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看到了很多。
有高高在上的修行者，有戰爭，有殺戮，有腳踏同伴灑下的熱血驍勇善戰的戰士，也有大義凜然的平民百姓。
但回想起最後的那個場景，徐澈還是忍不住問出。
“真的。”
雲星月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看著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徐澈，也不說話。
……
沉默片刻，徐澈收拾心情，看向雲星月，指了指銅鏡上面的字：“那這樣算是透過問心了嗎？”
“算。”
“那我現在還需要幹什麼嗎？”
徐澈第二次問出這句話。
雲星月看向程墨，示意接下來讓他來說。
“呃……”
程墨收到示意，發出一聲無意義的長吟。
“接下來我們需要你在大考的時候考入漢陽學院，然後觀察這一批考入學院的儒生，能抓出被夢妖附身的人最好，如果實在不行，那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多注意注意春秋筆的動靜。”
“為什麼不能讓陳院長把春秋筆收起來？”
徐澈還是有些不解。
“呃……”
程墨被徐澈問住了，有些沉默。
對啊，為什麼他先前沒想到這點？
“不行的，春秋筆現在沒有認主，整個道城都沒有人能指使它；而且現在的春秋筆，相對於它的儒道至寶的身份來說，其實更大的作用還是作為漢陽書院的象徵……”
見程墨似乎在思考徐澈這話的可行性，雲星月沉默片刻開口。
“更何況其實儒道學院裡面也分為了好幾個派系，陳儒他雖然是院長，其實能做的也不是很多。”
“哦哦。”
聽雲星月這麼一解釋，徐澈就懂了。
“這兩日我們就找人幫你把大考報名了，但是最後考試的時候還是得靠你自己。”
雲星月說道。
“啊？”
“報名？考試？”
徐澈有些震驚。
他還以為繡衣府會直接把他安排進去！
“怎麼？你不是都八品儒生了嗎？”
雲星月有些好奇的看著聽到要考試顯得很震驚的徐澈。
“咳咳。”
徐澈試探問道：“如果我沒考過怎麼辦？”
雲星月：……
沉默片刻，雲星月緩緩開口。
“那我們只能安排你進書院當勞役了。”
徐澈：……
二人對視一眼，徐澈有些尷尬，試探問道：
“那我能提前知道大考的題目嗎？”
“漢陽書院是太玄國名列前茅的書院，你說呢？”
徐澈訕訕收回期待的目光，有些沉默。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儒道修為是怎麼來的，徐澈心知肚明。
突然，似是想到什麼，徐澈試探的看向雲星月和一旁看熱鬧的程墨。
“雲司主，您說，如果我有別的方法進入書院是不是就不用參加大考了？”
雲星月點了點頭。
“那成為漢陽書院的先生也行嗎？”
“那自然更好。”
雲星月有些疑惑地看了徐澈一眼，“如果你能成為漢陽書院的先生，那對於這件事的幫助肯定要比學生大，不過……”
說著雲星月沉吟了一下，才道：“據我所知，漢陽書院先生的選拔，要比大考難多了。”
“嘿嘿。”
徐澈輕笑一聲，看向雲星月抱拳道：
“雲司主放心，當先生的成功率肯定要比大考高很多……”
“嗯？”
雲星月挑眉看了徐澈一眼，淡淡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讓人去幫你報名大考了，這件事情你自己想辦法，不過如果到時候你沒成功，那恐怕就必須要以勞役的身份進去了。”
“雲司主放心吧！”
徐澈很有自信。
“行，那就回去吧，我等你的訊息。”
雲星月點了點頭。
徐澈再次抱拳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
“你這下屬倒是有趣。”
徐澈走後，雲星月注視著文字已經消失的銅鏡，看著程墨輕笑一聲。
“呵呵，誰說不是呢。”
程墨也有些感慨。
“行了，那就等你這下屬的訊息吧。”
雲星月將徐澈先前掀開的黑布重新蓋在銅鏡上，背著手走向樓梯。
“誒，對了，老雲，你要不要試試我新學會的一個吃食？”
程墨跟在雲星月身後下樓，似是想到了什麼，興致沖沖的問著雲星月。
“什麼吃食？”
雲星月淡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燒烤。”
程墨連忙回答，然後有些興趣的說道：“小徐那裡還有一種自己釀的好酒，我過兩天去要點，然後再找老吳他們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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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
走在路上，徐澈有些感嘆。
本想著這幾天找個理由拒絕陳肅所說的讓他去書院當先生一事。
結果現在看來還真拒絕不了。
抱著出來都出來了的想法，徐澈沒有回家，他先是尋了一處店鋪，買了些水果然後又找人問了一下陳肅當時留下的地址所在，最後提著水果上門。
很巧，他來的時候陳肅正好在家休息。
“陳儒，你那天所說的事情我想了許久，覺得可以試試。”
寒暄片刻，徐澈說出自己的想法。
“哈哈，是因為程墨那小子找你了吧？”
陳肅笑著看向有些扭捏的徐澈，忍不住嘆息道：“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所說的是真的，但是奈何書院也並不是一言堂……”
徐澈拿著茶壺將陳肅面前已經喝空的茶杯倒了半杯，然後放下茶壺靜靜聽陳肅的話。
又是一番寒暄。
待徐澈和陳肅告辭準備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
“呵呵，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陳肅看了一眼天色，笑道。
“那就麻煩陳儒了。”
正好徐澈也一直想嘗試一下儒道的金口玉言，便也沒拒絕。
“我和徐澈現在應該在他的院子裡。”
陳肅抓住徐澈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
然後徐澈只覺一股浩然之氣將自己籠罩起來，隨後腳下一空。
等再踩到實地的時候，二人已在徐澈的院內。
而此時的二叔，正一臉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二人。
“多謝陳儒。”
體會過這種神奇力量的徐澈有些興奮，看向一旁風輕雲淡的陳肅道謝道。
“沒事，過兩日我會讓人把你的身份腰牌和先生的儒服給你送過來。”
“嗯嗯，麻煩陳儒了。”
眼見陳肅再次低聲說了一句自己現在應該在自己的院子裡，然後突然消失身影，哪怕親自體會了一次，徐澈還是有些興奮。
因為只要能突破到儒道四品就能有這種力量，而自己現在是儒道八品，離四品也只有四境。
應該能在有生之年突破。
應該吧……
心中嘀咕一句，徐澈想起來自己因為忙碌而很久沒有進入的儒聖試煉。
第二次的儒聖試煉的內容是學堂裡面。
“要不趁著這段時間沒事了努努力把這個試煉給破關了？”
沒看到陸夢雲的身影，徐澈和正在做傢俱的二叔打了聲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盤膝而坐，緩緩閉上雙目。
試煉，啟！
隨著成功溝通泥丸宮中的竹簡，徐澈的意識緩緩陷入黑暗。
等再睜眼時，眼前場景已經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