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兒，你感覺怎麼樣？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實力？”
在一陣歡喜後，餘人也是問了一個相對沉重的問題，餘家現在就靠他們爺兒倆撐著，如果餘山這次傷愈後不能再回到以前的實力，那就變成了餘人一個，就算他這些年一直是充當著大腿的重任，但在如今的時局下，未免會顯得格外的危險，獨木難支。
餘山坐起來，審視了一下身體，搖頭道：“沒問題，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丹田好像被擴大了幾分，這是什麼緣故？剛才我沒注意，現在才發現。”
餘人道：“唐卓把他僅剩的百珍丸給你吃了一粒。”
“原來如此，難怪我感覺自己的傷勢沒那麼重了，原來是服用了這麼好的藥。”餘山恍然，隨即又輕嘆一聲，道：“看來我們餘家欠他的人情只會越來越多，對了父親，最後他代替我家出戰，情況如何？”
雖然他話未說透，但身為父子倆的兩人，心有靈犀，餘人知道他是在擔心此戰之後餘家面臨的局面，深切地說道：“你放心，那些人再不敢輕易招惹我餘家了，至於最後的情況，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韋少保的那個孫子從地下拔出來的時候有些瘋瘋癲癲的，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待會兒我得去問問他，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
餘山沒有親眼見到，這時只聽餘人轉述，總覺得父親的表達，似乎有些不太正經。
正在這時，餘人臉上突然大驚失色，道：“他人呢？不會又跑了吧？”
他剛剛太過於關注餘山，導致現在才發現唐卓沒有跟進來，不禁懊惱道：“小晴，你趕緊去把他給找回來，千萬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餘晴卻道：“爺爺，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您。”
餘人一愣，抬眼看著寶貝孫女眼中的正色，“什麼事？”
……
……
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大廳內，唐卓站在一個大坑旁，忽然停下了腳步，後面緊跟著的司空星也停了下來。
唐卓站在這裡既不走，也不動，略微抬頭，似乎在看著上方想些什麼，這幅畫面倒是應了餘晴說過的話，唐卓穿上這種衣服，的確不需要特意裝古人的氣質，他的確很適合。
司空星見到唐卓停留的地方，正是和韋雲傑爆發最後一戰之處，地上的兩個大坑還是他自己打出來的，於是，不禁揣測道：“唐大仙，您是不是在想那個韋雲傑的結果是怎樣的？”
唐卓當然不是在想這個，不過並不需要跟他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你說說看。”
司空星覺得自己揣測對了，心裡一喜，忙抓住難得的機會，大拍馬屁，說道：“他被您給嚇傻了，您當時消失不見了，大家見到站著的是他，就以為他贏了，結果那家夥當時就已經瘋瘋癲癲的了，嘴裡翻來覆去就只會一句話，誰跟他說話都不理，像是傻了一樣，後來被餘會長讓人給簡單包紮了一下，說是聯絡他在江南的親人把他送回去，那小子太囂張了，現在成了傻子，看他還敢不敢再這樣。”
唐卓輕笑了一聲，道：“呵呵，他倒是藏的挺深，武功也很特別，凌駕在諸多武學之上，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司空星心想，論藏得深，誰也沒有你藏得深啊。
唐卓忽然轉身，直直的看著他，道：“司空星。”
司空星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剛才內心的想法，諂媚道：“您覺得我名字難念的話，就叫我小星就行。”
唐卓聽出了他話裡套近乎的意思，眼神驟然變冷，道：“你是六七歲的小孩嗎？”
“……”司空星腿肚子打了個轉，不敢吭聲了，這位大仙雖然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但眼睛卻比自己這種專門看人的還要精明，什麼都瞞不過。
唐卓過了一會兒，問道：“上次見你，你說你是盜門的，莊完顏對你也頗為尊敬，那你在盜門的身份是什麼？”
司空星一五一十的說道：“不敢瞞唐大仙，其實我是盜門少主，但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跟著您，這個身份，您要是不喜歡，我隨時可以丟掉。”
唐卓冷笑一聲，道：“哦？如果我說，要你和你父親，斷絕父子關系，你也能毫不猶豫的斷絕？”
“這……”司空星額頭上頓時滲出一層冷汗，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很難做出抉擇。
“哼。”
聽到這聲冷哼，司空星那張快嘴，頓時嚇得打不開，他也不知道這位大仙怎麼這麼難伺候，比他爹還要兇。
唐卓其實並不希望有一個絕情滅性的人跟在身邊，所以見到司空星沒有回答，總算是沒有太難為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以作告誡，隨後道：“不必在我面前表態，我讓你留下，是有問題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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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大仙儘管問。”司空星彎腰拱手道。
