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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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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這天又回了楊佩瓊那住, 下午的時候傅惟演打過來電話, 他接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傅惟演還很詫異,問他:“你今天忙什麼去了?我早上給你發資訊你還沒回呢, 聽孫牧說你來過了,怎麼又走了?物業那邊有事嗎?”

楊炯想了想, 簡短道:“我今天跟我媽去掃墓了。”

“掃墓??不是昨天嗎?”傅惟演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今天才是咱爸的忌日??”

“是我爸, 你爸好好著呢。”楊炯提起一口氣, 又壓住,平聲道:“我昨天想拉你去,是怕你今天要參加婚禮不方便。畢竟這種事比較忌諱, 韓韜那邊……又比較重要。但是沒想到你昨天那麼忙。”

他說完後仍抱著一絲希望等他解釋昨天的事情, 可是傅惟演卻忍不住吃驚,對他說:“昨天是我給耽誤了……是今天嗎?墓園幾點關門, 現在再去來得及嗎?”

“七點半。”楊炯道:“但是離著市區太遠了, 開車來回要兩個多小時。”

“沒關係,我開快點來得及。”

楊炯提醒他:“你喝酒了。”

“那你開車?或者我們打車過去?”

“不了,”楊炯道:“我累了。”

倆人對話半天,傅惟演始終沒有提起昨天和韓韜見面的事情,楊炯末了自己也覺得無趣, 他始終憋著一口氣在胸前,卻又找不到發作的契機,停頓了一下, 乾脆連弗朗的事情也不想提了。

楊炯道:“我這兩天不回去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傅惟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住:“這天還沒黑呢,就晚安啊?”

楊炯說:“我今天要早點休息……你不要再打電話了,這樣吧。”

他說完結束通話,把手機扔到一邊。

傅惟演覺得不對勁,緊接著又打,被楊炯結束通話了。

他再打,那邊還掛。

傅惟演覺得有些懵,他今天被江志宏一激,喝了幾口酒,平時不怎麼碰酒精飲料的人一喝急了,後勁兒上來就格外的難受,以至於腦筋突突亂跳,總不能正常思考。傅惟演放下電話,想了想,也就昨天耽誤了掃墓不對,這次是自己的失誤,等楊炯回來哄一哄就好了。

他在沙發上坐著,過了會兒仍覺得不踏實,心想兩口子沒有隔夜的仇,有什麼事還是今天解決的好。楊炯平時能過夜的無非是楊佩瓊家和雷鵬家,他怕打擾楊佩瓊讓後者擔心,先給雷鵬去了電話,雷鵬表示詫異,直言沒有見過楊炯。

傅惟演謝過後又給楊佩瓊打,那邊卻一直佔線。

楊佩瓊這邊正接著她外甥的電話,楊炯他大姨上次體檢的結果不太好,像是臺經年失修的機器,處處都是毛病。當時選的體檢套餐還是最簡單的一個已經如此,以至於後來醫生說讓他們一週後再去查幾樣,他大姨乾脆就放棄了。這要是看病的話怎麼看?身上沒錢不說,就是有錢,她這個身體估計能在醫院的所有科室裡住一遍。

楊佩瓊原本是好心,但是看這結果也很無奈,只能叮囑這個老姐姐多為自己考慮一點,兒子家的事情別操心了,就管好自個得了。誰知道後者聽了,不知道怎麼說的,又跟兒媳婦槓起來了。

楊佩瓊接完電話後氣得不行,忍不住跟楊炯道:“你這個大姨真行,好好的話也能讓她說岔了,那一家子的白眼狼本來就好強詞奪理,她還非讓人給繞進去了。現在人在那撒完潑都走了,就留她自己待著氣死把!”說完不放心,跟楊炯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楊炯道:“我送你過去。”

楊佩瓊一揮手:“別了,我看看不行在那住一天,給她收拾收拾幹點活。你不是今天在這住嗎?記得把花花喂了。”她拿了衣服和包,把自己裹好出門,臨走又想起來,囑咐道:“看著別讓它喝盆裡的水啊,這小東西給他純淨水不喝,就喜歡去我泡衣服的盆裡吧唧。手機我放家裡充電了,你睡覺前給我拔下來吧。”

楊炯一一答應,又道:“你明天可得回來。我得出個差,沒人給你喂貓了。”

楊佩瓊問:“又出差啊?出去幾天?”

