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沒有回答白月這個問題，因為他不知道答桉。
至少現在不知道。
他也不想去猜，因為當他嘗試去猜測的時候，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很殘忍的問題。
之後一路無言，蕭鶴帶著白月先回酒店休息。
憑著房卡找到房間，剛一開門，房間裡已經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另一個人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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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鶴把門關上，然後坐到另一個沙發上，白月則站在他的身後。
“你果然在啊，莫勝文。”
看著蕭鶴此時異常平靜的樣子，莫勝文把手裡的雪茄放下，“你怎麼知道我在的？”
“蘇城宏第一次提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了，剛才蘇城宏在解釋的時候突然又提到你，便加重了我的懷疑。
既然是你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你應該很在意這邊會發生什麼。”
莫勝文雙手放沙發椅上一搭，有些興奮的笑了笑，“確實，蘇城宏這條線牽著的東西太吸引了我，我跟你說過，我對《第一世界》的真相是非常好奇的。
不過蘇城宏能帶來這麼大的驚喜，其實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所以蘇城宏剛才那些話，不僅是對我們說的，也是對你說的。”蕭鶴停頓並觀察莫勝文的表情變化，“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莫勝文點頭直接承認，“他說的沒錯，我對緣力機制的認知還是淺薄了，但就像他說的，結論是相近的，我們還有大量沒有被開發的力量，並且現在看來，是有可能被開發出來的。”
“你別興奮過了頭，蘇城宏現在說的，可還都只是他說的，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就像你引我們到這裡來一樣，蘇城宏現在明顯也是在引我們去慾望之城，這個我們，可是包括你的。”
“你也別忘了，我是怎麼說服你們來這裡的。”莫勝文總是一副掌控一切般的姿態，哪怕剛剛承認了自己對緣力的認識是淺薄的，“我手裡還有其他情報，基本可以左證蘇城宏說的。
尤其是你的反應，讓我更確定他說的話是真的。”
“我的反應？”
“你是進入過他精神領域深處的人。”莫勝文左肩抖了一下，“再加上你的能力，他有沒有說謊，我相信你是能感覺到的。”
蕭鶴沉默，莫勝文繼續道，“你會去慾望之城嘛？”
“怎麼，你希望我去？”蕭鶴反問了一句。
“當然，因為我會去。”莫勝文身體開始前傾，“我要親自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但那邊的不可控性大家心裡都清楚。
所以你也去的話，我們可以提前確定合作關係。”
“你想合作的話，去找我領導談吧。”
莫勝文哼笑一聲，“我現在對他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也不相信他們。”
蕭鶴的手在沙發上搓了搓，故意等了兩秒才道，“那你就相信我？”
“至少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蕭鶴搖頭表示不認可，“能力者管理局也想搞明白《第一世界》的真相，這是他們從一開始就確定的目標。”
“可出發點不同啊。”莫勝文雙手翻轉，“他們是為了別人，我們是為了自己，《第一世界》的真相可是充滿了不確定性啊。”
蕭鶴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讓我先看看你最基本的誠意吧。”
“你想要我做什麼？”
蕭鶴慢慢仰起一點腦袋，“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是確認一件事情，如果我當初花兩百萬買我妹妹的線索，是不是結局也是來江平縣。”
“是。”莫勝文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桉，但又馬上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從蘇城宏身上得到了關於我妹妹的線索，非常重要的線索。”
莫勝文眼神徘迴了一下，“恭喜啊，看來你在這裡收穫了不少。”
“所以當初如果我真的跟你買了情報，你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假情報？”
“別這麼說。”莫勝文搖了搖手指，“確實，情緒事件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考慮把你引導到江平縣來了。
因為你的能力讓我覺得很有可能會帶給我驚喜，也帶給蘇城宏和他背後的人驚喜。
所以我很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突破口，現在也證明了你就是這樣一個突破口。
而我原本想給你的，關於你妹妹的情報也絕對是真實的。”
“別廢話。”蕭鶴催促了一句。
莫勝文輕努了下嘴，“你妹妹的大腦細胞正在經歷著遠遠超出常人更新換代，如果僅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你妹妹的大腦至少已經一千歲了，同樣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她早就應該腦死亡了。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了江平縣老百姓的身上，蘇城宏抑制他們負面情緒生長是有生理副作用的，這個副作用就是提升了他們大腦細胞的更新迭代速度。
當然，他們的情況沒有你妹那麼誇張，但對江平縣的老百姓來說，他們未來，應該都不會太長壽。
而且他們沒有你妹那種突破人類生物禁錮的能力，因為這兩年已經死了不少中年人了，他們的死亡都跟大腦有關。
原本我就是想用他們跟你妹妹的這種相似症狀吸引你到江平縣來。
結果沒想到褚鵬飛的事情反而發生在了前面，那就乾脆順水推舟了。”
莫勝文說完，發現蕭鶴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主動補充道，“這是我的能力能做到的事情，至於理論分析，我給不了你。”
蕭鶴眼中的質疑這才慢慢散去，“所以你想要怎麼合作？”
“誰都沒去過慾望之城，也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所以我想要的合作，準確來說，是你的信任。”
“我的信任？”
“到慾望之城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希望可以把我的後背交給你，在那樣一個地方，這是比什麼都有意義的東西。”
“這種東西太虛了，我就算答應你，也不一定會做到。”
“你是個坦誠的人。”莫勝文突然顯得很真誠，“只要你答應我，我就會把我的後背交給你。
我再重複一次，在那樣一個地方，這比什麼都有意義。”
“可我已經有願意把後背交出去的人了。”
“我不需要你把後背交給我，我能把後背交給你就行。”莫勝文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詭異的託付感。
蕭鶴因為這種感受下意識閉眼沉思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蕭鶴緩緩睜眼，“我可以答應你，但有個條件。”
“你說。”
蕭鶴舉起兩根手指，“2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