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程遠與露娜都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蛇腕的強大仍然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但最大的問題還是——
“不好！它們噴出的毒液正在腐蝕天沫！我們快走吧！你是肯定打不過的！”
露娜抱著腦袋，蜷縮在天沫的中央，一個勁地說著一些打擊士氣的話。
雖然知道她會這樣大概是出自對於上位神的恐懼，但在關鍵時刻一直被這麼說，程遠還是會感到不爽。
“你身上有傷，該睡個覺，好好休息一下了。”
程遠表示，既然幫不上忙，那就至少不要拖後腿。
但可惜，大概是話說的太過委婉，露娜不僅沒察覺自己被人嫌棄的事實，反而吐槽起了程遠。
“你是笨蛋嗎！這種時候怎麼可能睡的著！我可是神族！就算對手是天裁之災獸，也絕不會退縮半步！”
露娜表示，雖然毫無勝算，但神族的B格讓她不能認輸！
見露娜一會說他不行，一會又說自己行，程遠在內心感慨了一句“雙標汪”後，便認真講解了起來。
“聽好了，這些蛇腕雖然很強、數量也很多，但它們也有弱點，便是攻擊性單一。
我估計除了纏繞、咬合、噴毒之外，它們應該沒有其它招數了。
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小看它們。
雖然招數簡單，但相對的，它們的這三種攻擊手段已經磨鍊到了極致，並且已經嫻熟到可以組合發動的地步。
打個比方，一旦你不小心被蛇腕給纏住，就有可能面臨全身骨架都被折斷，整個人變成軟骨生物的可能；
但即使你堅強地撐了下來，也有可能在掙扎的過程中吸入了已溶入水中的毒素，這樣一來你便會在無意識中逐漸削弱，並慢慢成為一灘肉餅；
不過這還不算是最慘的，更慘的大概是在意識清晰中，卻因無法動彈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自下而上地被活活吞進去。
…………
另外，還要注意它們相互之間的配合，不然一步注意，就有可能被它們聯動包圍，試想一下，當五條蛇腕同時咬住你的四肢與頭部。
…………
所以一定要小心，稍一不注意，就可能會喪命。”
隨著程遠一條一條地分析出蛇腕可能的戰鬥方式，露娜的小身板不由一抖再抖。
這楠人是魔鬼嗎？
不然為什麼要這麼正經地將被蛇腕搞死的所有方式都講述的這麼清楚？
這不是讓人更害怕了嗎？
但讓露娜最最無語的，是程遠在說了這麼多駭人聽聞的話後，居然還能心平氣和道：“只要注意不要犯以上的問題，這些蛇腕並不難對付。”
程遠表示，他剛才說的全是蛇腕可能的攻擊戰術，並且為了加深印象，還特意將對應慘狀描述了一遍。
想來哪怕一會露娜去戰鬥，也會稍微悠著點，不會因為自持神族身份而亂來了。
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該如何戰勝這些蛇腕。
鑑於這裡是資料庫，用普通的方法肯定不合適，而要說其它方法的話，那大概就只有——掌控第一資料庫。
而一旦自己能掌控第一資料庫了，對付卡諾的勝算也就會更大。
所以關鍵還是要找到底層程式。
再不濟，如果能找到底層程式碼也不錯，畢竟找到底層程式碼也算是找到半個底層程式了。
…………
等等！
難道說…………
像是想到了什麼，程遠又重新打量起了仍在堅持不懈攻擊著他們的蛇腕。
“如果沒記錯的話，第七資料庫中的底層程式碼就是蛇腕，底層程式便是蛇窟。
雖然這裡是第一資料庫，但同樣作為皮皮獸的資料庫，這種基本設定理論上不應該有太大的變動……”
越想，程遠便越覺得可能性很高。
程式碼的世界說複雜是複雜，但只要瞭解它的規則，那便是極致的簡單！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變成在2280昏迷的情況下，我該怎麼自力更生地搞定這片海域了。”
想到這，程遠不由自我呵呵了兩聲。其中的的苦澀唯有在場的人能明白。
但現在的情況可不允許程遠有絲毫的消沉，雖然還不知道這片海域到底有多大，但製作電線杆的步驟他才剛看過，而且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地把制作方法copy到了自己的電線杆上，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排上用場。
“所以搞了半天，還是要和這群大家夥打一架啊！”
