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就是伯謙啊!”鍾離伯謙望著喝得迷迷糊糊的尉子瑜,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鍾離伯謙臉上略過一絲笑意,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印上一個吻,將她放進自己的懷裡,在耳邊低語:“我們何時成親呢?兄長與六哥都成親了,就剩伯謙了,子瑜什麼時候才能變成伯謙的妻子呢?”
“……”懷中的人兒已經靠著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她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答案,子瑜啊!為何事煩憂呢?塵埃落定是什麼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與她在一起的準備,她呢?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唉~”鍾離伯謙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將她抱在懷裡整整一宿。
翌日,朝堂之上,鍾離越強撐著眼皮,聽著大臣們議事。
“啟稟皇上,悅安城最近動盪不安,那些斐戎餘孽正在四處集結,蠢蠢欲動。”
“啟稟皇上,北方的附屬國也有些輕微的動向。”
“還請皇上定奪。”
左相一言不發,悅安城突然暗流湧動,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若是利用好了,便能助賢王一步登頂。
尉上卿沉默不語,這事若是發生在十七年前,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只是經歷了這麼多,那些功名利祿儼然沒有家人重要。可他看著臉色蒼白的鍾離越,又有些於心不忍,皇上最近怎麼了?
“咳……”鍾離越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皇上。”嚇得文武百官大驚失色。
“朕無礙。”鍾離越的視線落在尉上卿身上,見他不語,鍾離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臣建議,尉將軍即刻前往悅安城,鎮壓那些蠢蠢欲動的斐戎餘孽。”左相上前一步:“尉將軍是皇上親封的鎮國大將軍,他的威名震懾八方,只要他抵達悅安城,便能將那些有二心之人嚇得屁滾尿流。”
“左相抬舉了。”尉上卿見他這般,反駁道:“微臣老了,鬍子頭髮都白了。”
“尉將軍至今仍統帥城外三十萬駐守軍,何來年老一說?”其餘大臣附和道。
鍾離越看著他,滿眼的疲態:“朕相信愛卿的能力,愛卿擇日便前往悅安城,統帥舊部,鎮壓那群餘孽。”
“臣……”尉上卿即便有一萬個不願意,可君命難違,他只是不放心子瑜與馨兒留在這離城:“遵旨。”
……
尉子瑜漸漸轉醒,發現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她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靠在某人的懷裡睡得不亦樂乎。尉子瑜猛地清醒,抬眼一看,是眼圈發黑的鍾離伯謙,他正搖搖欲墜,像一個哄孩子入睡的老母親。
他歪著頭,嘴唇微張,闔著雙眼,額邊的細發掉下來,遮住他的眼睛。尉子瑜看著這張細緻的臉,伸手輕輕將他擁進懷裡,讓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上。
靠在尉子瑜肩上的鍾離伯謙依舊未醒,許是坐了一宿過於疲憊。沒有支撐力,鍾離伯謙的頭歪到一旁,唇靠近尉子瑜的耳朵,他均勻的呼吸聲讓尉子瑜耳朵迅速紅了起來,臉上也染上一層紅暈。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她的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大聲。
尉子瑜伸手輕輕撐住鍾離伯謙的腦袋,她看不清他的神情。鍾離伯謙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昨夜她說的那些話都讓他聽到了?
呃……
不知過了多久,鍾離伯謙悠悠轉醒,他起身,半眯著眼,笑著伸了個懶腰。見尉子瑜疑惑地看著她,復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滿足地蹭了蹭:“原來子瑜也會替伯謙著想啊?”
“那是當然了。”
鍾離伯謙聽著尉子瑜這傲嬌的口吻,心裡一軟,在她脖頸間來回蹭了蹭,能這樣抱著自己心愛之人,便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哎呀~”尉子瑜縮了縮脖子,埋怨道:“很癢。”
“子瑜啊!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你天天問天天問,沒完沒了。”尉子瑜撅起嘴:“弄得就跟我無情無義似的。”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只是想早點與你成親,然後你就再也不能到處沾花惹草了。”鍾離伯謙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何時沾花惹草,你若是敢提喬姜,我就吃了你。”尉子瑜作勢要咬鍾離伯謙的肩膀。
“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又苓派人告訴我的。”鍾離伯謙炫耀道。
“又苓……”尉子瑜思考了片刻:“她是你的人?”
“不是,你才是我的人,她是屬下。”
“哈哈哈……”尉子瑜捧腹大笑“又苓聽了你這話,該有多傷心?”
