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再聊一會吧。”顧文文喊住他。
土菜館的小包間裡，弄了幾個鍋子，溫了瓶黃酒，大冷天吃這個暖和，喝酒更暖和。
“我真想不通她為啥會這樣做？”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就是叛徒。”
“叛徒！”
才吃了一小會，各種怒氣滿天飛，林淵杯中的酒還有一大半，她們幾個已經一杯下肚了。
本以為聊一會，她們會冷靜一點，沒想這酒一喝，各個情緒激動，他只得安撫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只要遵紀守法講規矩，這就不算什麼大事！”
“在你眼中，就沒幾件是大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海棠對你來講也就是順手讓我們做的。”顧文文喝了酒，此時話也多起來，眼睛盯著他，“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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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他尷尬地笑了笑，倒了杯茶，遞到她的面前，“喝點茶。”
“我沒喝多，我清醒著呢！”她將茶水推開，“對我來說，海棠就是我的大事，海棠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我都非常在意。”
“哪怕是兼職的同學，我都非常，非常重視她們。只要她們有困難，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我會第一個幫她們解決。我把她當成最尊敬的前輩老師，不論是福利還是其它的，我從來都是優先她……”
“海棠對她那麼好，全公司最高的工資，還有股份，她為什麼還要那樣做，還欺騙我們？”
“哪怕每次開設計會的時候，我只要一提一點想法，她就會當眾大聲訓斥我。雖然每次都是一笑而過，其實我非常，非常難受。”
她說到一半，臉上梨花帶雨：
“但這些我都不在意，我覺著她講的理念也是有道理的，也教會我們許多專業的知識，經驗。但她這樣對海棠，比訓斥我還難受，我……”
林淵按下她手中的酒杯，遞上一張面巾紙：“哎，看開點，等過個幾年，你再回過頭，你就會發現，這真的只是創業路上的平常事！”
“可我看不開！”顧文文突然低著頭，頭頂用力撞在他的肩膀上，連撞了幾次，按住他的胳膊不許他跑。
林淵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我也看不開！”戚曉紅附和。
“吳嫂，再來一瓶！”周康雨似乎忘了昨天是怎麼喝多的了，打開門，朝外面喊了一聲。
“再來六瓶，一人一瓶！”戚曉紅附和。
“差不多了，大家喝點茶吧。”林淵擺著左手示意吳嫂不要加酒。
顧文文抓著他的右胳膊，歪著頭朝門外：“吳嫂，酒錢我付！”
吳嫂意味深長地笑著離開。
趙納笑著起身：“大家，我爸這幾天味口不好，晚上還沒吃呢，我給我爸弄點養胃的飯菜帶回去。百善孝為先，你們先喝著，我先回去了看看！”
明明下班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說你爸已經吃過了！
林淵沒有拆穿他，點了點頭。
“大家，晚上婆媳兩個拌了嘴，氣的晚上飯都沒做，我爸現在還沒吃上飯，我回去勸勸。大家先喝著，我給我爸帶點吃的回去。”宋元復也笑著起身。
“好了，大家有事就先回吧。今天酒就喝到這，不準再多喝了！”林淵會意點了點頭，還是這兩人會來事。
“他們家裡有事可以走，你不許走，可以不喝酒。”顧文文哼了一聲。
“不行，文文，不能放過他！昨天都讓他跑了！”戚曉紅放走周宋元復和趙納，然後將位置卡在門口，見吳嫂把酒送了來，“康雨上酒。”
“好嘞！”周康雨接過酒壺，要給幾人滿上。
“康雨，你想明白了嗎？”林淵盯著他，“清醒一點！”
周康雨撓了撓頭，放下酒杯，嘿嘿一笑：“那要不，大家喝點茶……”
“康雨，你怎麼能背叛革命？”
“我來倒！”戚曉紅奪過酒壺，非得給林淵也倒上。
“行行行！我服了你們，要喝是吧，來啊，Who怕Who？”他大馬金刀地站起來，趁顧文文愣神功夫，抽出胳膊，“我先上個廁所，剛茶水喝多了，有點急。”
見顧文文再次拉住他的胳膊，只得承諾道：“我肯定回來！”
“你想得美！誰再信你鬼話，誰就是……”
於是，四個人再喝了兩瓶酒，顧文文先醉了，伏在桌面上休息，時不時自言自語一會，哪怕如此，依舊抓著他的胳膊。
周康雨的酒量其實還行，但他喝酒偶爾會過敏，皮膚會起紅塊，今天好像這個黃酒很對味，沒有過敏，但他喝酒太實在，直接被戚曉紅灌倒了。
“來，咱倆再喝杯，我倒一樣的，我不要你讓！”
戚曉紅的酒量是真的好，此時狀態飽滿，要跟他單挑，見林淵沒有把酒杯喝完，來了脾氣：“哎，哎，你怎麼還養魚啊？剩這麼多，你好意思嗎？都不如我一女的。”
“曉紅姐，你爸是不是很能喝酒啊？”他只能跟她繞。
“是啊，我媽也能喝。”
“你家是山東的吧？”
“你別轉移話題，趕緊把酒喝完。”
“曉紅姐，我對你怎麼樣？”
“你想幹啥？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說完，她又補了一句，“你們男的就沒一個是好的！”
“哎，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真不能再喝了，不然我們幾個怎麼回去？是不是？你們兩個女孩，也不安全吶……”
“最後站著的那個，送人！”戚曉紅挑了挑下巴。
林淵重生以來，第一次跟人一杯對一杯，硬喝了兩杯，見她還是不倒，感覺自己頭暈的很，快頂不住了，再喝下去，肯定人事不醒。
竟然喝不過她！
“我多了，頭暈的要死，醉了，醉了，送我回去吧！”他往牆角一靠，躺平了。
本想雙手一攤，但發現右手心裡有一隻軟軟的小手，十指相扣。
這是啥時候的事？我弄的嗎？
算了，真想不起來了，他也沒舍得抽回來。
“別跟我裝，你還能講話。”
“我特麼講的是醉酒話！”
“不行，我喂你喝！”她真拿著酒杯走過來。
“你不講酒德。”
“我是女的！”
林淵氣急，掏出手機，給程雨打了個電話。
過了會，程雨跑過來，搞清狀況後，單手將戚曉紅揪住，奪過酒杯，往桌上一摔：“你能耐了你！”
“表姐，我還……”
“你啥？給我回去睡覺！”程雨直接來了脾氣，戚曉紅總算安靜了。
顧文文聽到表姐的聲音，瞬間驚醒過來，坐起身子：“表姐！”
“還有你，今天怎麼也這麼瘋？”程雨瞧了瞧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瞧見她嘴角的口水，沒有繃住，噗嗤一笑。
用力拍了一下林淵的肩膀：“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