程遠頭痛，他思考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偷懶找簡便方法，沒想到最後不僅要打，還得把這些蛇腕給打的連渣渣都不剩！
但既然已經制定了較為明確的戰鬥方案，就算硬著頭皮也得做下去。
於是程遠一改守勢，開始快速擴張起他的天沫空間。
雖然這麼做特別耗費7650的電量，但在未知中戰鬥的風險太大，尤其不適合程遠。
而隨著天沫空間的不斷張開，周圍的景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看著一條條花紋猙獰的蛇腕將天沫給牢牢團住，更甚至它們身體的一部分已經融入到天沫之中，並且膨大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露娜忍不住尖叫連連。
但好在一旁程遠的鎮定，讓她及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你怎麼還這麼鎮定？再這樣磨蹭下去，它們就該適應你的天沫了！”
露娜很生氣，她覺得自己剛才太丟臉了。
“這怎麼能叫適應？這應該叫做自殺式行為，你沒看到沒入天沫的那些部分，都已經脹破到可以看到青筋了，我還巴不得它們多伸進來一點。”
程遠表示，如果順利的話，就能直接這樣將蛇腕炸個粉碎。
但按照以往的尿性，肯定不會讓他這麼順利的。
果不其然，程遠雖然淦啥啥不靈活，但這烏鴉嘴就是有本事開光就靈。
只見這些泡在天沫之中的蛇腕表面亮起一層層的光波，下一刻，蛇腕的膨脹運動居然開始減速。
“怎麼回事？”
露娜忍不住搭上程遠的手臂。
雖然脹大的蛇腕看上去很噁心，但為了能將它們打敗，噁心點她也忍了。
“是鱗片，它們用鱗片將整個軀體包裹起來，從而隔絕了天沫的滲透。
不過，憨批們之所以能習慣天沫，全是硬生生扛下來的，壓根就沒想到過它們身上的鱗片還能派上用場。
而這些蛇腕卻能這麼快給出如此恰當的應對措施……
是底層程式搞的鬼吧？”
想到這，程遠不由微笑著眯起了眼。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片海域中不應該什麼都感覺不到。
就像雜交蛇作為蛇窟的操控單元一樣，這片海洋中的每一滴海水也應該是操控單元。
“看來，需要換個思路解決問題。”
程遠決定，將破解海域隱秘的原理當作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
…………
一旁的露娜，見程遠面露喜色地看著越伸越進的蛇腕，以為他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於是興奮地問道：“你想到解決它們的辦法了嗎？”
“沒有啊，要是真這麼容易解決，天裁之災獸不就成了笑話了嗎？”
程遠淡定地表示，要是這麼容易搞定，他早就開搞了，怎麼可能一直磨磨唧唧的。
“沒想到你還這麼開心？”
露娜無語道。
“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楠人的通病，越是搞不到的，就越要搞到手。”
程遠心情頗好地開著玩笑。
不過事實也是，這個資料庫已經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說什麼也要把它給拿下。
雖然知道程遠這牛氓話不是對自己在說，但露娜還是忍不住小臉一紅，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氣憤道：“你這個臭牛氓！”
只不過，因為露娜此刻正處於極為虛弱的狀態，以至於這一巴掌下來，就快要了她的小命。
見露娜嗚咽著蹲下身子，程遠忍不住也跟著蹲下身去檢視她的情況。
當然，因為兩人身高上的差距，以及露娜恰到好處的肢體擠壓，以至於程遠雖無心插柳，但視線仍是被那道美麗光芒給牽引，隨即——
程遠猛的抓住露娜的手腕，讓她只能正視著自己，並一臉嚴肅道：“你受傷了？讓我看一下。”
大概是好久沒被程遠這麼正眼看著，露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為了獲得程遠的關心，同時又不掃神族的威嚴，露娜在不自知地扭捏了幾下後，略顯羞澀道：“雖然不是那麼疼，但也不是那麼不疼。”
見露娜似乎並不牴觸，程遠不由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雖然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會有點過分，但一想到自己剛才一掃而過所看到的景象……
