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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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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露濃,盈月在西南的天邊靜靜地掛著。

趙成說的沒錯,夜晚光線衰弱,部隊確實不容易看清旗幟,但龐煖亦說對了,月色到了下半夜果然十分明亮。

盈月高高掛於天際,穿透了薄薄的霧氣,灑落在大地上,即使不點火把,依然能大概看清山谷中那條明晃晃的大道。

騎旅從大營南門魚貫而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序地翻過眼前兩座山頭,便到了白日戰鬥的血腥戰場。此時廢墟間還蹦跳著,未徹底湮滅的灰盡,還有那散發著濃濃惡意的綠光,在月光的反射下、閃爍著,那是貪婪嗜血的光。

騎士並未理會那包含惡意的嘶吼,騎旅穿過戰場,繞過灰水的一條支流,繼續向左轉,就走上一條寬闊的穀道,這是斥候早就探明的路線。

深秋的夜晚氣溫下降,戰士們喘著粗氣,白霧與月光融為一體。

新軍中的騎士相較趙軍軍營的其他戰士,待遇要好上不少,充足的食物也導致騎旅部隊患夜盲症的機率大大下降。

騎兵一直沿著穀道前行,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已經到了丑時,天際的月光越發明亮。龐煖的眼前驟然出現了一排跳動的紅焰,那是樓煩軍的營地!

此時,樓煩大營向南的穀道上,更閃爍著大片的火光,一直延伸出了谷口。樓煩軍井然有序地押運著,所剩不多的輜重,正趁著夜色緩緩撤離戰場。

龐煖朝著身旁的副將會心一笑,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而今他親眼觀察到,今夜樓煩確實在撤軍,心中的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

白日戰鬥損失的兵員也已經從其他營抽調,臨時補充,所以龐煖手中,此時依舊是兩千騎。為了保證夜襲成功,龐煖還特地命將士,在馬掌和馬嘴上各套上一層棉布,以防驚擾到敵軍。

但人馬一多再好的措施,也難免會發出些許動靜。

沒過一會,前方就傳來了喊殺聲,原本寂靜的夜空驟然被打破,各種噪音頓時混在一起。龐煖當即下令,點燃山谷兩側的枯草。

夜間偷襲本來就很難實現,除非對方完全不安排人手警戒。

但被發現了也無所謂,打的就是對面的措手不及,有防備也不代表有堅固的防線。

趙軍騎旅頓時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火把,隨即朝著敵軍本陣衝鋒而去。

“殺!”沖天的喊殺聲中,驍勇的騎兵如勐虎下山般,直衝樓煩的中軍大營。

這個時候打的就是心態,拼的就是各自的戰鬥意志。樓煩軍既然已經決定撤退了,那留下的防守的部隊,也都在等著回家,其作戰的意志也就不會太強。況且別人都跑了,為什麼要留下自己送死?

隨著戰鬥的打響,越來越多的人馬加入戰鬥,黑夜的籠罩下,沖天的火光壓過朦朧的月色。遠遠望去只見火光中,人影晃動,“殺!殺啊!”慘叫聲和痛苦的吶喊聲到處可聞,兵器的撞擊聲、弓弦聲,“嗡嗡嗡”巨大的噪音,直衝人們的腦海。

濃濃的煙塵瀰漫在火光的周圍和上空,木頭燃燒的‘噼裡啪啦’爆裂聲清晰可聞。

趙雍在侍衛的簇擁下,策馬奔上一處荒蕪的高地,眼神複雜地看著下方那已經分不清敵我的修羅場。

時間雖然來到了凌晨,東邊天色開始隱隱發白,熬了一夜的趙雍臉上此時卻無絲毫疲憊之色,雖然沒有親自上場拼殺,但神情依舊難掩亢奮之色。

遠處的山火在熊熊燃燒,行進中的火把也依舊明亮,人頭頭盔攢動,趙國的軍隊依舊在源源不斷的融入戰場。戰場也從最初的位置,一直朝著樓煩軍撤退的南方趨近。

就在這時,趙雍藉著火光隱隱看到了樓煩大陣中,那根別樣的旗幟。

怪不得樓煩軍陣還不潰散,原來樓煩王還沒跑。

趙雍對著身旁的侍衛吩咐道:“傳令前線將士,生擒樓煩王者,賜萬金,殺樓煩王者,賜千金!去吧!”

