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回來！怎麼樣，事情處理的還順利嗎？”
剛一踏進領主府邸，喬爾伯爵便迎出來張開雙臂給了自己女婿兼盟友一個熱情的擁抱。
從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喜悅不難判斷出，他這段時間清剿小貴族的軍事行動十分順利，不然也不會提前回來坐鎮。
“雖然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總體來說還算順利。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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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伯特隨手把馬匹交給一旁的僕人，然後跟隨對方一起朝裡邊走。
由於查米安公爵的妻子和孩子都被送走了，原來的僕人們也遭到集體遣散，所以整個房子一眼望去十分的空曠，只有少量士兵正在站崗巡邏，確保不會有刺客、間諜潛進來。
除此之外，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屋子裡傳出女人放蕩的笑聲。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男人，尤其是正處於戰爭狀態的貴族男性，最需要透過某種方式來發洩內心之中積累的壓力、恐懼和亢奮的情緒。
只要不搞出私生子來，通常情況下家裡是不會過問的。
喬爾伯爵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臉上立刻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指了指左邊的房子問：“要不要我也給你安排兩個？別擔心，她們可不是酒館、旅店裡的那些低階貨，而是戰死軍官的家屬。”
“不，不必了，謝謝。還是來談談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吧。”艾爾伯特擺了擺手拒絕道。
“好吧，你可真是個不懂得情趣的男人。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露娜會有一位負責任的丈夫。”喬爾伯爵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大公閣下昨天派人送來了一封信。猜猜看，上邊寫了什麼？”
“該不會是宴會邀請吧？”
艾爾伯特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完全沒有把這位名義上的“君主”放在眼裡。
“你猜對了！他邀請我們三個人去風堡參加宴會，重新確認我們領地的範圍，並準備給你這位功臣提升爵位，順便見見帕拿的毒蛇芭洛薇。最重要的是，前不久他剛跟王國軍隊主力打了一場會戰，結果不幸戰敗。”
喬爾伯爵沒有任何隱瞞，大大方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報都說了出來。
即使像他這麼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次宴會恐怕不會太簡單，搞不好就是一個陷阱。
“哼！無聊的把戲。別告訴我你準備去赴宴。”說著，艾爾伯特拿起僕人送過來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略帶酸澀的葡萄酒。
“難道可以不去嗎？別忘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名義上的君主，作為封臣有義務接受封君的召喚。而且他應該不敢真的對我們下手吧？這會引起整個貴族階級的恐慌，搞不好會導致公會崩潰。而且我的繼承者也有了足夠正義的藉口起兵復仇。”喬爾伯爵摸著下巴分析道。
不得不說，他思考問題始終都沒有跳出那個小小的圈子，不管是眼光還是眼界都低的可以。
聽到這番話，艾爾伯特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不，你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次動手的絕不會僅僅只有他本人，而是多方參與的集體行動。肯定有王國的人，也有那些失去領地的貴族團體，搞不好還有另外幾位眼紅我們的伯爵。我敢保證，一旦你和我在宴會上被殺，那麼王國立刻就會宣佈赦免並永不追究芭洛薇背叛的事情，而她也會立刻重返王國陣營，以保證自己的利益。緊跟著，王國會集中所有軍隊猛攻我們剛剛佔領的地盤，公國這邊也會隨便給我們按上一個罪名兩面夾擊。”
“該死！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兩家就有覆滅的危險。”
意識到事態嚴重性的喬爾伯爵臉色驟然大變，不斷搓著手指神情焦慮。
因為在他固有的認知中，貴族之間的權利遊戲就是儘可能多爭取盟友，少惹仇家。
可現在，由於利益的分配不均的問題，自己似乎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別擔心，從單純的軍事力量和防守態勢來說，我們還佔據著相對的優勢。眼下缺的是大義名分，也就是一個豎旗的藉口，而克拉倫斯·蓋恩大公把它送到了我們倆的手上。如果在宴會上遭遇伏擊，我們奮力反抗不小心殺了他應該不用承受任何法理與道德上的非議吧？”艾爾伯特似笑非笑的問。
喬爾伯爵沉思了片刻，很快回答：“如果有人願意為我們佐證，那的確不用擔心法理方面的問題。但你能保證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嗎？畢竟宴會舉辦的地點可是風堡，蓋恩家族的大本營。”
“當然！不管對方準備了什麼樣的陷阱，我都有把握將其踩碎，順便宰了架設陷阱的人。另外，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好先不要告訴芭洛薇，不然難保她不會產生什麼別的想法。”艾爾伯特漫不經心的提醒道。
“可她那麼聰明，應該也能看得出來吧？”喬爾伯爵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不自信。
因為在三人聯盟中，他是能力最平庸的一個，完全靠提前投資艾爾伯特才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相比之下，芭洛薇則是一個兼具權謀和軍事指揮才能的強者，如果不是身為女性，現在估計早都站在歷史舞臺上呼風喚雨了。
“她能不能看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還活著，她就不敢脫離甚至是背叛這個同盟。知道嗎？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你只要掌握它就不需要跟任何人去講道理，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道理。這種東西的名字叫做暴力，強大到足以摧毀一切秩序、可以強行剝奪別人生存權利的暴力。而我現在就掌握著這樣的力量，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它。”
艾爾伯特舉起右臂將其元素化，釋放出一個銀色的球形閃電，裡邊毀滅性的能量足以讓任何看到的人感到心悸。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喬爾伯爵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內心之中第一次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