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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春天裡的香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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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三月,隨著路旁低矮的枯枝掛上一朵朵鵝黃色的迎春花,天氣也變得越發暖和起來。偶爾我會帶著白貓出去遛彎,走到大叔樓下的時候會去敲大叔的門,街上大胖一起感受街上撲面而來的春天的氣息。

今天中午的陽光很好,我溜達到大叔樓下想要帶著大胖溜達一圈去菜市場的時候,看見大叔正往他那輛破舊的不得了的腳踏車上捆袋子,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香椿的味道。

“你去菜市場了?”我過去給大叔幫忙,幾枝香椿芽探出了塑料袋晃著葉片算是和我打了招呼。

“不是,前兩天有個朋友過來看我,給我帶了好幾大箱子香椿,是他自己種的,每年都會給我摘好多過來,說是常摘,香椿樹才不會長得特別高的。現在正是吃香椿芽的時候,我就想著帶到飯攤給大家解解饞。你喜歡吃香椿吧?”大叔推著腳踏車,我牽著大胖慢悠悠地往飯攤溜達。

我點點頭,突然回想起像小時候的大伯家,小的時候大伯住在一個挺老的社群,住在公寓一層的人沒有陽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後院,基本上每個後院都會種上一棵香椿樹,每年一到四月,香椿樹就會發芽,週末去大伯家玩的時候總能看到有人用杆子打下香椿樹的嫩芽,拿回家裡做菜吃。所以在我的記憶裡,大伯家總會和香椿炒雞蛋的味道掛鉤。後來上大學的時候,每到春天,食堂做‘香椿魚’的時候,屋子裡滿滿的香椿味兒總讓我覺得像是回到了大伯家。

我一邊和大叔說著小時候的回憶,一邊和他慢慢走到了飯攤,大叔找出幾個乾淨的盆,將香椿芽倒進了盆裡,又讓我燒了壺開水備用。忙活完這些,他搬了一把小板凳上開始將袋子裡一捆一捆的香椿芽拆開往大盆裡放。

“禾智你聽說過香椿的故事麼?”大叔一邊拆著香椿捆一邊問我。

我有些無奈地搬了把板凳坐在大叔邊上給他幫忙:“香椿兄弟的故事?連綿陰雨,院子裡的植物都生了病,純屬兄弟也不例外,但是弟弟椿樹因為害怕就醫,所以就讓啄木鳥先給哥哥看病,看到哥哥治病的時候,被啄木鳥撕下了樹皮去捉裡面的寄生蟲,於是更加退卻,最後哥哥病癒,還是和以前一樣散發著好聞的香味,但是弟弟椿樹卻因為害怕疼痛,耽誤了治療,變成了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臭椿樹,被逐出了院子。您想講的就是這樣一個毫無邏輯可言的童話故事吧?”我挑眉看著大叔,大叔果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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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笑地嘆了口氣:“這個是小的時候爸爸帶我去打疫苗時講的故事。說是不打疫苗就會變成臭椿樹,所以對這個故事的印象特別深刻。不過長大之後,再去回想這個故事,簡直就覺得小時候相信故事真實性的我真的是太可笑了。先不說故事情節有多麼毫無邏輯,就植物的分類而言,香椿和臭椿連科都不同,怎麼可能會有關係?香椿是楝科植物香椿屬,葉子無毒可以食用,臭椿在古代被稱作為樗,苦木科臭椿屬,葉子揉碎有很難聞的味道而且葉子有輕微的毒性,只可外敷,不能食用。所以從科學的角度,我看不到這兩棵樹有任何的兄弟關係。”

大叔聽完我的話撇了撇嘴:“用如此理性的視角看待這個故事的禾智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我冷笑了一聲反駁道:“這個故事也沒有什麼浪漫色彩吧?光是聽到啄木鳥在治療椿樹的時候,把樹皮撕掉那一段就堪比恐怖故事了好麼?所以笑的時候去打點滴或者打疫苗的時候,我總害怕護士會把會像啄木鳥一樣撕掉我的皮膚。而且‘不打疫苗會變成臭椿樹的’這種威脅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浪漫色彩吧。”

大叔吐了一下舌頭,便乖乖地繼續解著香椿捆。

看著大叔的樣子我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我這裡倒是有另外一個挺有意思的故事,不過也同樣沒有邏輯可言。”我將燒開的水倒進放著香椿芽的鋁盆裡,燙出那些附在香椿芽上的雜物。

大叔仍在耐心地擇著香椿芽:“還有故事?”