“喏!”侍衛躬身應道。

隨即策馬朝著戰場奔去,邊跑邊大聲喊道:“王上傳命!生擒樓煩王者,賜萬金,殺樓煩王者,賜千金!”

“王上傳命!生擒樓煩王者,賜萬金,殺樓煩王者,賜千金……”

隨著趙雍的王命傳到前線,趙軍一方明顯士氣大振。

而樓煩軍中,負隅頑抗的中軍方陣,也終於是被徹底衝散,一部分沒來得及逃跑的樓煩將士,終究是被拋棄了。

“傳命龐煖,追敵百里,不得酋首,即刻回返。”趙雍吩咐道。

“喏!”

戰場中,隨著樓煩王的潰逃,趙軍將士頓時發出一股沖天的吶喊聲。

“威!威!威!”

“威!威!威!”

實踐證明,被偷襲的部隊即便是能組織起部隊,負隅頑抗,其戰鬥意志也終究是比不過進攻的一方,這就是明證。

若是正面交戰,樓煩可能依舊會敗,但絕對不會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慘。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太陽在東方露了頭,光纖穿過如紗的雲層,穿透過迷蒙蒙的山谷,不知不覺中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戰爭早已結束。

趙雍策馬奔下了山頭,此時他心中百感交集。

戰場上的景象特別慘,山谷中屍體橫七豎八一片狼藉,此時正有許多趙軍士卒收拾戰場,遍地地哀嚎聲,醫者正在努力搜尋生還的戰士。刀槍劍戟亂糟糟的插在泥土中好似荒蕪的野草。

但趙雍不能騙自己,此時他心中確實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不少投降的樓煩兵卒正跪伏在地上,被持武器的趙軍士卒看壓威脅著,然後俘虜在趙軍的指揮下分批押送出戰場。青壯勞力將會被分批次押送到趙國腹地,開荒屯田做農奴,而枯發年老者,應該會有大部分被祭祀掉。

戰國、戰國,大爭之世!這個時代到處都充斥著血腥和殘忍,野蠻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打仗就會死人,至少打贏了比戰敗好,死人最多的永遠是戰敗的一方。成王敗寇,沒有人會憐憫失敗者!

在這樣複雜的情緒下,趙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至少現在的緊張感和急迫感減輕了不少。

樓煩經此一戰,數年內,將再也不能對趙國產生任何威脅了。

趙國在西部戰線壓力一減,能輕易增援東邊馬託和尉文,林胡也定然掀不起什麼波浪。林胡王現在不趕緊跑路的話,最終難免落到和樓煩一樣的下場。

此次代地的戰爭也算是接近了尾聲。

之前還謹慎抖擻的趙雍,頓時感覺一陣疲意湧來,眼皮也不住地打架發澀,現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趙雍轉過頭,朝著東邊深深地望了一眼。難得的晴天,陽光穿過薄霧,刺的他眼睛微微眯起。他隨即招呼過身旁的侍衛,說道:“回營!”

……

……

滱水穿石途九曲,鴻上險關扼要地。

鴻上關,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北可出代地,東可趨燕地,南得固中山,以其險要地勢,牢牢扼守住中山國的北部疆域。

而今中山國又在此屯於重兵,意欲何為不可謂不明顯。

鴻上關,中山大營。

公叔捷一臉不解地問道:“汝說什麼?王上要吾等撤兵?”

下首的傳令使,將手中竹簡遞給身旁的侍者,衝著公叔捷揖道:“僕只管傳王上之命,其餘之事,僕可管不著。”說罷也不管公叔捷的態度,轉身就走出了大帳,態度可謂是囂張至極。

左側的副將,衝著傳令使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不忿道:“一個小小的內宮宦者,竟然也敢對將軍不敬,他難道不知道將軍的身份嗎?”

身旁的同僚輕輕抻了他一把,輕聲說道:“這宦者喚作尹俊,入宮前,聽說是相邦的門客……”

帳中的將領都是耳精之輩,頓時露出了瞭然的眼神。

“無後之人……呸……”副將再啐一口。

公叔捷擺了擺手,宮中的情況他自然知道,包括相邦司馬喜擅權弄政之事,他也早有耳聞,但如今還不是內訌的時候,一切都以外敵為主。

公叔捷隨後扯開竹簡上的繩子,細細查閱起來。

片刻後他突然將簡犢重重擲在幾桉上,悲憤道:“佞臣!定然是佞臣!王上定是受佞臣讒言,才會下如此軍令。”

兩旁的將領都有些不解,副將開口問道:“大王真令將軍撤兵?”