楊炯道:“還沒定好呢。”

“行,”楊佩瓊邊往外走邊道:“可別出太久了,你倆結婚才多久,成天成日的不在一塊可不行,影響感情,也不安全。”

楊炯以前十分贊同,現在卻有了別的想法,沉默一下道:“安全感這東西,有的人天生不缺,有的人缺了,也不能從別人身上找。”

他和傅惟演在一塊後從來沒紅過臉,也沒冷言冷語過,現在的失落和難過,有對於傅惟演的,但更多的是對於自己的。楊炯想起雷朋離婚後,他在一旁替人悵惘,雷鵬問他:“你說談戀愛圖的是什麼?”後來又自問自答,對他道:“談戀愛圖的一是性|欲的滿足,二是這種關係帶來的滿足感、成就感、歸屬感甚至佔有感。”

楊炯那時候沒多想,又或者是安逸的生活讓他覺得這種問題有些近似於無病呻|吟。可是他現在被人戳到痛處,才忍不住想,原來雷鵬的有些話,與其說是朋友之間的傾訴,還不如說是對婚姻生活的感悟。

雖然他和雷鵬的性格不同,倆個家庭的差異很多,他們本身的許多觀念也不一致,但是迴歸到戀愛的本質上,他仍能從後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是雷鵬一直不乏自信,隨時可以從其他地方獲得滿足感和歸屬感。而自己卻對於家庭生活寄予厚望,現在更是要把重心全數轉移到家庭上來。

楊炯心想,雷鵬和許瑞雲十年的感情尚且會落得草草收場,自己和傅惟演不過是半途相遇,機緣巧合湊在一起,既沒有堅定的感情基礎,也沒有勢均力敵的背景條件,不管今天的事情是冰山一角,還是被的自己負面情緒放大的瑣碎,這些都不重要了。最最最起碼的,自己不能再拿著對未來的美好想象當成現實。

楊炯拿著手機來回掂量,略一猶豫,想起今天席桐興奮的跟他說的行程計劃,把回程時間定在了下周一。又想起明天要辦的事情,套上衣服出門,取了筆錢。

——

楊炯在楊佩瓊這住了一晚,第二天仍一早去上班。

他每天來的早,手底下的人不好偷懶,雖然內心多有怨言,但是遲到的情況好了很多。楊炯等把廠區挨個檢查一遍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他心裡惦記著事,抽了個空把弗朗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弗朗內心不安,以為他要如何刁難自己,沒想到楊炯平靜地遞過來一份合同,對他道:“你還是換個工作吧。”

弗朗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楊炯道:“你也知道,我對你有意見。我們倆不可能和平共處,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弗朗忍不住氣的發抖,抬眼看著他說:“你們別欺人太甚。”

楊炯原本語氣平和地從抽屜裡拿東西。聽他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誰欺負你了?”

他說完覺得好笑,伸手把一個厚信封拿出來,壓在了合同上,信封裡是一紮百元鈔票,還帶著銀|行的封條。

楊炯道:“公司辭退你,給你兩個月工資補償。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你說說,哪裡欺負你了。”

弗朗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心裡清楚。”

他說完一頓,略微理了下思路道:“你朋友和許大哥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從來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沒有過非分之想。許大哥借給我的錢我都還了,他去我家幫忙我也拒絕過,就是後來他幫的多,那也只是他熱心而已……你朋友的感情有問題為什麼不從自身找原因?我從頭到尾被你們冤枉,為這個丟了一份工作還不夠,你們還要追著我不放嗎?”