“經不起推敲的民間雜談。”我又續了一壺水放到灶臺上等著燒開,“說是西漢末年,皇帝羸弱,王莽的勢力權傾朝野,有了反叛之心的王莽想要取代西漢皇帝,建立新朝。然而這個決定遭到了各地反對,漢室宗親劉秀,也就是後來的光武帝組建了一支起義隊伍奮起反抗,結果遭到了王莽的追殺。有一回,劉秀的行蹤被王莽探知,王莽親自帶兵追截。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劉秀得以成功脫逃,不過落得個孤家寡人。面對追兵緊逼,劉秀只能一路策馬飛奔,等到完全脫離了追兵,他才敢停歇下來。當時正值炎炎夏日,烈日當頭,他和自己的馬兒都是飢渴難耐。在大樹下休息的時候,想著能有水喝就好了,結果剛想閉上眼睛睡一覺,就看見樹的枝葉間長著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劉秀站起來,湊近聞了聞,一股清甜的香氣讓他清醒不少。於是,他弄下許多花來,放到嘴裡嚼了起來,覺得滿口香氣,繼續吃了好多,飽餐一頓,精神煥發,解了燃眉之急。劉秀欣喜異常,這棵大樹救了他的命。劉秀指著大樹說:我若將來做了皇帝,你就是樹王。結果一不小心指錯了,錯點椿樹成了樹王。後來,劉秀成了皇帝,這棵椿樹果真成了樹王,滿滿的榮耀使得椿樹變得香了起來,成了香椿樹。但是實際上當時救了光武帝的是槐樹花,香椿樹花的味道並沒有那麼好吃,但是聰明的古代人發現香椿芽卻鮮香可口,從此香椿芽變成了人們盤中的菜餚。可是香椿還沒有高興幾天,聽到這個故事的臭椿樹也找光武帝討賞,說香椿臭椿都是椿樹幹嘛只有香椿被封為樹王,光武帝一聽也有點道理,也就把臭椿樹封了樹王。這就惹得香椿樹很不高興,認為光武帝香臭不分,氣得連樹皮都裂開了,所以現在每到香椿樹長到碗口粗的時候,香椿樹就會裂開樹皮,讓樹幹形成粗糙的紋路,好讓人們分辨出自己和臭椿的區別。不過可憐了故事裡的槐樹,被別人莫名搶了功勞。明明是光武帝吃了自己的花才解了渴,卻讓根本什麼都不用做的椿樹落了便宜。槐樹都沒有生氣,你說香椿有什麼可叫屈的啊。明擺著自己也是站了別人的便宜。所以每當想到這個故事,就覺得香椿就是偷著一股子矯情。”我冷哼一聲,把剛解開的香椿放到了盆裡。

大叔眨著眼睛,看上去對我剛才講的故事非常感興趣。

我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態度:“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也是經不起推銷,對於香椿樹是樹王的說法,其實很早以前就有了。莊子曾經就在自己的逍遙遊中寫到‘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而且很早以前大家就用椿來比喻高壽,比如椿齡、椿年什麼的,形容人的壽命很長,年歲很高。所以我想這個椿樹被封為樹王應該和光武帝當時的敗北吃槐樹花沒什麼關係。之所以要把香椿和皇家聯絡在一起,就有可能的原因是因為香椿曾被譽為‘春天御用蔬菜’,才會讓民間傳出了這樣的故事。”

水壺裡傳出一陣鳴音,我關了火門聳了聳肩:“我知道拆穿這一類民間傳說確實不太浪漫,但是每當聽到這樣的傳說,我還是會忍不住非常想吐槽故事中太過異想天開的部分。當然,特別願意拆穿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也是小的時候第一次聽爸爸講這個故事時覺得香椿特別矯揉造作,才會想要為槐樹鳴冤而拒絕吃香椿。這樣想來,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故事而怪罪一種植物的我也是挺幼稚的。才而且在我能分清楚故事和現實之前,我還曾經一度因為這個故事很討厭吃香椿,覺得不能給壞香椿面子。只是長大了,知道那些只是故事的時候,就覺得小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可笑,幹嘛那麼認真地波多自己嘗美食的權利。”我倒掉了剛才沖洗香椿的開水,用新燒的開水燙了盆裡的香椿第二遍。香椿泡過水之後,味道變得比剛才更加濃郁了。

大叔一邊給我幫忙,一邊樂了起來。

“在笑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大叔。

大叔將盆裡飄著雜質的開水倒掉:“突然聽禾智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覺得非常欣慰。”

