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他覺得只有讓自己的姐姐去辦這件事。
第二天,楊國安再次來到看守所,詢問楚天雄。“考慮了一宿,是個什麼結果?”
“我同意你的要求,但這必須算我的立功表現,包括我協助你們抓住張少秋,這兩項足以免除我的死罪,否則我將不會予以合作。”
“這一點我不能確立,因為你不僅是重大經濟犯的嫌疑人,而且還是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你以為就這點貢獻就能抵消兩個人的性命嗎?”
“你們是怎麼斷定就是我做的呢?”
“證據很多:有你帶血的運動服和拖鞋,儘管你買了兩套;有你7號晚上回安化,第二天又返回的證人;還有你包青銅器毯子上的血跡。”
“確實很厲害。但這也不能證明人就是我殺的呀,這只能證明我到過現場。”
“這一點你抵賴是抵賴不過去的,雖然你將運動服仍進水裡並浸泡了很長時間,但它是在塑膠口袋裡的,所以血跡的痕跡還很清楚。那是噴濺上去的,這種血跡與擦碰形成的痕跡有很大不同,不是親手殺人時不會形成的。”
楚天雄點了點頭。“到底是老刑警啊!”
“這就不需你說了,還說說當時的情況吧,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迷,猜測和分析版本挺多,你做得也確實很細。”
楚天雄抬起頭說:“我只殺了一個人,黃美娟是杜文輝殺的,何況我是在杜文輝要殺掉我的情況下出於自衛才動手殺了他,按照中國的司法解釋應該屬於正當防衛。”
楚天雄的話令楊國安頗感意外,難道案情有重大疏漏?這個結果的確出乎自己的想象。“那麼你能不能將當時的情況說一說。”
“這是你們最關心的是吧?”
楊國安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就將當時的真實情況告訴你們。”
“‘十一’放假回家,我起先是住在我父親家裡,因為我知道她與杜文輝的關係,所以那個家對我來說已經是名存實亡了。10月6號,黃美娟去了我家,去看我父親。我們原先有個約定,無力我們打到什麼程度,都不能讓父母知道,她就算是履行這個承諾吧。說晚上有事,讓我回家。我扭不過他,就跟她回家了。當天,她告訴我杜文輝的許多違法的事兒,她不想跟他們一起滑下去,讓我救她。
我不想參合他們的事兒,因為我已經對她沒有興趣了。但是時間折騰得太晚了,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就起早去長海了。”
“那當天為什麼又回去了?”
“她把我的硬碟偷走了,那裡有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回去拿。”
“是何玉貴的證據嗎?”
“還有我炒股票的檔案。所以當天夜裡,我就回到安化。一進家門就覺得不太對勁,屋裡一股血腥味,地上多了一雙男人的鞋。
我急忙往寢室走,剛進書房,就見杜文輝渾身是血,一手拿著鐵柺,一手拿著帶血的餐刀。見到我不由分說就是一刀,我躲過他的刀,抓住他拿刀的手,一個叼碗把刀卸下來,同時往屋裡一竄便進了書房。他從後面掄拐連打我兩次都沒打著我,我怕他再打,便趁他的手還沒緩過來,衝上去捅了他幾刀,將他捅倒,進屋後才發現黃美娟已經被他殺死了,手裡還抓著一張紙,好像是什麼名單,不過已經被血染得看不清字跡了。
我掰開她的手,拿起名單,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便開始尋找我的硬碟。這才發現她已經收集了大量杜文輝的犯罪證據,這可能就是她被殺的原因。”
“這麼說你殺掉杜文輝純屬偶然?”
“應該是正當防衛,或者說是防衛過當。”
楊國安笑了笑:“是否防衛過當還需要調查之後才能確定,並不是你自己就能說了算的。當然,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法官在量刑時會有所考慮。現在的問題是檢舉何玉貴的證據,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們?”
“到底算不算立功?”
“揭發或舉證其他案件當然算立功表現,關鍵是你的舉證要有真實、準確、及時,並且有份量。如果案件已經破了,你的舉證就分毫不值。”
“我有個要求,這件事我父親並不知道,他老人家年齡大了,又很敏感,受不了這個刺激,所以你們不能穿著警服去取,也不能人太多,人數要在兩人以內。最好讓我的家人把它取出來交給你們。”
“楚天雄,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難道怎麼辦案還得聽你的安排嗎?不想驚動你父親,你早幹什麼去了?你以為你父親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嗎?他早就被你氣得住進了醫院。”
聽了這話,楚天雄如同五雷轟頂,癱在哪裡,雙手捂著頭,老半天沒有說話。
“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們依然對你父親給予應有的關照,我們韓局長還刀醫院看望過他。所以說我們對你應該是仁至義盡了,可你卻還在百般抵賴,甚至連證據都不願交出來。”
待了好半天,楚天雄才抬起頭:“好吧。把手機給我。”
楚天雄掛通了姐姐楚天芝的電話,好半天,對方才接。“姐姐嗎?我是天雄。”對方好像很激動,隨著聽筒裡的話語,楚天雄的眼眶開始溼潤,漸漸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父親現在怎麼樣了?┅┅病情嚴重嗎?┅┅那我就放心了。┅┅我?過一段會回去的,現在不能。你幫我辦個事兒,還記得小時候玩的挖地道嗎?對,就是花窖旁邊的那個。對,我臨走時把一個塑膠箱子藏在哪兒了。裡面有些資料,是警方急用的,你把它取出來交給警方吧。┅┅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兒。好的。”
楚天雄不再說話了,卻始終把電話放在耳邊,一直沒有放下,甚至楊國安把電話從他的手中拿走,他依然保持著這種姿勢。隔了很長時間,才說了聲“謝謝!”可是他抬頭一看,楊國安和李警官早已走了。只有獄警在後面催促他。
回到監室,楚天雄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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