他說完又直視楊炯,堅定道:“我工作有問題你可以指出來,但是你無故辭退我不服。”

楊炯聽他說的話一股火噌的一下冒了上來,差點想把手邊的杯子砸過去。他咬牙半天,又覺得跟這人理論純屬浪費口舌,只冷聲道:“誰管你服不服,我喊你進來,就是通知你,你不走也得走。”

弗朗委屈地瞪著他,胸膛起伏不定,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轉身跑了出去。

下午的時候他沒來上班,楊炯給他的違約金是自己昨天取的,想了想仍把錢裝回包裡,打算回頭讓孫牧轉交。

他調了另一個人暫時接管著弗朗的工作,又琢磨著年底是人員流動大的時候,給幾處招聘網站打了電話,最後選定了一個面向群體較廣的,包了個最低的套餐。

招聘網站的人辦事很迅速,沒到一個小時就有人帶著合同過來簽字拿錢。楊炯仍是自己掏腰包,他一心想著把這處公司給管好,這會兒還沒掙錢,自己倒是倒貼了不少進去。

招聘的人看他年輕,簽好合同後又小聲提醒道:“你們招聘保潔的話,最好的辦法還是在小區裡發宣傳單。保潔的人均年齡比較大,上網的會少一些。”

楊炯恍然大悟,問他:“這個宣傳單做起來麻煩嗎?”

招聘人員忍不住一笑,說道:“寫上招聘寫字樓保潔,一月多少錢,然後留個電話就可以了。寫字樓比廠區好聽,你等人來了再介紹,我之前就是發這種傳單的,老小區人比較集中,效果好。現在的公寓樓這些管的嚴,會攆人的。”

楊炯連忙感謝,又暗自記了下來。等人一走,他自己寫了個日程表,心想現在幸好就是弗朗一個職位空缺。不過早打算還是有好處的,到時候發出去傳單,能留幾個人的聯繫方式備用也行。忙碌的間隙手機偶爾震動,他再看到哪個名字,心緒依舊難寧,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把這些心思放在一邊,一心撲在工作上。

楊炯查了附近的居民區,又看了下時間,他定的明天晚上的機票,今天來不及了,只能明天上午出去發一發。宣傳單用a4紙列印太費錢,一會兒趁著時間早,還得早前去找家圖文列印的印一下,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他這邊打算好,等到了下班時間,卻看到了傅惟演的車子停在了外面,楊炯微微遲愣,就見那邊車門被人開啟,傅惟演朝他走了過來,後面則下來兩個人——孫牧和弗朗。

楊炯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徑直略過其他人,看向了孫牧。

孫牧朝他笑著打招呼,又道:“今天想請你兩口子吃個飯,方便嗎?”

楊炯搖了搖頭:“不方便。”

孫牧微微有些驚訝,飛快地看了傅惟演一眼。傅惟演自從打剛才就一直站在楊炯身旁,什麼話也不說,只拿眼瞅楊炯。

楊炯對他的注視沒有回應,反倒是也惦記著讓弗朗把辭退合同簽了,對孫牧道:“如果是為了談事的話,那就近找個說話的地方就行,飯就不用吃了,我沒胃口。”

孫牧松了口氣,乾脆道:“行,前面有個新開的太平洋,人不多,說話也方便,去那邊怎麼樣?”

楊炯點頭應允。兩撥人分開,孫牧剛要轉身,餘光就瞥見傅惟演砸了串鑰匙過來,他趕緊躲開,伸手抓住。再回頭,那邊傅惟演已經跟著楊炯上了後者的車了。

楊炯剛剛沒注意,一開車鎖傅惟演比他先一步鑽了進去,他頓時沉下了臉,但是又不想讓弗朗和孫牧看熱鬧,仍壓抑著情緒上了車。

只是他悶不吭聲地坐進去,卻不點火。

傅惟演也不催他,見他垂著眼不說話,側著身子過去給他系安全帶。

楊炯卻想多了一層,看他伸手,不等思索“啪”的一下就拍了上去。他這一下沒過腦子,力氣也不算特別大,傅惟演卻疼得“嗷”一聲,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那邊的孫牧也已經上了車,靜靜地等在原地。

傅惟演回頭看了一眼,卻不著急,終於找到了話題似的,擠了擠眼睛看著楊炯道:“疼死我了……”

他說完見楊炯轉開臉不看他,又伸手過去。

楊炯餘光瞥見,這次略一遲疑,傅惟演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右手。

傅惟演握住他的指尖,吹了吹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肯定也疼死了。”

