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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千年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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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尾巴上光滑無毛, 褪去硬殼,剩下光溜溜一圈, 泛著光, 如鉤子一般便勾了過來——白小蘇並未意識到什麼危險,蹬著腿蹭著蹄子,好像沾上了血, 忙著洗掉。

尾巴擊飛,轟——砸入對面一棵樹上,兩人合抱的一棵樹, 樹幹正中便斷了, 慢慢地歪了樹冠,掩上了如煙升起的灰土, 尾巴轉回, 異獸吃痛著撒開四蹄, 白小蘇踉踉蹌蹌從不遠處走來, 嗅著樹冠樹枝錯生,異獸已然撒開四蹄奔回,抬起壯碩如牛的腳便要踩死白小蘇。

樹杈中突然舉起一隻手來, 細弱得好像兩根手指便能掐斷。

那只手搭在白小蘇身上, 一把推開了, 從樹杈中破出個人影, 捂著嘴跳在一邊,一轉手人已經飛到異獸腿上,雙手扣緊了異獸, 雙手的鮮血一點點沁入異獸體內。

然而這異獸是她見過的頭一個,不會被她的血毒死的異獸。異獸惱怒,抬腿彎膝,撞在一棵樹上,將她捅在樹上,砰砰碎了半棵樹,她鬆手,如石子兒般滾了幾圈,便奄奄一息。

白小蘇嗷嗚一聲,便衝上去,被異獸一尾巴開啟。

異獸脫去硬殼,全然是個剝了皮的耗子模樣,尾巴細長,卷了白鳳翎便要吞入口中。九郎已然抱了樹枝衝上去,砸在它後蹄上,如擂鼓般狠狠捶著,異獸卻似乎感覺不到痛,只是抬腿,便把他掀開了。

白鳳翎晃悠在空中,九郎死死地盯著,見那身上都是血的女子便被吞進了嘴裡。

他還指望白鳳翎囫圇個地進肚子去,異獸卻咀嚼了兩下——九郎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驚得心中一片空白,好像窗前打閃,屋子裡亮得只剩白茫茫一片。

重重砸在地上,九郎半晌沒能起身。

異獸喉頭一動,把人咽了下去。

白小蘇滾了起來,仰天嗷嗚一聲,異獸目光轉向它,抬了蹄子。

天嵐宗還是一片蕭條的模樣,人心惶惶。小包清早練功回來,聽見蘇前輩去了藏寶閣,便自己組織了早課,與零零散散些新弟子指導,剩下幾個長老護法的人物各自摸不準心思,他也不敢多去叨擾,想著如今風吹草動他們都知道,怎麼少宗主的訊息一點兒都沒有?

天下人都曉得天嵐宗有壓箱底的秘法,歷代宗主單傳,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用。這幾千年來,從來沒有用過,也就有人猜疑是不是真的存在。偏偏天嵐宗如今管事也是蘇子梟,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司獄大弟子就是該盡本分,但少宗主流落在外,並沒有什麼訊息,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秘法的事情。

他自己也被這蕭條的灰暗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來,打定主意要等蘇子梟從藏寶閣回來後再問問他,好給這些年輕孩子個準話,如今的局勢,天嵐宗不是能遮風擋雨的地方了,還是叫他們另尋前程。

白鳳翎人不在,也不見得多有才幹,不過是從前都是她管事,名正言順時,正是天嵐宗還昌盛的時候,雖然不是頂峰,卻也叫許多人懷念,連帶著她也變得好了,就有許多人忘記她叛宗的罪孽,私底下有了些聲音。

但白鳳翎回來也就那回事。小包心中清楚,但是少宗主畢竟是少宗主,天嵐宗總該有個主心骨……蘇子梟總是勉強自己,他不是那正經嚴肅的性子,時常活潑跳脫,壓抑著,彼此都很煎熬。

若是白鳳翎在這裡,她必定想不到自己走過的地方,都有人以各種方式懷念她。

毒鷹宗往天嵐宗的隊伍分為兩隻,其中一支隊伍人數寥寥,稀稀拉拉,像是地底冒出來的流浪漢。不過二三十人,拖拖拉拉地走著,一身黑衣沾了土,失去了原本的輕盈。黑色披風角落繡著展翅翱翔的雄鷹。