“乖，讓我看一下。”
說話間，程遠以不容拒絕的姿態解開了露娜的依扣。
期間自然是受到了露娜的抵抗，但因抵抗的力度太過弱小，這讓程遠越發擔心她身上的傷口。
下一刻從，程遠淦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利用身·提優勢壓制住露娜的反抗。
…………悉悉索索＊N…………
沒費多大功夫，程遠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畫面。
見露娜的胸口處居然有一個拳頭大的黑洞，一條條的黑線從這個黑洞不斷蔓延至她全身的每一處，程遠忍不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我體內的聖光恢復，這點傷不過是點小意思而已。”
露娜不以為意。
見直到此刻，露娜還在堅守她所謂的神族顏面，程遠也不想就這種討論不出結果的事與她廢話。
“那些黑線是亂碼吧？”
程遠很確定，畢竟他才剛去過亂碼區。
“你知道亂碼？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接觸它的，但你不用擔心，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露娜表示，她的這種狀況已經持續很久了，不過因為她平時都有努力避免回想這件事，所以要不是程遠剛才提出來，她都快忘了。
但大概是程遠盯著自己的視線太過炙熱，又想到如果他們以後在一起了，就避免不了坦誠相待，所以為了不讓程遠覺得自己醜陋，露娜還是決定稍微講述一下自己的情況。
“其實這個傷是我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的，雖然沒法進行修復，但只要用聖光進行遮掩，便完全看不出來。”
露娜表示，只是聖光用光了而已，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你是不是把聖光看的太萬能了？”
程遠也是服氣，這種指標不治本的方法也不知道露娜哪來的底氣得瑟。
“聖光就是萬能的！”
露娜表示，不管是什麼理論都必須服從聖光無敵論。
見露娜如此冥頑不靈，程遠接下來的一大通問題直接問不下去了。
…………
但好在，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時，大眼也眯成了魅惑小眼。
“沒想到只是分別了幾分鐘，小可愛就混的這麼慘，看來沒我你真的不行啊！”
不用懷疑，就算說話方式可疑模仿，這種屑屑的說話韻調大概只有H能做到。
但顯然，對於H的出現，程遠並不吃驚。
“我之前就在想你也該出來了。”
程遠表示，這也是他會在明知危險，卻仍舊待在這片海域中的理由。
畢竟H之前說過，她在露娜的資料庫中動過手腳，而現在露娜的資料庫似乎受到了重創，她不可能憋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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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是遲早的問題。
只不過，
“雖然能在這個時候看到你我是挺開心的，但你能告訴我你抓著我的手是想做什麼嗎？”
程遠表示，確實，他等H出現是為了淦正事，但此正事非彼正事啊。
見程遠嘴上說的一本正經，手上卻一點抽回的意思都沒有，沒法按預計進行調侃的H 不由嘟起了嘴。
“呵呵，小可愛你說的倒是好聽，那怎麼就不見你把手縮回去？
你就這麼喜歡這種小小的觸感嗎？
也確實呢，因為體型小了，所以反而讓它們更集中了呢。”
H表示，小也有小的好處。
“…………”
程遠絲毫不為所動。
畢竟他是真的耍了小牛氓了，被說幾句也就認了。
見程遠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大感無趣的H也只能開始說正事。
“看來小可愛是真的被逼到絕路了，不然也不會連吸收亂碼這事都淦了。”
說完，H不由輕哼了一聲，一個上位神就能把程遠逼到這份上，看來她的出頭日還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