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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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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在漫長的時光裡漸漸學會了接受自己父親其實相當厲害的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很強大,他能讓海中游魚匯成漩渦,他能揮手就覆滅一支軍隊,他能違反人間常理,既掌控所有鍊金之術更精通魔法,與此同時他也能安排好西澤所有的路,為自己兒子打好所有的基礎,只為了讓西澤踏上他為西澤選擇的那張棋盤。

想到這裡西澤的嘴角歪了歪,他下意識地搖頭,指尖卻猛地發出一陣刺痛,在連忙收回自己的五指之後男孩才發現自己的食指指節不知何時已經碰到了玻璃杯的杯壁,希歐牧德有些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事吧小西澤?”他連忙掏出來手帕,從餐桌中央玻璃花瓶裡沾了點涼水遞給西澤,“你好像最近經常發呆,是因為我對你說的人體鍊金試驗嗎?”

西澤手裡抓著手帕,就像是抓著冬夜裡涼到徹骨的冷水,思緒一下子清醒了幾分,他回過神來,懷著歉意地否定:“抱歉老師,我只是有很多東西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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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想不清楚倒也很正常啊,”希歐牧德倚著靠背,有些無力地嘆氣道,“每個人都會遇上這種想不清楚的問題,事關自己,事關他人,不清楚的東西就像風吹的草地。”

“什麼意思?”西澤問道。

“風過時彎腰,在那之後卻又會揚起來,”希歐牧德笑著說,雖然是個沒什麼意思的冷笑話,但西澤卻還是忍不住也陪老人笑了起來。

“謝謝老師,”西澤將手帕還給希歐牧德,笑著說道,“我好像明白了。”

“雖然我感覺自己沒幫到你什麼吧,”希歐牧德接過之後抿了一口熱水,目光有些出神地說,“但小西澤你可真是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他放下杯子,在白汽繚繞間微微地揚起嘴角:“說不定歷史學院真的可以在你們這些學生裡恢復曾經的榮光。”

“這還是需要看老師您,”西澤說,“您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希歐牧德哈哈地訕笑了一聲,有些難為情地擺了擺手:“我只是隨口一說,現在我們這樣不也挺好的嗎?等蒂娜回來,讓她和灰葉帶你們去貝奧武夫和御堂家裡逛逛吧,也算是讓莎爾你倆開開眼界。”

他喝下杯子裡最後一口熱水,站起身,對西澤說:“我就先走了,你們三個記得不要遲到。”

在站起身之後,希歐牧德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轉過身說:“小西澤,一個月以後新生測驗的事……”

西澤眨眨眼睛。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在戰鬥開始前幫你做好安全準備,”希歐牧德伸出乾瘦的右手捏了捏鼻尖,“最起碼我作為院長和你們的導師,不會讓那孩子亂來。”

西澤啞然失笑,微微頷首說:“放心吧老師,我覺得我對上他還是有希望的。”

“也不一定,丁萊家向來擅長狂野系魔法,制導術這種東西他們丁萊家一脈相承,雖然不可能完全套用,但給古拉克提供一些便利還是沒問題的,畢竟丁萊家族也是魔法貴族世家,”希歐牧德扶著門框站住,摸著下巴認真地說,“那個孩子,應該還沒有踏進大魔法師的階位,他雖然遊手好閒招惹是非,但丁萊家的魔法天賦在他身上卻還是體現得淋漓盡致,王都的孩子們大多在八歲開始就修習魔法,粗略估計,他現在至少也該是中階魔法師,甚至高階魔法師,三階法術應該已經能熟練運用了。”

老人看了西澤一眼說:“這一個月內恐怕他還能再精進一步。”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西澤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你只是一個剛剛覺醒了魔力還沒有踏入魔法師門檻的廢柴,究竟要怎樣你才能在一個月內趕上那已經修習魔法修習了十年的傢伙?更不用說丁萊家的資源灌注,作為獨子,古拉克丁萊如今到底是什麼水平根本沒人知曉。

