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孫建興還在觀察著蘇城宏的神情,喬俊成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快速接了起來。
“好,好的,我明白了局長,嗯,我們這邊剛才也獲得了新的線索,蘇城宏說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慾望之城,是的,就是那個慾望之城...好好,我知道了局長。”
掛了電話後,喬俊成面向沉海峰,“這個事情牽扯的肯定不是某一地的能力者管理局了,我們大洲這邊願意承擔後果,不知道江華市這邊?”
“我剛才已經跟我們局長溝通過了。”沉海峰直接道,“孟局長那邊如果點頭了,那就這麼辦吧,畢竟我們本來也是隸屬於大洲管轄的。”
喬俊成點點頭,然後再面向蘇城宏,“你要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你,孟局長說了,如果你確實能提供有效線索的話,不管我們這邊後續怎麼做,也不管我們這邊後續的傷亡情況,都不會影響給你的條件,甚至可以給到你更好的條件。”
“你們果然是這樣一群人啊。”蘇城宏抖了抖雙肩,“正義這個東西,真的太容易被人拿捏了,你們遲早會毀在這兩字上。”
“那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了。”喬俊成面色冷峻的看著蘇城宏,“大家都挺趕時間的,你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早點行動,你需要籤個協議麼?”
“那種東西無所謂,也沒意義。”蘇城宏晃了晃手銬,“你那位局長既然開了口,他自然會做到,幫我把手銬解開吧,我先去解決採集器的問題,大概需要半天的時間,你們趁這個時間確認一下人手,可以出發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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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海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扔給蘇城宏,然後喊了幾個人進來,“帶他去廣場。”
蘇城宏跟著沉海峰的人出去,審訊室內卻陷入了沉默。
蕭鶴能感覺到,大家的眼神總是在瞥向自己。
“蕭鶴,你先去酒店休息吧。”過了一會兒,駱夜打破了沉默,並直接示意蕭鶴離開。
蕭鶴跟駱夜對視一眼後,選擇了乖乖聽話。
“蕭鶴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如實彙報上去的。”等蕭鶴走後,喬俊成看著駱夜說道。
駱夜一臉不在意的看著喬俊成,“我們也沒打算隱瞞,就像蕭鶴說的,他的能力坦坦蕩蕩,這根本不值得單獨討論。”
“那這次行動,你還要帶上他麼?”喬俊成嚴肅的看著駱夜。
駱夜不自覺的表現出了猶豫。
看駱夜不說話,喬俊成晃了晃手機,“這麼特殊且珍貴的能力,要是死在慾望之城,那就太可惜了。”
“這個問題我會跟我們局長溝通,我相信你也會跟你們局長溝通,交給他們吧。
你還是先向孟局長確定一件事情,大洲這邊要不要增派人手過來。
我們的組員,到底該怎麼安排。”
“行吧,那就各自趕緊聯絡吧。”喬俊成說著,帶著手機離開了審訊室。
他帶頭走後,沉海峰也跟著出去了。
這件事雖然發生在江平縣,但現在顯然是要由大洲這邊牽頭了。
當審訊室只剩下駱夜跟孫建興後,孫建興這才開口道,“你很擔心蕭鶴。”
“他是我的組員。”駱夜幾乎秒答道。
“是嘛?”
駱夜轉頭看著孫建興,“你這話什麼意思?”
孫建興抿著嘴,用鼻子出了長長一口氣,“你知道我跟你的區別麼?”
駱夜沒有說話。
“我會跟我的組員分享,分享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恐慌,我的不安,我的懦弱,所以他們都很瞭解我,也很信任我。
當然,你的組員也很信任你,但這種信任的區別在於,他們知道你一定會把事情做好,他們知道你一定會保護他們,他們也知道你是一個強大且負責人的隊長。
他們也知道,如果必須要死一個人的時候,你總是衝在前面。
所以往往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反而會趕在你的前面衝出去。
但他們很難知道,你到底需要什麼。
能力者管理局不是一個常規意義上的單位,執能師也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工作崗位。
有時候真的很難說你是不是真的適合這個身份。”
“你能不能把你那喜歡說教的性格收一收?”駱夜難得的露出了很不爽的表情,她的身體在白熾燈下彷佛出現了一種扭曲。
“不要這麼衝嘛。”孫建興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你以前一直被人保護著,所以你現在也希望自己是個強大的保護者形象,其實本質上,是你始終放不下曾經自己被別人保護的日子,你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力去保護那些保護你的人。
我相信這些話杜局肯定也都跟你說過,只是你聽不進去,誰也沒辦法。
但今天聽完蕭鶴跟蘇城宏的對話,我只是比以前更加覺得,展示自己的脆弱也不是什麼壞事。
尤其是在...你覺得可靠的人面前。”
駱夜眼神一閃,夾著著一絲怒氣,“孫建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面對駱夜犀利的眼神,孫建興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示弱,“你心裡知道的,你現在對蕭鶴的信任,早已不是你曾經對隊友的那種信任了。”
“砰!”
駱夜上前一步直接把孫建興按到牆上,並抓著他的衣領,“你以後在使用能力的時候如果再敢偷窺我的情感,我不介意違反局裡的規定!”
孫建興看著更加憤怒的駱夜,眼神平靜下來,語氣平和的說道,“我沒有對你使用能力。”
駱夜整個人一愣,她能看得出孫建興沒有騙她。
...
蕭鶴一出巡檢局,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白月。
“主人。”白月還是執著於這個稱呼,蕭鶴也懶得去說她了。
“你對製造你的人感興趣嘛?”看著白月,蕭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白月同樣不知道蕭鶴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蕭鶴既然問了,白月很認真的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點頭,“嗯。”
“為什麼呢?”
“可能是因為他賦予了我生命。”
“生命...”蕭鶴突然覺得這個兩個字好像很沉重,“這麼想的話,也挺傷感的,對於製造了你的人,你卻無法感知,甚至,還認了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做自己的主人。”
“我好像不太想見他了。”
白月突然改口,引來蕭鶴的好奇,“這又是為什麼?”
“對他而言,我應該只是程式和一堆零件的結合體。”白月又用那種很深情的眼神看著蕭鶴,那張幾乎沒有瑕疵的人讓蕭鶴又有種魂被勾了的感覺,“我的生命是從認識你開始的。”
蕭鶴下意識退了一步,“我...”
“你們人類,會不會也是這樣啊。”
“嗯?”白月突然的提問讓蕭鶴沒有反應過來。
白月看了眼廣場的方向,“你說,人到底是隨機的藝術,還是設計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