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花瑜正準備做蛋糕。
周啟仁也起來了,替花瑜打雞蛋清。
打好蛋清,周啟仁把盆遞給花瑜,兩人的手不經意碰到一起,花瑜頓了頓,周啟仁也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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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吻之後,兩人的日子很快又恢復到平常了。
圩日就一起去賣蛋糕,不是圩日,就各忙各的,因為實在太忙了,所以總沒有機會好好說話。
現在天還沒有亮,兩人都在灶房裡,昏黃的燭光灑在彼此身上,彷彿增了一層濾鏡,他並不醜,她卻更漂亮了。
周啟仁下意識地朝花瑜靠近了一些,而花瑜往後退了一步,不知怎麼,她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他終於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疑惑:“那天晚上,你……是什麼意思?”
花瑜問:“哪天晚上?”
“你明明知道。”
花瑜“咳咳”了好久。
這人怎麼還較上勁來了?
親了就親了嘛,這麼久了還追究這種問題,跟純情小男生似的。
不過,好像……他也只有18歲而已。
花瑜糾結極了。
若是說喜歡,那會怎麼樣?直接圓房嗎?
若是說出於感激,會不會傷害到他?
舉棋不定的時候,這時外面突然響起罵人的聲音:“花瑜,你給我出來!”
雖然是罵人的聲音,卻讓花瑜松了一口氣,她趕緊道:“大仁哥,外面的人好像是花一朵!”
……
花一朵聽說王萌也去鎮上擺攤了,她昨晚連夜去找了王萌。
王萌沒有說花振宇的事,只說這是花瑜教的,她要是想學就自己找花瑜。
花一朵自然沒有發現花振宇已經不在花家了,反正她也不在乎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她越想越氣憤,一夜睡不著覺,天還沒亮,她就跑到石窩村來了。
“花瑜,你為什麼教王萌做蛋糕,不教我做?難道我待你不好嗎?王萌以前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忘了嗎?小時候,你有一回掉泥坑了,還是我給你扯上來的!”
花一朵絞盡腦汁,也才想起了曾經對花瑜的一點點好。
花瑜也出來了,花振宇緊跟其後。
花振宇本來還在睡著,聽到外面有人罵人,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還在花家,被大嫂罵著起來幹活,所以他就迷迷糊糊地起來了。
花一朵看到花振宇,不禁驚訝地問:“他怎麼在這裡?”
花瑜反問:“王萌沒告訴你嗎?”
“沒有,這跟你教她做蛋糕有關係?”
花瑜走到花一朵面前,再道:“我是教了王萌做蛋糕,但我也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就是要帶我弟弟回來,你用什麼跟我交換呀?要不,你把我娘從花家徹底帶出來,我也可以考慮教你。”
“怎麼可能?”花一朵果斷拒絕。
花家要是沒有了餘燕,那誰伺候那酒鬼爹?
酒鬼爹也不可能輕易放人的。
花瑜笑道:“那你去找王萌教,你們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嗎?合夥對付我的娘的時候,挺團結的啊。”
花一朵聽罷,立刻就匆匆地趕去找王萌了。
王萌說事只說一半,害得她白跑一趟。
何況纏王萌總比纏花瑜容易,這花瑜是軟硬不吃,王萌好歹跟她親過。
等花一朵走後,花瑜松了一口氣,接著轉身對花振宇道:“振宇,你要是還眼困的話,就繼續回去睡。”
花振宇搖頭道:“不了,我想先去割草喂大黑牛,還有餵雞,一會兒還得溫習功課。”
花瑜點頭道:“隨你,你自己安排時間。”
花振宇洗了臉,又用柳枝刷了一下牙,接著就去拿著刀去割草了。
而花瑜繼續回屋裡和周啟仁做蛋糕。
剛剛的問題還沒有回答,周啟仁還想聽答案呢。
可花瑜似乎很忙,直到花瑜把蛋糕糊糊調好了,在烤窯邊等著的時候,周啟仁才又湊近她。
他故意挨著她站著,並低頭看她。
花瑜的心猛地一跳,手也抖了一下。
這男人,是不依不饒了是吧?
“大仁哥,我那天……對,我那天是親了你,當時是覺得你人很好,我想對你表達心裡的感激,所以情不自禁就親了你,我沒有別的意思,當然,也不是什麼意思都沒有……”
周啟仁等著她把話說完,然而,這時門口又傳來王氏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呢?”
二人看向院門口,就看到披頭散髮的王氏,她起來太早了,連頭都沒來得及梳。
周啟仁打了一聲招呼:“娘。”
王氏卻是怒著看向花瑜:“花瑜,你孃家的事怎麼這麼多啊?你把你弟弟帶到家裡來,很不合規矩你知道嗎?他自己有娘,哪就輪到上你一個姐姐管他了?”
花瑜道:“我沒有說要管我弟啊。”
“沒管嗎?我聽說他都上私塾了,那私塾學費多貴啊,我以前都沒舍得上大仁去,你居然讓你弟去,你讓大仁怎麼想?”
花瑜笑道:“娘,您想什麼呢?我是讓我弟來家裡幹活,他又喂牛又餵雞,又幫我打掃院子,上私塾那是給他報酬了,哪像您啊,把大仁哥當成牛一樣,又想讓牛幹活,又不讓牛吃草。”
“你……”王氏說不過花瑜,又回去睡覺了。
花瑜笑了笑,轉向看向周啟仁。
周啟仁的一雙眼睛還是火辣辣的。
“大仁哥,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呀?”花瑜問。
周啟仁道:“你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的心一直被勾著,勾得癢癢的。
花瑜索性道:“就是親一下而已,你看我那天不是也親了我弟弟一下嗎?他割了很多草回來喂牛,又把雞喂得好好的。”
周啟仁懂了,那就是感激。
他失落得轉過身去。
花瑜見周啟仁這樣子,她突然又不安起來,她不忍心看到他不高興。
她不禁快走兩步到他跟前,再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
花瑜突然踮起腳,在他臉上又親了一下。
親完,她道:“總而言之,親了就是親了,怎麼著吧?”
說罷,她正要轉身跑開,然而,周啟仁卻及時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花瑜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也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