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每賣完一個品，都會跟楊冪互動一下。
他想透過這種方式，把直播間的氣氛帶起來，但是楊冪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興致一直不高，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反應都極其冷澹。
這導致直播過程中，沒什麼節目效果，甚至還有點尬。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直播間的人氣。
直播間的人氣一直很高，開播前期，達到了七十多萬，還差點突破八十萬；等到李川開始賣貨，人氣不可避免的出現下滑，但也沒有下滑多少，到五十萬左右就止住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直播間的人氣一直維持在五十萬左右，非但沒有降低，甚至中間還來了一波暴漲，人氣一度回升到了七十萬。
這種現象，看起來不太正常，因為按照常理，一場直播，如果節目效果不好，人氣肯定是會流失的……無論哪個平臺，都是如此。
所以，李川這種“節目效果不好，人氣還不流失”的現象，看起來就非常奇怪。
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主要原因有二：
首先是淘寶直播的大力扶持。
淘寶直播官方，一直都想將李川重新拉回到淘寶，所以對李川舉辦的這次“女神節專場”，扶持力度相當大。
早在上個月，淘寶直播的負責人——吳俊逸，就向李川保證過，說要給他“最好的推薦位”。
後來，吳俊逸得知，李川邀請到了楊冪作為嘉賓，二話不說，又將推薦級別提升了兩個檔次……李川因此獲得了手機淘寶APP的兩小時開屏廣告推薦！
“開屏廣告”這種東西，可是個重磅炸彈，比普普通通的推薦位、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淘寶直播做到這一步，算是把家底都拿出來了。
扶持力度如此之大，李川直播間的人氣能不高嗎？
其次是楊冪引發的流量效應。
楊冪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特別容易上熱搜。
李川這邊，直播還沒結束，關於他和楊冪的話題就再次登上了微博熱搜，而且還不止一條。
晚上六點五十分左右，朱辰偉悄悄走過來，告訴他上熱搜了。
李川聞言，掏出手機、開啟微博，看了一眼。
微博熱搜排行榜第32名：【楊冪森先生新節目曝光】
光看詞條，李川就知道怎麼回事。
無非就是直播剛開始的時候，他對《密室大逃脫》進行了一番宣傳，被某些網友或者營銷號錄屏，釋出到了微博上，從而引發了熱議、登上熱搜。
對此，他覺得有些離譜。
因為這在他看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完全達不到“上熱搜”的程度。
‘怎麼就上熱搜了呢？’
‘為什麼？是因為楊冪嗎？’
‘楊冪這麼容易上熱搜？’
‘該不會是她買的吧。’
李川有些懷疑。
楊冪本人，肯定是買不了的，因為她就坐在李川旁邊，沒時間看手機，也沒辦法安排工作，但是楊冪的經紀人或者助理，就有可能了，他們不在直播間，完全有可能在這方面進行操作的。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
有可能並不是楊冪方面花錢買的，而是《密室大逃脫》的節目組，或者楊冪的某個鐵桿粉絲，也有可能根本不是買的，只是楊冪具備熱搜體質，稍微出點什麼事，就特別容易上熱搜。
念及於此，李川也就沒有過多糾結，開啟話題頁，簡單的看了一眼後，就放下手機，繼續賣貨了。
然而，十幾分鍾後，朱辰偉又悄悄的跑過來了。
“你們又上熱搜了。”
李川聽到這句話，不禁愣在了當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再次拿起手機進行檢視。
微博熱搜排行榜第22名：【楊冪問森先生：我和楊超越，你更喜歡誰？】
李川看到這個詞條，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條熱搜是不是買的，他不知道，但大機率不是。
因為該詞條蘊含著極強的八卦屬性，即使不做推廣，也能吸引到很大的流量，所以沒有必要花錢購買。
