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一點都想不起來?”
“當初我哥就是不想讓我參與,才不告訴我的。”
他說的有些道理,看著他現在經營的狀態,很明顯,確實是沒人再幫助他。
財會室裡,陳剛、汪曉玲和肖麗麗在一張一張核對著賬目。這一對才發現,這本帳確實是黃美娟為記錄輝業公司行賄而記載的特殊賬目,與公司現有的財務帳有很大不同,對每一筆支出款項的數額、方式和時間都記得很細,但所有資金的領取人都是何玉貴。如果不是杜文輝指使,她做這筆賬還真有一定風險,是杜文輝所不能容忍的。從這一點上看,楚天雄的所謂防衛過當還真有可能說得出去。但現在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還要等對他穿的運動服重新鑑定的結果。
陳剛一邊翻著賬本,一面心裡猜想,從沒有其他領取人這點上看,應該不會是杜文輝授意的,因為杜文輝不會做一本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帳。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何玉貴既然沒領走那麼多錢,他為什麼簽字?他不知道將來的後果嗎?是利令智昏,還是有什麼其他方面的原因?
還有一個奇怪的問題,對於這麼大一筆開支,杜文輝為什麼就那麼心甘情願地把錢拱手相送?甚至不惜得罪自己常年的合作伙伴呢?陳剛有些費解。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汪曉玲說:“這賬有問題呀,你說這何玉貴的簽名怎麼都一個模樣呢?”
肖麗麗笑道:“一個人的簽名當然都是一個樣子了,難道還會有多種簽名嗎?”
陳剛聽道這裡,不禁恍然大悟。“是啊,儘管是一個人的簽名,也會有很大變化,不可能千篇一律。”這個賬本本身就有問題。他決定將賬本帶回局裡,請技術科再做一下鑑定。
會局裡的路上,陳剛對汪曉玲說:“剛才核對賬目,發現其中有不少變現的事兒是由王常林的施工隊承擔的,難怪王常林會對他恨之入骨。這樣,你先去技術科研究鑑定的事兒,我再去一趟看守所,提審一下王常林。”
“好吧。”
初見王常林,陳剛幾乎不敢相信,已經關了快一年了,這個彪形大漢竟然沒瘦,甚至還變胖了,而且白了許多。
“看來,你這段時間呆得挺好啊?”
“在這裡呆著能好嗎?什麼時候放我?就我那點事兒,應該早就沒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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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到美,你不但有事兒,而且事兒還很大。”
“不會吧?我沒有什麼事兒啊?你不是開玩笑吧?”
“開玩笑?”陳剛一拍桌子:“這是什麼地方?我跟你開玩笑?我們已經查到了你新的罪證,現在是給你一個坦白交代的機會。開玩笑?”
“你可別嚇唬我,我就那點事兒,而且是一時糊塗。可不是沒辦成嗎?”
“你可不是一時糊塗啊,據我所知,你是氣灌頂梁,才出此下策的。”
“我是實在挺不住了。”
“應該是實在壓不住了才對。”
“什麼意思?”
“杜文輝透過你變現了大筆資金,有時甚至是你自己先行墊付給他,而他又不及時撥款,才導致你財政緊張,以致最後難以為繼。是吧?”
“現在都這麼做,不然我們怎麼活呀?”
“所以你才動了殺機。”
“可這又怎麼了?”
“你這是洗錢知道嗎?”
“洗錢?”
“而且數額巨大,屬於嚴重的經濟犯罪,按照刑法,最高可判處死刑。”
王常林覺得這是陳剛在咋他,自己不過是幫助提點現金,怎麼會這麼嚴重。“那你們就看著辦吧。”
“看著辦?你幫助提取的現金數量足以致你於死地,如果你想這麼快就結束生命,那也沒辦法。總之,我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
“事情已經做了,我還有什麼可選擇的?”
“當然有,如果你能說出這些錢都給誰了,那就可以算是有立功表現在量刑時會給予考慮的。”
“可是我哪錢都是直接交給杜文輝,有時候還是黃會計跟我一起去取的。至於給誰,我哪裡知道哇。”
“難道你就一次都沒送過,也一次沒見過?”
王常林想了想,“你要說見過到是見過,但是並不能肯定。”見陳剛衝他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他的朋友,他儘量不讓我接觸,這小子黑著哪。不過有兩回他唱歌,說手頭沒帶錢,讓我送點過去。我送完就沒走,我就想看看他都和誰來往。我一看,都是市裡主抓房地產的頭頭。”
“你怎麼知道?”
“幹我們這一行的,就算不認識,也得知道哇,那是咱們的上眼皮啊。說不認識,那是人家不認識咱們。”
“都有誰?”
“啊呀,我一時還真想不起叫什麼了,都這麼長時間了,反正都是領導。”
“你要耍滑頭,我們也沒辦法幫你,就你現在提供的情況,實際上也沒有太大價值,總不能說唱個歌就算收錢了吧?何況你連是誰都說不清楚。”
王常林無奈,只好交代了他看到的三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吳秘書。
吳秘書這兩天心情煩躁,雖然何玉貴並沒把他供出來,但是,他明顯感到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岌岌可危。尤其是當他得知楚天雄被抓獲的訊息後,心情更是緊張,因為他清楚,楚天雄掌握著他和何玉貴的許多秘密,一旦供出來,他就可能步何玉貴的後塵。跑,必須跑,不管跑到哪裡,總不能束手就擒。而且,這件事兒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家裡的人。他開始秘密轉移資金,為逃跑做準備。同時,他又加緊與劉長山聯絡,秘密部署另一個行動計劃,那即是他行動計劃的一部分,也是為了給他的逃跑提供掩護。
正在他緊張忙碌的關鍵時刻,他得到了一個更加讓他震驚的訊息,楚天雄近日將押解回安。他本能地感到,楚天雄很可能是他的末日,他後悔沒有早聽勸告,早點做好逃走的準備。現在只能是破釜沉舟,要不惜一切代價爭取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