為首的人一綹髒汙的頭髮垂落在眼前,他挑了起來抹到頭頂去,回身望了一眼愈發遠去的青龍塔,深深地嘆氣。

“白護法不在。”有人在旁邊說。

“白護法在又怎麼樣,林昂如一意孤行,誰能攔得住。”為首的漢子披風扯在身前,撣了撣上頭的浮土,看見鷹精明的眼睛,“走,往朱雀之地去,南邊平安些,躲過這陣,毒鷹宗還能起勢。”

二三十人走得不快,漸漸穿過了一片平地,到了小鎮,行走在湧動的人潮中,難以抑制地想起了他們的白護法來。

在毒鷹宗,白鳳翎有一部分自己的親信。

白鳳翎還在的時候,是令人懷念的,那時候林昂如還沒有那麼肆無忌憚。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林昂如將血嶺的人領到毒鷹宗的大本營開始,毒鷹宗就向兩個方向走了去。林昂如那天帶出了一隊金丹期高手,遠遠壓過這群自小修行的人,桎梏才破沒多久,金丹期便被林昂如變得如此不值錢。

那些金丹期高手具體多少個,他們並不清楚,他們冷漠無情,只會殺人,並不說話,神情呆滯。他們穿著天嵐宗的衣裳胡作非為,從各個門派的死屍變化而成,那些厲害的人修為更高,比金丹期還高也說不準,批量生產,要攪亂這天下的風雲。

他們只感到膽寒,立時逃離了毒鷹宗離開。

毒鷹宗要攻打天嵐宗了,他們對天嵐宗的強大沒有太多概念,只知道在開戰之後,這兩個宗派就只會剩一個。

林昂如到底在想什麼呢,天嵐宗真的如外界所說是個空殼子麼?

看在白鳳翎的份上,讓他們不要親眼目睹天嵐宗的覆滅,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到門派較少的朱雀之地去,那裡凡人最多,修仙者最少,最大的狐火城低調神秘,而剩下的小門派要麼歸攏到霞照城,要麼不成氣候。

想置身事外的人都去朱雀之地了,通往朱雀之地的大船開了一艘又一艘,不會飛行的修仙者和感到苗頭不對的凡人都各自找到了歸宿。

港口一片繁華景象。

突然,天嵐宗的青龍塔,爆發出一朵極為絢爛的煙花。

將這白晝照得更亮,景色被白色吞沒,眾人都閉上眼睛,白得絢爛,閉上眼也擋不住那奪目的亮光。

接著,便是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隆——

這亮光持續了四五柱香的時間,人們再睜眼,往東邊看去,青龍塔已經不見了。

如果有人站在空中俯瞰天嵐宗的景象,勢必能夠看到青龍塔的廢墟中坍著一塊兒曾經壯觀的石壁,青龍塔的一切都化為了齏粉,除了這塊兒石壁——和被靈力包裹著的半間房子,少年一身灰衣,提著燈靠在牆壁上,燈火晃了晃,照在牆壁,牆壁上是少年的血擦出兩道寬條紋,被火焰晃得顯出幽黑。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慢慢地回想青龍塔是怎麼倒下的:

那時候青龍塔下,烏泱泱廝打著的人群還在慘烈地廝殺著,天嵐宗剩下的人和這些金丹期高手打成一團,打不過的,被撕做兩半,打得過的,被兩三人圍攻。

小包穿梭在人群中,他靈力不夠,對上誰都難逃一死。

一柄劍突然刺在他大腿上,他摔了個趔趄,躬下腰將腿從劍上□□,抬頭,一張蒼白無神的臉驀地出現在眼前——他合上了眼。

砰——

一聲清脆的劍刃碰撞,小包睜了眼,眼前是穿著鵝黃色已然被血染了一般的姑娘。

“玲瓏——”

“找師伯去,找師伯!”

玲瓏急道,讓過一劍,後面又有一把刀捅過來,她一旋身,微微漾開靈力,格開兵刃,將小包扔出三五步。

小包踉踉蹌蹌地跑開,四面八方地尋找蘇子梟的身影。

清早,他才組織了早課,未辟穀的弟子正在用飯,毒鷹宗的人便打了上來。

正門,後門,全都被擊潰了,他急忙上青龍塔去尋人,卻見藏寶閣中——碧霄仙君的玉棺不見了,蘇前輩的人不在這裡。

他晃了晃神,急忙爬上藏經閣,找到司典大弟子,他還在整理典籍。

小包衝上前去,拍拍桌上:“毒鷹宗的人打來了!你快跑吧!”

