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
於美麗:“?”
啥玩意兒?
她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合適說出來的詞。
剛剛誇的多優秀,現在臉上就多疼。
真是。
啪啪!打!臉!
於美麗抬頭對上小姑娘有點慌亂的眼神,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當場氣死。
“阮同學。”於美麗咬牙。
阮書意心都提了上來,不敢和她對視,默默低下頭,慢吞吞的,“在。”
“紅燒肉?”
“...”
於美麗磨了磨牙,冷著臉看她,“東坡肘子?”
“...”
“奶茶?”
“...”
“雪糕?”於美麗呵笑了一聲,簡直是讓人氣笑了。
“...”
阮書意的內心搖搖欲墜,覺得接下來自己肯定完蛋了,在上課時間開小差,指不定老師對自己印象有多差。
嗚嗚,她可真是個倒黴蛋兒。
...
教室裡很安靜。
針落可聞。
剛剛犯了困的同學都來了精神。
那些人的眼神,從四面八方襲來。
看向著正低垂著腦袋,做錯事的學生。
...
阮書意低著頭。
等待著審判的來臨。
大概安靜了幾秒鐘。
椅子挪動,在地上發出尖銳的“嘎吱”聲。
阮書意心咯噔一下。
瞥見周牧野突然站了起來,吊兒郎當的揚起眉,看了一眼於美麗手上拿來那份小抄。
漫不經心地說:“我見不得好學生太清高,好像很刻苦的樣子。”
他語氣懶洋洋的。
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所以,我和她說,如果敢讓我看見她很認真做筆記,我就揍她。”
他拖腔帶調地說:“老於,怎麼回事兒啊。你要罰她?那我可太高興了!”
於美麗:“...”
班裡同學:“....”
萬萬沒想到。
劇情還能反轉成這樣。
阮書意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見大老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整個班裡的人都看著他,他彷佛早就習慣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氣。
可她心裡就是有個聲音在說:“他好像不是那樣的,他不壞的。”
緊接著。
她看見於美麗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讓人很難忽視的煩躁感。
對周牧野說:“既然這樣,今天講的孟子,你就給我抄個十遍!別以為你家給學校捐了幾棟樓,你就真以為沒人敢收拾你。我和你說,在我這裡,不管你是誰,有沒有靠山,都是一樣的。”
於美麗氣的把小抄重重往課桌上一拍。
阮書意的心也重重一跳。
班裡的氣氛都變的格外壓抑起來。
於美麗:“要是沒有讓我看見你抄的十遍,我照樣能給你記一次處分!”
別以為她不知道周牧野是個什麼德行。
讓他寫小抄?
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就是要治一治周牧野這無法無天的性子,才高中就這麼膽大妄為。
以後出了社會。
可是要吃大虧的。
...
她話音剛落。
班裡的氣壓降至冰點。
坐在旁邊的學生,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彷佛大老在醞釀著什麼大招,下一秒就要發生難以收拾的世紀大戰。
男同學悄悄地挪了挪座位。
試圖離風暴中心遠一點。
保一保平安。
然後。
就聽見大老很無所謂的聳聳肩。
小魔王的本性貫徹到底,很二世祖的楊揚眉,吐出三個非常簡潔的字眼。
“行。”
“我抄。”
眾人:“...”
於美麗:“...”
連同坐在前桌的蔣一鳴都震驚的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周哥::“...”如果你讓鬼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
放學鈴響起。
班裡同學像脫了僵的野馬,怒衝出教室。
蔣一鳴轉頭,“周哥,走,吃飯去啊。”
周牧野眼也沒抬:“嗯。”
...
阮書意聽見這話,馬上停下手上的事情,想起了於美麗讓他罰抄的事情。
扭頭就看大老從座位上起了身。
蔣一鳴:“聽說開了一家新的過橋米線,去吃吃看。”
周牧野懶懶的應著:“嗯。”
“高一馬上軍訓了吧。到時候又是咱們的福利時間了。”
周牧野頓了一下。
沒應他。
蔣一鳴自顧自地說:“我得帶上飲料,萬一哪個妹子看對眼了。指不定將來就是你弟妹了。”
旁邊傳來很輕的一聲笑:“嗯。”
阮書意看著他,欲言又止。
想說。
又有些怕他。
像是心裡生出了兩個小人,在來回鬥爭。
眼見著大老已經離開了座位,邁著長腿要走到了教室門口。
她作為一個從小讓許清教導成為有情有義的少女,絕不能容忍大老替自己背黑鍋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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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
不行。
豁出去了!
“周牧野!”
阮書意站在座位上,臉漲的通紅,像是很緊張,手捏著衣角,喊他:“周牧野,等一下。”
周牧野停下腳步。
轉身。
目光一頓,落在小同桌身上,帶著幾分調笑:“小同桌,有事兒?”
蔣一鳴欠兒欠兒的拖著調子“哦”了一聲,“周哥,小阮同學怕不是看上你了吧。”
阮書意眼睛瞪的圓熘熘的:“...”瞎說什麼呀。
“嗯。”蔣一鳴:“她眼光真不錯。”
“...”
阮書意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抿了抿唇。
又有點兒後悔了。
幹什麼要喊他呢?
要說什麼呢?
很平常的道聲謝。
在面對他的時候。
好像變的比登天還難。
倒是周牧野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很有時間等著小姑娘開口似的。
兩個人目光交匯。
沒來得及持續多長時間。
蔣一鳴抓了抓頭髮,“小阮同學,你有什麼事兒不能直說啊?我就不喜歡你們女生這一點,幹什麼都扭扭捏捏的。”
“哎呀。”蔣一鳴有點急兒,“要沒事兒,我和周哥先走了啊。”
阮書意:“....”太難為孩子了。
周牧野揚眉,“沒話和我說啊?”
他看了她幾眼,眼角彎了彎,帶著幾分痞氣,“那,小同桌,再見咯。”
阮書意:“....”
小意意,你可真是個倒黴的慫蛋兒。
慫蛋兒見人走遠。
一屁股坐回了座位。
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老氣場太可怕,小慫蛋兒慌得一批。
...
午間。
學生們都出去吃飯了。
教室裡只剩下阮書意坐在課桌前手拿著鉛筆,很認真的在筆記上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