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挑剔的。”錦念微笑。
咖啡於她，只是提神。
她喜歡咖啡的味道，但並不怎麼中意咖啡入口之後的感覺；
但為了工作嘛，哪有那麼多喜歡不喜歡的呢。
“不挑剔是個好品德，請繼續維持。”賀藍友好的微笑。
不知為何，錦念總覺的他的話裡是意有所指。
不好辜負他的好意，錦念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小口，之後放下。
“周曉曦說，賀律師找我有事？是什麼公事，需要處理嗎？”
賀藍一向是喜歡公事公辦的男人，在辦公室內找她，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不然的話，萬一被夏異給看到了，又得惹了不小的麻煩出來，所以他向來很避諱在辦公室內與女同事多有接近。
“是有些事，不過不急，你先喝咖啡。”賀藍做了個手勢，“稍等片刻，還有一個人沒到。”
“誰？”錦念好奇的問。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一共三下，之後門直接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揹著網球包，大步走了進來。
大約來時也是用跑的，額頭上全都是汗。
錦念轉過頭去，與那男人對了個正著。
那男人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材健美，很明顯是常年運動的型別。
那張臉挺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錦念想了想，便認出來了，“你是，衛鋒？”
“哈哈，我就說，我們的錦律師記憶力極好，雖然沒見過正主兒，但見過照片也是一樣，她會認出來的。”賀藍得意的不行。
衛鋒把網球包放下，衝著錦念點了點頭，先進了洗手間，洗手洗臉，簡單的整理自己，等出來時，已然是清爽乾淨。
這才來到錦念的身邊，與她握手，“初次見面，我是衛鋒。”
錦念的腦海裡跳出了有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衛鋒，家境殷實，應該是富二代一類的存在，鵬程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律師，也是最初在成立這間律師事務所時出資最多的那一個，為人相當的講義氣，在律師事務所成立的第三年，便將手上多出來的股份，平均分成了兩份，由賀藍和夏異分別以原始出資的價格買了回去，也是在他才倡議之下，鵬程律師事務所一口氣定製了那麼多公平的遊戲規則，形成了良心迴圈的局面，運營到了今天。
錦念來所裡時，衛鋒已經出國留學去了，所以，她沒有真的見過他本人。
這次，算是頭次見。
感覺不錯，很多小細節能看出來，他是個靠譜且正派的男人。
“你好，我是錦念。”她簡單的做了介紹。
也不用說過多，彼此本來就是比較瞭解的了。
衛鋒在錦念的正對面坐下來，賀藍則是坐在邊上。
錦念正了正身體，捏著咖啡杯的手指收緊了些，她知道，這是要談正事了。
“今天把錦律師請過來是我的主意，有件事，希望能與錦律師溝通下。”衛鋒盯著錦念的眼睛，慢慢的說。
錦念被一股強勢的感覺擄獲住了，她皺了皺眉，發覺自己不太喜歡衛鋒一上來就把她當成對手來調整的那種姿態。
這不是不是在法庭上，為了各自的委託人，非得唇槍舌戰，取得勝利。
幹嘛拿氣勢壓人呢？難道他已擺出那副不容拒絕的姿態來，她就要答應了嗎？
心中那股子不服輸的感覺，全都跳了出來。
錦念嘴角的笑容轉為更深，笑意卻一絲沒有染上眼底，“請說。”
“錦律師應該認識北曜集團的總裁凌景曜先生吧？”衛鋒放棄轉彎抹角，直接問。
錦念一愣，而後神情之間迅速的聚集起了許多陰霾，“如果衛律師是洗說服我去北曜集團拉業務嗎？若是如此，你可以不必開口了，我拒絕。”
衛鋒挑起劍眉，“原因？”
“私人原因，不便透露，我不太合適出現在凌景曜先生的面前。”她冷冷的道。
“是因為錦律師與凌先生曾經有過感情上的困擾嗎？”衛鋒這個人似乎完全不懂的拐彎抹角的，之前賀藍也曾旁敲側擊過許多次，都不曾像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他倒好，壓根不理會不會因此而惹惱了錦念。
“無可奉告。”他那麼直，錦念也直。硬碰硬，她不怕衛鋒。
“錦律師，你既然選擇了律師做為職業，就應該習慣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的行事習慣，這一點，不用我來提醒你吧？”衛鋒不客氣的批評。
“當然。”錦念驕傲的抬起了下巴，“可最起碼的選擇權，我是有的，所內也無任何一條規定表明，只要是安排下來的工作，就一定得接受。”
“很好！既然你是認同公私分明，接下來就好談一些了。”衛鋒說完，瞪了賀藍一眼。
