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傳統呢？”
張不渝本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結果站在一旁的儒聖突然開口。
張不渝：(╯﹏╰)
“老師，我都已經死的只剩下一幅畫了，您看……”
沉默片刻，張不渝試探開口。
“不行。”
儒聖嚴肅的搖頭道：“這是咱們的師門傳統，不能在你這兒就斷了。”
“那我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和八師弟他們呢？”
張不渝有些不死心。
“到時候我自然會帶著你九師弟去找他們。”
“可是……”
張不渝剛想反駁一句，突然想到什麼，心中嘆息，嘴唇諾諾了幾下，沒有說出聲。
可是……大師兄他們幾個已經在那場戰爭中魂飛魄散了啊……
儒聖似是知道張不渝心中所想，也不由沉默。
場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而此時的徐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成了儒聖的第九位弟子了！
正當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張不渝突然伸手將一方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硯臺遞給徐澈。
“師門傳統，小師弟收下吧。”
見徐澈怔怔的看著自己，張不渝笑著將硯臺放到徐澈的手中。
也不知為何，硯臺入手中之後，徐澈突然發現硯臺上居然有一股奇特的吸力，將硯臺牢牢的吸附在自己的手中。
“老師，你看這個行嗎？”
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儒聖，張不渝試探問道。
“這不是當年你纏著我讓我送你的那方硯臺嗎？”
儒聖低首看了眼徐澈手上的硯臺，有些不滿。
“這東西當初在老師你那只是一方普通的硯臺，但是在我這之後就不是了！”
張不渝爭辯道：
“這經過我的手之後，它就成了漢陽書院的院長信物，有這個東西是可以直接透過稽核去當院長，而且……”
說著說著，看了一眼靜靜看著自己嘴硬的老師，張不渝的聲音低了下來，“而且這個硯臺裡面還有我當時留下的春秋之意，也算是一件寶物了……”
儒聖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不敢看自己的張不渝繼續嘴硬。
“當初你入門的時候，其他師兄們給你的是什麼？”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老大好像是特地去書山找了一塊奇石為你做了一張書桌吧？”
“老二好像是特地去文竹林為你特意抓了一隻水墨熊給你當寵物……”
“結果到了你，你就拿個硯臺敷衍小師弟？”
儒聖淡淡瞥了一眼被自己說的面露羞憤的七弟子，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不屑之情卻是從臉上浮現出來。
“老師您別說了……我現在只剩下一幅畫了，這個硯臺還是我當初的心愛之物，才偷偷留在畫裡面的。”
張不渝忍不住解釋。
“你那個春秋筆不是挺不錯的嗎？”
儒聖看了眼張不渝特意別在腰間的春秋筆，挑了挑眉。
“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春秋筆是書院鎮魔大陣的陣眼，給了九師弟，恐怕不要兩年封魔大陣就要崩潰了。”
張不渝手捂著腰間的春秋筆，面露正色解釋道。
“不是有為師嗎？”
儒聖撇了撇嘴：“你九師弟既然帶為師來你這書院了，我自然會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解決的。”
“而且，我和那兩位已經想到了辦法，說不定這些封印過些年就可以全部撤掉了……”
“撤掉？”
張不渝聽到儒聖的話有些震驚。
然後他看了一眼安靜聽著自己二人講話的徐澈，似是想到了什麼，試探問道：“老師您說的辦法在九師弟身上？”
“是的，當年經過太祖的修行，起碼可以證明武道這條路的猜想確實是真的，但具體的我不能說出來，畢竟……祂無處不在……”
儒聖點了點頭，但沒有說出辦法，而是指了指頭頂，打著啞謎。
張不渝也正著神色，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多問。
“既然這樣，這春秋筆就送給小師弟了吧。”
將春秋筆從腰間取下，張不渝將其遞給聽著自己二人談話一臉茫然的徐澈。