少年穿著灰色的衣裳,桌上放著一盞提燈:“長老們怎麼說?”

“毒鷹宗不知為什麼,出來了許多金丹期的人,長老們應付都已經很吃力了——”小包看少年不慌不忙地低頭寫東西,急得額頭冒冷汗,“這時候你還寫什麼書,腦子裡記得就好,趕快跑吧,一會兒命都要沒有了。”

“就是打上青龍塔,我也不能走。”少年聲音平靜,“有許多典籍不在我腦中,謝謝你,你走吧。”

“他們若是毀了藏經閣呢!”

“那我就死在這裡。”少年搖搖頭,“你走吧,蘇前輩來過了,補上了先前的一本書,我才整理好。”

他細長的手指撫摸著手邊的一本落了灰的書,書頁已經泛黃了,小包瞥了一眼,突然覺得眼熟,但並沒有多想,急得回頭便跑,又折返回來:“蘇前輩人在哪裡?”

“墓園。”少年眼神變得極為複雜,“他一心求死,你不要去打擾他。”

“放屁!天嵐宗如今人人都在戰鬥,他卻去尋死?宗主在天有靈,死不瞑目!他還敢去墓園!”小包氣得額頭直冒青筋,“我斷然不會原諒他!”

“他確實有罪,他一早就料想過不了這個月。”少年翻過一頁,寫了些什麼,筆尖晃了晃,“只是我們做不了什麼,你看天嵐宗人這樣少,是他早就把人遣散了,死得人少些。從前他擔著不屬於他的擔子,招募弟子,預備集合正道門派迎接蠻荒異獸,去極心島,復活仙君,把少宗主帶回來,安穩人心,件件都不是壞事,只是命數使然,他在這位置,做不好而已。他想以死謝罪。”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是議論雨天,小包張張口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轉身蹬蹬蹬下樓去了,毒鷹宗的人已經堵在了青龍塔前。

青龍不在,本是誰也進不來的,後來就突然能進來了,青龍塔失守。

小包匆匆地喊:“四面鬼?四面鬼!出來,喪事!喪事!”

角落中探出一張臉來。

“我去□□室!”他喊道,也不管四面鬼聽不聽他,拍了兩巴掌便去□□室的方向去了,喪事鬼給他開了門,他匆匆穿過關押著受罰弟子的監牢,卻想起,司獄大弟子蘇子梟唯一的徒弟蘇歆,實際上並不是他的徒弟,實際上的徒弟,也並沒有司獄大弟子的職務,這裡的人很少,全然幫不上忙。

他只好匆匆地轉入靈泉,跳下去,奔向山外,出了天嵐宗,像旁觀這場近乎殺戮的無望的戰鬥,感到極為荒謬。

毒鷹宗的人大抵都在天嵐宗內了,他熟知一切俗務,算了算路線,準備去墓園。

去墓園需得穿過山頭的廣場,那裡只剩下了死屍,他匆匆穿過,不忍低頭看人,突然,屍體中伸出一隻手,攥住了他的腳踝。

他驚得往回縮腳,拖出個瘦弱的老者,他定睛一看:“周先生?”

周先生已然出氣多進氣少,拽著他的腳踝。他蹲下身子,周先生艱難道:“你找得到少宗主麼……”

他搖搖頭。

周先生雙眼已經發直了,喃喃道:“她在就好了……就好了……”

“她在有什麼用!她可是第一個叛宗的!”小包怒上心頭,聲音不免大了些。

他本是站在白鳳翎這一邊的,但這時候,白鳳翎在哪裡呢?她白鳳翎一蹶不振,把支援她的人都當成了笑話!

“我們的秘法……仙君留給我們的,秘法……”周先生聲音細弱下去,“仙君……救救我們……”

“仙君也全是狗屁。”小包甩開周先生。

“你說誰是狗屁?”

突然有一個聲音自身後浮現,小包回過頭。

他身後,一個一身青衣的女子手中抵著一柄戒尺,目光極為平靜,生得一副清心寡慾的面孔,身上隱隱籠罩淡青色的光輝。

她走近,四下環顧一圈:“蘇子梟呢?”

“墓園。”小包無暇想這是誰,只又委屈又悲憤地想著,天嵐宗覆滅這日,他四處奔走,最終會如何死呢?