賀藍訕訕的把正打算點燃的煙給收了起來。
“一間律師事務所要發展壯大，除了每個律師的手上都要有充足的工作準備進行或是正在進行以外，還少不了像北曜集團這種較大的外包法務工作。坦白說，鵬程律師事務所成立這麼多年，發展的還算不錯，但像是這麼大的一筆單子，還是前無僅有。”衛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份合同，我們勢在必得。”
“喔！”愛怎樣怎樣，反正她不去。
“賀藍另有一攤事兒得管，夏異的工作重點在律師之內，所以，拿下北曜集團的案子，將由我親自出馬。”衛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加油。”錦念很是給力的拍了三下手。
置身於事外的想法，非常的強烈。
尤其她是用面無表情的樣子在做這一切的，衛鋒下意識的瞪了她一眼，她回之以冷笑，兩人的眼神不甘示弱的瞪在一起，空氣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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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藍在一旁看的都呆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錦念的脾氣也可以這麼火爆，對上衛鋒，簡直是不甘示弱的，如刀子似的小眼神，一刀一刀凌厲的刮過來，皮膚鈍疼。
什麼情況啊。
錦念平日裡是出了名的溫柔，幾乎稱得上是溫吞。
夏異找她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哪次都是錦念主動在退讓，從來沒見她給夏異難堪什麼的，賀藍無數次都想衝上去英雄救美了。
誰知，他認定了的柔弱小美人，內心裡居然藏著強大的怪獸。
不去和夏異計較，大約是因為她懶的和女人一般見識而已。未遇到值得爆發的物件，她才一直是退讓的姿態。
可在面對衛鋒時，她的活力全都開啟，一分一寸，全都不肯讓。
“我一個人，哪裡應付的了那麼多繁雜麻煩的事務。”衛鋒也不是好惹的。
“喔。”錦念扭頭，望向了賀藍。意思表達的非常明白，既然那麼重要那麼在乎，當然得是找得力的朋友來助力嘍。瞧，賀藍不是在那裡嗎？不選他選誰，最佳人選！
“我認為，錦律師便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考慮很久，鵬程律師事務所的三位合夥人律所共同作出決定，由你成為我的助手，一同去北曜集團，努力拿下那份合同。”衛鋒這麼說，幾乎算的上就是最終的決定了。
錦念聽的無可奈何極了，“衛律師，我想我的意見表達的再清楚不過，我不願意參與任何與北曜集團有關聯的業務，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腳踝嚴重扭傷，目前連最起碼的走路都做不多，這個階段實在不適合接受太多工作。”
藉口什麼的，真要找起來，也是十分方便的。
“除了我們兩個律師出馬外，還會有六個助理，六個實習生，你放心，在這段時間裡，律所的公車會每天按時去你家接你上班，還會有一個助理跟在你左右，她會推著你的輪椅，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或者需要任何幫助，都會有整隻團隊來幫你完成。”衛鋒不慌不忙的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總而言之五個字：不接受拒絕。
“你這是強人所難。”錦念面無表情著。
“你已不是大學裡的學生，你也該懂的職場如戰場，雖然這個行業，會比其他工作的要求更加寬鬆些，但你畢竟是在鵬程律所之內，是這個大團隊的一份子，你是有義務為這個大團隊本身做一些事的。”頓了頓，語氣轉為了威脅，“如果你不願意付出，這個團隊為什麼一定要接納你呢？錦律師，你一定是在心裡想，我們是在以鵬程律所的大名頭在壓你，利用你了；可你也該懂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一個有可被利用的人，才是一個有價值的人，也會走的更遠，不是嗎？”
翻譯成正常人能聽懂的話，那就是，你不肯去北曜集團，幫著律所拿到合同，你也不必在律所裡呆著了，律師什麼的不缺你錦念一個。
這個衛鋒，動作比賀藍和夏異更加犀利幾分。
錦念咬住了嘴唇，眼中有猶豫。
“據我說知，你現在雖然是單身，卻還要養一個孩子吧？”衛鋒不疾不徐的丟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錦念神情大變。
賀藍同樣也是驚訝的不行。
“孩子？她不是未婚的嗎？怎麼會有孩子？？”賀藍的眼神，糾結又複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