“她習慣了。”
“哦~”尉子瑜想起自己在外過夜,立刻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
下了早朝,尉上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這段時間日日在駐守營忙碌,日日操勞,就是希望能有辦法解決悅安城動盪,這樣……他便可以繼續留在離城,看著他的女兒們找到一個好的夫家。想將他們帶過去,又怕出現像十七年前那樣的事,若是不將他們帶過去,又怕她們在這離城受了欺負。
如何抉擇,尉上卿左右為難。
回到尉府的尉上卿依舊悶悶不樂,下人們打招呼,他也沒注意。尉子瑜知曉他心事重重,想要去書房見他,皆被他拒絕了。
“讓為父一個人靜一靜。”
原本想推門而入的尉子瑜停下動作,站在書房外,有些不知所措。尉可馨走了過來,挽著尉子瑜的手離開思雲軒。
“你就讓父親自己靜一靜吧!他可能需要思考某些問題。”
“姐姐,可以前的父親不是這樣的。”尉子瑜很擔憂他,她從沒見過父親如此心不在焉的樣子。
“好了,不是有兄長在嗎?”尉可馨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兩人走到望雲軒,看著紅豆枝頭不翼而飛的果實,尉可馨微詫,看了尉子瑜一眼:“這……”
“全被吃了。”尉子瑜不以為然。
“吃了?”
“對啊,相思入情腸,全都吃了。”
“那我們……”
“姐姐,這是相思豆,怎能給你們吃呢?”尉子瑜解釋道:“街市上的綠豆、黃豆、扁豆、籬笆豆,隨便你們吃,唯獨我種的紅豆,不給你們吃。”
“為什麼?”
尉子瑜思考了半晌:“姐姐,你不覺得自己問題太多了嗎?”
……
鍾離伯君出現在趙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前來趙府,也只是與趙副將商議一些事。趙副將見他前來,連忙將他迎進書房,稟退了所有的下人。
“賢王殿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兩人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趙副將恭恭敬敬地詢問道。
鍾離伯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表明來意:“想必趙副將也知曉尉將軍即將帶著尉副將前往悅安城鎮守斐戎餘孽之事。”
“這是自然。”
“本王只是想讓趙副將主動請纓,跟著尉將軍一同前往悅安城。”鍾離伯君低垂著眉眼,對面之人看不清他眼裡的波瀾。
“跟著尉將軍一同前往悅安城?為何?”趙副將思忖了片刻:“皇上沒有欽點在下前去,再說了,對付斐戎國餘孽,只需尉將軍即可,他去了悅安城,召集舊部,再加上尉副將從旁協助,那些個斐戎人便不敢造次。尉將軍以前能將實力不小的斐戎打得土崩瓦解,如今還會害怕這些餘孽?”
“看來趙副將對尉將軍很是認可。”鍾離伯君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尉將軍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值得軍中人稱讚的,在下的小女招惹過尉二小姐,可尉將軍也沒有因為此事打壓過在下,他公私分明,是千古難得的將才。他……”
“趙副將。”鍾離伯君打斷他的話:“你不想當上將軍嗎?你不想得到他的地位嗎?”
趙副將怔愣了片刻,點了點頭:“想。”
欣賞歸欣賞,若是與利益相關,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利益。
“那趙副將就跟著去,看形勢辦事,保持聯繫。”鍾離伯君抬起眸:“若是趙副將擁有了權勢,誰人不來巴結你?”
“賢王殿下說的是。”
離開趙府,鍾離伯君在街市上轉悠了片刻,沒尋到熟悉的身影,這才起身回賢王府。
尉上卿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將尉子瑜與尉可馨留在離城。臨走前,找張御史與司馬尚書聚一聚,託他們照看好這兩個孩子。
考慮清楚此事的尉上卿變得清爽了許多,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過午膳過後,他將三個孩子召集到思雲軒。
四人坐在院中,丫鬟奉上茶水。
“為父要在此告訴你們一件事。”
尉子瑜見他不似方才那般陰霾,松了一口氣。尉白夜見他這鄭重的樣子,心裡竟隱隱有些期待,尉可馨依舊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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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為父要帶著你們的兄長前往悅安城,鎮壓那群斐戎餘孽。而你們,兩位尉府小姐,就好好待在 府上,等著我們歸來。”
“父親這不行。”尉子瑜嘟囔著嘴,未等尉上卿說完,便拒絕了。
“父親,尉府也沒個管事的長輩,我們兩個女子待在這偌大的尉府,不太好吧!”平時穩重的尉可馨也皺起了眉頭。
“你們放心,臨行前為父定會託司馬尚書與張御史照看好你們二人,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放心,為父答應你們,一定儘快完成那邊的事宜,然後歸來與你們重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