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陸夢雲拉開院門,看著大早上就敲打著自家院門的魏舟,有些不喜。
“不好意思陸大人,我是來找徐兄的。”
魏舟看到陸夢雲,心中有些意外,連忙抱拳道歉。
“行吧,來院內坐會吧,我去把徐澈叫醒。”
陸夢雲伸了伸懶腰,轉身向屋內走去。
正巧此時在屋內結束了一晚修煉的徐澈出來。
“找你的。”
陸夢雲隨口說了一句,打著哈欠從徐澈身邊走過。
昨天晚上聚會玩到子時才散,一大早就來敲門,難道不知道就算是五品道修也是需要睡覺的嗎?
“魏兄有什麼事嗎?”
徐澈看向院內站著的魏舟,有些好奇。
按道理來說,今天是放假休息的最後一天,怎麼魏舟一大早就來自己院子了?
“徐兄,程府主讓我來請你去典獄司一趟。”
魏舟說著補充了一句,“程府主在洛書裡面發資訊你沒回,所以特地讓我來叫你一聲。”
“哦哦,昨日散會我就把洛書放到儲物戒裡面了,所以沒看到,那咱們現在過去?”
徐澈解釋了一聲,然後目光掃了一眼院子,在一堆碎片上停頓了片刻。
由於昨天聚餐的都是修行者,所以大家的精力都格外充沛。
而且在徐澈後面即興推出了幾個前世有趣的聚會遊戲之後,聚餐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頂峰。
昨天二叔二嬸只過來湊了下熱鬧,然後因為跟不上氣氛早早便離場了。
雖說昨夜聚餐之後眾人都幫徐澈收拾了一下,但此刻院內還是有些狼藉。
尤其是那幾個酒鬼自持酒力,還不用修為解酒然後喝大之後四處拉著別人比試用頭撞空酒罈這種奇怪的專案,然後留下的一堆碎片格外顯眼。
魏舟也順著徐澈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堆碎片,然後看向徐澈的眼睛有些幽怨。
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就是他第一個喝大的……
但是如果不是偷偷和他說用頭撞空酒罈真的很厲害的話,他也不會四處拉人比試……
“咳咳。”
“魏兄是和我一起去還是?”看到了魏舟的目光,徐澈尷尬的咳嗽一聲,看向魏舟。
“徐兄自己去吧,我得回去再休息一會。”
魏舟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說,徐兄你釀的這酒後勁確實大!”
“魏兄如果日後還想嚐嚐的話可以直接找我,我過段時間會在釀一批。”
徐澈笑著回應。
“行,那徐兄還是趕緊去典獄司吧,程府主應該在那裡等你。”
魏舟提醒了一聲,轉身離去準備回家補覺。
徐澈也隨著魏舟一同出門。
在那個熟悉的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徐澈邊走邊吃,莫約小半個時辰便到了典獄司的門口。
典獄司在書院所在的十六區的旁邊,也就是十七區裡面,而且典獄司的位置還處於十七區的中心。
典獄司的大門和繡衣府堂皇的大門風格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和所有正常的建築都不同。
大門及其粗狂,就拿幾根巨大的黑木搭建出一個框架,上面掛著典獄司三個大字,然後左邊門框的黑木上刻著太玄國的重要法令,右邊門框的黑木上刻著的是諸多刑罰畫面。
刻畫的刑罰畫面有些血腥,看著便讓人心中有些不適。
“這裡是典獄司,你這後生是有什麼事嗎?”
徐澈剛走進典獄司的大門,便有一位坐在一旁曬著太陽的老人出聲問道。
“嗯,我是繡衣府的,是程府主讓我過來的。”
徐澈向老人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解釋道。
“程墨的人?”
老人坐在原地看了一眼徐澈的腰牌,指了指裡面,“程墨他們就在地牢裡面,你過去了和那邊的人說一下他們就會帶你過去了。”
“多謝老伯。”
徐澈收回腰牌,抱拳向面前的老人致謝。
“沒事沒事。”
老人隨意揮了揮手,然後便不再管徐澈,自顧自的眯著眼曬著太陽,手裡旱菸杆一下一下有節奏的磕在自己膝上。
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走了一會,徐澈便看到了一處牢門。
拿出腰牌向門口把守的兩人解釋了一聲,徐澈又隨著其中一人走入牢門。
然後又經過了數道盤查詢問,徐澈才跟著那人走到了一處牢房之前。
“多謝兄弟了。”
向帶路之人抱拳致謝了一聲,徐澈看向此時正背對著自己和另外一人討論著什麼的程墨。
“程哥,我來了。”
站立片刻,見程墨還沒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徐澈開口提醒。
“嗯,小徐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程墨聽到聲音有些驚訝的轉身看著徐澈,看來他剛剛真的沒發現徐澈已經來了。
“有一會了……”
徐澈有些哀怨。
“哈哈,我剛剛光顧著和雲兄說話,居然沒發現你來了。”
程墨打著哈哈向兩人互相介紹了一聲,“雲兄,這位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徐澈。”
“這位是典獄司的司主,雲星月。”
“見過雲司主。”
徐澈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
雲星月看了一眼徐澈,然後揮了揮手,聲音有些儒雅。
“既然徐澈已經來了,不如就由程兄來說吧。”
“行,你先過來。”
聽到雲星月的話,程墨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徐澈揮了揮手,示意徐澈過來。
徐澈有些疑惑,走到程墨面前。
“這位你應該還記得吧?”