“怎麼走?”女子轉頭問他。

“你是誰?”小包漸漸意識到了什麼,聲音變得艱澀起來,“你是青寧仙君麼!仙君不是拋棄天嵐宗了麼!不,我不告訴你,殺了我,以免我愧對列祖列宗——”

“天嵐宗是條好狗。”青寧仙君說得極為不客氣,“不會輕易拋棄。”

被這“狗”這字眼刺激到,小包咬牙道:“那主人啊,你看看那邊,那邊,你的狗就要死了,你來吃肉嗎?”

青寧仙君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青龍塔突然爆出一陣極為強烈的白色煙火,將視線炸成一團混沌的白。

“這是……血嶺的人,自爆了?”她極為困惑地合著眼,想了一陣子,“血嶺和毒鷹宗勾結?”

轟——

青龍塔應聲坍塌下去。

在藏經閣前,少年鬆開了手中的男子。

男子撐起的保護罩碎裂,不過保護了藏經閣三分之一大小。

“我再問一句,那本功法在哪裡?”男子回過身,看著踉蹌靠在牆壁上的少年。

少年睜開眼,想起小包走後沒多久,這個男子走過來,向他討要天嵐宗宗主才能拿的那本純正的功法。

“沒有。”他依舊低著頭抄書,神情淡淡的。

突然,青龍塔第一層爆出了極亮的光來,轟——

男子身子一晃:“我每數五個數,就炸一層,什麼時候炸到這兒,你這些寶貝書,就都——”

少年晃了晃,還是沒說什麼。

“五,四,三……”男子頓了一下,“你何必呢,不過一本書,就能護著整間屋子的書,仔細想想……”

“沒有。”少年還是抄書,匆匆抄完了一本書,疊在桌上,繼續摸了下一本,翻開扉頁,深吸一口氣,手指有些抖。

“二……一。”

轟,樓下又是一陣轟鳴。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繼續翻書:“夏,還餘十四月到秋,師父與蠻荒落單異獸遣風三眼獸爭鬥,幼年白虎為伴……嗯?”

轟——又是一陣轟鳴。

他還沒有往後翻,攥了這本書,桌上的燈突然晃了起來,燈火化為七朵,散在這幽寂的空間中,就是一瞬,他突然閃身到男子身後,扼住了他的喉嚨。

十來個人已經跑上了藏經閣,面無表情。

男子突然道:“給我住手——”

這幾個人並沒有什麼表情,身子已然爆開——

一陣比之前更為強烈的灼眼的白——少年撐開防護罩擋下了身後的書,男子的防護罩在身前,擋住了這群人的自爆,卻是受了些傷。

少年受傷更重,身上已經都是傷痕,吐出一口鮮血來,將剛剛攥著的書——只剩半本了,從半截斷開,他塞進懷中,靠著牆,將燈召回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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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男子,男子又問他,功法在哪裡。

回答呢,還是不回答呢?

“保護好剩下的書。”他低低道。

男子臉上便揚起了極為得意的笑:“自然,天嵐宗歷史悠久,典籍豐富得很。知識也是財寶。”

“在桌上,硯臺右邊,不要碰別的書。”少年攥了衣裳下襬擦擦嘴角的血,神情頗為萎靡。

男子過去,抓起那本書來,笑容還沒起,已經化作了恐懼。

雙手極為快速地潰爛著,他撒開手,那本書落下斷層,直直地掉到塔下。

“你拿毒對付毒鷹宗的人!?”男子回過頭,“我不懼憚你!”

少年的雙手已然是火了,他掀開提燈的蓋子,將燭臺端出來,手心經火,鬆開提燈,雙手聚攏身前。

咳嗽著,咳嗽著,他神情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林昂如,你有這麼多金丹期高手,為什麼對天嵐宗出手呢?”

林昂如已然衝了過來。

少年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帶著雙手的火焰,迎了上去。

“苦山!”

