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下流！”小瓶子說理說不過他，半天憋了這麼一句話出來，臉都憋紅了。
這傢伙剛才使出的什麼雙龍出海，雙龍戲珠，光聽名字好像很正經，可是動作分明就是在輕薄煙兒姐，小瓶子看得清楚著呢。
唐卓不由得也想起剛才那招雙龍戲珠，心裡暗自搖頭，的確是女人，就是發育不太好，比這白裙少女還不如。他瞥了一眼小瓶子的臉，然後視線下移，看見一片突然變得陡峭的山峰後，立馬吸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到她臉上，呵責道：“你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怎麼跟著一個殺手組織瞎混，我還沒問你呢，你還管我？”
小瓶子是沒有任何修為的，和餘晴不一樣，餘晴是有底子和天賦，只不過身體裡出了問題才實力提升不起來。
但這個白裙少女卻是沒有天賦，體質也就是個純粹的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剛才連拔劍的動作都不流暢。
因此，自己才有些感到奇怪，她為什麼會跟在索命門首領身邊。
小瓶子聞言低著頭不吭聲，隨後用警惕的眼神看了唐卓一眼，顯然是不打算坦白。
唐卓嘿嘿一笑，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你要做什麼？”小瓶子見到他露出這怪笑，身子害怕的往後縮了一下，把長劍橫在身前，有些吃力的舉著，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
“這陣法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現在她應該沉浸在往日的夢境裡，我只要問她，不就可以知道一切了？”唐卓轉身走向周寒煙。
“你不可以傷害煙兒姐。”小瓶子猶豫了一下，神色緊張地跟了上去。
唐卓回頭看了小瓶子一眼，眨眼笑道：“放心，我不傷害她，只是瞭解幾個問題，你最好別添亂，要是讓我不高興，就把你也丟過去，讓你變成一隻沒有腦子的白兔，整天喂吃蘿蔔。”
“可惡！”小瓶子捏了捏秀拳，在心裡氣鼓鼓地說道，“誰要吃你喂的蘿蔔。”
她知道自己絕對傷害不到唐卓，這個傢伙太強了，連煙兒姐都不是對手，她能做的就是在一旁看著，不許他做出侮辱煙兒姐的事情，因為這個傢伙看起來像個流氓，需要防著他那些齷齪心思，煙兒姐教過自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女人需要時刻的防備著。
就在這時，她看見唐卓一揮手，就地在地上變出一個陣法元盤，然後將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號，變換著位置，速度很快，快到她的眼睛都跟不上。
但是，她先前親眼看過周寒煙和神調門主事操控陣法元盤，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步錯了，這傢伙居然這麼快，該不會是胡來吧？
於是，小瓶子面露情急之色，微微踮起腳站在唐卓肩後道：“喂，你要是不會就別胡亂來，煙兒姐說這個陣法有危險的……”
白裙少女話還沒說完，唐卓就轉過頭來，“你剛才說什麼？”
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吸。
小瓶子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近的對視，她的目光下意識的開始掃過這個男人的五官，唐卓面帶微笑，容顏算不得特別帥氣，但卻有一股豐神俊逸的氣質。
尤其那雙眼睛，初看深邃，細看卻發現時不時閃亮，彷彿裡面藏著一片星海。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和煙兒姐的一樣！”小瓶子呼吸了一口氣，心中感慨道。
修真者身體早就在築基時洗精伐髓，所以比起普通人來說更純淨，而唐卓突破金丹後，更是有一種靈氣隨時在體內醞釀，如同是一個釀著美酒的酒缸，只不過香味不同，不會讓人感到刺鼻，只會更讓人感到親近。
“你在幹什麼？”唐卓忽然笑了一下，看到這白裙少女發愣的樣子，完全無法想象她這種人怎麼會出現在索命門，而且還是首領的貼身侍女。
小瓶子臉紅紅的後退一步，道：“我說讓你小心一點，不要亂來傷到了煙兒姐……”
“這麼簡單的陣法，我需要亂來嗎？”唐卓最後信手一撥，元盤自行運轉起來，同時茅草屋的幻象恢復如初。
這奇特的一幕，讓白裙少女大吃一驚，天啊！他居然這麼快就復原了陣法，煙兒姐也是摸索了一個小時才掌握的！他比煙兒姐還天才？
正在此時，唐卓忽然口中默唸一段晦澀的巫語，然後看著周寒煙輕喝一聲：“該起來了！”
只見周寒煙閉著雙眼，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就像是一副被催眠的樣子。
“煙兒姐！”小瓶子捂著嘴，扭頭看了唐卓一眼，眼神有些焦急，心想這個傢伙要是敢對煙兒姐做壞事，自己一定拼了命也要保護，絕不能讓煙兒姐受到傷害。
不過周寒煙並沒有繼續往前走，就站在那裡。
唐卓也站在原地，沒有向前一步，他看向周寒煙，周寒煙也抬起頭，只是雙眼仍然緊閉。
