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十點，外面的員工已經都走光，只有小秘書在門口等待。
談話還不見結束，林歇看了看夜色，還有熟睡中醒來的伊人面龐。
“明天我再來，繼續談，另外直播平臺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主播，光一位念慈，我們是很難和別人競爭的，關於這方面，可以交給我。”林歇說了這麼多有些疲憊，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過分。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你的意思是，可以把其他平臺的大主播挖角過來？”愛斯為了這方面下足了功夫，知道有多困難，貪吃不足蛇吞象，人們眼中只有錢。
“秘密。”林歇小聲眯眼說道，語氣看似像是開玩笑，但因朋友圈，還有這些日子的經歷給予他個性上的改變，已經讓他覺得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性的，不光是試試，而是“一定可以做到。”
華鋒和愛斯面面相覷，他們聽到林歇那些現實而骨幹的理論知識，已經被他折服，沒想到還藏著這麼一手，難道和其他平臺的大主播有什麼個人上的交情？沒道理之前還到處找工作啊
但讓他們完全不信，已經不可能了，因為他們內心已經偏向林歇，覺得依靠他的方針絕對沒有問題。
能不能成功不一定，都是成年人，誰都有點悲觀心理，但是情況一定會變好，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華鋒萬萬沒想到，分出自己一半股份換來的不止是價值千萬的主播，還有一位擁有遠見，膽識的CEO。
如果公司是一艘船，那現在已經有一位船長了。
他自知自己不是當領頭的料，不然也不會坐擁資源只能堪堪做到這個地步，連起碼的待人處事都做的不是相當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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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次看向林歇，華鋒的眼裡甚至有些許狂熱。
林歇被他看的毛毛的，攤開手道：“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行，不要報太大的希望。”沒辦法他必須這麼說，不然做不到就牛皮吹大發了。
何為成年人，那就是提早卸鍋，拐彎抹角。
是時候結束今天的會談了，林歇走到沙發邊，蹲下身，輕輕的拍了拍趙念慈那白皙的臉蛋。
見她緩緩的睜開眼，眼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水光。
“回家了。”
“啊你們談完啦？”趙念慈揉揉眼睛，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曲線盡顯。
林歇頓時緊張，站起來用自己身體擋著，他的動機自然是因為房間裡還有其他男人。
果不其然，身後兩男子略微尷尬的別過頭，看向面前的桌。
看來林歇也有特別世俗的一面，會和普通的大男子一樣視珍重的她為自己獨有。
趙念慈呆萌的自己拉開毯子，爬到了林歇背上，好像打算繼續睡覺。
林歇或許是還在想自己為啥這麼主動的遮擋，歪過頭，對兩人招了招手表示道別。
駭客在一邊咧嘴笑，讓林歇的老臉又是撲的紅了一瞬間。
不知為何，總感覺很容易被駭客看透，明明就年齡來說，兩人還是同齡人，這不是十分好受。
愛斯過來幫忙開了門，外面已經半黑，和他們道別後，小秘書在前面指引他兩到公司樓下。
大樓下面停著一臉專車，看來公司雖窮，但起碼的生**驗還是有的。
林歇如照顧寶寶一樣將趙念慈哄醒，將她安放到司機後的位置，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另外一邊的車門進去，向小秘書道別，才感覺太陽穴在刺激著大腦。
過分用腦，還有身體的疲乏讓他每一步都愈發沉重。
司機已經知道去的目的地，車開往劉家窯橋，路過一個個喧鬧或者寂靜的大街小巷。
趙念慈的頭依靠在林歇肩膀，林歇的頭也輕輕的貼著她的腦袋。
誰都沒有睡著，誰也不願意拆穿對方。
林歇從右邊後視鏡突然看不到自己的五官，猛的閉眼，再次睜開，又從鏡面上看到自己。
難道剛剛自己消失是幻境嗎？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可能是自己太累了
可突然！
他的大腦叮的一下！如被一根鋒利的針扎在後腦勺，還有一面巨大的鼓敲在耳邊，一度進入昏迷！
林歇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頭極重的倒在脖子前，耷拉著腦袋。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全身，是以第三人的角度看向自己。
募得，呼吸一瞬間消失，怎麼都不能讓氧氣進入心肺，血液在漸漸凝重，因為窒息而帶來的眩暈和空洞正在讓意識消散
這種感覺像極了因為成功幫助執念完成“願望”，而進入的他們死因的世界，可眼前只有自己，還有慌亂的趙念慈和司機。
趙念慈奮力的搖晃自己的身體，用盡所有辦法讓自己甦醒，司機一通加速，企圖能靠近臨近的醫院，並且手頭上手機在撥通醫院的電話。
情況危機，而自己卻以觀看的角度，一邊享受著窒息的瘋狂痛感。
啊！
他自以為是的扯著嗓子呼喊，尖聲尖叫，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好像出身的是另外一個維度，連眼前的駭客和空姐都一臉蒙，看來他們也完全不瞭解。
畫面一轉！
他身處一個滿是血泥的木屋，掛著陌生的，有年代感的器具，窗花還是紙糊的。
潮溼的血腥味寧饒在鼻腔，氧氣重新迴歸身體，他不嫌棄的努力呼吸。
耳邊響徹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那交替的白光隨時都會觸及自己的脖頸！
有人在耳邊說話，語氣焦急。
“將軍！不要管我們！”
“離開這裡，將軍！國家已經放棄我們了！不要幫我和孩子報仇，您一定要活下去！”
林歇立馬尋找聲音的聲音，覺得每一句話的主人都值得緬懷，熟悉，和這個和自己的生長空間完全背道而馳的地方一樣，突兀卻不誇張。
內心如被千把鋒利尖銳的矛刺穿，疼的說不出話來，除了看向自己雙手時的一片髒兮兮的血。
眼前愈發模糊，那一道迤邐親切的身體怎麼都看不清，喊殺聲愈發單薄，眼前恢復黑暗
你是誰！我在哪裡？！
心口在自我復甦，千瘡百孔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治癒。
“啊！”
林歇睜開滿是血絲，眼前是著急捧著自己臉的趙念慈，還有轉過身看情況的司機。
他渾身大汗淋漓，粘稠著彷彿血液還在，可重新掌握身體還是讓他驚喜不已，腦海裡卻怎麼都回想不起剛剛的幻境。
可是那震撼心靈的喊殺聲還有當時的意境還是停留在記憶力。
猛的呼吸，胸口劇烈起伏。
“呼呼呼呼”
司機詢問還用去醫院嗎，林歇擺擺手表示不用，但沒有說話。
如果他擁有可以看到執念死前景象的能力。
那剛剛分明。
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