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低調，低調到了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認識他，而認識他的這些人……都是無極的徒弟。
他很奇葩，因為他曾經收養過許許多多的‘嬰兒’，這些人在小時候稱他為父親，少年時期稱他為師尊，待學藝有成之後，又都稱呼他為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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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滄海寒和凌無傷就是其中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天生感知力，又從小接受體術訓練，秘境中人的壽命很長，平均壽命達到了一百二十歲到一百五十歲。
如果在達到九級突破第一大極限，成為地級之後，壽命還會增加五十年。
以此類推，若是突破天級和神級，同樣會增加壽命。
凌無傷和滄海寒曾經和王五說過“我們不老，還很年輕。”的話。
當時王五以為是兩個老不修開玩笑，可現在看來，以他們如今百十來歲的年齡……的確還很年輕。
言歸正傳。
無極還有一大特點，他很懶，非常懶，懶的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之所以喜歡收養‘嬰兒’，然後調教成長，絕對沒有絲毫目的，傳授他們的本領更沒有稱霸世界的雄心。
而是……他很無聊，無聊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他最大的理想，便是吃飯睡覺曬太陽，收幾個徒弟調教一番，沒事的時候調戲調戲美女。
當然，融合記憶之後，王五也知道了無極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終極目的……守護！
守護的……不是這個世界。
而是……外界！
至於原因，王五還有一些隱秘的記憶無法讀取。
但對方這種低調、懶散信息流的確很合王五胃口，也在不知不覺中影響著他。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即便王五自己都感覺不到……因為，他本身也是這種性格。
此刻，聽聞王五坦白道出真相，滄海寒與凌無傷同時一怔，而後相互對視，皆看到彼此眼中那一抹……複雜。
這種複雜，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能夠讀懂，即便王五也不行。
“不管您以前是誰，從您進入秘境的那一刻開始，您就是我們的尊主！”滄海寒立刻回應，聲音堅定。
大光頭凌無傷也立刻附和，“沒錯，您能安然無恙接受傳承，便是我們的新尊主。”
聞言。
王五的眼睛微微眯縫起來，略顯驚訝。
“你們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沒有，絕對沒有！”兩人齊齊搖頭。
“那……你們不會讓我承擔什麼責任吧？”
王五摸了摸下巴，小說中通常都有這樣的情節，接受某種傳承之後，也必須要承擔傳承者的責任……也就是任務。
“不會，您完全是自由的，沒有任何限制。”
“真的？”
“絕對是真的。”
聞言，王五不再詢問，只是眉宇之間凝蹙的愈發明顯了。
無怪乎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況且，這裡面疑點太多太多了。
他獲得了無極完整的傳承，可是他的這些徒弟不僅沒有覬覦，甚至還獲得他們的尊重。
關鍵是，他們對此沒有任何要求。
要知道，相對來說，無極的傳承更適合他的這些徒弟們，而不是他一個外人。
無極的存在是守護世界……這不是誰強加上去的，而是無極自願。
試想，以一個人的力量守護世界，可想而知這個人的戰鬥力有多麼的強橫。
不，根本不能用強橫來形容，而是舉世無敵。
雖然低調，卻是無敵之姿。
現在滄海寒和凌無傷給王五的感覺就是，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佔了，而他們卻是心甘情願。
無論從哪一方面去考慮，都不符合常理。
當然，他並不清楚，在滄海寒與凌無傷眼中，王五就是他們的尊主……無極。
就如同王五認定凌若水就是暗影的李若水一樣。
因為，無極傳授他們的特殊秘法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即便現在王五不承認，以後也會慢慢變成無極……他們自始自終都異常篤定，從未懷疑。
王五也堅定的認為，自己不會改變，更不會成為哪個人。
說白了，這就是一次雙方誰都不知道的博弈。
此刻看到兩人如此態度，而他又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當即道，“既然如此，我要回去。”
“回，回去？”滄海寒一怔，下意識問道，“您，您要去哪兒？”
王五皺了皺眉，他能感受到，兩人的尊敬絕對沒有半分作假，而是發自內心，完全將他當成了……特碼的長輩……這讓王五極其不適應。
畢竟，他們敬的是無極，而他……絕不是無極。
不過，王五也不好說什麼，當即搖搖頭，“回外界，你們能在外面出現，應該可以把我送出去吧，”
“咳咳，我們……我們……”凌無傷立時尷尬，面呈愧色，“尊主，我們的修為不夠……”
嗯？
王五頓時詫異，其實融合記憶後，他有離開的方法，但身體狀況一時半會恢復不過來，只能退而求其次，可沒想到兩人竟然做不到。
“你們上次是怎麼出去的？”
“是九幽師弟送我們出去的。”滄海寒愧疚之色更加濃郁了，“我們幾個師兄弟當中，只有九幽師弟有能力在虛無中找到方向。”
九幽。
蓋九幽！
王五心下一動，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蓋九幽的模樣。
更想到他曾經說過的一些話。
“有十個人，他們從小關係要好，親如兄弟，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很強，很多年以後，全都名揚天下，有的成為統領三軍的元帥，有的成為萬人敬仰的戰神，有的更是掌握一股龐大的勢力，雄霸一方，還有的成為逍遙天下傳說中的人物。”
“因為，他們所有的本領，都是一人所授。”
“那十個人的本領雖然是一人所授，但那個人並非他們的師傅，因為，十個人都是被拋棄的襁褓嬰兒，那個人將他們養大，教他們做人，傳授他們本領。”
“……如此，僅僅是師傅嗎？”
“然後……他們遵循遺囑，守護一方平安，可終究力所不逮……他們心中有愧，愧對將他們養大的師傅……”
還清晰記得，蓋九幽臉上那濃郁的疲憊和悲愴，以及抬頭間兩顆滾落的淚珠。
那個時候，王五一直不明白，這樣一個戰神般的人物，眉宇之間道不盡的威嚴，隨手劈出那無敵的一劍，卻是當著他的面流淚。
現在想起來，不知怎地，竟然生出一種無法言明的異樣情緒和波動。
那不是他的情緒，是無極的。
因為，蓋九幽同樣是無極的徒弟之一。
不止是他，無極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的追隨者，只可惜時間太過久遠，即便記憶都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