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兒……”
許久許久，他才聲音粗嘎的出口，激動的幾乎喊不準她的名字。
接著，他看到程璃茉有了動作，她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才驚覺自己不是在做夢。
一瞬間，他呼吸急促。
“雙修麼？”
程璃茉走到鳳孤城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尾帶著一絲曖昧的弧度，紅唇微掀。
“……”
他愣住，面頰逐漸潮紅。但不是因為翻騰的氣血，而是因為程璃茉的調戲。
“說實話，風谷，我真看不上你。”
程璃茉微傾身，緩緩靠近鳳孤城。
隨著她彎身的動作，她的長髮垂落，拂過鳳孤城的臉。癢癢的，像每一次雙修，她故意撩撥他的動作。
鳳孤城的心臟猛地怦怦跳動起來，他忍不住微仰頭，嗅著她身上傳來的獨特清香，喉口下意識吞嚥著。
“可我喜歡城哥哥啊……城哥哥人老實，不會像你一樣騙我。”
程璃茉順勢捏住鳳孤城下巴，面孔距他不到三寸。
“我不是故意要……”
鳳孤城開口解釋，可話說了一半，就被程璃茉的食指壓住。
“現在解釋太晚了，我要懲罰你，鳳孤城。”
鳳孤城苦笑，視線隨著程璃茉坐在他身邊的動作一點一點下移，終至兩人平視。
“你什麼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四使一直跟在他身邊，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告訴她真相？
誰知程璃茉聽了，卻是伸手揪住他衣襟，冷哼道：“裝什麼無辜？誰告訴我的你不知道？
你把小四那小混蛋安排在我身邊，不就是算準了有朝一日我飛昇三千界，可以利用仙府的仙氣把小四復活嗎？”
鳳孤城聞言，當即眼裡浮現一抹激動，情不自禁一把握住程璃茉的手道：“小四，他……他真的復活了？”
可程璃茉不回答，板著臉怒瞪他。
“你算計我，卑鄙無恥。”
“我無心的——”
鳳孤城無奈辯解。
小四為他而死，他卻無力復活他。
他只是想著，與其有朝一日跟自己墮入亂魄淵，不如讓他跟在程璃茉身邊，也算有個妥善的埋骨之處。
可程璃茉卻憤恨的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指著他罵。
“我呸！你哪件事不是無心？你的心早被狗吃了，不然也不會這般坑我！”
鳳孤城不再辯解，渾身無力的倒在床榻上咳嗽。
他現在本就虛弱，再被程璃茉一推，登時只覺渾身氣血都要倒行逆施。
“說話啊！你沒話說了？”
程璃茉不依不饒，撲上前揪住鳳孤城質問。
“咳咳咳！茉兒，我……”
鳳孤城喘息，想說話，可頭昏腦漲，四肢匱乏，哪有力氣回嘴？
“你就該這麼死了才對。”
程璃茉低頭望著虛弱不堪的鳳孤城，恨恨低語。
鳳孤城隱約聽到她的詛咒，痛苦的表情又添上一抹苦澀。
她就這麼希望他死？
他死乞白賴的活著，死乞白賴的修煉飛昇，還不是想著見她？可她希望他死……
鳳孤城閉上眼睛，不再與那翻騰的氣血對抗，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
能在死之前如她所願，也好……
急促的呼吸停在兩片微涼唇瓣的傾軋下。
一粒靈氣十足的丹藥帶著女人檀口的香氣喂入他口中。
那丹藥入口即化，瞬間，體內翻騰的氣血像遇到剋星一般，畏畏縮縮的逃回原地。
身上的痛楚逐漸消失，鳳孤城驚的睜開眼睛，卻看到近在咫尺的絕美嬌容。
“茉兒你……你給我吃什麼？”
鳳孤城想撐起身體，卻被程璃茉壓的動彈不得。
“毒藥，吃了腸穿肚爛死無全屍。”
程璃茉回的狠，下手也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扯開他的衣帶，剝掉了他的上衣。
鳳孤城臉上紅潮又起，奮力抬手握住程璃茉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你做什麼？”
“不想飛昇麼？不想飛昇你死乞白賴修煉給誰看？矯情！”
程璃茉嗤笑一聲。
鳳孤城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要跟我雙修……助我飛昇？”
“不如此，還有什麼辦法救你？”
程璃茉滿臉都是惱意，說完立刻補充：“風谷，你少得意！今晚之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欠你的命，也不欠你的情！”
程璃茉說完，不容他辯駁，一揮手，床幔落下，也隔絕了床鋪上旖旎的風景。
三日夜，如魚得水，鳳孤城順利突破，飛昇上仙。
可在兩人冉冉飛上雲端，底下四使歡呼雀躍時，程璃茉一扭臉，再次跑了。
這次沒踹人，放人鴿子了。
鳳孤城無奈苦笑，想和茉兒作對神仙眷侶，怎麼就那麼難？
可再難，他也得追啊！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一世歷劫的辛酸淚？
“四使恭賀仙尊！”
鳳孤城緩緩降下身形，無牙，段飛塵等人也立刻圍攏過來，躬身道賀。
鳳孤城一一望過對他不離不棄的四人，誠摯道：“辛苦你們了！”
“屬下願為仙尊肝腦塗地！”
四人齊齊應聲。
鳳孤城搖搖頭，道：“我凡根盡，日後就要去仙府繼續修行。你四人跟隨我幾世，我亦難捨。
可是茉兒與我誤會未解，我不能繼續留下來陪你們歷劫。
好在如今修仙大陸一派祥和，你們可在此好好修行，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在三千大世界重聚。”
無牙，段飛塵等人互相對視，隨後都是恭敬拱手道：“謹遵風谷仙尊法旨！”
鳳孤城點點頭，抬手一揮，四個卷軸懸浮半空。他對四人道：“這四道仙法，是我在墟境時偶然得到。
因為下空間歷劫，一直沒有機會給你們，現在我把它贈予你們，希望能助你們早日飛昇大道。”
四人見狀一陣歡喜，忙一個個伸手接了卷軸，寶貝的抱在懷裡。
墟境可是三千世界最神秘的地方，那裡得來的東西，必不是凡品，這番饋贈，委實是鳳孤城給他們的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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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仙尊！”
鳳孤城上前，拍了拍四人肩膀，道：“好自珍重。”
說罷，這才轉身踏上雲空，一路升上九天之外。
“仙尊保重！”
“我們一定會好好修煉！”
四人依依不捨，兩世陪伴，終要各奔東西。雖然知道風谷凡根盡，已經飛昇仙界，他們還是萬分不捨。
不知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一天？
風谷低頭望了眼已經變成了一粒塵埃的修仙大陸，長長舒了口氣。
隨即，他仰望九重天之上，隱約在雲間看到一抹黛墨色身影，他立刻加速追趕，眨眼間便化為一道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