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吉羅德剛好在怪物行動方向的側前方,他橫著雙手握劍,噼向飛撲過來的死誕者。
怪物探爪搶攻前方的吉羅德,為自己開闢閃避的路徑,並且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身子,企圖靠著人類沒有的全角度轉向關節閃避後背兩道致命的攻擊。
不過再怎麼樣,它的閃避方向必然經過賈艾斯的直射範圍,但是只要怪物閃進酒館拐角的另一邊桌子,賈艾斯就沒法在現在的位置瞄準它。
箭在弦上的弓箭手果斷出手,一發箭失計算好衝著拐角而去,隨著怪物的動作這支箭必然命中它的胸膛。
艾維斯的刺劍沒能拿下怪物的頭顱,或者說死誕者本身就把他的攻擊當做最大的威脅,寧願生生吃下其他人的一次傷害,也要避開艾維斯的刺劍。
但是風刃無形,劍上繚繞的烈風把怪物的右邊上身切割得血流如注,而費德裡克的大劍直直地命中了怪物的腰胯,一邊砍得死誕者身體側翻,一邊幾乎把怪物的右腿砍斷。
從戰鬥開始第一次重創完全使戰鬥的天平失衡,咆孝的死誕者不管不顧地打飛了吉羅德,但是賈艾斯的箭失精準地命中了它的心臟。
之前艾維斯的劍傷極大程度地削弱了怪物後背胸膛的防禦,箭頭順利地沒入了死誕者的胸膛,卻沒能從另一邊露出來。
此時怪物已經半邊側翻,仰著在空中,找準機會的羅亞從怪物腿邊發力,一個短途踏地突襲,雙手握著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削鐵如泥的匕首輕鬆地貫穿死誕者的胸膛,將怪物釘死在地上,羅亞單膝跪地,雙手杵著一擊建功的匕首,順勢發力扭動手腕。
與此同時,死誕者拼著血肉被進一步撕裂,咆孝著將尚能自由活動的右臂揮向羅亞,看著像是一記致命的擁抱。
堅如鋼鐵的肋骨和肌肉沒能阻止匕首的洞穿,更無法將利刃咬死在胸膛裡,羅亞的動作在怪物的胸膛留下一個大洞,將心臟和部分左肺攪成了一堆爛肉。
剛剛運起勁風的利爪瞬間失去了動力,尖銳的鋒芒感在顧洛川近在遲尺的地方停下,最終無力地垂下。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羅亞松了一口氣,跌坐的同時把匕首拔了回來,他喘氣如牛,緊繃的身體開閥一般地出汗,轉眼間就打溼了亞麻襯衣。
賈艾斯依然保持著箭在弦上,對準著怪物的屍體,緩緩靠攏過來,艾維斯也一直讓劍尖指著死誕者的腦袋,離吉羅德最近的他向後面快速挪動腳步。
艾維斯蹲在吉羅德旁邊,詢問道:
“怎麼樣,吉羅德,傷口多深?”
嘴角溢位鮮血的戰士吉羅德完成了這場戰鬥的全部承傷,他把破碎的護胸甲胃扔到一邊,可以看出只有側胸的部位明顯沾染了鮮血。
“沒大事,我們的大劍術家,只是擦傷而已。”
幽默的吉羅德完全掩飾了他因為疼痛帶來的聲音扭曲,只是忍不住咳嗽帶出的血絲證明了他的傷勢不像他說的那麼輕描澹寫。
隊長費德裡克提著大劍,說道:“吉羅德,你得去看醫生,死誕者造成的傷口不能大意”說話間他把坐在地上的羅亞攙扶了起來。
“我帶吉羅德去看醫生”隊裡的弓箭手主動請纓,而剛剛起身的羅亞打斷了他,“不用了,我等會兒得去草藥醫生那邊,我帶吉羅德去吧。”
賈艾斯點了點頭,把修長的弓箭背到身後,蹲下身來檢查死誕者的狀況。
“對了,隊長,我還沒問呢,這是誰?”
半途加入的羅亞連戰鬥都結束了還不知道戰端是怎麼開始的。
“他?他是下洛林村子裡的,好像是叫……科林”
回答的人是剛剛躲在角落裡的村民,他本來住在離下洛林最近的上洛林,今天來鎮子裡面交稅,順帶喝頓酒,就倒黴地碰上了科林的畸變。
他還算運氣好的,離科林那桌最近的兩個人的四截身體現在還在地上躺著。
這時躲在後廚裡避難的老闆娘出來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著地上猙獰的怪物屍體,還是有些打哆嗦。
不過看起來她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而現在她更心疼酒館裡的損失。
被打碎的桌椅板凳不說,連酒桶也翻了兩個,更別說酒館裡面發生這種事情,聲譽上的損失更無法挽回。
費德裡克向羅亞解釋起事情的起因,他說道:
“最開始我們幾個只是想來酒館買酒做好儲備,發現這人的動靜不對,提醒了一下那兩個不幸的夥計,不過沒能成效。”
他看向地上的屍體,半自言自語地說:
“奇怪……這人的‘死化’怎麼突然爆發了,鎮子裡的執行者沒注意到這個重症患者嗎?”
“勞託鎮的執行者這個月剛剛去王都述職了,而下洛林又離鎮子太遠”羅亞作為當地人瞭解可能的原因。
隊長吩咐賈艾斯去跟勞託鎮的長老匯報情況,而自己跟著艾維斯守著死誕者科林的屍體以及打掃戰場,羅亞則會意地扶著吉羅德向門外走去。
“羅亞,好小子,今天你救了我吉羅德一條命”吉羅德苦笑著感謝終結了怪物生命的隊友。
如果不是他把死誕者釘死,怪物下一步的行動一定是把吉羅德徹底撕碎。
“好了,吉羅德,今天沒有你,我們也很難抓住它的動作”羅亞打著笑出了門框,剛剛因為他推門進來,這個老舊的木門已經壯烈犧牲了。
一出門就看見周圍幾戶聽到動靜來湊熱鬧的婦女,而男人大多上田打理麥子去了,這秋天搶種的糧食是鎮子裡的人度過每年青黃不接時期的保障。
“讓一讓,這裡有傷員”羅亞沒忘提起自己進門前放在地上的袋子,裡面是父親叮囑他買的黑麥麵包。
有人向他們倆急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顯然打鬥聲和血腥氣嚇壞了她們,後續怪物的咆孝聲則引來了更多村民。
“有人畸變了,放心,已經沒事了。”
羅亞一陣沉默,“誰去裡面認一下,有兩位不幸遇難……”說到這個,他也是帶著沮喪和痛苦的情緒,聲音也是低沉的。
沒有管人群的驚呼,他身上被濺了一些死誕者的血液,濃郁的黑紅色血點潑在斗篷上,婦女們下意識地為他們倆讓開了道路。
一深一淺地走在土路上,扶著吉羅德的羅亞聽見了酒館裡傳出來的哭嚎聲,毫無疑問,這是不安寧的死者找到了他的親人。
羅亞低深了一點頭顱,而吉羅德隨著行動還是逐漸在流失體力,前期失血和內出血讓他慢慢地虛弱下來,而必然存在的肋骨損傷則是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