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賢侄不必多禮！”
當著聖人的面，杜如晦也不好遜程老魔的面子，捏著鼻子受了陳諾這一拜。
相比之下，長孫無忌這時處境就有些尷尬了。
先前被‘認錯’逮住一個勁的猛誇不說，最後更是被擠兌‘舂容大雅、氣度不凡’。
這小王八蛋在拐著彎提醒自己要注意形象啊。
看著滿臉單純的陳諾，長孫無忌面色發青，氣的牙癢癢，但在諸多同僚面前又不好發作。
這時候苛責對方的話，不是擺明了他長孫的‘氣度’比不上他杜如晦嘛。
他長孫不要面子的？
“咳咳...”
眼見長孫無忌面色陰晴不定，杜如晦隨即咳嗽兩聲，幫忙解圍道：“賢侄，這位是你長孫伯伯，下次可別認錯了，惹得世人皆笑。”
這裡畢竟是人家的主場，陳諾知道繼續犟下去自己討不到什麼好。
見杜如晦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稀泥的意思，陳諾也就順杆往上爬，恭敬的衝著長孫無忌作揖，呼了一聲‘長孫伯伯’。
長孫無忌瞪了眼程老魔，最後在對方調侃的目光裡，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是應下了還是沒應下。
難得見到老狐狸吃悶虧，御案前的李老二嘴角微微勾起。
眼見下面扯皮告一段落，李老二適時拍了桌子：“好了！”
強行刷了波存在感：“如愛卿所言，此番多幸處默與遺直兩位賢侄，既然如此，賢侄可否與朕詳細說道一番？”
嘴裡說著，李老二目光落在旁邊縮頭縮腦的程處默身上。
皇帝發話了，作為臣子杜如晦頓時緘口不言。
長孫無忌雖然面色依舊青黑，瞪了眼陳諾後，也跟著退了回去。
唯獨那程老魔一聽讓自家小子作答，霎時牛眼亂翻，不斷的向程處默示意什麼。
眾人目光落在程處默身上。
感受到周圍壓力，程處默戰戰兢兢的往期踏上一步，口齒不清道：“處、處默見過聖人。”
看著那幅的心驚膽顫樣子，直接氣的程老魔吹胡子瞪眼，。
就在陳諾好奇程處默能不能領悟老魔給他示意時，對方便結結巴巴道：“昨日在俺家東市的羊肉湯餅攤位，俺撞見了諾哥，當時……”
程處默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將昨天所有總總全部說了出來。
其中包括他與陳諾兩人在廝打，和陳諾贈送他中華的事情。
“當時俺同諾哥那也是不打不相識，那秘訣正是諾哥抽了中華後靈光閃現出現的……”
程處默越說越來勁，先前顫巍的慫樣也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後來諾哥同俺一見如故，還特意贈了俺一根中華以釋前嫌……”
前面倒是分毫不差，但到了醉宵樓的那一段時，卻變成了因為走了口風，秘訣的事情被外族細作得知，他也被人行刺。
至於為什麼一開始將鍋砸在房遺直的身上，完全是因為心智欠缺，認為中午房遺直敗了丈勢，心生報復，最後查實並非如此冤枉了對方。
對此，那憨貨還有模有樣，當著袞袞諸公的面給房遺直道了聲歉。
聽著程處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李老二面色沉穩的一批：“如此說來，這秘訣的事情和遺直賢侄，並無多大關係？”
“回稟聖人，其實不然，諾哥一開始只說了關於戰馬的秘訣，至於農耕的秘訣卻是遺直用一座木工坊換來的。”
對於自家醉宵樓程處默說的是：見諾哥身處長安而無落腳之處，顧以醉宵樓想贈，以表兄弟長情。
而到了房遺直那邊，那廝卻毫無廉恥的將房遺直給賣了。
一個是贈，一個是換。
這特麼的能站在這間大殿裡的，他程處默什麼貨色，誰不知道誰啊。
這不是賣隊友，強行往自己臉上貼金嘛。
鄙夷的掃了眼程處默，陳諾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一步。
周圍人除程老魔一副理所當然，滿臉驕傲神色外，其他人包括李老二在內，全都是一臉嫌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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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說好的房遺直更是像吃了蒼蠅一般，一邊惡狠狠的瞪著程處默，一邊求助似得望著房玄齡。
“咳咳。”
房玄齡眼睛抽搐，乾咳站了出來，對著陳諾道：“聽處默所言，賢侄手中擁有的‘中華’是何等奇物？竟能抽盡天下大勢？”
房玄齡笑眯眯的盯著陳諾，語調看似水波不驚，實則暗濤洶湧。
陳諾被房玄齡盯得背後冷汗直冒。
‘大唐風光，千里煙飄，萬里知道。望長安內外，唯煙莽莽’
程處默剛剛說的盡興，隨口就把這句話給爆了出來。
原本以為袞袞諸公不會留意，但現在被房玄齡這麼一提，陳諾頓時感到身上壓力倍增。
這原句可是出自太祖他老人家的帝王詩，雖然已經魔改了了，但其間依舊隱隱含有一絲龍息。
這特麼的解釋不好，可是會被拉出去剮了的。
“哦？還有這等奇物？”長孫無忌見縫插針道；
杜如晦滿臉困惑道：“既有此等奇物，可否讓也我等見識一番？”
這時候除了眼觀鼻鼻觀心的陳老魔之外，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房玄齡那一句話給吸引住了。
就連李世民也目光暗閃，開口詢問道：“那中華奇物，愛卿可否讓朕也見識一番？”
陳諾被問的冷汗津津，心頭不斷唸叨著和諧，友善。
陳諾強行穩住顫抖心緒，故作沉穩道：“啟稟陛下，那不過微臣隨口胡謅之言，處默當時也抽了，也不曾有其他感受，那中華不過平凡之物，但不得奇物之稱。”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事情是程處默沒把住口門，本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陳諾，反手就把程處默給賣了。
“哎呦”
程處默見還沒反映過怎麼回事，就被程咬金一腳踹到旁邊。
這冷不丁的一下子，程處默被踹得齜牙咧嘴，冤屈淚目的瞪著程老魔：“爹你咋還踹俺啊！”
在程處默幽怨不解的目光中，程老魔‘咚’的一聲，雙膝猛地往地上一跪，高聲呼道：“陛下，小兒天生愚鈍，為人憨厚，怕是沾w了奇物，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