“和你說著玩的呢。”
誰知儒聖卻是突然開口。
“你九師弟現在才儒道八品，根本就驅使不了春秋筆，反而強行認主還會遭受其反噬，你先留著吧。”
說著，儒聖伸手從春秋筆中引出一道如一條小龍一般生動的浩然之氣，將其吞服下去，隨著那道浩然之氣被儒聖吞服，儒聖的虛影肉眼可見的凝實了幾分。
“老師……”
張不渝有些幽怨的看著一臉心滿意足的儒聖。
“這是你把我喚醒的代價，我還給你留了幾條，夠用了，這些年也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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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儒聖輕輕敲了張不渝的腦袋兩下，隨後身形再度化為一道金光，鑽入徐澈泥丸宮中。
這次徐澈很仔細的觀察到了，儒聖化為的金光直接進入了自己泥丸宮中的那道竹簡之中。
“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這春秋筆我就先幫小師弟你保管著，至於這方硯臺就當作是七師兄給小師弟你的見面禮。”
看了一眼依舊有些呆呆的徐澈，張不渝皺了皺眉。
自己這小師弟不會是個呆子吧？
“哦哦，多謝七師兄。”
徐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行，那為兄就把你送出去了，小師弟你好好修行。”
儒聖離開後張不渝的興致明顯有些不高，他打了個哈欠，看向徐澈。
“我可以知道七師兄剛剛和儒聖說的那些都是什麼嗎？”
看著張不渝，徐澈問道。
“小師弟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張不渝搖了搖頭，還學著儒聖剛剛的樣子指了指天空，“這些東西如果說給你聽了，祂也能聽到的。”
“他？”
“是祂。”
見小師弟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張不渝以指為筆，在虛空中將這個字寫出。
祂？！
徐澈看清張不渝寫的那字，心中一震，不敢再問。
“如此小師弟可懂了？”
張不渝看向徐澈。
“懂了，多謝師兄解答。”
“行，那為兄先送你出去，這些事情你以後會接觸到的。”
張不渝笑著摸了摸徐澈的頭，將他束起的長髮打亂，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補充了一句：
“要記得叫老師，老師不喜歡我們叫他儒聖的。”
說罷，徐澈只覺眼前景色飛速流逝，再回過神，卻是又回到了先賢堂中。
此時他仍是先前那樣，站在正對著門口的全身畫像前。
但不同的是，此時自己的手中正握著一方硯臺。
默默朝著畫像再次行了一禮，徐澈將手中已經失去吸力的硯臺放入儲物戒中，然後找了一下，沒有發現書鬼蹤跡後也沒細想，直接順著來時的路回到自己的小院。
回到自己的房間，徐澈坐在書桌前，拿出一張紙開始梳理自己今天的事情。
雖說今天只去了一趟先賢堂，但是卻意外收穫了不少東西。
首先是被儒聖輕描淡寫的收為了第九個弟子，而且看張不渝的模樣，似乎也見怪不怪的樣子。
其次就是認識了自己的七師兄，也就是這座書院的創始人，儒道亞聖張不渝。
然後就是儒聖和張不渝在自己面前所談論的那些事情所透露出來的資訊。
但徐澈想到這裡手中的筆悄然停下。
即便是儒聖和張不渝二位談論起那些事情都那麼謹慎，他不敢用筆寫出那些自己猜想的資訊。
只得在自己心中默默記下。
首先是七師兄所說的封魔大陣，然後是儒聖說的太祖和武道以及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辦法和七師兄所說的辦法在自己身上……
徐澈揉了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
儒聖老師所說的那兩位應該是和他齊名的道尊和佛祖吧？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辦法是什麼東西，總感覺自己揹負了莫名其妙的東西。
但回想起自己泥丸宮中的那捲竹簡，徐澈知道，哪怕是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擇接受儒聖傳承的試煉。
將這些秘密藏在心底，徐澈沒由來的想起來今天所見的第一只書鬼。
也不知道它去哪了，但想起來自己當時倉促之間沒有細想，說出來那種不近人情的話也挺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