楊炯往回抽了下,他始終沒有想好面對傅惟演的方式方法,一會兒覺得誰還沒個過去,人家以前再你儂我儂也和自己沒關,自己問的話純屬多餘,可是想要強裝淡定,心裡卻始終如鯁在喉,像是平地豎了塊疙瘩。

這塊疙瘩讓他吐不出咽不下,現在就想逃避或者找事。

如果不是傅惟演湊上來的話他可能挨到明天晚上就出差了,給自己充分的時間好好思考一下,重新考慮自己的以後。可是現在傅惟演若無其事的跟以前一樣對他,他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楊炯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使勁抽回手,儘量平靜道:“很抱歉,我這人戒備心強,麻煩你找其他人動手動腳去。”

傅惟演偏過頭看他,一頭霧水道:“找什麼其他人,那豈不是耍流氓嗎?”

楊炯嗤笑一聲:“不見得,你情我願的人多的是,通訊錄裡翻一翻,一兩個總歸是有的。”

傅惟演察覺出不對勁,想了想道:“前天忘了掃墓的事情是我不對,這個我向你道歉。不過你怎麼不跟我說實話,我昨天又沒事,完全可以跟咱媽一塊去啊。”

楊炯哈了一聲:“昨天韓韜婚禮,你不參加了?”

傅惟演點了點頭,道:“到時候讓孫牧捎紅包過去就行啊,又不缺那一頓飯。”

楊炯:“……”以前傅惟演說什麼他信什麼,可是現在卻忍不住想,週六跟週日有什麼區別,前一天都能為了陪人給忘了第二天就能不參加婚禮了?馬後炮誰不會說兩句。

他覺得無趣,也不答話,轉開臉看著車外。

傅惟演看他這樣,又問:“你昨天在哪兒過的夜?我去雷鵬那了,你不在,去你媽那鄰居說你媽去親戚家了。”他說完看楊炯沒回應,又添了句:“我很擔心你。”

楊炯低著頭自嘲的笑笑,嘆了口氣道:“哦,那對不起,是我安排的不對。”說完一頓,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有點隱私是應該的。”

傅惟演聽著這話裡有話,自己想了想卻又對不上號。身後的孫牧大概等的有些久,輕輕地按了下喇叭。

楊炯放了手剎開車上路,傅惟演覺得他情緒不對,又想晚上可以回家慢慢談,也閉了嘴。

他們倆人一路無話,那邊孫牧卻在叮囑弗朗。

孫對對於弗朗和楊炯碰到一塊的事幾天前就知道,但是他一開始並不打算管,一方是老同學,但工作還是託自己找的,一方是好朋友的物件,可是又跟自己不熟,也沒什麼交情。他一方面不想管太多,另一方面也覺得自己說合有些尷尬。誰知道今天弗朗給他打電話,在那邊說了足足半個小時,說要去勞動局投訴,自己幹的好好的憑什麼被辭退。

孫牧有些著惱,既著惱楊炯知道弗朗的工作是他幫忙找的,一絲情面都不給,又著惱弗朗這人老實卻愚蠢,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他今天有些被趕鴨子上架,這會兒見楊炯答應了溝通,好歹松了口氣,對弗朗嘆氣道:“楊炯這人挺好,但是嘴巴厲害,今天我們以解決問題為主,要是有誤會的話,解開了再好不過,以前的事笑一笑握個手就過去了。要是沒誤會,就是合不來,那他要是說話難聽了,你就忍忍。”

弗朗道欲言又止,轉念一想也知道孫牧有些為難,最後只能含著口憋屈點點頭。

不多會兒到了咖啡店,新店剛開,客人寥寥無幾。幾個人挑了靠門口的一處坐了,孫牧作為攢局人咳嗽了一聲,對楊炯道:“是這樣,楊炯,弗朗今天跟我說被辭退了,我還挺驚訝的,你也知道他這人沒什麼長處,但是幹活很實在,不至於啊。後來一問,才知道是你跟他之間有點誤會……今天聚一塊呢,也是給我個面子,大家當面鑼對面鼓的聊聊,弗朗呢,哪裡做錯了在這跟你正式的陪個禮道個歉,咱都是朋友,是吧,什麼話聊聊,說不定就聊開了。”

他說完之後看了看傅惟演,示意他幫忙說一句。

楊炯卻已經笑開了,說道:“這真是,說哪裡話呢?”