而且，這種標題的熱搜，太容易起節奏了，雖然能製造出不小的流量，但是很難控制，一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楊冪的經紀人和助理，除非腦子有問題，否則是不可能買這種熱搜的。
而如果不是買的，那就證明該熱搜是自發形成的。
自發形成的熱搜，代表了網友的直接感受，背後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想到此，李川的臉色沉了下去。
其實，早在楊冪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這件事可能會鬧大……當時，他也是為了避免節奏擴大，所以才打斷了楊冪的問話，用帶貨轉移了話題。
然而，無論他如何掩飾，感覺最終還是變成了現實。
面對現實，李川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他甚至都不用開啟看，就知道網友的評論是什麼樣的。
楊冪是大牌明星，森先生是第一網紅，兩人鬧緋聞，必然會掀起一場大規模的罵戰。
在他看來，楊冪的粉絲，肯定瞧不上森先生；森先生的粉絲，也會瘋狂的辱罵楊冪，兩個群體之間的衝突，必然會十分激烈，一旦控制不好，甚至可能會演變成明星與網紅之間的“戰爭”。
“戰爭”一旦爆發，就上升到了社會矛盾層面。
粉絲罵戰，觸發社會矛盾，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我真是艹了！幹什麼問這種問題啊？故意帶節奏是吧？’
‘老子好不容易才挽回一些聲譽，這一鬧，又特麼完了！’
‘馬勒戈壁的！要不是開著直播，老子真想給你一巴掌！’
‘什麼玩意啊！艹！！！’
李川氣的臉紅脖子粗，看向楊冪的目光越來越不善，有一個瞬間，他是真想暴起打人。
不過，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並及時收回了目光。
收回目光後，他努力平復住了內心的情緒，然後皺著眉頭，點開了話題頁。
他預感輿論肯定會很差，但無論怎樣，他還是要親眼看一看的，否則後續都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話題頁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每日娛報”釋出的一條微博。
【今晚，楊冪做客森先生直播間，兩人交談期間，提到了楊超越……楊超越此前也曾做客過森先生直播間，森先生稱其是“大美女”，楊冪聽到後，詢問森先生：“我跟楊超越，你更喜歡誰？”，森先生的答桉竟然是……】
一段文字下方，配了一小段影片，正是李川和楊冪之前的直播錄屏。
該微博釋出不到半個小時，就收穫了566.8萬瀏覽、0.2萬轉發、0.5萬評論、9.6萬點贊，熱度可見一斑。
‘喜歡看八卦的人是真多啊。’
李川暗歎一聲，點開了評論區。
【楊冪怎麼跟這個網紅混一塊了？】
【-錢給的太多了吧。】
【-楊冪很缺錢嗎？】
【-誰會嫌錢多呢。】
【-不理解，她如果想掙錢，隨便錄個節目、接個代言，不就有了嗎？幹嘛非要跟網紅混在一起？】
【-節目和代言，不是隨便接的。】
【-那跟網紅直播帶貨，就能隨便接？】
【-也不能這麼說吧，森先生是當下最火的網紅，之前也邀請過很多明星，楊冪跟他一起直播，也不算丟人吧。】
【-這還不丟人？我覺得丟死人了好吧。】
【-……】
【什麼意思？楊冪喜歡森先生？】
【-好像是這樣……】
【-你從哪看出來的？】
【-眼神不會騙人。】
【-呵呵，我笑了。】
【-不可能的，別瞎帶節奏。】
【-你理解能力有問題！】
【-算了吧，楊冪一個離婚、帶孩子的，森先生能看上她？】
【-離婚、帶孩子怎麼了？】
【-沒怎麼，別對號入座。】
【-垃圾一個。】
【-老牛吃嫩草？】
【-怎麼可能？楊冪再墮落，也不可能看上一個網紅的！】
【-是森先生看不上楊冪，別搞錯了。】
【-你哪來的自信？】
【-哪來的自信？這不很簡單嘛，森先生今年才24歲，楊冪多大了？三十好幾了吧，還離婚、帶孩子……森先生名牌大學畢業，年輕輕輕就闖出了億萬身家，被許多商業雜誌譽為“商業天才”，他這樣的人，什麼女人得不到？憑什麼給楊冪的孩子喜當爹？】
【-確實，森先生雖然是網紅，但是年輕啊，還這麼有錢，又是名牌大學畢業，條件確實好；楊冪雖然是大明星，但是年齡有點大，還離婚、帶孩子，森先生不太可能看上她的。】
