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瑜，何生亮麼？
秦爵心中生出一抹苦憤。
自己不生在這個時代，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時代天驕。
像歷史之中的九神皇、四神帝、五萬年前的秦石、萬年前的秦若夢，近萬年來的君王，如今的……楚天驕。
這些人，都是每一個時代不同的天驕。
當然，這是秦爵心中所想。
畢竟歸根結底，楚巖並不算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
亦或是說，楚巖所在的時代，可能已經遲了。
眾所周知，亂世將至，這九天十地的氣勢已經積攢足夠了，至多這百年的事，一旦亂世到來，大時代便來了，到時候，必將是諸神齊出，神王都不知會有多少，再想要擠進去，便來不及了。
楚巖如今還只是仙王三段，百年，他能夠成神麼？
反而是楚天驕、秦爵這一批人，成為時代的尾巴，或許還可以爭一次。
這也是為何，楚巖自封仙域之王，哪怕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秦若夢之子，但在意的並不多，在某種意義上，他已經錯過機會了。
自己，終於是錯了。
生不逢時！
秦爵低下頭。
古秦皇宮，秦破軍秦昊安靜看著一切。
半響，秦破軍道：“爵兒的心態變了。”
“我能感受到。”
“楚天驕的一席話，讓他觸動不小，可他沒有想過，正是因為有他在，所以這個時代，才會顯得更加不同，亂世前最後一次的崛起，這一個時代，會比這二十萬年過度之間所有時代都更難，天驕更多。”秦破軍嘆息，似是回憶起什麼，淡淡道：“就如上古時代一樣，誕生九皇，是因為有我們這些所謂的天驕襯托，逼著，才出現了九皇，這樣的人，一樣是或不可缺的。”
秦昊不言。
萬年前，他便是秦若夢的墊腳石。
“父親，楚天驕究竟是誰的孩子？”秦昊問道，當年，楚天驕像是憑空出現在九天十地的，被楚君從外接來，天賦異稟，短短數百年，名震九天。
但其真實身份，沒人知道。
秦破軍看向秦昊，思索下道：“我隱約猜到了一些，但還不能確定。”
秦昊沒再多問。
神兵戰臺。
楚天驕安靜站立，看向已敗的秦爵，手中長槍緩緩收回：“你算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可惜，依舊敗了，告訴楚巖，上一世的恩怨，他沒資格再去說什麼，古秦，不過如此。”
古秦諸人皆憤怒、不甘。
可卻又無言。
畢竟秦爵親自出面都敗了，古秦，還有誰能夠阻擋住楚天驕？
這時也有人怨恨。
到現在為止，楚巖還沒出現。
哪怕他們知道楚巖境界低，楚天驕以高段位向其挑戰，十分不恥，可起碼也該出面表一個態吧？至少，古秦的荒天、秦爵都是為他而敗。
“楚少主在哪？”
“為何還不出面？”
“難道……真的是怕了嗎？”
古秦萬里疆域，許多人在這時高喊。
柳傾城、青衣，皆都從神夢宮中走出，看著神兵戰臺上的楚天驕，兩名女子玉手微握。
今日楚天驕來此，無論楚巖戰與不戰，在古秦的威望都必會蕩空。
楚天驕，是故意的，便是要讓仙王失德、失信。
青衣玉手輕握，想要上前。
“青衣姐，你去哪？”柳傾城伸手拉住。
“應戰。”青衣脆生生道，柳傾城黛眉卻蹙的很緊，玉手不松：“他若在，不會讓你去的。”
“正因為他不在，才不允許別人欺他。”青衣道。
“輪不到你們。”這時，一道霸道嬌喝，秦紫萱也來了，冷冷看向楚天驕：“好大的膽子，什麼九天十地第一人，敢上我古秦門口欺負我弟弟？找死呢？”
下一刻，秦紫萱凌空一躍，秦紫萱的倩影直接飛上神兵戰臺：“楚天驕，老孃陪你戰！”
看向秦紫萱，楚天驕眉頭皺下，卻輕笑道：“見過紫萱姐。”
“活了上千歲不要臉的傢伙，誰是你姐！”秦紫萱罵咧道，楚天驕也不在意，秦紫萱的脾氣，九天皆知，況且秦紫萱是神皇之後，按常理講，活了多少年誰不知道。
“你不是要戰麼？老孃陪你。”秦紫萱道。
“紫萱姐的話便算了，天驕自知不敵。”楚天驕話落，思索下笑道：“既然楚巖不肯出面，那便算了！”
話落，楚天驕氣息內斂，轉身準備離開。
然正這一刻，楚天驕的腳步突然停滯，轉身低頭看向古秦的一處角落，在那裡，是一片環繞山峰，層巒疊嶂，似有大陣在封禁著什麼。
禁地深處，有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息快速攀升，無限朝上，很快間，便令古秦上空都變得壓抑起來。
不止楚天驕，這時古秦所有強者都有所感應，紛紛轉身看去，那氣機還在變強，直衝九天。
秦破軍，秦昊都看去，秦破軍輕喃聲：“要出關了嗎？”
