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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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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臨行的頭一天, 天色忽然陰沉了下來。

冀封傳軍中親信吩咐下些許事宜, 又向楚豐最後一次確認了準備情況,及至閒下來之後,才發現天色早早地便暗了。窗外漫天的黑雲猶如一層帳幕, 鋪天蓋地地覆壓而來,濃厚得透不出一絲光線。

冀封在窗畔立了片刻, 便聽聞淅淅瀝瀝的落雨聲在黑暗中響起,漸至密集地練成一片毫無空隙的亂響。

這時, 守衛的聲音透過雨幕傳來, “殿下,二皇子來了。”

“讓他進來。”冀封回過身子,便看見冀禪掀開帳門走了進來, 肩頭因為沾了雨水, 而留下一大片濃重的陰影。

冀禪走到他面前站定,道:“大哥叫我前來, 可是有什麼吩咐?”

“以二弟對軍中事宜的洞察, 心中怎會沒有數?”冀封淡淡道。

未料他此番竟如此直白地點出,冀禪起初一怔,卻也很快面露無奈嘆地道:“怪只怪大哥什麼也不告訴我。”

“二弟,你說……我為何不告訴你?”冀封走近幾步,看著他一字一句問道。

冀禪靜靜地同他對視著, 沒有開口。帳內昏暗的燈光下,他眸光深沉幽暗,卻也沒有一絲破綻。

“罷了, 此時說什麼也是白費。”冀封忽然又走了開去,嘆道,“明日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軍中上下便全權交付你打點,此事不要走漏風聲。”頓了頓,慢慢道,“待我回來的時候,你我兄弟二人,再好好談談吧。”

冀禪聞言不語,只是默默握緊了袖中的拳。

冀封似是也無心再將這個話題持續下去,便道:“沈將軍那邊可有訊息?”

“目前並無新訊息,”冀禪抬眼朝黑洞洞的窗外看了一眼,回道,“既然那段雲亭識破我等計謀,派過去的不過數萬人而已,沈將軍如此同對方僵持,於我大軍而言倒也並無所妨。”

冀封頷首,正欲開口,帳外卻忽然破空傳來一聲驚呼:“東齊襲營!”

冀封大驚,立即走過去掀開帳門。而他轉身的一瞬間,冀禪卻已然側身,將自己隱沒在帳內視線難及的黑暗一角。

刀槍劍戟的碰撞聲,伴著冰涼的雨水倏然捲入。帳外雨幕將夜色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幾乎看不清遠處的情形,只能看見近處人影幢幢,匆忙奔走著迎戰。

冀封當即揚聲換來幾名將領,吩咐他們速速組織迎擊。將領們領命而去,一批帶著人馬速速奔向營地另一端,一批留在附近拱衛主帳。

不多時,一批身著黑衣的人果然打馬衝了過來。雨夜沒有火把照明,雨勢又異常之大,對於雙方作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軍迅速聚攏在冀封的大帳外,並懇請冀封入帳,讓他們放手一搏。

冀封應聲頷首,在一片廝殺聲中心懷忐忑地掩上了帳門。心中卻實在狐疑,既然段雲亭已答應赴約同自己一見,為何今日又要這麼違背天時地偷襲?便縱是真要偷襲,於明日半途或者見面之地伏擊,豈非更容易得手?

然而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一切疑問便忽然引刃而解。

因為他看清楚了冀禪手中,那正指在自己喉頭的那柄長劍。劍身藉著帳內的燭火,泛出凌冽的寒光,照亮了他面上那意味非凡的笑。

著實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神情,這才是自己這個弟弟最真實的一面吧。聽著耳畔刀槍轟鳴的廝殺聲,心知此刻便是揚聲喚人,也無人能聽得見了。冀封自嘲地笑了一聲,低聲道:“挑起兩國戰事,分兵調開沈威,一切……都是你的傑作吧?”

“大哥既然要見那段雲亭,對我的傑作,自然是該明白大半了。”冀禪沒有回答,眯起眼幽幽笑道,“如此下場……怪,便怪你這無用的婦人之仁吧!”

冀封垂下眼去,沉默了許久,才道:“今日動手,是不願讓我去見秋妹麼?”

“我本欲打算戰勝之後,在回程的路上在下手,只是大哥你若見了秋丫頭,我這一切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冀禪神情凜冽了幾分,一字一句道,“大哥,這是你逼我的。”

冀封聞言抬起眼來,盯著他道:“你此時若是殺了我,置東齊戰情於何地?”

