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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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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遠昏昏沉沉的,恍惚中看到那對最不想見到的男女向自己走來, 獰笑著將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自己的心口上。

身體動不得, 心口憋著一股氣兒喘不上來,終於“啊!”地一聲嘶喊, 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

天光大亮, 此時正值午後。

魏子遠還是覺著心口被重物壓著,想起也起不來, 吃力地轉過脖子,目光卻正遇上一臉寒霜的老孃,正襟危坐地守在床邊。

“啊——”魏子遠又是一聲嘶喊, 這還是老母親第一次光臨自己的寢室,心口依然覺得堵得慌, 吃力地抬起頭來,這才看清了自己心口上居然壓著一坨東西!

魏子遠又驚又怕道:“羊!惡是鵝物?!”——魏子遠忘了自己已經中風,如今半邊臉還癱著,說起話來一隻歪嘴角漏風。

老太太還是聽得懂兒子話的,大概是問:娘, 這是何物?

老太太冷笑了一聲, 走過去將魏子遠心口上的那只口袋提起來:“豬油蒙了心的東西, 你看看這是啥!”

魏子遠吃力地歪頭看向母親撐開的口袋, 裡面竟是半袋小米:“羊,銀做痕麼?(娘,您做什麼)”

“你的良心讓綠豆蠅子給餐了?”老太太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魏子遠眼前直冒金星兒, 倒是不太疼,因為打的是沒知覺的那半邊兒。

“你媳婦哪一點做的不好?是不孝順公婆,還是沒給你生兒子,是嘴饞手懶還是惹是生非?你倒好,買賣越做越大,就想把結髮妻子給扔在半道上了!”老太太左右開弓,在另外半邊好臉上又扇了一巴掌。

這一下疼得魏子遠直倒抽氣兒:“羊!羊!捱兒齪了!(孩兒錯了)”

“走了幾趟南方,掙了幾個臭錢兒,你就忘了你吃幾個饃饃拉幾蹶子屎了?!”老太太直接坐到床邊正懟著兒子,看兒子那中了風的殘樣也有幾分不忍,但還是咬了咬牙道:“你那些日子飄忽得都順了拐了,一扭一扭給牽回來一頭瘦驢!”

魏子遠當然知道母親說的是什麼,只是不明白母親是從哪裡得知此事的:“樹嚴也知傲了吧……(頌蓮也知道了吧)”

“要不是大腳聽長貴偶然提起這事兒,我們都還被你矇在鼓裡呢!只當你最近生意不順心情不好,前些日子又總是喝醉,晚上受了涼才中的風!”

大腳是母親身邊的婆子,長貴則是魏子遠身邊的管事。

“樹嚴……”

“她不知道,今日一大早她就去鋪子裡對賬了,”老太太嘆了口氣,“我還捨不得讓她知道呢,為了一頭髒驢再給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魏子遠這才松了口氣:“羊,喜來。”

老太太知道他這是想坐起來,便扶著他靠在床邊:“那頭驢你多少錢買的?”

“山、山仙。(三千)”魏子遠不敢看母親的眼睛,實則那浣娘是自己花五千銀子豪買下來的,“羊,偶不要哈了,歡孩黃餓屎哈!(我不要她了,關柴房餓死她)”

“你捨得餓死她?”老太太的眼睛直視著自己兒子。

魏子遠慌忙躲開目光,想咬嘴唇也咬不住,半邊嘴角流著哈喇子道:“哈,懷了偶孩紙。”

“那頭騷驢下的雜毛羔子你也敢要!”老太太邦邦地打著魏子遠的腦袋,“你是缺兒子還是缺閨女!你喝了她的黃湯了?上趕著給她下的野種當龜爹!”

魏子遠想起上官公子來,一時也不敢確定那孩子究竟是誰的,一生氣,半邊臉就抽搐起來。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灌了她一碗藥,那孩子早死早託生,願下一世投到個清白的肚子裡去!”

魏子遠癱著半邊臉,怔怔地望著母親,突然覺得母親實則做的對。

老太太半晌才說道:“你可還記得那半袋子小米是做什麼的?”

魏子遠蹙眉思索一陣:“吳意得。(不記得)”

老太太指了指當屋裡放著的另外兩件東西——一個冬瓜和一籃子雞蛋。

“本來想把這幾件物事全壓在你身上,讓你好好嚐嚐分量,又怕壓壞了你才作罷。”

魏子遠一臉茫然,不知母親為何意。

“公畜生果然忘性大。”老太太一向話糙,魏子遠卻覺得母親說得都對。

魏子遠自小是被母親帶大的,也沒少捱過打,但這一回與往常皆不同——為了那個浣娘,魏子遠悔得腸子都青了,五千兩銀子糟蹋了事小,若是自己頭上的綠帽子讓全京都的商圈都知道了,那魏家也就甭在京都混了。

“那個姓上官的種驢,還想著在生意上訛咱們一筆,幸而有瑞彩和麟哥兒,這倆孩子有腦筋,找出了上官生意上的一個錯處,讓那種驢灰熘熘地滾出了京都!”