他說完這句,大家神色均是一鬆 ,誰知道楊炯卻低頭從包裡拿出了兩份合同,隨後又壓了那個信封上去,笑道:“在座的幾位都是有幾年交情的,我不行,可不敢大家稱朋道友。人呢,是我辭的。我也不敢欺負人,辭退通知書在這了,遣散費也在這了,這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他語氣輕鬆,態度堅決,孫牧一時沒想好如何轉圜,一旁的弗朗忍不住急了。

弗朗道:“為什麼辭退我?你明明是在公報私仇!”

楊炯定定地看他一眼,神色也冷了下來,問:“那又如何?”

弗朗道:“你要是真這麼蠻不講理,非要針對我讓我沒有工作的話,那我去勞動局問問,還有沒有人管了。”

他這話一說,孫牧臉色頓時就變了。

傅惟演一直在一邊琢磨別的事,這會兒也抬眼看他一眼,皺著眉問:“什麼意思?你要告什麼?”

楊炯也問:“你告什麼呢?無故解聘嗎?勞動法裡沒說不能解聘啊,只是解聘的話賠你補償金就是了。被無故解聘的人員如果工作滿一年,違約金是一個月。你現在工作才幾個月,工資又是剛提,滿打滿算一個月工資加獎金一共是3750。但是信封裡,我給你的是一萬。你要是因為我給的太多了侮辱了你的靈魂,那我收回來。”

他說完果真當著弗朗的面,把那扎錢從信封裡抽出,撕開封條,數了38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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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把剩下的錢塞回自己包裡,留出來的依舊放在辭退通知書上,往前推了一下,提醒道:“不好意思,你得找我五十。”

弗朗臉色被氣得通紅,他只覺得自己幹的好好的被辭退不對,又聽那些人私底下常聊勞動法如何如何,卻不知道詳情,這會兒頓時被人堵到無話可說。

孫牧剛剛有些惱火,這會兒又看場面有些難看,咳了下緩和氣氛道:“楊炯,他這人……有點軸,你別一般見識。”

“我為什麼不一般見識?”楊炯看他又勸和,神色一冷,語氣不善道:“他老實,他軸,他不懂禮貌所以活該別人都讓著他?誰想給他當媽那是誰高姿態!別過來拉著我,我不欠他的!”

孫牧被那句給人當媽嗆了一下,頓時有些下不來臺。他臉色不大好看,不過仍和氣道:“這不是他也不容易,幫一把是一把嗎。”

楊炯站起身想走,聽這話忍不住又停下,譏諷道:“不容易?那誰容易了?今天大家都在一塊,我不妨把話說清楚了。”他冷笑一聲,徑直盯著弗朗,一字一句道:“姓弗的,你人品如何我不管,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和雷鵬做朋友多年,看他離婚我心裡不可能好過,你可以大著臉說你對許瑞雲沒有非分之想,可這不等於他們的離婚跟你沒有一點關係!收錢的是你,讓他幫忙搬家修這個弄那個的也是你,我現在就把話說白了,許瑞雲是黑的,不代表你就能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你對,我也會膈應你一輩子,你不用跟我講道理!你拉著孫牧,拉著李牧也白搭!”

話說這麼絕大家已經有些難堪,傅惟演看他放在桌上的手氣得發抖,伸手悄悄拉住,安撫似的捏了捏。

楊炯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難以自拔,一時沒有察覺。他對於弗朗的厭惡是多方面的,而孫牧的維護,無疑讓他的厭惡程度加深了一層。

弗朗被他一通罵,反倒是多了點勇氣,勉強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我沒本事,又蠢又笨,不招人待見。我也知道自己跟你們這些人不是一類人,所以對於許……”他要說大哥,此時卻又覺得說不出口,含糊了一下略過去,道:“對於他的幫助,我是心存敬畏和感激,跟對孫牧一樣。你們每次幫我一點,我都覺得自己像是走了狗屎運……我拿你們當救世主,是真的每一個機會都不想放過,我太怕自己過不好,讓以前的人知道了笑話……我想揚眉吐氣,在這裡翻身。”