少年怔了怔,是玲瓏的聲音。

對了,是,大家都在。

他已經攥住了林昂如潰爛的雙手,那雙手碰到他的火焰,被燒得皮肉都焦黑了。

“我已然元嬰期巔峰了,你敵不過我的。”林昂如咬牙切齒道。

少年靈力聚攏,與他對峙,他的靈力並不如林昂如,還因著受傷更重,幾乎不能維持。

默默計算著靈臺內剩餘的靈力,靈力正在一點一滴地流走。

他能堅持二十個數,在這時候,下頭的人能多殺一個,是一個。

藏經閣能護住一刻,是一刻。

讀書人就是這點不好,分明對這宗派沒什麼感情,偏偏此刻,就還是真心實意地為它作戰了,讀書人總有這點兒可悲的自矜和尊嚴,他認輸了,去哪裡,靠著腦中記載的典籍,在哪個門派都混得開。

二十……十九……十八。

靈力加快流走了,血從傷口漫出來,浸透了衣裳。

似乎撐不住二十個數。

他咬緊牙關:“十七!十六!”

“你他媽的,在數什麼!”林昂如死死地往前踏一步,身上的靈力爆炸開來,逼退少年,少年的灰衣已然變成了紅衣。

“十五!”少年估算靈力撐不住十五個數了,因此吼得更大聲了些,“十四!”

“我叫你活不過十!”

林昂如的靈力起來,裹挾著少年,帶著毒,沁入體內。

少年哆嗦起來:“十三!十二!十一!”

毒在經脈內凝成團,砰砰炸開,少年腿一抖,幾乎站立不住。

靈力開始倒流,靈臺一片混亂,少年才擦乾淨的唇角又溢位鮮血,如洪水決堤,漫過下巴,淌到領口中。

“十!九!”

“你堅持這個有什麼意思?你還是會死!”林昂如想要鬆開這個少年了,他感到少年並沒有想要自爆的意思,卻非得和他僵持在這裡。

難不成天嵐宗有什麼計劃需要拖延時間?

他心中微動,想起世人傳說天嵐宗有秘法的事情。

身後的靈力化作一條蠍尾,尾巴淬毒,如鞭子般穿透少年的胸膛。

“八!七!六——”

少年一口毒血沒上來,手中的火已然熄滅了。

“五!”他最後這聲含糊不清,咕嚕嚕,像溺水一般。順著牆壁滑下來,少年灰色的影子縮得很小很小。

林昂如如釋重負地鬆開少年的手,看看潰爛又燒焦的不成樣子的手,轉手轟平了藏經閣,漂下來:“廢物們,還沒解決了天嵐宗這群人麼!燒!殺!第一門派已經沒了!”

眼前,他借血嶺的才能培育出的這些金丹期高手正在一個個自爆,爆出慘白的絢爛的光,拖著天嵐宗負隅頑抗的人也跟著死去。

“苦山!”天嵐宗的人群中,有個嬌俏的小姑娘對著藏經閣的方向喊了一聲,直直地飛起來衝過去。

林昂如抬頭看看,人群中,只剩下自己的人還站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屍體代表了他的功勳,從此之後,天嵐宗消失在歷史中。

他踢開一具屍體,尋找被拋下來的那本功法,視線逡巡來去,突然意識到沒找到蘇子梟。

真有什麼秘法不成?

還有什麼地方沒去過?

喊了幾個毒鷹宗不是用來自爆的人去找,找找天嵐宗角落還有什麼地方,無比找到蘇子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走著走著,踢到一塊兒大石頭。他腳尖疼,遷怒於石頭,使靈力轟它,卻被震了回來。

原來是一大塊碎裂的石壁,上頭還畫著什麼恢宏的影象,好像是,眾仙之戰?他歪過頭打量了一下,覺得好生無趣,轉頭到別的地方尋找了。

等人收拾戰場,他叫人自己在這裡把藏寶閣還沒碎的珍寶,神器宮還有用的東西,廢墟中有什麼,就帶走什麼,隨意分,眾人歡呼著去了,他卻總想起那個少年來,暗自可惜,毒鷹宗建立時間短,還沒有這樣豐富的典籍,若是那少年在毒鷹宗做事,該有多好。

又有一大批歷史任人描畫了。典籍一代代缺失,他想起這回事,已經想好了怎麼描繪自己今日的成績。

毒鷹宗找司典大弟子就要找那少年這樣的。他笑著,繼續踢開一具屍體,在死屍中翻找他要的功法,心中明了,今天,他林昂如的名字就震驚天下。

鬼帷帳的妖蓮夫人臨時背棄了同盟,她倒是背靠青寧仙君好乘涼,那很好,新正道的聯盟以霞照城為中心有了雛形,那新邪道就以他為中心開啟新的紀元吧。

不就是仙君麼,也沒見碧霄仙君活出個什麼德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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