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航就退回去好幾步，馬洛一才低聲說了一句，“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事兒嗎？”
“什麼？”
餘航倒也沒有想起來。
此時，馬洛一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他的頭微微底下，陰沉的臉彷彿隨時能滴下水來。
餘航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馬洛一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如此慎重，甚至餘航還能從他的語氣和表情當中感覺到一絲恐懼。
“它們快來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馬洛一說到此，就抬頭看著半空，那一朵朵的烏雲仍舊沒有散去，這會兒快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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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不見有太陽，不過餘航記得，之前幾天他用手機特意看了看天氣的，連續一週都是大太陽，可這會兒居然下雨了。看來，這一團烏雲說不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餘航抬頭看了半天，那烏雲倒也不足為奇，正發問，卻見馬洛一已經往前走了好幾米遠了。
“哎，等等！”
餘航趕緊追上去。
到底是什麼東西要來了？
馬洛一只顧著低頭，往前走，一步一步，心事重重，而餘航則看著四周，顯然，市區裡像是遭受了洪災一樣，地上幾乎沒有一寸幹的地方，全部都是水，有些渾濁。
就好像整個城市陷入了沼澤中，深一腳淺一腳地穿行其中。
周圍的高樓大廈，此刻全然像是被擦洗了一邊，可饒是這樣，奇怪的是，整個市區的空氣並未因此而變得清新。
甚至空氣中隱隱有些發臭的味道，好像是站在河邊，一陣風從河面吹來，泛起的一陣陣腥味。雖然很淡，但是餘航聞到那一股味道，極為不舒服。
周圍到處都是戴著口罩的行人，匆忙而過。
一旁的小孩似乎準備玩兒水，卻被大人匆忙拉開了，“髒死了，快走！”
一時間，餘航感覺整個城市好像變得有些生疏了，甚至連熟人見面了，也少了很多的熟稔，更多的是恐慌。
“到了！”
突然，馬洛一一把就拽住了餘航。
他愣住了，不用想，就知道，這裡是一處飯館，看周圍的格局，顯然裡面的環境還不錯。這會兒，透過玻璃往裡面看，只有三四桌客人在用餐。
似乎生意不怎麼好。
“好香！”馬洛一用鼻子吸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裡面走了，幾個服務員也顯得很懶散，無精打采地招呼著。
隨後他們倆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馬洛一拿著選單看了看，幾乎全部都是魚。
不過馬洛一隨後點了幾條魚，還說，很久沒吃魚了，又問這一旁的服務員，魚究竟新鮮不？
那服務員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妹子，一臉冷笑道，新鮮，絕對的新鮮！
馬洛一似乎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然後就翹著二郎腿等著。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看著服務員走到廚房裡，這會兒打開門，我感覺那廚房下面都在冒水，可還沒有看清楚，妹子已經關上了門。
“哎，你小子看什麼，未必看上服務員了？”
馬洛一這時候打量著餘航，“你小子，可別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別忘了，床上還躺著一個呢。”
餘航瞪了他一眼，罵了句，“你說什麼，我是覺得那個服務員，有些怪……”
馬洛一卻不以為然，拿出牙籤掏了掏牙齒，“有什麼奇怪啊，我說，你這人就是，看不得別人漂亮是吧？”
餘航倒也沒有空閒理會他了。這會兒上下眼皮就像在打架一樣，若是有張床，幾乎都可以睡到天黑了。
他這才轉移目光，盯著餐廳裡面。
這裡的格調似乎有些昏暗，很適合小情侶啥的越會，自然顯得很浪漫，但是看到眼前這摳腳大漢，餘航感覺心裡一陣說不出的苦楚啊！
不遠處，是一對情侶，男的還在給女的餵飯，兩個人膩歪著，看得餘航心裡一陣酸楚。
他趕緊收回目光，又盯著右邊的一對男女，似乎正常多了，四十來歲，估計是老夫老妻了。兩個人吃飯，眉頭緊鎖，只夾著菜，一口一口往嘴裡喂，半天都不說話。
就好像兩個陌生人。
“啊！”
突然，就在同時，那一對情侶中，女人傳來了尖叫聲。
餘航猛地看去，卻發現兩人像是發現了什麼，再看女人的嘴上，全部都是血。還不斷往下流，甚至那嘴唇幾乎都快要被撕裂了。
但是在桌子上的那一條魚，居然在扭動著。
那是……
餘航看得目瞪口呆，那條魚幾乎面目全非了，被炸得金黃色，可是那眼珠子卻在轉悠著，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捂著嘴，一旁的服務員趕緊過來，問什麼事兒，看到一灘血也嚇得不知所措，幾個人趕緊打救護車的電話。
在服務員的攙扶下，幾個人才將女人送出去。男人正想說什麼，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氣，這會兒服務員全部都傻眼了。
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啊！”
緊隨而至，在後廚也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地慘叫聲，是一個男人的咆哮。
頓時，整個餐廳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側目張望。
但是那扇門直接關上了，根本就看不見廚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個服務員拼命在撞門，紋絲不動。
裡面像是被那個廚師給反鎖了。
甚至連大堂經理都急得不知所措了，還有人拿一些東西在砸門，整個門把幾乎都被砸掉了，可門仍舊沒有被撞開。廚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戰場一樣，不用想，早已經一片狼藉。
各種奇怪的聲音接踵而至，最後，那門上赫然印出了一張巨大的人臉。
“啊？”
看得幾位服務員倒吸了一口涼氣。
終於，裡面安靜下來了。
“怎麼辦？”幾個人急得團團轉，臉上皆是駭然。
“我看，我們的飯菜懸了。”馬洛一卻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舔了舔嘴巴看向了廚房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在抱怨，“真是倒黴，我吃個飯都吃不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