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谷聖城,如今各街各道已是人潮湧湧,即便是普通時辰日子,亦有繁忙無休之感。
沈鴻寧如今自是不敢大張旗鼓於聖城中馭氣縱橫,只是心中細識建築街道,往千音閣而去。
便是一個時辰而過,在行走兼之快步之下,沈鴻寧已然來至潛隆道,此時她距離千音閣所在鳴鹿道亦僅有幾個路口。
眼見距離目的地已近,沈鴻寧間是放緩了步伐。
如今她身體狀況自進涵谷以來有每況日下之趨勢,而距離巳時還有一段時間,她便是決定緩步行走了。
“千音閣。”
心中微微默唸,便在沈鴻寧行走間心思轉換之時,忽感一陣微弱風力,而後觀之那街邊數十張符籙飄揚。
其中符籙顏色都呈黃色,大致有正常男子手掌大小,飄揚之間皆落於過往行人身上。
如今既無白事,又無藝人過街,這符籙突然出現其中,間是讓路上人群紛紛攘攘。
只是路人嘈雜之餘,卻有一名老人陪同一名小姑娘踏身而出。
老人頭髮鬍鬚皆白,且髮長已至小腿,雖是一身布衣不裝不扮,但卻十足乾爽利落。
而那小姑娘年齡大概十三四,短辮之下黃衫白底,看上去已比那老者高出半個頭矣
“抱歉抱歉,小女子本想制符讓老先生收我為徒,如今煩擾到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那小姑娘身手靈敏,便是身體不斷翻轉間已將粘連於旁人身上的符籙取之而下。
“行走於路間還想著制符?你怕不是太自視清高了?”
那路邊明顯還有其餘紅庭者,見小姑娘手中所抓符籙,間是幾聲冷嘲熱諷。
此時沈鴻寧手中亦抓著一張符籙,便是低頭而望時,兀是發覺此符籙竟只是一張殘次品。
符籙紋路線條彎彎曲曲,就是普通人看之都能明曉其中思路。
“大姐姐,你手上的符籙,我也要收回哦。”
便在沈鴻寧心中思考之時,那小姑娘已是俏生生站於她身前,臉上帶之可愛笑容。
這般笑顏之下,倒是讓人完全看不出她製作這等符籙之後,是如何保持這等開朗心性的。
如今沈鴻寧自是不會多話,便是輕輕點頭之下,將手中符籙交予身前小姑娘。
只是不知她是否心中多餘,在她交還符籙之時,那不遠處的老者似是多看了她一眼。
她亦是眉頭微挑,多看了那人一眼,但這番莫名感覺之下,那老者似乎任何問題皆無。
便就是一名普通老人,無外乎就是外表乾淨些,樣子慈祥些罷了。
“謝謝大姐姐!”
小姑娘接過沈鴻寧手中符籙,蹦蹦跳跳離開了此地。
此事不過是平時生活中偶遇,加之還有千音閣一事膈於心中,沈鴻寧當是不會多想,便是繼往前而去。
而後人流湧湧,這符籙之事倒是很快便被眾人丟之腦後了。
十幾分鍾之後,此時沈鴻寧雖離千音閣還有些許距離,但眼前高層景色卻已然映入眼簾。
那閣樓共有六層,攢之圓頂,層層飛簷之下即四望皆是如一,其中矗立於前,雖無極其磅礴大氣,但卻帶之音律細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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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愈是靠近此閣,便愈能聽之不少庭樂之聲四散而響,其不但有琵琶清雅之律,簫中冷瑟之音,更有彈琴起伏之美。
“千音閣,果然不愧人族聖城音律之所。”
沈鴻寧心中讚歎間,更是無比欣賞這能工巧匠之能。
能以穩定結構將四柱聳立,同時純木簷牙雕啄,這番金碧輝煌之下,實在高妙。
更不必說在靠近後才能看到的,被鐫刻於飛角邊緣的美妙詩詞。
“小姐,此地不宜再靠近了”
如今沈鴻寧早已走至千音閣大門之外,只是剛欲有繼續前進之意時,那大門一名女子間是一聲言語,忽然抬手將其攔下。
“我受怡夫人邀請而來,你可前去認證。”
沈鴻寧或是早有心理準備,只將手中青笛輕輕一揮,微笑啟唇。
那女子本有猶豫之色,但見那帶有特殊花紋的青笛從沈鴻寧手中顯現,倒是再深看一眼眼前女子,而後欠身呈請。
便是不必觸控,不必深究,只是看之一眼青笛,就已然明了其中含義矣。
“謝謝。”
沈鴻寧亦不做作,輕聲感謝之下已一腳踏入了千音閣中。
她心中自是明白,那嫇苓邀請她來,卻不在這段時間於門等待,其中定有說明。
或有試探,或有安排,或有其他意思,反正是認為如今的她還未有這等資格讓她們親自帶領而已。
而在沈鴻寧進入千音閣之後,忽是發現這樓閣與胭脂樓在樓層安排上有異曲同工之妙。
便是這閣中一樓,樸素大氣不帶金碧,顯然是為平民而用。
而樓層之間不用樓梯,而是以扭曲光幕所連,因此淡淡彩光之下,倒顯幾分神秘。
沈鴻寧若是不用庭力照映,本是找不到上樓光暈的,但其環顧之間,身側光芒已然連連驟閃。
顯然這閣樓之中,已有人前來。
“妹妹可看我這邊?”
那光芒緩緩黯淡之下,嫇苓已是靜站光幕之外,臉上微微笑意。
只在光暈之中,這股笑意相同,亦是出現在沈鴻寧於潛隆道所遇那女孩臉上。
她自是不為遇見沈鴻寧而笑,亦不是為做作而笑,而是為眼前老者淡笑而笑。
自離開沈鴻寧已有不少時間,此時在她身邊的老者雖容貌依舊,但其中氣勢卻迥然不同。
不單是庭力變化,更有氣質的深邃變化。
“爺爺爺爺,怎麼樣?”
女孩小腳輕跺,除眼中關懷之外,間有幾分急切之意。
“是這股氣息沒錯,但是紅兒,以我五年前的卜卦來說,她此番應還在妖族,又怎會突然在涵谷出現?”
老人微微搖頭,此刻身處木屋之內,其身前一張符籙翻轉,女孩半蹲符籙之下,亦是眉頭緊蹙。
“難道是武府搞的鬼?天知道當時那裘恆念被收歸之後,他們又做了什麼手腳。”
“且當初紅衣庭主似乎予之他們不少輪迴衍生物,若是武府有心編排,或許她如今出現在這裡也是正常之事了。”
女孩苦思冥想,似是覺得自身話語有幾分邏輯性,而後仰頭看向那沉默不語的老者。
老者間是一眼身前符籙,後是一眼身前女孩,負手之下暗自搖頭。
“若真如你這般說法,那事情便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