“你既然是盜門少主，對你們外八門之中其他七門應該都有所瞭解吧？”唐卓剛剛突破，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幾分，於是就想到了一個一直需要處理的敵對勢力，外八門之一的索命門。
或許，可以用它來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有多強，而且也正好消除心中的隱憂。
司空星一聽“外八門”三個字，眼睛就亮了，要說正兒八經的武林事，他算不得什麼，可要是說那些歪門邪道的江湖勢力，比如說這外八門，那就真正是他的本家經，一切都爛熟於心。
他有些驕傲地說道：“說到這個，那還真不是我吹牛，別說只是區區瞭解的程度了，我連另外七門的門主褲衩子上有什麼圖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他這信心十足的語氣，就好像是他親自上門扒開人家那七位門主的褲子看過似得。
唐卓自然是不信的，卻還是被這小子的語氣給逗得笑了一下，他譏笑道：“你要是有這麼高明的本事，上一次又是怎麼被我抓住的？”
司空星臉上一紅，旋即腆著臉，硬著頭皮拍馬屁道：“唐大仙，您是什麼人物，我能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脫？但我這份獨門武功，在江湖上可是鮮少有人能摸到我的尾巴。”
這麼生硬的馬屁功夫，唐卓聽了都直搖頭，不願意再聽他胡扯下去，直接問道：“這麼說，你很瞭解他們，甚至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
“是的，您到底……”司空星心裡“咯噔”一下，這位大仙打聽人家的地盤幹什麼？而且還用上了“老巢”這種字眼，似乎來者不善啊。
他不禁擔心，唐卓是否有打算找外八門的麻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很難在出賣盜門和欺騙唐卓之間做出選擇，至於其他那七門，沒了也就沒了，他才不操那份閒心。
唐卓頓時露出一絲笑意，截口道：“看來留下你果然還是有好處的，接下來你就跟在我身邊，幫我完成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可以允許你提一個條件。”
唐卓這話說完，司空星的眼中頓時綻放出激動的神采，毫不猶豫，堅決果斷地道：“謝謝唐大仙，我一定鞍前馬後！”
明明是一番宣示效忠、臣服於人的話，偏偏說出了意氣風發、慷慨激昂的感覺，但司空星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他只想說：去他娘的顧慮吧，這可是能夠跟仙人提條件的機會！
“咳咳！”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司空星回頭一看，見到餘人盯著自己那搖頭不止、扼腕嘆息的樣子，似乎剛才自己溜鬚拍馬的畫面都被看見，頓時覺得臉上發燙。
唐卓看到餘人是一個人來的，就知道他一定跟自己有話單獨說，揮手說道：“你先退下去吧，到外面等著。”
“是。”司空星應聲退出紅堡，守在大廳外。
餘人緩緩走過來，一步一個腳印，眼睛死死的盯著唐卓，拳頭也握緊，彷彿內心正在經歷煎熬，最後，他失聲開口道：“你……真的不一樣了，難道你真的已經達到了你師父的境界？”
以他現在大宗師的實力，對天地之間的氣，感應更加敏銳，但他看到唐卓的身邊，這種氣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認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餘人卻很清楚，這是因為他太強大了，因為太強大了，所以身上的氣更高階，不是普普通通的武者能夠感應得到的。
唐卓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才想起來，自己當初對餘人撒了個謊，說自己那百珍丸是先師贈予他的，他面不改色地道：“沒有，我師父比我要厲害得多。”這句話不算說謊，醫聖他老人家死了那麼多年還神識不滅，的確比自己厲害許多。
“你都已經比我們厲害那麼多，你師父居然還比你要厲害得多？那你師父到底有多高！”餘人激動的扯著嗓子驚呼出聲。
老頭兒唾沫橫飛，唐卓往後躲了躲，道：“知道這些有什麼用麼？”
餘人抬起手，隨即又洩氣的放下，道：“這，哎，你說的也是，老頭子的命也就這樣了，這輩子能夠打破武道瓶頸，就已經足矣，不像你們年輕人還有機會，就連那個小蟊賊說不定都有機會接觸到新的天地……”
唐卓見他一個人自哀自怨的說下去，不一定要說多久，直接打斷道：“餘老，你特意一個人過來見我，看來餘晴已經把她見到的跟你說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要說這老頭兒會無事跑過來賣可憐博同情是沒有目的的，鬼都不會信。
唐卓盯著他，企圖看穿他下一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餘人一張老臉上忽然出現不好意思的表情，說出了一句讓唐卓無比震驚的話。
“我就想問你，你已經有了小跟班，還介意多一個侍女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