“你做夢了嗎？”唐卓問道。
周寒煙沒有開口，至少在小瓶子的視角裡，周寒煙只是保持著傾聽的姿態沒有動。
但是，實際上，唐卓問的問題，周寒煙已經在開始回答，只不過是用意念交流。
這個陣法的奧妙之處就在於這點，只要能掌握這座陣法的啟動方式，再將他人引入到陣眼處，便可以和對方的意識進行交流，問出你想知道的一切問題。
意念中，周寒煙稱是，她的確做了夢。
“夢到了什麼？”唐卓又問道。
“……”小瓶子在一旁看著有些費解，這個人怎麼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又過了一會兒，唐卓輕輕點頭，再問道：“你的真名叫什麼？”
“周寒煙？果然連名字裡面都帶有一個寒字，怪不得冷冰冰的。”唐卓輕輕摸著下巴，笑了一下。
白裙少女莫名覺得這個笑容有些驚悚。好可怕，他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語嗎？怎麼會知道煙兒姐的真名字……難道說，煙兒姐真的在回答他問題？
“你的身份是？”
“你為什麼會當上索命門首領的位置？”
“他的遺訓你為什麼沒有遵守？”
“你的一身修為是怎麼來的？”
唐卓不斷的問出問題，得到答案之後問出下一個問題，在意識中，周寒煙沒有絲毫的反抗。
但是，直到這一個問題問出，唐卓明顯感覺到周寒煙的意識在掙扎，似乎很抗拒回答。
看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了！
唐卓心裡有些興奮，他覺得自己或許要接觸到另一個古代修真者的傳承了，再次問道：“你一身的修為到底是怎麼來的？”
“啊……”周寒煙忽然抱頭痛苦的叫出聲來。
“你別問了，煙兒姐她好痛苦！”小瓶子在一邊旁觀了許久，此刻見到這個變化也是無法坐視不理，拉著唐卓的衣袖懇求道。
唐卓眉頭緊皺了一瞬，隨即又舒展開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沒有強行逼問，那樣做的結果可能會讓周寒煙變成一個瘋子。
而且唐卓感覺到周寒煙的意識經過剛才她自我的反抗後，很快就要甦醒，於是，他趕緊換了一個問題，問道：“你打算找到鬼門繼承人之後做什麼？”
周寒煙臉上的痛苦之色減少許多，她身軀搖搖晃晃，低著頭，張開口，聲音低啞如老叟一般，道：“若他是個正直且有能力的人，能掌天地懲罰褒獎之尺，便率索命門臣服，若不是，殺之！”
話音剛落，周寒煙猛地抬起頭來，睜開雙眼，怒視著唐卓：“你對我做了什麼？”
唐卓大腦裡還響著周寒煙的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沒心情解釋，擺擺手轉身道：“你去問小白兔吧。”
小瓶子微微一愣，小白兔是誰？這裡還有第四個人嗎？
不過她看到周寒煙醒過來，便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煙兒姐，你沒事吧。”
周寒煙略微有些虛弱的提著劍走出陣眼位，“小瓶子，他有沒有趁我不備，對你我做什麼事情？”
小瓶子搖搖頭說道：“他就是利用這個陣法趁你睡著問了你一些問題。”
這個答案，讓周寒煙同樣憤怒，她抬劍指著那個傢伙的後背，道：“你！知道些什麼？”
“當然是什麼都知道了。”唐卓故意眨了眨眼，賤笑道。
“我殺了你。”周寒煙怒急攻心，揮劍欲斬，但剛動用靈力，忽然大腦中傳出一陣極度虛弱無力感，靈力逆行倒流，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位。
唐卓嘖嘖道：“看來這陣法後遺症不小，幸虧我有所防備，要是我現在變成你這幅模樣，恐怕清白難保。”
小瓶子氣呼呼地道：“你胡說什麼，我和煙兒姐才不會對你有興趣呢。”
“煙兒姐，你沒事吧。”她拿出一張白手絹幫周寒煙擦著嘴邊的血。
周寒煙平靜了一會兒，用質疑的語氣說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詐我，你怎麼可能知道如何使用陣法。”
唐卓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小白兔，她親眼所見。”
“我不叫小白兔，我叫小瓶子！”
白裙少女氣得直跺腳，只可惜一個男人在想事情沒看她這可愛的模樣，一個女人也是一心只記掛著自己的秘密，周寒煙問道：“小瓶子，他說的是真的嗎？你見過我覆盤陣法的，他做到了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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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且……”
小瓶子遲疑了一下，看著周寒煙那張絕美容顏的臉，道：“他只用了半分鐘不到，比煙兒姐快好多。”
老實人說的老實話最傷人，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周寒煙又忍不住嗆了一口血出來，噴在了自己的紅裙上，在胸口點綴出一朵血色的牡丹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