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情緒控制能力還有待提高，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還差得很遠。
“那什麼，剛才我沒說完，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以後只要你工作不要太拼命，遇事不要太較真，就憑你閉月羞花的容貌和要啥有啥的身材，追求你的人還不得排到月球去？”我在馮招娣身後把記錄本放到桌子上，尷尬地說。
“要你管？”馮招娣依舊不轉身。
“管～！怎麼不管？我們畢竟是朋友嘛！朋友之間就是有啥說啥，不準生氣！我從一個男人專業的角度給你一個建議！你這個人，身材、相貌、工作、家庭條件等硬體設施可以說是無可挑剔，接近完美！完全屬於頂級配置！唯一不足的就是性格等軟件程序有點小bug，只要自己稍微注意一下，那就是軟硬兼修的精品了！絕對是質高價優的搶手貨！到時我給你組織個追求者協會，用現在的話說，叫粉絲團。我任團長，一定給你選個最好的買家！”我費盡腦力道。
“我是電腦呀！”馮招娣終於轉過身說。
“電腦哪能跟你比？我就是打個比方！你將來可別把自己便宜處理了！”我說。
“在你眼裡，我不是一文不值嗎？”馮招娣說。
“我承認我那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大人大量，就別往心裡去啦！”我舔著臉說。
“算你有點數！”馮招娣雷陣雨轉晴了。
“去哪兒吃？”我問馮招娣。
“我氣還沒消，等會兒再說！”
“也好，火鍋是自助的，肚子裡有氣吃得少，咱吃虧！等氣消了多吃點！”我說。
“那你現在就說說我都哪裡不好了？”馮招娣看著我問。
“那個，我說了你不準生氣！”
“不生氣！”
“好，其實你在我眼裡就一個需要改的地方！”
“是嗎？哪裡？”
“嘴饞！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讓我請你吃飯！”我苦著臉說。
馮招娣想了一下說：“這在我看來不是缺點，所以我不打算改！”
“可對我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按照朋友交往的對等原則，我們應該互請，或者aa制！”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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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的最大缺點是什麼？”馮招娣反問我。
“什麼？”
“摳門！一點也不爽快！每次讓你請客，你都嘰嘰歪歪的！你說，我倆一男一女，一起去吃飯，完了，我付錢，你讓人家怎麼想？我讓你付錢是給你面子！你知道嗎？再說了外面有多少人排著隊想請我吃飯，我還不搭理他們呢！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
“……，靠！這我還得謝謝你？”
“你說呢？”
……
在請馮招娣吃了一頓石鍋魚之後，我倆來到剛子家。他兩口子開門，見是我和馮招娣，就急忙把我倆讓了進去。在沙發上坐定之後，稍微客套了一下。我就把需要廢紙的事情說了出來。
剛子媳婦一聽，說：“沒問題！我們廠裡的廢紙很多，一般都打包賣給做衛生紙的廠子，也有個人來買的，因為量少，所以價格會高一些！你如果要的量大，我可以幫你問問，在價格上再優惠一些！”
我說：“謝謝！我想先少買點回去給我舅舅看看，如果可以用的話，以後再長期大量購買！”
“沒問題！你啥時去？這兩天我們可能就要放假了！”剛子媳婦說。
“明天吧！”我說。
“行！到時你來找我，就說找徐娟！他們都認識我！”剛子媳婦說。
“那就謝謝了！”我說。
“客氣啥！你舅做的扎紙很不錯！價格也比市裡那些喪葬用品店低不少！就是路有點遠，從這邊過去拿，有些費事！”坐在另一側沙發的剛子說。
“也是！我舅舅對扎紙很認真！就是地方太小，想做大很困難！”我說。
“慢慢想辦法吧！辦法總比困難多！”剛子說。
……
和馮招娣出了剛子家，下樓的時候，馮招娣邀請我到她家坐會兒。我一看錶都七點多了，就說：“不了！我得趕緊回去！”
馮招娣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說：“說好了，初四你來派出所！白天我一個人值班沒意思！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幹，就來跟我做個伴吧！”
我說：“行！可如果天氣不好，不通班車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不行，如果天氣不好，你初三就提前來！再不行，初二開始走著來！”馮招娣不依不饒。
“好！我知道了！”
“來，拉個勾！”
“你幾歲啦？”
“拉不拉？”
“拉！”
我倆把小手指勾在一起，然後再把大拇指互相貼近一按……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著公交車到了印刷廠，和門衛說了一聲：找徐娟！
門衛往裡一指道：“直走，倉庫a4門。”
我找到了a4門，從大門上的小門走進去。高大的倉庫裡有三間小板房，我透過玻璃看到剛子媳婦正坐在其中的一間裡寫著什麼單據。我在外面敲了敲玻璃。
剛子媳婦看到我，就放下筆，笑著站起來招呼我進去。我走進小屋以後，她讓我坐在椅子上等她一會兒。等她把帳單做好，就帶我去買紙。
三兩分鍾後，她從賬本上撕下了幾張單據，就領著我出了倉庫大門，來到她們廠辦公樓的銷售科，她告訴我，這裡賣廢紙是論斤的，問我買多少？我說先買二十斤吧！
她笑笑說：“這裡的紙不是報紙，都是膠版印刷專用紙，五十克，七十克一張的！二十斤太少了！你買五十斤吧！”
我說，聽你的。
她讓銷售科的人開了五十斤廢紙的單據，然後領著我到財務交了錢，拿著蓋了財務章的一聯單據去廢紙庫挑了五十多斤的比較好的廢紙給我。這些廢紙其實就是印刷時，印偏了，套印不準，或者是字跡印重影的對開紙張，完全沒有破損。我覺得用來糊底胚應該好用。
我謝過剛子媳婦，抱著一大捲紙出了門，然後打車到車站坐班車回家。下車以後，我直接抱著紙來到小舅工作間。小舅拿起紙看了看，摸了摸說，有點厚，不過大小很好，想剪成啥樣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