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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君心難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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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啟四年的大朝儀,結束了。

透過上午的朝儀,漢家也算是定下了未來一年,乃至整個天子啟在位期間,漢家的施政重心。

——以吳楚之亂平定為基礎,按部就班的推進《削藩策》《治安策》,穩步擴大平定吳楚之亂的勝利果實;

花費十到二十年時間,徹底解決宗親諸侯尾大不掉、割據地方,對長安朝堂中樞帶來的威脅、造成的隱患。

於此同時,盡快恢復被吳楚之亂破壞的社會生產秩序,重新迴歸到‘休養生息,低調攢錢,為決戰匈奴做長遠準備’的主體方針。

至於劉勝提出的‘削奪諸侯王自主任命官員的權力’的提議,天子啟雖是一笑而過,但也沒忘提上一嘴:諸侯王相、太傅,本就該由朝堂任命;

只是過去這些年,仁慈的先帝縱容吳王劉鼻、楚王劉戊、齊王劉將閭之流,才讓這個規矩遭到了破壞。

就這麼淺淺提了一嘴,朝臣百官便福靈心至,爭相出身奏請。

最終,朝臣百官共同論定:將諸侯王相、王太傅的任命權,再次收歸朝堂中樞。

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在諸侯王相、王太傅之後,諸侯中尉、內史,乃至二千石級別官員的任命權,也肯定會被次序收歸中央。

當然,除了收回諸侯王相、王太傅的任命權之外,天子啟也沒忘藉著這個機會,進行幾個不痛不癢,卻也足夠朝野內外玩味的改變。

——改諸侯王太子,為王世子;

——改諸侯王相為‘相’,而非過去的‘丞相’‘國相’;

——改諸侯王太傅為‘傅’;

——改諸侯王太僕為‘僕’;

——改諸侯王中尉為‘尉’;

——改諸侯王少府為‘府’。

一長串看似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只是不再那麼有逼格的稱謂改變,卻是將天子啟的野心,毫無遮掩的展露在了天下人的面前。

削藩,並沒有結束。

吳楚之亂,也僅僅只是開始······

上午的朝議結束之後,天下各地趕來長安的計吏,便有序退出了未央宮。

未來的兩個多月時間,這些計吏便一直會待在長安,隨時做好‘被相府召去核驗資料’的準備;

到了下午,百官又跟隨天子啟,分別祭拜的長安城南郊的社稷,以及南城門內的太、高二廟。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時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於宣室殿辭別天子啟,三兩成堆的走在宮道之上,勞碌一天的公卿百官們,卻仍不忘交頭接耳的,談論今天的所見所聞。

至於談論的核心,自然是第一次‘出現’在朝堂之上的準太子:劉勝無疑······

·

“過去,只聽說公子勝忠孝無雙,侍母極孝;”

“卻沒想到如此純孝之人,對待宗室族親,居然如此狠心?”

“——是啊~”

“——開口就是官員任免權······”

“——這,是要刨了宗親諸侯的根吶?”

“可不是嘛······”

行走在人群中,聽著耳邊傳來的交談聲,太僕劉舍、廷尉張歐,以及少府蕭勝三人,卻是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見三人這諱莫如深的架勢,眾人也很快停止了交談,紛紛將試探的目光,撒向這三位中二千石的當朝九卿。

片刻之後,一名千石級別的老者快走兩步,跟到了蕭勝的身旁。

“聽說公子勝奉陛下之令,主持關中今、明兩年的糧價平抑事宜;”

“既然是平抑糧價,那公子勝最近,應該沒少和酇侯走動?”

老者意味深長的一問,自引得蕭勝稍側過身;

待看見那老者,以及那一道道投向自己的目光,都帶著‘您認為,公子勝是什麼樣的人’的詢問意圖時,蕭勝也不由稍吸一口氣,又緩緩將其撥出。

“公子勝······”

“嗯·······”

“——平抑糧價的事,被陛下交給公子勝之後,公子勝確實曾拜會過我一次。”

“單從平抑糧價這件事來看,公子勝,應該可以說是個‘早慧’的人?”