“汝等自看!”公叔捷痛心回道。

副將拿起簡犢看完,驚訝道:“王上責命將軍,即日率軍回返王都,不可與趙國開戰?”

撤兵?

帳中眾將聽罷,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都尉廉明當即揖道:“將軍,趙國正與樓煩戰於雲中,尉文定然兵力空虛,吾等將士好不容易等到如此良機,而今大王為何要吾等撤兵?”

公叔捷沒有回答。

他此時臉色陰沉,片刻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眼神一凝,隨即對著副將吩咐道:“汝去請樂堯都尉,來中軍議事。”

副將愣了片刻,但還是揖道:“喏!”隨即便朝著帳外行去。

而今在鴻上關的中山大軍,除了公叔捷所統轄的兩萬外軍,剩下的便是本地固守的一萬邊軍。

而這一萬邊軍的統帥,正是都尉樂堯。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叔捷而今狠下心來,準備違背中山王的命令,同趙國開戰。但前提,便是‘說服’邊軍的統帥,樂堯。

也正如都尉廉明所言,而今好不容易等到如此良機,怎麼能輕易放過。公叔捷也不知道自己那位好侄子是怎麼想的,但現在中山國既然都耗費大批物資徵調了大軍,怎能不戰而退。

此戰務必拿下飛狐峪!就算戰後姬厝要治他的罪,那也得等打完再說。

“將軍,樂堯都尉求見。”帳外的侍衛稟告道。

“快請!”公叔捷回道。

話音剛落,帳外就走進一個虯髯漢子,看其模樣應該四十來歲,面容消瘦如刀刻,漢子入帳,便朝著公叔捷揖拜道:“僕樂堯,拜見將軍。將軍傳僕來,可是趙國有了動靜?”

樂堯乃樂羊之後。

樂氏通兵法,昔年樂羊、樂舒父子各為其主,中山文公為迫使樂羊退兵,遂烹殺其子樂舒,還將其肉送於樂羊食之,樂羊為表自己無二心之意,遂怒喝中山羮!之後樂羊大敗中山軍,成功攻佔了中山國。魏文侯雖然獎賞樂羊的戰功,但卻懷疑起樂羊的心地來,認為樂羊心地殘忍,沒有父子骨肉之情,遂將樂羊封在了遠離魏國本土的中山故土,靈壽。

樂羊的後代自此,便在靈壽繁衍生息下來。

中山復國後,中山桓公並未繼續追究樂氏之罪,依然以樂氏為將。

公叔捷起身,同樂堯回了一禮,隨即朝著旁邊的堪輿圖引道:“趙國而今正與樓煩大軍鏖戰於雲中,北部林胡王已經攻佔了趙國的武州和雲東二塞,林胡大軍如今也正在奔赴雲中的途中,準備與樓煩大軍一同夾擊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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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趁趙國與二胡交戰,攻取飛狐關,以趨尉文。都尉以為如何?”

樂堯聽罷,對著公叔捷恭敬一揖,道:“僕,願遵將軍之令。”

公叔捷滿意道:“好!戰機稍縱即逝,吾令……”

“只是……”樂堯打斷道。

公叔捷眉頭微皺,道:“樂堯都尉還有其它顧慮嗎?不妨明言。”

樂堯頓了頓,如實道:“僕剛剛聽說,大王派傳令使來鴻上,不知是傳何令?將軍可否告知?”他也是剛剛收到,不得與趙國開戰的訊息。

樂堯的這一萬人馬,畢竟是戍邊軍隊,公叔捷雖然有節制權,但如今中山王算是收回了他的節制權。

不過,如今命令還未公開,公叔捷依舊算是鴻上關的最高統帥,他還是顧忌對方的面子。

公叔捷也不瞞著,將姬厝讓他撤軍的命令敘述了一番。

樂堯瞭然道:“將軍此舉可是違背王命,恕僕不能從之。”

公叔捷搖了搖頭,緩緩道:“都尉認為,值此良機,該不該與趙國開戰?”

樂堯思慮片刻,認真道:“當戰!”

公叔捷苦笑道:“正如都尉所言,今日我中山就算不伐趙國,來日趙國難道就會存我中山嗎?趙國若稱霸,必然欲覆我中山,反之,我中山若想得存,趙國便不得存矣。而今趙強,中山弱,正逢削弱趙國的大好機會,都尉又為何阻我?”

“僕,不管違王命!”樂堯如實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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