以理解。
雖然你小時候喜歡我,但我結婚了呀!
只能慢慢解釋。
“我有一個女兒,我很愛她!”
蔣溫鳴道:“我也很愛她,以前不是你的錯,你只是被騙了而已,我會把你女兒當成親身女兒對待,我發誓,我保證。”
童小雨無語了:“我女兒姓沉,她不會改姓!”
蔣溫鳴道:“沒事,不用改,我依舊會把她當做親身女兒。”
童小雨實在忍不了了,澹澹道:“一個小家庭,出現三個姓,傳出去會讓人說閒話。”
蔣溫鳴感受到對方的不耐,急忙道:“我不介意,實在不行,我跟咱女兒姓也可以。”
好傢伙,大家直呼好傢伙!
見過沒臉沒皮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是。
童小雨決定明明白白告訴他:“我不喜歡你,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蔣溫鳴澹然一笑,氣質優雅從容。
正當眾人以為他要和平放手時。
他開口道:“我不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怕我承擔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所以故意拒絕我,你如此為我著想,我怎能棄你於不顧,我若是真的放開你,我不是男人。”
童小雨驚了,這人腦迴路這麼清奇嗎?
不在意別人生了小孩就罷了。
連別人的拒絕也聽不懂嗎?
童小雨深吸口氣,嚴肅道:“我發誓,我不喜歡你,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若我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噼,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蔣溫鳴哭了,感動的哭了。
“你竟然對我這麼好,發下如此大誓,我更不能放開你了,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眾人看得熱鬧,甚至覺得比唱戲還精彩。
在舔狗未出現時,它的名字叫做深情。
眾人只覺得蔣溫鳴深情的有些奇怪。
就這童小雨難以解說之時,沉長青走了過來,面帶笑容。
他聽見了童小雨的話,十分滿意。
而黑白棋盤上,黑子輸得一敗塗地。
“贏了?”
童小雨依偎在男人堅實的臂膀裡,一臉幸福。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