“你怕過不好?”楊炯失笑:“你以前過的多不好?你有過十七歲不小心跑錯地方被別人誤打一頓,自己回去包紮的經歷嗎?你連續一個月只吃過饅頭嗎?你身上背過債嗎?你求過人嗎?你知道白天受傷右腳骨折晚上還請人喝酒給人鞠躬賠禮是什麼滋味嗎?你喝到吐血過嗎?你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嗎?弗朗,你不用因為我今天站在這裡就覺得我高你一等,我受的這些比你多,以後也可能還會經歷。人有本事就自己扛,沒本事就忍者!不是只有你的不容易叫不容易。”

他說完眼眶發熱,轉身就走,卻又被傅惟演拉住。

傅惟演轉過臉對孫牧道:“車明天還我,順道把籤了字的合同給我拿過去。”

楊炯這才注意到自己被人扣住了手,他較了勁兒的使勁往外掰,無奈傅惟演跟他扣的死緊。

傅惟演起身,走出一步後又道:“對了,還有五十塊錢。”

傅惟演拉著楊炯出了咖啡店,卻不回車上,一直把人拉到不遠處的一處街心廣場。

楊炯匆匆抹了把臉,心裡懊悔自己最近情緒太容易失控,又生氣自己沒有前面這人力氣大,現在又被人制住。一時惱火,抬腳在後面踢了這人一下。

只是傅惟演走的快,這一腳氣勢頗足,攻擊力卻太小,還驚擾了敵人。

傅惟演扭頭看了下自己褲腿上的腳印,抬眼瞧了他一下卻沒說話,一直到裡面的一處弧形石凳上,他才停下來。

廣場上只有幾個人,冬天周遭植物均已敗落,只有中間花壇的幾棵松柏還綠著,卻也綠的不大精神。楊炯今天情緒波動大,這會兒不免睹物傷神,心想自己和傅惟演相遇的時候龍抬頭,正值春意盎然生機勃發,後來結婚又湊巧是初夏,滿目綠意繁花似錦……那時候只顧著高興,卻忘了自己也會迎來酷暑寒冬,現在一看暗合四季,似乎天意如此。

又想自自己剛剛在弗朗跟前威風凜凜,可是公司是傅惟演他爸的,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這說白了就是狐假虎威,說不定落在有些人眼裡,還會覺得自己見識短淺,小人得志。

他心裡這麼想,忍不住就問傅惟演:“你是不是也覺得弗朗不該辭?”

傅惟演搖頭,道:“公司是你的,自然是你說了算。”

楊炯卻忍不住苦笑,搖了搖頭:“那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離婚的是孫牧,你會這麼做嗎?”

傅惟演直言:“這倒不會,一碼事歸一碼事,不過這放在公司上叫任人唯賢,放在朋友那可能就是不夠義氣。”他覺得楊炯一定有話瞞著自己,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只能順著話茬道:“你對雷鵬很好。”

“是雷鵬對我很好,”楊炯不想跟他聊天,可是傅惟演的口氣太溫和,而他又不免想到了許多過去,停頓了一下,忍不住道:“他跟我是在劇組認識的,那時候是拍個古裝劇,我在裡面當群演,跟其他人一塊半夜睡在臺階上,因為那比較平。但是劇組的人半夜搬東西路過的時候,又或者拍攝裡可能會拍到的時候,我們就會被轟起來攆到別處。雷鵬那時候住賓館,有次夜戲看見我,就喊我跟另外一個人去他屋睡了。”

楊炯低頭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後來我倆熟了,我才知道他就是想叫我自己進去,但擔心我拿他當壞人不敢去睡,所以多喊了一個人而已。後來他拍戲,也都是些小魚小蝦的角色,但是總能想辦法跟人推薦我,在一塊總請我吃飯,讓我去他家住,什麼事都替我拿主意……說起來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可是這些年,除了我媽之外,我就是和他最親。也許你們都能容忍弗朗,可是抱歉,我做不到。”

“不容忍就算了,誰還沒個看不順眼的人嗎。”傅惟演笑笑,又緩和氣氛,說:“不過小眼鏡的確挺為你考慮的,結婚時候還得拉著徐志去看你,生怕你跟我在一塊吃虧後悔。”

他隨口一說,卻不妨楊炯因此想到了原來的事情上去。

徐志的事情是他和傅惟演感情的轉折點,如果不是當初那次衝動,可能自己現在不至於這麼後悔。他無法想象假如那天自己仍去赴了徐志的約如何,這會兒想起,只能點了點頭,平靜道:“的確,也不是沒有後悔過。”

傅惟演原本還笑著,聽這話呆了呆,犯傻似的問:“你後悔什麼了?”

