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沉默過後，林歇似乎也做不了更多，他也清楚他叫不醒故意的人，可後果已經發生。
他確實對著警察吼了一聲。
為了不愧對自己說的話，林歇繼續怒視著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表哥。
他怕林歇爆走，手還緊緊攥住手機，裡面有他最重要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把螢幕透漏給林歇他們。
上面不是手機遊戲，而是微信群的畫面，而且裡面內容乍一看有些不堪。
林歇自然是沒注意到，他還在後悔自己的衝動。
但是笑面空姐看到了，別看她表面蠢萌，實則內心腹黑。
這從她一早上的表現就能看出，這樣的搗蛋鬼可是和他一個營地。
空姐背朝著林歇彎下腰，連她都和看不懂一樣停滯了幾秒。
林歇用餘光瞄到她的身材，她那形狀迤邐的臀瓣微微撅起，手撐在大腿上，彎曲起一條致命的弧度，讓人噴血。
雖然空姐不人不鬼的，但不看那張僵硬的臉，還是一位不可挑剔的絕代美人。
她的黑髮如幽暗的水，鋪展在肩膀上，不知她在看什麼，肩膀有細微，極其機械的顫動。
相處了一個早上，林歇也知道，光看她表情和語氣是沒用，要從身體自發的知覺來琢磨她的心情。
現在可能就是“震驚”。
不合時宜的偷瞄，很大程度減輕了小表哥受到的壓力，他猛烈呼吸，緩過神來，覺得大腦還有些放空，但基本已經可以掌握**。
他站起身，面朝林歇後退到門處，不忘將手機放回上衣兜兜裡。
可能是因為手還蒼白無力，沒放完全，身體騙不了人，他還沒從一種所謂“精神壓制”裡逃走，嘴上不饒人。
“你你你你。”他嬌氣的連著說，似乎有點口吃，完全沒有之前牙齒塞著韭菜盒子的狂躁利索樣。
他也覺得丟人，似乎暗地裡咬了一下唇，振奮一下精神，卻沒有敢看著林歇，說道：“今天別想出去了，敢在我的地頭恐嚇我，即便沒有表弟囑咐，我也要讓你吃點苦頭。”
他推開門，外面不和林歇一起呼吸的空氣讓他找回主心骨，說話也有底氣，和警員尖聲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他正色：“不能放他出來。”
說罷，就加速走開，扭擺著柔軟腰肢的步伐，一刻也不想停留。
而他不知道，任誰都沒有發現，一位調皮的執念，偷摸將他腰間兜兜裡的安卓手機順出。
手機以怪異的速度，緩慢摔落在地上，沒有發出聲響，以外人看來，就像是失去重力，安份的躺倒一樣，只不過沒人注意到才不覺得奇異罷了。
另外一邊，在玻璃外，一直緊密關注的竇唯如看怪獸般看著大表哥逃一樣出門的樣子，全程都沒有要進來保護的意思。
他不認為林歇會真的對大表哥做什麼，在他看來，林歇的表現只是一個正常無業人員，屬於熱血青年的憤怒。
內心反而暗暗給他打氣，尤其是他簡潔明了，大聲吼出“媽的”簡直是道出了他自參加工作以來夢裡都想說的話。
當時就忍不住咬唇低聲鼓勁喊道：nice！
所以雖然知道之後會被訓斥，還是堅持沒有參與進去。
他震驚與大表哥無意說的“我的地頭”，這種自我揭發的話，看來一直聽說，大表哥的入職包括晉升都是上頭有人有意安排，這事千真萬確。
他明顯是把警局當做自己的家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這種二世祖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那何時才有翻身的機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話沒錯，
必須得有改變，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驚醒自己的林歇能順利出走。
隨著大表哥說完話，竇唯就一溜煙離開了監控室，追著傻帽隊長的背影，打算勸阻他惡意管轄林歇的行徑。
手機被安置在門裡面，外面的小警員以為林歇是哪裡來的邪惡犯人，氣的我們小隊長小腿發抖。
看都不敢往裡面看一眼，就把門緊緊鎖上。
這下，除了一直運轉卻沒人關注的監控，誰都看不到審訊室裡發生的事了。
從短暫暴怒裡出來的林歇，有些責怪自己怎麼能因貪圖女色而輸了陣仗，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空姐蹲下身讓手機貼地，似乎是要讓別人看起來，手機是自己掉落的一樣。
可她多慮了，也有點輕視重力的力量，更加深了自己呆萌的屬性。
林歇走過去，有些擔憂她的智商是人的話怎麼在人類世界生存，心疼的盯著她認真的動作，如看著不懂事的閨女，將手機撿起來，問道。
“你把這手機順下來做什麼呢？”語氣儘量平緩，並看起來要像是在舔舌根，不動嘴唇，不然自言自語顯得瘋癲，這屋子可沒有別人。
“你，打。”空姐用陰慘慘，此時卻有些可愛氣息的笑容，說道。
可話還沒說完，隻字片語無法理解涵義。
林歇耐心等待，眼神卻儘量不聚焦在她臉上，這是剛剛練就的技藝。
害怕就害怕，哭都不是罪，男人偶爾驚恐一樣事物沒什麼丟人的，也不是一定要去適應，側面逃避也是智者的行為。
空姐努力組織語言，從她青蔥一般的手在空中著急的擺動可以看出她想要表達意思的急切：“CD，他加了，CD群。”
CD是什麼意思？林歇更加模糊。
不知道的時候問百度，他尊重空姐急切為他考量的態度，拿出手機查起來。
林歇看著自己手機螢幕，表情愈發古怪。
CD，它通常是指男性或女性透過穿著異性的服裝和模仿異性的談吐、舉止等獲得一種特別的滿足感。
是一種影響力漸漸擴大的非主流社會群體。
難怪看著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二郎腿啊還是抽菸的姿勢，都沒有颯爽的陽剛氣，只是在這具外殼下，才能掩藏住他的少女心吧。
林歇知道空姐的意思，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要說心機還是你強。
空姐的肢體語言加上片言的意思是：你用他是CD身份這個事，來要挾他，最終放自己出去。
林歇覺得妥當，對於不尊重自己的人，自己也沒必要保持善良，偶爾險惡一下。
可眼下打不開手機啊，鎖屏鎖的死死的。
他如守著金庫不能用一樣有些失落，不會自己真的要耗費沒必要的時間待這吧。
林歇靈機一動，突然想起自己中邪的朋友圈，他轉念想，不如測驗一下，如果真的自己發出，表達能開啟這個手機的願望，是不是真的能成真。
如果應驗，那他才真心相信，僅執念可見的朋友圈，強行把自己拉上了“賊船”，而凌晨劉部長的爆死，也是自己無意詛咒的原因。
所以，林歇半信半疑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心裡分出兩個陣營，一方守護現實，一方追求奇異。
慢慢，細緻的打下一段話，絲毫不遲疑的發出。
“手機密碼隨意解。”
過了一會，手機黯淡下來，房間沒有絲毫變化，空姐不知道林歇在期待什麼，開始探究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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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沒有變化，這讓林歇不知喜悅還是難過，擦了擦額頭的汗。
突然，就在他以為自己都是臆想，大腦燒壞了相信杜撰的朋友圈成真，手機亮了，一行字顯露出來。
“駭客新增您為好友。”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