“灰女和咬兒知道啦?!(閨女和小兒知道了)”魏子遠一下子急了,臉憋得脹紫,找個外室還不算很丟人,最丟人的是外室還給戴了個綠帽子。

“他們不知道,只當是種驢在生意上耍詐。”

“噶……”魏子遠松了一大口氣,還好,妻兒都不知道這件事,想到這裡,越發覺得對不住髮妻。

“要說這倆孩子在生意上的手段比你還強呢,還是大兒媳婦教的好。”

“細,細。”魏子遠連連點頭,又看了看骨碌在地上的冬瓜,“羊,這細……”

“一籃子雞蛋,半袋子小米,再加上一個冬瓜,”老太太正色望著魏子遠,“這些就是當年你娶頌蓮的全部彩禮。”

魏子遠僵在那裡,有些想哭。

老太太繼續道:“咱們家那時候窮,就這麼幾樣東西當彩禮,兒媳婦嫁過來卻一句抱怨都沒有,踏踏實實的種地幹活,侍候公婆,生兒育女!你要買書買紙,她把買花布的錢省下來給你買這些東西!你要出去做生意,她一個女人家就像個男人似的跟著你天南海北的闖蕩!”

魏子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悔恨難當。

“這就是你用米和雞蛋娶回來的老婆!”老太太突然握起拳頭重重地捶了兒子幾下子,“再看看你花幾千兩銀子從秦淮河牽回來的瘦驢!你還給她買大宅子?我們一家老小窩在個小院子裡多少年?你倒給個□□買大宅子!只這一點你就該死!”

“嗨洗!(該死)”魏子遠不住點頭。

“我把那頭驢給賣了。”

魏子遠想問賣到哪裡去了,卻又不敢問。

“賣給咱們村兒的二豬了。”老太太輕描澹寫,“如今京都裡也沒有那勾欄楚館,要賣她還真找不著地方。她這麼個禍水,就是賣給人家當丫頭,也得攪得雞犬不寧。”

二豬,魏子遠還記得這個人,那是村子裡的屠戶,前後娶了五六個老婆,都被他給打跑了。二豬有些混,曾經把跑了的老婆用掛肉的鐵鉤子給鉤回來,半條腿都廢了。當年這個媳婦孃家還報了官,後來二豬就再娶不上媳婦了。

二豬還有個老孃,人稱狠婆子,一個人能獨自殺一口豬,若在村路上看見死了的小狗,當場扒了皮架起堆火就在路邊烤著吃了,也不管那狗有沒有病。

據說狠婆子打起兒媳婦來,下手比兒子還狠。

浣娘若是落到他們手裡……魏子遠歪著嘴笑起來:“豁豁……”

“想當年那狠婆子還貼補過咱們家豬皮吃,這次就當還了他家豬皮之恩了!”老太太笑了笑,“狠婆子來領人的時候高興的什麼似的,那只瘦驢還不願意,狠婆子也擔心兒媳婦太好看了不踏實,在她臉蛋子上刮了個戳才領走的。”

魏子遠聽了都齜牙咧嘴的覺得疼。

娘兩個正說著話,就有丫頭進來道:“兩位少爺過來了。”

老太太問道:“大姐兒呢?”

“大姑娘未時就出去了,聽說京西有個貼膏藥的聖手,治‘掉涎風’一絕,三十貼膏藥下來包管能治好,姑娘這是去京西給老爺買膏藥去了!”這個丫頭也是太太從邯州老家帶出來的孩子,還把面癱叫做“掉涎風”。

“寄朽嗎?(治手嗎)”魏子遠忍不住問道。

丫頭一時沒聽懂,又不敢問。

老太太便道:“能把臉先治好就不賴了,手和胳膊慢慢治。”

……

京西一家酒樓的雅間裡,瑞彩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衣著儒雅,體態風流,只是戴了個大大的斗笠,還壓得低低的,讓人看不清臉孔。

瑞彩拿出一張銀票來,從桌上推向男子:“事情辦得利索,加五百兩。”

男子向銀票看了一眼:“多謝。按之前說好的,我今日離開京都,三年之內絕不回來。”

瑞彩點頭:“我們對公子放心。當初也是因為公子的口碑,才花重金選了公子。”

斗笠男子拿出一隻小錦匣來放到桌上:“這裡面是她的私贈之物,該當全數奉還。”

瑞彩看也不看那錦匣:“這是公子該得的。”——瘦馬的東西再貴重,自己也不想沾。

“那就謝過姑娘了。”斗笠男子將錦匣收起來。

事情已經辦完,瑞彩站起身來:“後會無期。”

“若是再見,只做不識。”斗笠男也站起身來,目送著瑞彩離開房間,直至遠去。

斗笠男子一聲口哨響起,便有一匹白馬跑到酒樓的窗邊候著,男子翻身從視窗躍出,騎上白馬遠去。

初秋的暮色裡,一曲清絕的簫音劃破碧空,直令萬物失色。

……

“我只是不明白,那天夜裡畫舫上的那些字簾究竟是哪個寫的?”笑笑還有一事不解,父母都說那些字的功底足有幾十年,不該出自年輕人之手。

瑞彩道:“反正不是上官玉寫的,這些字簾如同他的行頭,皆由他自己置辦,我們並不插手。”

“他真叫上官玉?”

“自然不是。”瑞彩一臉揶揄,“這樣的人沒有幾分是真的,即使有真名字,怕是也強迫自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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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知道瑞彩母女對付瘦馬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萬萬沒想到,她們安排的男子居然就是那個吹簫令鶴舞的上官公子。

笑笑有一種殺雞焉用牛刀之感。

瑞彩道:“除了他的簫聲是真的,恐怕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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