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他們剛吃完飯,正在洗碗呢,見王萌來了,王萌還在外面罵人:“花瑜,你給我出來,我回家用你的法子根本做不出蛋糕!”
花瑜不緊不慢地問:“做不成功?你是不是烤窯沒有搭好?還是麵粉沒有除錯好?”
“完全是按你的法子做的!”
花瑜不信這個邪,便道:“要不我去你家做一回?”
她知道,王萌做不成是不會甘心的。
王萌求之不得,立刻扯花瑜回村。
周啟仁不放心,連忙讓康文府幫照看花振宇,他也跟著過去。
……
花家,花瑜仔細檢查了一番王萌的各種操作。
烤窯大了,所以烤的時間要相應更改,雞蛋放得太少了,沒有按比例調製,沒有放油,打雞蛋清的時候沒有一邊加糖一邊打,還有,她的雞蛋清一定沒有打發到倒扣碗也不會流出來的地步。
她見王萌家裡還有剩的材料,便對王萌道:“你自己看好了,我只做一次,你要是再學不會,那就不能怪我了!”
說完,花瑜就又做了一次。
這一回出爐的蛋糕黃燦燦香噴噴,十分地誘人,把在場的人都饞得不行。
花瑜道:“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條件,怎麼做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賴不了,以後莫要找我了!”
王萌確實沒得賴了,只好道:“那行,保證不再找你了。”
花瑜順勢拿了一塊遞給餘燕:“娘,你嘗一塊吧。”
餘燕看了一眼王萌,不敢吃。
花瑜不禁道:“讓你吃你就吃,就當我的跑腿費了!”
餘燕趕緊吃了。
她一邊吃一邊問:“一根……在你那裡還好嗎?”
“娘,他從今天開始不叫一根了,叫振宇,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給起的名字,寓意著他今後要振作,要氣宇軒昂,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當個小可憐。”花瑜笑道。
餘燕激動得差點被蛋糕噎住:“就是你家大仁那位先生?”
“對!”
“那、那還是你爹在天在靈,知道保佑自己的孩子了。”餘燕小聲地道。
“跟他有什麼關係?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花瑜道:“我還打算過幾天讓他去私塾學識字,不求他能考什麼功名,就希望他能認些字,將來能獨將一面,去城裡謀個差事,也把你接過去。”
餘燕快哭了,她像是不認識花瑜一般,從前任性的女兒,自打出嫁後竟然越來越懂事了,不但能賺錢,還能替謀劃將來。
“好了,不跟你說了,振宇還在家裡等我們。”花瑜跟餘燕告別,又拉上週啟仁走了。
……
翌日是圩日,花瑜也早早做了蛋糕,帶上花振宇去擺攤。
畢竟有牛車了,不用周啟仁拉車,周啟仁可以繼續去打獵,能多賺一文收入是一文。
結果就看到原本的攤位被王萌給佔了,王萌也拉了一輛板車過來,上面放著一排蛋糕。
花瑜不好與她爭,便到不遠處的一個攤位去擺攤。
有些客人不知道情況,還像往常一樣去老攤位買蛋糕,所以這一天王萌的生意極好,客人又多,花瑜的生意嚴重受損,一個早上下來,銷量只有往常的一半。
王萌可得意了,她與花一柱兩人樂開了花,彷彿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買牛兼蓋大房子了。
花振宇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他已經10歲了,這些門道還是看得懂的,姐姐為了他,使得自己損失慘重。
他揪著破爛的衣襟,緊張地看著花瑜。
可花瑜卻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沒有受影響。
“姐,您的客人都被大嫂搶了。”花振宇擔憂地道。
花瑜笑了笑:“沒事,姐姐又不是只會做蛋糕,要是蛋糕賣不下去了,姐姐還能賣別的,照樣有客人。”
花振宇仍擔憂地道:“可是,這都是因為我。”
“跟你有什麼關係?”花瑜道:“我是你姐,有義務把你帶出來,既然想把你帶出來,那就要有一定的犧牲。你千萬不要有負擔啊。”
花振宇很想替花瑜做點什麼,揪了半天的衣襟,之後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他竟然學著前面賣涼粉那一個攤主喊了起來:“快來買蛋糕啦,又香又軟的蛋糕啦!”
不遠處,有兩個人正要去買王萌的蛋糕,現在聽到花振宇的吆喝,他們不禁轉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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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不是賣蛋糕那姑娘嗎?”
“怎麼有兩個攤位了?”
“還是去她那裡買吧,老攤主,放心!”
客人又漸漸地回到花瑜這邊了。
王萌見狀,也喊了起來:“賣蛋糕嘍,我這的蛋糕最好吃,都是新做的!”
花振宇不甘示弱,他的童音清脆,只要賣力一點,音量就能蓋過王萌:“賣蛋糕,我姐姐做的蛋糕最好吃,我姐姐換攤位了!”
客人還是流向花瑜這邊。
王萌和花一柱氣了個半死,要不是人多,他們非得把花振宇拎出來打一頓。
天快黑的時候,花瑜當天做的蛋糕總算賣完了。
而王萌和花一柱因為做得不多,也賣完了。
一收攤,花瑜就帶上花振宇去買布、買新鞋,然後火急火燎地趕車回家做飯。
……
白馬鎮有一個私塾,叫清風私塾,周啟軒一開始就是在這裡讀書的。
這天,花瑜和周啟仁也帶著拾掇一新的花振宇來報名了。
私塾的招生不像現代的學校,現代的學校必須在規定時間報名,古代的只要有錢,隨時就可以來讀。而且不分年齡,凡是新來的,都在新生班。
花振宇在花瑜家住了一段時間,又跟著花瑜去擺了兩次攤,膽子大了一些,到了私塾也不怯生了,裡面的先生問什麼,他都能對答如流。
而且穿戴一新的花振宇,看起來還挺精神氣,加上懂事乖巧,私塾的先生還挺喜歡他的。
到私塾讀書可以選擇住宿,也可以走讀,每週一天休沐,想住宿就要交住宿費。
花瑜與周啟仁商量了一番,又問了花振宇的意見,決定先走讀,反正每天走路過來只需要兩刻鐘,村裡也有幾個孩子在這裡上學,大家可以結伴來,若是在私塾有什麼事,花振宇還可以跟花瑜說。
讀書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花振宇每天起得很早,先是餵雞、喂牛,打掃院子,之後喝了稀飯就去私塾,晚上回來幫花瑜收拾院子,夜裡花瑜做面膜,他就在一旁做功課,倒是勤勉。
閒暇時候,他會纏著花瑜教他做一些小玩藝,比如竹蜻蜓、竹青蛙等,他學得很是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