只有在這種時候王都的人們才會忽然醒悟過來古拉克給人留下的情場貴族渣子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以至於沒有人記得在戰鬥中,古拉克從來都沒有出過全力。

雖然只是孩童間的比試罷了,但不可否認這份戰績在整個王都似乎也沒有幾個人年輕人能拿到。

西澤站起身,遙遙地對希歐牧德點了點頭說:“老師,我先回房間了。”

“小心別遲到,對了,今天沒課的,我忘記了,”老人自嘲地撓了撓頭,隨後從房門內側的衣架上拿下一件氈帽,罩在灰白的髮絲上,“但也不能因此偷懶啊,小西澤。”

話音剛剛落下,清晰地帶著房門關上時鎖與鏈碰撞的啪嗒聲。

西澤透過窗戶,看著微涼的天幕下映著老人單薄的身影,天還沒全亮,遠處的高牆上生著藤蔓雜亂的影子。

一隻白鴿正歪著腦袋。

他知道自己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教科書被抱在懷裡,西澤在樓梯上一邊走著,一邊從脖子上摘下了那條白色的繃帶,套在手上的石膏也被他拿了下去,推開房門,他隨手將石膏丟在書桌上,像是丟棄一件垃圾。

自回到學院以來第一次,羊皮紙暴露在了他的視野之下,西澤從書櫃的角落裡拿出了這件已經有些落灰的卷軸,他坐在背窗的床單上,將卷起來的羊皮紙卷軸橫放在面前,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羊皮紙確實要比普通的白紙更適合儲存,如果是普通的白紙可能在被帶出下水道的時候就已經被濃重的溼氣浸亂了手寫的墨字。

西澤站起身,關上門,窗簾也被用力地拉住,嚴密到就連一縫光都透不進來的程度,整個房間籠罩在黑暗裡讓人聯想起黃昏時分的午後花園,亦或者是午夜時分地下酒館裡唱詩的老人。

畢竟那是灰白色的長簾。

他開啟卷軸,手指微動,雖然毫無痛感,但右手還是不自覺地縮了一縮,新世界近在眼前,盡在指間,只需手指微動,一個嶄新的身份就會套在他的身上,男孩抿著嘴,似乎也因為這種事而激動不安,額頭冒出輕微的冷汗。

一行字在他眼前掃過。

“鍊金術的先賢們認為世界便是由這四元素組成,包括人類,”這是他早已讀過的序言,而他想看的也並非這些,於是卷軸在床上翻動,他想看的不是內容,而是作者的心理,在那些穩重的筆跡之後,略微有些癲狂的字跡也出現在了紙上。

在看到那些變化明顯的字跡之後西澤微微地揚起了嘴角,就像是在燈謎大會上摘得了某個桂冠一樣。

“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他在心中如此低聲地呢喃著,手指翻動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橫過一道道複雜的文字,略下無數足以震驚世人的概要,將他本該得到的未來踩在腳下,男孩的表情愈發癲狂,眼神逐漸變得銳利,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驚人,他幾乎就要笑出聲來,宛如參透了某種巨大的謎題,在羊皮紙被完全攤開之後,一副詳盡到每一寸血脈的人體鍊金圖出現在了西澤的面前,從髮絲到腳尖,從心臟到延伸出的每一條血脈,如果希歐牧德看見這幅圖的話恐怕當場眼睛就會發出光來,驚呼這是神明的手筆!!

