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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二先生繼續說道：“當領導嘛，自然也有門道的，當好一個領導，你安排下屬工作，下屬既不會反感你。工作做的也會完美地做好，而且還得感謝你呢。你批評下屬，下屬不會生氣，卻還會死心塌地的跟你幹，這其中的道理你想不想知道？”
其實我很想說：不想知道。
“領導嘛，就得有個領導樣子。像我副手那個，他就不會做一個好領導。什麼事都自己幹，把自己累的像個窩瓜不說，下邊人也沒一個說他好的。像我就不同了，手裡的工作一股腦安排到下邊去了，我自己清閒了，手下的人也暗地裡誇我呢。
安排工作時候都是單個委任。我說我是信任你、器重你才把這事交給你，你可得辦好嘍，將來好好提拔你。下邊人二話不說就去辦，而且辦的還利索、漂亮。
要是有誰犯錯誤了，我就狠狠罵他。罵完後我說這是為你好，這關係到你前途。犯錯誤的人不但不記恨我，還把我當長輩看待，你說這何樂不為呢。
其實提拔不提拔還不是我一人說了算？做的好的，時候到了不用我提拔他，他也會提幹，利用其中關係，何等美妙。”
看來他的厚黑經驗不淺，我轉身站他前面微鞠躬向他道別，說時候不早了，自己得回去了。二先生哦了聲，問要不派司機送送你？我回絕了，把上衣搭在肩上，朝著家的方向走了。
吃的什麼飯呀，菜一口沒動，酒卻喝了一肚子。我覺的身子開始有些發熱，雖感覺不到餓，空腹喝酒也不是什麼好事，便到小吃部吃了兩碗炸醬麵，這才舒服回家洗澡睡覺。
“太陽曬屁股了！”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拍自己，剛朦朧睜眼，就看到小梁的大臉盤子。咋回事，他咋在這？這小子成天沒個正形，大早晨就跑來磨嘰我了？
我撩開被子打個哈欠，起來伸個懶腰：“你妹啊，關心下自己記者證的事好吧，難得是週六，好好的覺讓你攪和了。”
“蕾絲！”
小梁一聲驚叫說：“我擦，閃瞎了我的狗眼，你睡覺連睡衣都不穿。”他又偷瞄了我一眼，黑色的蕾絲包著的兩顆雪白大肉球，他說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尷尬的要死。
我想都是自己人還怕啥，沒在乎，穿著內褲下床去洗漱。
小梁趕緊轉身，面壁思過去了。“那個……，你自己瞅瞅，這都十點半了才醒，吳妍都早早出去上班了，你還好意思繼續趴著呢！”他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些，
我看看時間，的確十點多了。昨兒晚上酒喝多了點，睡了一宿，現在還暈乎乎的。又到吳妍臥室推開門看看，吳妍早上班去了。
小梁指著屋門又說：“你說你倆，睡覺連門都不鎖。還好是我來了，要是來個小偷，或是色狼啥的你可咋辦。”
我不屑:“你認為我怕麼，這幾天屋門不能鎖，不然對門兩口子打架，媳婦就沒處去了。”對門那兩口子成天吵個沒完，媳婦的物件長得五大三粗的，媳婦總捱打，捱打後便往我這跑，我也沒少幫對門媳婦收拾她男人。
收拾完十一點了，小梁說他要寫一遍迎接金秋的散文。想去河邊攝影做圖，問我要不要去給他當一回模特，小梁以前跟我搭檔時我就是他現成的模特。
今天週六，時間是有的，我答應小梁，隨便換了件休閒衣褲，吃些東西坐他就摩托去了河邊。
快國慶了，街道邊的紅燈籠還在掛著，路況工人又上了紅旗，隨風陣陣招展，惹人喜愛。我想到國人喜歡紅色，火紅火紅喜氣蒸騰。
小梁沿河邊拐著停下，說就這兒了，他指著電視塔說：“晚上來就更美了。”
我跳下車，沿河看看風景，等著小梁架上相機，他不是頭一回鼓搗相機架，但對這玩意實在沒天分。相機架好了，哪都擰緊了，問我為啥還晃悠。無奈的我拾起掉在地上的小膠墊拿給他，讓他拆了重灌一遍。
河邊的楓樹葉也紅了，翩翩掉落下來。遙遙的看去，似成片的蝴蝶飛舞。只有懸鈴木還綠著，有人曾說過燕地不適合種植懸鈴。這不，它的頑強證明了這句話的錯誤。
我背靠在樹上，縮起一隻腳平踏著樹幹擺pose。小梁讓我端著書尋找意境，苦於沒有像樣的書來襯托，他只好開啟快餐店的宣傳冊充數，這東西能找出個屁意境。
“好，別動，再來一張。OK，……”
小梁說完OK就沒動靜了。我等了好半天，扭過頭去看，見他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我問小梁看什麼呢，我這姿勢不好？