略帶遲疑的一聲‘或許是個早慧的人’道出口,蕭勝也不忘呵笑著搖搖頭。

“我也只見過公子勝一面;”

“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敢下定論·······”

說著,蕭勝便再側過身,將求助的目光,撒向身側的劉舍、張歐二人。

待眾人又齊齊循著蕭勝的目光,看向劉勝、張歐二人時,卻又見二人臉上,同時掛上了一抹尷尬的僵笑。

“呃,我二人,和公子勝並不熟稔······”

“畢竟·······”

“咳咳,公子勝,還僅僅只是‘公子勝’而已·······”

滿是深意的一聲提醒,惹得眾人面色頓時一僵,隨後便各自別過頭去,匆匆結束了這個話題。

誠然,如今的劉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儲君。

——比曾經的劉榮,都還要板上釘釘的那種!

但畢竟劉勝,還只是‘準儲君’,還沒有得到正式敕封;

說的再簡單一些,就是劉勝理論上,暫時還是個平平無奇的‘公子’‘準諸侯’的身份。

而這樣的身份,意味著凡是在今天,有資格出現在未央宮內的官員,都不能和劉勝又太過密切的往來。

這即是為了避嫌,同時,也是過去,曾被朝野內外認為‘板上釘釘’的準儲君——皇長子劉榮,給漢家朝堂敲響過警鐘·······

“糧食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聽說是開了太倉,往外賣平價糧呢。”

“——也不知道公子勝怎麼想的·······”

···

“既然還沒敕封太子,那公子勝身邊,應該還沒有屬官吧?”

“身邊沒有出謀劃策的智囊······”

“那糧食的事,還有今天,削奪諸侯王官員任免權的事,都是公子勝自己的主意?”

“——應該是這樣。”

“——聽說公子勝身邊,只有皇七子,和竇氏、賈氏的幾個外戚······”

···

“竇氏都幫著公子勝?”

“嘶~”

“聽說太后,也一向喜愛公子勝啊?”

“——可不是嘛······”

“——聽說館陶長公主,也打算把女兒嫁給公子勝呢·······”

···

“館陶公主的女兒?”

“不是才五歲嗎······”

···

隨著人群緩緩向宮門的方向走去,又時不時聊上這麼兩句,‘公子勝’三個字在眾人心中,卻是愈發的神秘了起來。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思慮。

今晚,長安註定會有很多人,因為這樣一個問題而失眠;

——公子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顯而易見的是:天子啟,並不在這其中。

準確的說,天子啟就算失眠,也絕不會是因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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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咋想的;”

“有多細說多細。”

宣室殿後殿,寢宮。

站在那捧著水盆的婢女面前,用打溼的布大咧咧擦把臉,又難掩疲憊的轉動著脖頸,順便擦擦脖子周圍;

嘴上,天子啟也沒忘對身旁不遠處,正跪坐於榻前的劉勝發出一問。

聽聞此問,劉勝倒是滿臉輕鬆,不假思索的聳了聳肩。

“兒臣看父皇想說說不出口,百官又聽不明白父皇的暗示;”

“暗下想了想,覺得這話由兒臣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所以兒臣就說了。”

滿不在乎的態度,卻惹得天子啟下意識一皺眉;

將手中溼布丟回盆內,緩緩回過身,陰惻惻看向劉勝。

“朕是問你,宗親諸侯的事,是怎麼想的?!”