而西澤不會。

他將這幅圖收在眼裡,而後微微偏過頭,右手的食指有些生疏地按在羊皮紙的末端。

“這便是我對鍊金一途所凝縮下來的全部理解,我希望這份鍊金概要,或者說......鍊金萬能制導術可以流傳後世,”在這捲紙的最後,筆跡忽然顯得有些鬆散,透露出了筆者在寫下這行字時的慵懶,或者說難以言喻的疲憊,但西澤還是看出了其中隱約閃爍的興奮,還有相當程度的自傲。

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但這份概要,其誕生的目的,其實一開始並不是賜予鍊金之人某些便利,”在看到這裡時,西澤的髮梢微微揚起,他下意識地直起身子,忽然產生了某種幻覺,就好像那個男人的虛影一下子浮現在了身後的空氣裡,攜著清澈的巨浪,將世界淹沒,洗刷,直至剩下一片空白。

穿著長袍的男人伸出右手,緩緩搭在西澤的肩膀上,他蒼白的指節似乎透著某種不正常的血色,西澤閉上眼睛,因為卷軸末端的所有文字已經全部烙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那是再也無法被抹去的基石,那是海上夕陽升起時留下的一片昏黃,也是迷霧升騰時刺眼的燈塔。

“吾,從一開始,其實只是想以此為吾的孩子提供某些便利罷了,一直以來,便是如此廉價的動力驅使著吾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男人的聲音在心間響起,“希望他......他們能走上這條路。”

鋼筆另起一行:“吾的願望,僅此而已。”

在捲紙的右下角,一個熟悉的名字就寫在那裡,那用的不是墨,而是某種寫下之後就絕不會因時光變幻而抹去的珍貴材料

“倫瑟邁爾斯。”

在那之後是更加沉重的兩個頭銜。

“漆澤國,餘燼之國,荊棘開國之主,邁爾斯皇帝陛下。”

西澤看著這個名字,相當認真地笑了起來。

他真的在認真發出笑聲,先是一個怪異的呵,緊接其後的是一聲哈,之後是急促的兩聲哈哈,可笑聲在這裡便戛然而止了,他將卷軸再度捲起,就連卷尾那閃著光的名字都被蓋在其中。

羊皮紙真的很適合儲存這種皇帝親筆。

希恩居然把這樣的真貨交給了他而不是贗品或者複製品,這份已故皇帝的真跡,先不說內容,就連那末尾的一行字都能在拍賣場裡拍到不錯的價錢了。

西澤猜到了。

這份卷軸果然也和那家夥離不開關係。

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算在手裡。

從回到王都之後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人看在眼裡,自己只是一個棋子,被那家夥從頭算計到尾,他就算是已經死了也不願意放過西澤,西澤走過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設想內,再這樣走下去的話西澤終究也只能成為另一個他......另一個,更加無能的他。

無能。

失信。

卑微。

脆弱。

如或存或死的幻影一般。

空氣凝滯。

西澤伸出手,拿開了幻覺裡男人的手掌。

他也許算到了很多,但他絕對算不到的一件事是西澤的成長。

那個離開王都時尚且年幼的孩子,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成為了什麼樣的傢伙,到底懷著什麼樣的想法。

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於是西澤的笑聲更加瘋狂。

羊皮紙上燃起了絲絲的烈火。

這在下水道裡不知儲存了多久的先王真跡,就這樣在沒落學院裡一角的地板上化作了片片灰燼,就像傳說裡化作餘燼的那個國家。

西澤放下手裡的火石。

笑聲未停,卻終於帶上了無比透徹的快意。

他是皇子,他是漆澤國的繼承人,他是漆澤先王,荊棘開國之主倫瑟的兒子,他是西澤邁爾斯,厄洛絲是他的姐姐,他的母親是一個虛無縹緲就和父親一般毫不真切的幻影,時至今日他與她都已經全然化作了記憶裡的泡沫。

第一道枷鎖為魔力封印,第二道枷鎖是倫瑟棋盤。

大抵從他燒掉卷軸的這一刻開始,他便走上了和倫瑟設想完全不同的另一條路。

西澤的這一生大概便是不斷找到枷鎖解開而後不斷重複的過程。

只有在解開全部枷鎖之後才能得到解脫。

灰燼在風裡消散。

就像西澤身後逐漸透明的幻影。

但西澤的眼睛卻前所未有的光亮,他握緊右手,那種不安的刺痛感再也沒有出現過。

於是,新的世界,正式從此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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