聽了這話我更是不解地望向了大叔。

大叔邊沖洗著手裡的香椿芽,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那時候剛開始和禾智認識,禾智幾乎一天都不會和我說上兩句話,總是沉默著躲在後廚裡幹活,那時候我看著禾智一個人的背影,總覺得你特別寂寞,卻又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慢慢的,你開始和我說話,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雖然一開始還是有些勉強,但是後來卻能感覺到你的心情慢慢好起來。剛才聽到你興致勃勃地和我說起你小時候聽的故事,看到侃侃而談的你能感覺到你真的變得快樂起來,讓我覺得特別欣慰。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看著大叔的笑臉,我認真地盯著大叔和他道謝:“不是好像做了好事,是真的做了非常大的好事,是大叔救了我。”

看著我認真的表情,大叔倒不好意思了,他埋下頭使勁用手搓了搓泡在熱開水裡的香椿芽,卻因為開水燙得把手迅速抽了出來緊緊抓著自己的耳垂降溫。看著大叔大手握著耳垂的樣子,竟莫名覺得有些可憐。

我接了盆冷水放在了大叔旁邊:“這個才能更快給手降溫。”

大叔說了句謝謝便把手放在了冷水盆裡冰著,我替他處理剩下的香椿芽。開水已經燙出了香椿芽上面的雜質,不僅聞起來比剛才要香,樣子也比剛才透亮乾淨。

可能是看著我個人幹活有些不好意思,大叔便找話和我聊天:“禾智,你知道為什麼人們只會去吃香醇的嫩芽嗎?”

我搖了搖頭,好奇地看著他。大叔的‘虛榮心’一下得到了滿足,眯著眼睛笑著開口:“因為香椿雖然好吃,但是也比其他蔬菜多了更多的硝酸鹽與亞硝酸鹽,還有更多的蛋白質,所以不能像冬儲大白菜那樣放很長時間,因為時間一長,香椿裡這些對健康不太好的物質就會一直沉積,引發高致癌的風險。不過,如果是嫩芽的話,反倒那些有害物質的含量會非常低,老祖宗們發現的經驗,所以現在大家只會吃香醇的嫩芽。事實上,現在的科學也證明越嫩的香椿芽,致癌物的含量就會越低,對人體的傷害更是微乎其微。而且香椿的嫩芽只有穀雨的時候才有,產量不多,能吃到的機會也不多,所以更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傷害。”

“那您準備怎麼吃香椿?這麼多一段也吃不完,不是說香椿時間放長了就會有很多有害物質麼?”我終於把所有的香椿都洗乾淨了,盛到另一個乾淨的盆裡。

“淹起來啊,來幫我一起把這些香椿剁碎,越碎越好。”大叔搬來兩個案板,其中一個放到了我面前,“正好練你的刀工,不難的,就像是剁肉餡那樣就行。”

大叔給我做了個示範,他先是將洗好的香椿芽切成小段,然後再將這些細小的香椿段堆在一起,單手執刀隨意切著,因為切的太過隨意,總有一些香椿碎末從案板上飛出去。我一邊躲著香椿碎末,一邊慢慢切著我手裡的香椿,一刀切下去,香椿味就溢了出來,隨著香椿的碎末越切越多,香味也越來越濃,但是相對於大叔的粗放,我實在是有些過於‘慢工出細活’了。

大叔嫌我慢,嘟囔了一句‘繡花呢?’便接手了我的工作。

一邊切著香椿,大叔一邊和我聊著今天的菜譜:“香椿配什麼都好吃,所以我準備只把其中一部分醃起來留著以後解饞吃,夏天的時候咱們偷偷拌麵吃。剩下的咱們炒雞蛋和豆腐吃。”

我聽了大叔的話顯得有些頭疼:“你知道炒香椿廢雞蛋吧?雞蛋夠麼?知道現在雞蛋貴麼?香椿最吃雞蛋了,用別的菜炒雞蛋,炒出來的菜雞蛋和蔬菜涇渭分明,可是到了香椿這裡,雞蛋用少了就是黑乎乎的一團。雖然味道不錯但是樣子一點都不敢恭維,所以每回媽媽炒的時候都是要放好多雞蛋。”我提醒著大叔,對於今天他要開香椿宴的事情到不是很支援。

大叔聽到這裡,吐了一下舌頭,小聲嘟囔我一點都不知道享受生活:“就吃今晚這麼一頓,所以就不要顧忌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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