小梁蒙頭蒙腦的說：“卿姐兒，你說這麼冷的天，咋還有人游泳啊，練冬泳呢？”
原來他看的是我身後，我回頭看去，奪目的陽光下，河中偏對岸的水上有個小小黑影。
我仔細看了看，忙說:“有人落水了。”事不宜遲，我忙跑到河邊，伸手觸及河水，冰冷異常，不宜施救，小梁也跟來，我想了想，心生一招，忙退下長褲，順便把小梁的領帶拽下來扯成兩段。事發緊急，顧不上小梁瞪眼大吼大叫，又抽出了他的皮帶，兩段領帶分別繫緊兩個褲腳。
忍著下身寒意，我跑到河岸邊浸溼了褲子，好在小梁的皮帶是全滑道的。長褲兜風後，用皮帶勒緊了褲腰，整個褲子瞬間成了鼓鼓的V字形。
我又脫下外套仍在一邊，縱身投入水中，咬著皮帶一端拂水前行。
我穿的褲子是棉與化纖的混紡，沾水後不易透氣。褲子做成的求生圈，裡的空氣足以浮起一個人的重量。
河水冷的真夠可以的，我僅穿著內衣，遊了一會全身都冰麻了，遠處落水的是個婦女，距離我約四十多米遠，婦女在水中呼喊著，時起時落，看樣子快不行了，讓水嗆的喊都喊不出來，眼看就要完。
岸邊的人越來越多，見我下水施救，有的喊話鼓勵我堅持住，有的已經報了警，還有小孩子的哭叫聲，嘈雜成一片。
起伏間我到了婦女落水處，浮上來一看，水面波光粼粼，落水的婦女卻不見蹤影？忽聽岸上有人對我喊：“姑娘，她沉下去了，就你下邊那地方。”
真糟糕，現在雖然不是深秋，但水已冷的刺骨，加上婦女穿著衣服在水中行動不便，消耗體力過甚外，又喝了一肚子水，現在沉水必死無疑。
我算是玩了命，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河水深約七八米，河床上盡是些過人高度的水草淤泥，水質程淺綠色，還算清澈。水中黑慘慘的，朦朧間似乎看見了緩緩下沉的人影，我一把抓住她手腕，遊著向上拽。
上來的還算及時，若是讓水草纏身上，再多來幾人也救不了。
我以為成功在即，誰承想婦女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醒了，而且模樣像個惡鬼似的託著我胳臂就往水底下拽。
那力道真是大得驚人，我的手腕都讓她攥的生疼。
以前聽說過，不會水的人落水後抓住什麼東西都死死的不放，落水者有時都能把施救者連累喪命。那時候的本能求生慾望完全戰勝理智，儘管你心平氣和跟他說將要怎麼做才能脫險，落水人是完全聽不進去，眼前這位就是這樣。
不過對於我來說還能應付得來，出水後我一把將婦女提到鼓鼓的褲子上，單手拂水，緩緩遊向岸邊兒。
又是聽膩了的歡呼和掌聲，往往只能換來我空漠的失望，小梁下水接應了我一把，說剩下的就交給他，上岸後冷風吹來一身肅殺的寒意，我披上外套靜坐在草地上，看著小梁對落水婦女展開急救措施。
幾分鐘後，救護車趕到，簡單處理後又匆匆要走，小梁架著漸迷糊的我上了救護車，他對我說：“你先走，我一會就到。”
我實在困了，又累，又冷，還有些鼻塞，在乏力中不知不覺的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四周很白，聞著空氣瀰漫消毒水的氣味兒，確定是在病房中，窗外天已經黑了，我睡了多久？
我坐起身，頭痛的實在厲害，身上一身病號服。模糊的看見案臺上自己整齊的衣裳，我費力的解開病服的釦子，換上了自己的衣褲。
不知為什麼，心裡面實在慌的厲害，伴隨著渾身的難受，下床時能聽到心臟“咚咚”的搏動。心裡一陣陣莫名的慌亂，憔悴的我吃力的扶著牆走到門前。
門這時候開了，護士進來叫我別亂動，護士是攔不住我的，那心裡還是撕裂般的慌亂，忍著心悸，我堅持要走。
小梁來了，表情從未有過的凝重，吳妍也在，站在小梁身後默不作聲，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小梁有事從來是不瞞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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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沒救活嗎？”我問小梁，小梁沉著臉沒有回應，我又看看吳妍，吳妍也低下了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