“——吊兒郎當的,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莫名其妙的一惱,只惹得劉勝微微一驚,下意識坐直了身;

待天子啟也面色陰沉的走回御榻前,滿是嚴肅的坐下身看向自己,劉勝也只得將面色稍一肅。

暗下稍一措辭,便將自己的看法,毫無保留的擺在了天子啟的面前。

“削藩,是我漢家自立國一來,就一直在推進的國策。”

“從太祖高皇帝伐滅異姓諸侯,改以宗親諸侯鎮壓關東時起,諸侯內藩,也一直是我漢家的重點。”

“——老師曾說:秦王政廢分封、行郡縣,本質上是沒錯的;”

“但秦王政太過於心急,沒有徐徐圖之,才導致秦因為廢分封,而失了人心。”

“太祖高皇帝,則吸取了秦王政急功近利、速廢分封的教訓,決定緩緩圖之。”

···

“最開始,太祖高皇帝行分封,讓異姓得封為王,藉此盡得天下人心,伐滅了項羽;”

“天下一統之後,太祖高皇帝又次序取締異姓諸侯,改以宗親諸侯鎮壓地方,以為羽翼。”

“到了先帝時,宗親諸侯的弊端也開始顯現,所以先帝開始籌謀削藩;”

“再到父皇,一場吳楚之亂,徹底打掉了宗親諸侯的野心,為取締宗親諸侯創造了條件。”

···

“但不同於異姓諸侯——宗親諸侯,畢竟還是我劉氏宗親,不能像伐滅異姓諸侯那樣,用太過暴力的手段去對付。”

“所以,取締宗親諸侯最好的辦法,就是以賈誼‘推恩諸子’的方法,將宗親諸侯緩慢肢解;”

“而父皇憑藉平定吳楚之亂,已經獲得了對宗親諸侯予取予求的威權,賈誼的‘推恩諸子’又耗時太久。”

“所以,除了賈誼‘推恩諸子’的辦法,父皇也要從現在開始,就次序削奪宗親諸侯的權力,為將來做準備。”

“——等將來,這一代宗親諸侯死去,朝堂可以推恩諸子時,宗親諸侯最好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只有這樣,我漢家才能透過‘推恩’這樣溫和的手段,將數郡大國肢解成一郡、半郡的小國,並最終,肢解成一縣、一鄉大小的侯國。”

“等關東的宗親諸侯國,都被肢解成一個個侯國,我漢家被諸侯內藩掣肘、無法專心對付匈奴人的隱患,才算是徹底消除······”

將自己的想法,以及老丞相申屠嘉曾經對自己的教誨次序道出,劉勝便稍有些不安的抬起頭,望向天子啟那陰晴不定的面容。

——天子啟方才的怒火,實在來的太過離奇!

惹得劉勝都有些心裡打鼓,開始反思起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劉勝忐忑不安的神容,卻並沒有吸引到天子啟的注意力。

將劉勝方才的話稍回味一邊,又沉吟思慮一番,天子啟才‘餘怒未消’的抬起頭。

“談論國事的時候,不許嬉皮笑臉!”

“——要知道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到千萬人的生計!”

“你隨便一句笑談,就可能讓成千上萬的人,因為你的愚蠢而死去!”

“你滿不在乎的態度,很可能會讓先祖數十年的努力,因為你這不肖子孫,而付之一炬!”

又一陣突如其來的怒火,終惹得劉勝面帶羞愧的低下頭,本就跪坐著的身子,也順勢俯身一叩首。

“兒臣,知罪······”

“父皇教誨,兒臣,謹記於心·······”

···

御榻前,劉勝叩首在地,羞愧告罪;

御榻上,天子啟正襟危坐,面呈怒色。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天子啟才總算平靜了下來,只仍繃著一張臉,稱呼一聲:“起來吧。”

“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

“——凡是國事,就沒有小事。”

“只要不是小事,就必須鄭重對待,再三思慮、考量;”

“要時刻謹記:你手裡握著的,是天下人的生死!”