程墨往旁邊挪了一點,露出一點縫隙。
徐澈這才看到此處牢房裡的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楊軒。
此時的楊軒已經看不出人形,血糊糊的癱軟在地上,而在牢房的中間有一盞詭異的綠色油燈在緩緩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而且在燈焰之中,徐澈還能看到一隻蟲子的虛影在掙扎。
“這是楊軒嗎?”
徐澈看向背對著自己的程墨和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背過身去的雲星月有些疑惑。
您二位是要開始施展高手氣場之從背對談話了?
“嗯。”
程墨點了點頭。
“此人就是楊軒,而經過典獄司的查勘,已經能證明真正的楊軒早就被妖族的噬神蟲吞食了,此時的楊軒不過是一具被妖族控制的軀體而已。”
“控制的軀體?”徐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盞詭異的燈。
“沒錯,控制他的是妖族的一尊三品妖王的分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尊分魂在被我們抓住之後沒有選擇自我毀滅,但是在我和雲兄的努力下,已經把這一尊分魂的記憶剝離出來了,並且從裡面讀取到了一些東西。”
“是我一個人……”
雲星月忍不住反駁,顯然是看不得程墨這武夫拿他的功勞往自己臉上貼金。
“咳咳。”
程墨被好友反駁,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也不管徐澈,繼續道:
“根據從這尊分魂的記憶,我們知道了很多東西,而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情?”
徐澈有些好奇。
程墨顯然很滿意徐澈的捧哏,背在身後的手不留痕跡的對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目前城內潛入了一隻夢妖,根據這尊分魂的記憶,這只夢妖的任務是透過本次的大考進入漢陽書院,然後找機會汙染毀壞漢陽書院的至寶春秋筆。”
徐澈知道夢妖。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妖怪,它們這一族是沒有什麼攻擊能力的,一般都誕生於夢中,沒有實體,以夢為食,可以穿梭在夢中行走,格外詭異。
一個種族,生命等級越高,那傳承的條件就會越苛刻,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夢妖一般是每三百年才只會誕生出一兩只,而且因為幼年期太過於弱小,還不能保證可以在千奇百怪的夢中成長起來,但夢妖如果成長起來,再配合那奇特的能力,就是最頂級的情報獵手,最起碼徐澈從沒聽說有夢妖被人抓到過。
“那程哥所說的需要我幫忙是什麼意思?”
徐澈有些不解。
聽到徐澈的話,程墨突然有些尷尬,他看向了一旁的雲星月,試探著開口:“要不還是雲兄你說吧……”
“呵,不好意思開口了?”
雲星月瞥了一眼程墨,轉過身看向徐澈。
徐澈這才看到雲星月的模樣。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嘴唇如柳葉一般,面如冠玉卻又帶著剛毅。
這般面貌,再配合上隨意用鑲著一枚紅色寶石的髮簪紮起來的頭髮和那一身黑色底色和衣領袖口是灰色封邊的直裾袍,徐澈腦中浮現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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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人如玉!
“由於春秋筆是儒道至寶,而且自從當初建造學院的那位二品亞聖之後,再無一人能獲的春秋筆的認主,所以春秋筆便一直在書院的先賢堂中無人能動,而書院那邊的說法就是,書院乃是浩然之地,他們不相信會有妖邪能進入書院之中,更不怕妖邪汙染毀壞二品儒道亞聖留下的春秋筆……”
“所以雲司主是想讓我進書院保護春秋筆?”
徐澈聽出了雲星月話語中的意思,開口詢問。
“嗯。”
雲星月很乾脆的承認。
“雖然說他們那些讀書人不放在心上,自持氣盛,但其實根據我們的資訊,這只潛入的夢妖體內是帶著一滴妖帝的妖血,以此時無主狀態的春秋筆,根本不可能抵禦妖血,只要碰到了,春秋筆就會直接被汙染,更嚴重點甚至會直接轉化為妖魔之器發生暴動甚至自爆。”
說著雲星月頓了頓,“相信你也能想象的到一尊二品的儒道至寶自爆的威力吧?”
徐澈的腦海中出現一幅畫面。
隨著一聲恐怖的蘑菇雲升起,整個書院甚至是大半個道城瞬間被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