“這一點大哥不必擔心,別忘了今日殺你的……可是東齊。不光是二弟我,日後你忠心耿耿的好部下,這軍中上下的每一個人,都會為你報仇雪恨的!”冀禪壓低聲音,面上的笑容陰沉得教人不寒而慄。說到激動處,抵在冀封脖頸的利劍稍一用力,一行血線便順著嶄新的傷口流了下來,豔紅得刺目。

“看來我防到了所有,卻唯獨沒想到你會為了取我而代之,連這事關西秦安危的戰事……納入算計之中……冀禪,我果真還是不瞭解你。”冀封無力地搖搖頭,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笑容裡太多的無奈和自嘲。

冀禪靜靜地看著,道:“大哥,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做弟弟的一定儘量滿足你。”

冀封笑了許久,漸至沉默。

“最後一個問題,”他慢慢地道,“秋妹在西秦……究竟過得如何?”

“大哥果真是個多情種子啊,如此關頭還惦記著秋丫頭,”冀禪頓了頓,道,“誠如大哥你所見,她在東齊女扮男裝,一直是段雲亭的御前侍衛,如今跟著他上了戰場,可謂是寸步不離。段雲亭早知她女兒身卻一再縱容,而秋丫頭為他不惜投了東齊陣營……如此意味著什麼,大哥你也該明白了。”見冀封聞言身形明顯一震,反而壓低了聲音,繼續道,“大哥,你等再久,秋丫頭心裡也不會有你的位置。”

“別說了!”冀封忽然出言打斷,一聲出口,似乎已經用盡了氣力。他沉默了許久,終於再一次開口,“什麼也別說了,你……動手吧。”

“恭敬不如從命,”冀禪面上的笑意一霎肆意起來,“冀禪一定會給大哥……留個全屍!”

冀封徐徐閉上眼,他聽見耳畔噼噼啪啪的落雨聲,聽見帳外綿延不絕的廝殺聲,可是一切卻在慢慢地變得渺遠,漸至……低不可聞……

*****

這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至天色全然透亮之後,方才慢慢停了下來。

段雲亭站在城頭,垂眼看著一列人馬自城門走出,正是沈秋輕車簡從所帶的五百人。她今日仍是一身慣常的鎧甲打馬行在隊伍的最前列,雖不起眼,但在自己眼中,卻偏生是最為奪目的那一個。

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段雲亭仰頭四顧,只見眼看著天色還是陰沉沉的,似是雖是都會落雨的樣子。

他忽然轉頭對一旁的小校道:“給沈將軍送把傘去。”

那小校一愣,看了看城下道:“這……沈將軍已經出城了啊。”

“那便趕緊追上去唄,”段雲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隨即促道,“快塊塊,這是聖旨聽到沒!”

小校深感莫名其妙,只能飛速下了城頭,要了匹快馬攆了上去,將這傘交給沈秋。

段雲亭在城頭眼看著沈秋接了傘,回身朝自己這邊望過來,這才滿意地一笑。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就拋了個媚眼過去。

果然沈秋立刻就把身子背過去了,十有八|九是看見了。段雲亭心裡美滋滋的,心想等這趟回來,看你還怎麼給朕裝!

待到人遠遠離開,已經看不見蹤影的時候,他才帶人下了城頭,回房處理最新的戰報。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名小校來訪,呈上了最新的戰報。段雲亭見他神色慌張,沒有遲疑,當即接下展開。及至目光在白紙黑字間來回遊移了三次,面色終於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忽然合上奏摺站起身來,道:“立刻派輕騎去把沈將軍追回來!片刻也不得耽擱!另外,傳眾將至議事廳,朕有要事相商!”

話音未落,人已經大步走出房去。

*****

冀封約見之處,是在一片憑水而依的樹林外。沈秋四處環顧一番,並未見對方到來,便揮手示意身後人馬下來休息,自己則打馬沿著溪水來回地走著。

一想到即將面見闊別已久的冀封,她心內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畢竟上一次離開,是在那樣一種倉皇和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如今這般再見了,她需要解釋和澄清的太多太多,一時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

但她即便將要面對的是暫時敵對的人,她心內卻可以說是分外輕鬆的。或許是因為心裡明白,對方是冀封,是那個從小到大無論是因何緣故,都會對自己包容自己的人。只因為是他,她才能毫不懷疑地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夠盡數得到理解。