···

“你手裡攥著的,是天下數以千萬計的蒼生、黎庶。”

“——攥的稍微緊一點,就會捏死成千上萬的人;”

“——攥的稍微松一些,又會摔死成千上萬的人。”

“這手該怎麼攥,是門學問;”

“這門學問,朕會教你。”

“但在學會怎麼攥這手之前,你必須先明白:你手裡攥著的,究竟是什麼·······”

再一番說教,天子啟語調中的怒意,明顯已經減弱了很多。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讓人感到愧疚的苦口婆心,和語重心長。

“兒臣,謹記·······”

又一聲‘謹記’,配合上誠懇告罪的態度,劉勝才總算是打消了天子啟心中,那股莫名而生的怒火。

便見天子啟聞言,面呈若水的稍點下頭,又深吸一口氣;

反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終於讓心緒徹底平靜下來,天子啟才繃著臉再次抬起頭。

“為什麼會在今天,想到削奪諸侯王任免官員的權力?”

“你不知道官員任免權,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諸侯王失去了官員任免權,將直接變成大號的徹侯嗎?”

“——還有:之前不是說好今天,要提禁民私鑄錢的事嗎?”

“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提起削奪諸侯王官員任免權的事了?”

語調低沉的接連數問,只惹得劉勝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在天子啟陰晴不定的面容上稍打量一番。

確定天子啟是在詢問,而不是質問,劉勝才稍安下心。

思慮片刻,才深吸一口氣,順勢將身子重新挺直。

“兒臣知道官員任免權,對宗親諸侯意味著什麼。”

“也知道宗親諸侯,失去了官員任免權,將徹底失去對封國的掌控。”

“但兒臣認為,這對於我漢家而言,利大於弊;”

“如今,也正是這麼做的好時機。”

語帶堅定地說著,劉勝也不忘繼續抬著頭,打量著天子啟的神情變化。

直到天子啟不冷不澹的‘嗯’一聲,才又繼續說道:“宗親諸侯,對我漢家有利有弊。”

“利,在於這些宗親諸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拱衛長安的天子。”

“——就像當年,呂氏為禍長安時,關東諸侯的存在,保證了宗廟的延續。”

“當時,如果不是各家宗親諸侯的存在,陳平、周勃等人,就不會迎立先帝,而是會謀圖自立。”

···

“但比起這點‘利’,宗親諸侯的‘弊’,卻是大了不止百倍。”

“——在必要時,宗親諸侯可以拱衛長安天子,這是母庸置疑的事;”

“但反過來說:有能力拱衛長安天子的宗親諸侯,也都具備挑戰長安,在關東起兵作亂的能力。”

“就像當年,呂氏為禍長安,齊王劉襄雖然起兵誅呂,為的,卻是自己坐上皇位,而非拱衛長安的天子。”

“也像去年,劉鼻、劉戊等賊起兵作亂,將大半個關東,都拉入了戰火的深淵之中。”

···

“最重要的是:當年,先帝曾想和匈奴決戰,萬事俱備,卻因為濟北王劉興居起兵作亂,而讓所有的準備付諸一炬。”

“正是這件事讓先帝明白:如果不掃除宗親諸侯,我漢家,就永遠無法安心北上,驅滅胡虜。”

“結合這此間種種,宗親諸侯的存在,顯然是弊大於利;”

“而眼下,正是父皇削奪諸侯王權力,為將來取締宗親諸侯奠定基礎、掃除障礙的良機。”

滿是嚴肅的說著,劉勝也不忘最後再強調一邊:“至於兒臣為什麼臨時改主意,是因為父皇的暗示,並沒有得到百官的回饋;”

“兒臣想著,由兒臣替父皇說出這些,會幫到父皇·······”

沉著臉,靜靜坐在榻沿,耐心的聽劉勝說完,天子啟才終於鬆開皺緊的眉頭。

只是天子啟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劉勝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朕,知道了。”

“下去吧。”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提前和朕說一聲。”

···

“還有;”

“錢的事,朕已經有了盤算。”

“等糧食的事兒忙完,再交給你去辦。”

“去吧。”

“最近這段時日,記得躲著點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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