可隨即，秦破軍眉頭皺下，再次看向楚天驕，還真不是時候啊。
其實秦破軍更希望楚巖等楚天驕離開後才出關。
“看來是避不開了。”秦破軍話落，衝秦昊道：“將這片空間都封鎖住。”
秦昊點頭，立刻入空照做。
轟！
突然，天道一陣狂顫。
山巒封禁之地一陣劇烈搖晃。
砰一聲。
一道身影破壁而出，站在虛空，白衣飄飄，正是入禁地修行一段時間的楚巖，此刻，他出關了。
“楚少主！”
“楚巖！”
許多人都微微吃驚：“楚少主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關於楚巖入禁地，有人知道，有人不知。
現在看見，還是有些異樣。
楚巖剛一衝出，安靜站在虛空，距離神兵戰臺隔著萬里遠，可到了這般境界，神念強大無比，哪怕萬里他一樣可以清晰看見楚天驕所在。
之前所發生的事，他隱約也察覺到了，他冷冷看向楚天驕，道：“你剛才對秦爵說，他的錯，便是與你生在同一個時代？”
“你終於肯出現了？”楚天驕一樣看向楚巖道。
“我再問你。”
“是！”楚天驕點頭。
楚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那你可曾想過，和我生在一個時代，是你的錯？”
話落，天地一陣安靜。
古秦所有人內心都是強烈一怔。
楚天驕這時也愣了下，隨意笑意更濃，感覺他聽見了很有趣的笑話：“你？”
“沒錯。”楚巖話落，大步朝前，幾個喘息間的功夫，萬里已逝，落在神兵戰臺上，看向楚天驕：“你不是要挑戰我麼？現在我來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小巖巖！”
“楚巖！”秦紫萱、荒神等強者皆皺眉。
包括秦破軍這時也氣息釋放，古秦無數人都只感覺內心一顫，秦破軍化身如一尊巨大古聖人之影，淡淡道：“巖兒，退下，你不應戰，老夫還活著，這九天十地，沒人敢說你什麼。”
秦破軍等人並不知楚巖在禁地中發生了什麼。
可要知道，數日前，楚巖進入禁地時才只是仙王三段，哪怕有所突破，四段極限了吧？
仙王四段，戰九段近神？
這如何可能？
不，或許可能。
昔日在南秦古街，楚巖曾做到過戰八段近神。
但那是誰？龍族的龍泉，算下來，最多是古秦的一個奴僕。
可現在呢？
是楚天驕。
擁有九天十地仙王境第一人，真正的神下極強者。
還是九段。
和龍泉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楚巖站在神兵臺上，卻笑容輕鬆：“外公，既然對方要戰，以高境界欺我，楚王族都不要臉，我又有何不敢一戰？況且，我也不是一點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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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破軍皺眉，楚巖說自己有把握？
“外公，你看這時什麼。”楚巖話落，氣機突然爆發，在其上空浮現出一道璀璨的聖路，長，八千米！
“這……”
無數人目光一縮，這怎麼可能？
短短數日，楚巖達到了八段？
這……已經算近神了吧？
哪怕秦破軍、秦昊目光都為之一縮，這種進步，超乎常理。
荒神內心也是狂顫下。
可隨即，無數人突然想到什麼，紛紛朝封禁之地看去。
是因為封禁之地的原因麼？
秦若夢當年究竟在其中留下了什麼？
感受到楚巖的氣息可怕，楚天驕一樣皺下眉，但隨即笑意更濃，真正的轉回身來：“沒想到你竟然到了近神級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更有意思。”
“動手吧。”楚巖話落，凌空一躍，扶搖而上，片刻後便站在九霄雲朵上，俯瞰而下：“楚王族，你只是第一個！”
楚天驕抬頭看向楚巖，戰意更濃，這一戰，比他想象中更要有趣了，他手掌伸出，金槍誕生，一步向前，直入九天，出現在楚巖的對立面。
“轟！”
兩人只是安靜在九天站著，頓時虛空炸裂，雲霄散盡。
咔嚓一聲！
這時，天竟都破開了。
兩人只是氣息在虛空中流動碰撞，便讓這天地界壁動盪。
下方，無數人都捏緊拳，許多人都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可能會是一場真正的巔峰對決，此戰以後，九天十地，仙王一境的最強者，便會註定了，不會再有任何意外。
同一個時代，兩位天驕。
誰會成就了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