想到此處不由得笑了笑,發現自己只要到了他面前,彷彿便立刻回到了年幼時候的任性隨意,別無顧忌。

正此時,忽然聽聞原處一陣密集匆忙的蹄音,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沈秋當即打馬回身,吩咐所有人上馬列隊,及至再度轉過身去的時候,前方秦軍已然現了行跡。

卻是……一片縞素。

沈秋身形猛然在怔住,眼睜睜地看著那列人馬匆匆來到近前,人人皆是披麻戴孝的打扮,便連高舉的帥旗,也是白底黑字。

一個大大的“韓”字。

來者既不是冀封,也不是楚豐,卻是一名她從未見過的年輕小將。而且,這浩浩蕩蕩不加掩飾的人馬,加上人人眼中仇視憤恨的目光,一望便知不是私下赴約而來。

沈秋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她警惕地回身看了一眼,見並無人夾擊,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密林。最後眼光掃過那將軍身後的人馬,估摸著應在千人左右,並不算多,心下便有了幾分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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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縞素……不知為何,目光一觸及那白得刺眼的色澤,心內便是一慌,不敢再往深處想。

於是她穩住了面上的神情,打馬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沈丘,不知為何不見太子殿下?”

然而那韓將軍雙目赤紅,同他身後的眾人一般,蘊藏著無限的仇恨與憤怒。他聞言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太子殿下?如今你們東齊狗賊還有臉問太子殿下?你若有眼,便該知道我韓束今日帶著這漫天縞素,便是為向東齊索命而來!”

說罷竟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一聲令下,身後眾人已經如狼似虎地衝了過來。

“撤!”沈秋自知兵力懸殊,硬碰硬只是以卵擊石。來不及多想,當即命令全軍調轉馬頭,速速撤離。

一瞬間,心內所想的,居然是幸好段雲亭沒來。否則如此局面,帶上他,只怕更為棘手。

然而回過身還沒走出幾步,卻見遠處突然閃出一列□□手,迅速呈一字排開,數百架□□直指自己這邊。

緊接著一人策馬打馬徐徐走出,卻是楚豐。他亦是一身縞素,前額還系了一條素白的緞帶,神情凝重非常。

沈秋心頭一沉,只覺得半個身子都涼了下來。但她仍是抱著哪怕一絲的僥幸心理,上前揚聲道:“楚將軍,太子他……”

“太子?”楚豐的反應和韓束的如出一轍,聞言一聲淒涼的冷笑,“太子已死!便是死在你們東齊手上!沈將軍若是當真不知道,便回去問問你們東齊的陛下吧!”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早知你不過障眼法而已,我便是死也不會替你傳這信給殿下……”

只是他後面說了什麼,沈秋已經聽不見了。她怔怔地坐在馬上,只覺一道驚雷劈過,腦中頃刻便只剩下一片空白。再而後,腦中心上,滿滿地浮起的都是這麼幾個字。

太子已死。

太子已死。

太子……已死……

冀封……死了?

死了,死……了……

縱然每一個字聽得都如此清楚,可腦中卻極力地抗拒著這話中的意思。一瞬間,她只是怔怔地坐在馬上,四肢百骸都仿若僵硬了一般,動彈不得。

直到楚豐一聲令下,命令□□手放箭的聲音響起,齊軍匆忙避退,一名小校打馬奔至她旁邊,三兩下替她擋開了羽箭,大聲道:“將軍!將軍!此時如何是好啊?”

沈秋驟然回過神來,眼看著自己的人馬已經在廝殺中,在密集如雨的箭陣中急速地減少,她轉頭望了一眼不遠處密林,來不及猶豫,也來不及收斂心神,只得一策馬,帶著殘餘之人往林中奔去。

這林中雖可暫時避開一時的追擊,卻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沈秋心裡明白,但她同樣明白的是,此時此刻,自己除了這個下下策外,已經別無選擇。

楚豐眼看著對方紛紛藏入林中,連同著韓束帶人追至林外。他緊了緊頭上綁著的素帶,咬牙切齒道:“殿下此仇不報,我楚豐誓不為人!”說罷揚鞭便準備帶人往裡衝。

而這時一人從旁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慢慢道:“單靠莽撞,如何能為太子報仇?”

楚豐不甘地咬咬牙,卻也只能退下。

冀禪一身縞素走上前來,抬頭看了看濃雲漸至的天際,淡淡吩咐道:“這天眼看著便要下雨了,以火將人逼出只怕不可行了,便以箭陣攻之吧。且看看是誰先沉不住氣吧。是他們?是我們?”頓了頓,唇邊露出一絲陰測的笑意,“亦或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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