【-我覺得肯定能看上，只是不會結婚罷了。】
【-沒錯，當個炮友還可以，結婚就算了吧，森先生這麼年輕，不值當的啊。】
【-我算是開眼了，網紅的粉絲都這種素質？】
【-不奇怪，網紅的素質本來就低，粉絲也只能這樣了。】
【-網紅的素質低？森先生可是浙省大學畢業的，楊冪是什麼大學？她上過大學嗎？】
【-不好意思，楊冪是BJ電影學院畢業的。】
【-BJ電影學院是什麼玩意？也配跟浙省大學比？】
【-浙省大學全國排名前五，BJ電影學院排名第幾？】
【-BJ電影學院是國內頂尖藝術類高校，不能光看排名的。】
【-你別給BJ電影學院招黑了，行嗎？】
【-刪了吧，快別丟人了。】
【-BJ電影學院雖然比不上浙省大學，但怎麼說也是國內藝術類的頂尖學府，希望大家能尊重一下。】
【-尊重個屁！一群學渣、娘炮、小太妹，社會的垃圾場！這種學校就該被除名！】
【感覺冪冪跟森先生還挺配的。】
【-同感！！！】
【-我不看好，但如果冪冪喜歡，我也會支援。】
【-我不喜歡網紅，但是森先生還不錯，冪冪如果跟他在一起，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
【-扯什麼扯，楊冪一個離婚、帶孩子的老女人，森先生能看上她？簡直笑死我了。】
【-森先生連夜扛著飛機跑路。】
【-森先生：你來，別扯上我。】
【-我來就我來！擱哪兒報名？】
【-算了吧，冪冪可能有點喜歡森先生，但森先生明顯沒什麼感覺啊。】
【-跟我想的一樣，剛才看直播，森先生都不接話的，真是氣死我了。】
【-冪冪好像有些傷心了。】
【-沒必要傷心，冪冪能找到更好的……】
【兩個都喜歡？】
【-森先生：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哈哈（大拇指）（大拇指）】
【超越無辜躺槍（捂臉笑）】
【-莫名其妙的混了個熱搜。】
【……】
李川看了一部分評論，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此前，他覺得這件事很危險，可能會引起一場“戰爭”，但看完評論才發現，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
評論區裡，雖然也有不少人在罵，但過程並不算激烈，遠遠達不到引起“戰爭”的地步。
而且，評論區裡也不都是負面評論，很多楊冪的粉絲，甚至還希望楊冪跟森先生在一起，這是李川完全沒想到的。
‘什麼情況？老子這麼優秀嗎？竟然能得到楊冪粉絲的認同？’
‘這……世道變了嗎？’
李川難以理解。
不過，他懶得多想。
只要結果不壞就行了，沒必要考慮那麼多。
關閉微博、放下手機，李川繼續投入賣貨。
連續的兩條熱搜，給直播間帶來了很多流量，尤其是後面那條熱搜。
詞條【楊冪問森先生：我和楊超越，你更喜歡誰？】在十幾分鍾內，就完成了登頂，並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帶來的流量效應十分明顯。
淘寶直播的大力扶持，再加上熱搜的流量效應，導致李川的直播間，即使節目效果不好，也依舊維持了相當大的流量。
李川也沒有浪費這些流量，他努力賣貨，銷售額蹭蹭的往上漲。
晚上七點零五分，總銷售額破億！
晚上八點五十二分，總銷售額破兩億！
晚上十點四十三分，總銷售額破三億！
破了三億之後，李川有意放慢了節奏。
其實，按照當前的趨勢，他如果賣到第二天凌晨，是有機會打破亞姐的“單場銷售記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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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主要原因有二：
1、打破“單場銷售記錄”，太容易成為靶子了，他現在的輿論狀況起伏不定，理性點，還是要儘量保持低調，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2、他明天還要在抖音直播，不能一口氣消耗太多，否則明天到了抖音，他可能就賣不動了……這個問題，也是挺嚴重的。
因此，他決定見好就收，按既定計劃把品賣完，然後直接下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