楊炯不想再更他遮掩,直接道:“什麼都有,比如後悔開始這段婚姻。”

“……”傅惟演有些吃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楊炯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腳下,又撇開臉看別處。說後悔要比說喜歡難的多,他也沒想到自己和傅惟演還未有過正式表白,現在竟然已經開始討論起了後悔。

楊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想了想道:“你以前一直對韓韜避而不提,我便以為你是不喜歡他,”他說到這心裡仍不是滋味,看著綠化帶裡的一截兒枯草沉默很久,才繼續道:“……我知道這些事我不該問,那是你們倆的過去,不管是溫馨還是瘋狂,都跟別人沒關係。而我跟你形婚,不過是個各取所需的外人,也的確沒有過問的資格。”

“所以我很後悔,後悔介入你們之間,棒打鴛鴦,也後悔自己缺乏自知之明……”

傅惟演終於從這裡面提出了一個關鍵字——韓韜。可他仍覺得不理解,不知道為什麼楊炯為什麼會突然鑽起了這個牛角尖。

傅惟演想了想,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從哪說起,只能先拉著他道:“我和韓韜的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他也結婚了,你就別把這些放在心上了。”

他說完揉了揉楊炯的頭髮,低聲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大?一會兒去做個足療店,讓人給你捏捏腳。”

楊炯搖頭。

傅惟演又問:“那你想做什麼?”

楊炯又陷入沉默,過會兒道:“我想,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重新衡量下這段婚姻關系。你想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我也想想我自己,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能過什麼樣的生活?”

這是他這兩天考慮出來的結果,這次出差,他也給自己留足了時間,只是還沒和傅惟演談。

傅惟演卻已經蹙眉,不悅道:“我不用想,我想要的就是你。現在這樣日子就挺好,我挺滿意的。”

楊炯對這個答案不意外,卻也不接受。點了點頭道“……那你給我時間,讓我自己想一下,”

楊炯道:“我覺得我做錯了一些評估,我這人看著膽小,實則自私又貪心。我想要婚姻,可有了婚姻後我又想要愛情……以至於後來分不清意|淫和現實,沾沾自喜,得意忘形,造成了很多錯過和無奈。”他說到這一頓,誠懇道:“好在我們還年輕,有錯誤了也可以及時改。沒必要為了一時的衝動買一輩子的單。”

傅惟演皺眉聽了一會兒,卻看他一眼,道:“我聽明白了,你想冷暴力我。”

他不等楊炯反應,自己先忍不住生氣,道:“你這兩天就為了這個躲我?電話不接資訊不回,那你直說啊,也不用這麼文縐縐了。”

“我怎麼文縐縐了?”楊炯自己醞釀半天的話被他理解成這樣,忍不住有些氣結:“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你能不能仔細聽聽?”

“我怎麼不仔細聽了,你那話翻譯過來不就是‘姓傅的,我現在煩你了,你給我滾遠點!我以前挺稀罕你的,現在覺得沒意思了,你不符合我的戀愛標準,我後悔了,我要退貨!’,”傅惟演捏著嗓子學了一遍,扭頭問楊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是,”楊炯氣極反笑,回他道:“就這個意思,怎麼著!”

“……不怎麼著,”傅惟演乾脆道:“退貨都有保質期的!我在你手裡都過了保質期了,退不了了。”

“扯淡,”楊炯簡直煩透了他這點,道:“別整天我說前門樓子你說大馬猴子的胡攪蠻纏,你能不能講點理?什麼保質期不保質期?”

“大馬猴子怎麼了,你能不能負點責?”傅惟演理直氣壯道:“你還破了我的處呢!現在嘗了鮮吃飽喝足就要甩手,你渣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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