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有貿然放人,郭忠果然歹毒詭詐。
御醫端著一碗藥進了房間。
“大人,藥已經煎好了。”
“拿過來。”白祖海冷聲道。
狄仁傑點點頭,御醫便將藥遞給了白祖海,白祖海接過,看了一眼碗中濃黑刺鼻的湯藥,端在鼻前嗅了嗅,然後開啟錦盒,取出了一粒金色的菩提子,放入了碗中,濃黑刺鼻的湯藥立刻變的清澈,芳香撲鼻。
白祖海撬開李元芳的嘴,將湯藥喂他服下,李元芳便清咳兩聲,悠悠轉醒。
睜開惺忪的雙眼,模糊間看見白素的臉就在跟前,李元芳慘然一笑,又昏了過去。
白素剛有的一絲喜色隨即化作了驚駭,白祖海冷聲道:“都出去。”
白素一急,李傾月攔住了她,柔聲道:“先跟娘出去吧,你呆在這裡,你爹又怎麼能全心為他療傷。”
白素雖然心中焦急,但也無可奈何,只好跟李傾月一齊出去了。
白祖海看了一眼狄仁傑:“怎麼,對我不放心嗎?”
狄仁傑苦笑道:“有點,不過……算了,不說了,等下我請你吃飯。”
白祖海“切”了一聲,狄仁傑出去了。
白祖海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金菩提雖然能解李元芳的毒,但是卻也要藉助強大的內力才能將毒完全逼出,白祖海的心裡其實很猶豫。
喃喃的,白祖海自語道:“李元芳,但願你是個有情義的真男人,那樣的話,若是我跟傾月真的萬劫不復,素兒就有依靠了。”
打定主意,白祖海扶起李元芳,雙掌齊發擊在李元芳的後背,李元芳的頭頂冒起一縷青煙……
白素在門外來回的晃動,儘管這樣對李元芳並沒有什麼幫助,但是她就是坐不下來。
一個時辰就這麼過去了。
房間裡,李元芳早已經醒了,而白祖海則坐在床前的那張圓桌前,手裡端著個茶杯,卻是一口都沒有喝下。
李元芳坐了起來,雖然還很虛弱,但是已經無大礙了。
李元芳低聲道:“說真的,我做夢都沒有想過你會救我。”
白祖海冷聲道:“要不是素兒以死相逼,你覺得我會救你?”
李元芳沉默了,白祖海對他還是充滿了敵意。
白祖海恨恨道:“霍天跟我快二十年的兄弟了,你當著我的面把他抓走,結果卻還給我一具屍體,若是換做我以前的脾氣,你現在早被我大卸八塊了!”
李元芳一抬頭,想要爭辯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白祖海冷冷道:“是郭忠傷你的?”
李元芳點點頭:“是的。”
白祖海的臉色一片陰雲。
李元芳想了想,道:“能跟你聊聊嗎?”
白祖海一愣,冷哼一聲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李元芳道:“郭忠跟我說過一番話。”
白祖海臉色一變:“他說什麼?”
李元芳很清楚,本來這番話是不該對白祖海說的,但是李元芳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下決心說出來。
“他說你當年起家的手段並不光彩。”
白祖海冷笑一聲:“不光彩?那他有沒有說我是怎麼不光彩的?”
李元芳搖搖頭。
白祖海不屑的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他的話你最好別信,還有,劉正風的話也一樣,他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
李元芳愕然,看來白祖海也知道劉正風來了洛陽,但是聽他所說,劉正風似乎並沒有落到他手裡。
李元芳突然道:“你聽過一個叫月芝卓瑪的女人嗎?”
白祖海臉色驟變,急忙問道:“你聽誰說的?”
李元芳觀察著白祖海的表情,一字一句道:“霍天。”
白祖海的表情急劇的變化著。
李元芳心中更加起疑。
白祖海道:“霍天臨死前還說過什麼?”
李元芳道:“他提了月芝卓瑪的名字,還說敦煌國已經不復存在,他又何必再執著。”
白祖海的眼角有些溼潤了。
久久過後,苦笑了一聲:“這傢伙,臨死都這麼迂腐,懦弱。”
李元芳道:“月芝卓瑪……”
白祖海沉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李元芳隨即道:“那霍天口中的那個他又是誰?”
白祖海的目光變的冷厲起來:“這更不關你的事。”
李元芳嘆了口氣。
白祖海起了身,準備出去。
李元芳突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看在白素的份上,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我不想將來……”
白祖海冷冷道:“如果你真有那個能耐,你將來大可以來抓我,但是……別傷害素兒。”
李元芳想了想,點點頭:“我會的。”
白祖海走到了門前,突然道:“以後有空多陪陪素兒。”
李元芳一愣,繼而笑了。
白祖海道:“你我之間的事,別牽扯素兒,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利用她來查案,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元芳道:“嗯,我知道,我不會了。”
白祖海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見到白祖海出來,還在踱步的白素一怔,都不等問一聲,就一把推開白祖海,跑了進去。
白祖海氣的鬍子都瞪直了:“她!這!哎!這女兒白養了……”
李傾月抿嘴一笑,上去替白祖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笑道:“好了,女生外嚮,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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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祖海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狄仁傑。
狄仁傑一直緊繃的臉,終於展出了一絲輕鬆,笑呵呵的上前道:“白老闆。”
白祖海道:“怎麼?狄大人還有事?”
狄仁傑道:“嗯,我不是說過嗎?等你出來,我要請你吃飯的。”
白祖海道:“哦?傳聞比周扒皮還摳門的狄大人會請人吃飯?呵,這飯就一定要吃了。”
狄仁傑也不介意,只呵呵一笑。
房間裡,李元芳舒舒服服的靠做在床頭,白素從桌上倒了一碗清水,端了過來。
然後端著碗,道:“張嘴。”
李元芳呵呵一笑,張開了嘴,白素便將碗中的水喂他喝下。
然後一臉關切道:“好些了嗎?”
李元芳的笑容收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哀涼。
白素不由道:“怎麼了?”
李元芳回過神來,苦笑道:“沒什麼,想起一些事情了。”
白素的神情變的黯淡了,低聲道:“又想起她了?”
李元芳沒有否認。
當初龔歡也曾這麼照顧過他,那是當時絕望的他唯一的活下去的希望跟勇氣,當龔歡留下一句對不起離開之後,他就再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了。
李元芳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走不到所希望的結局,錯的不是人,是時間,是命運,所以他不怪任何人。
白素的眼睛有些紅了,她感到很委屈。
突然,她感覺到手心傳來一陣溫暖,李元芳寬大的手掌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我愛你。”
白素撇了撇嘴,淚珠滑出了眼眶。
“好溫馨的畫面啊。”一個充滿怨毒的聲音驟然響起。
李元芳跟白素一齊愣住了,只見一身黃衫的沈萱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掛滿了冰屑,眼神透出陰冷。
“沈萱?”白素吶吶道“你不是回家鄉了嗎?”
白素還不清楚沈萱跟李元芳之間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沈萱就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殺千刀。
李元芳支撐的下了床,一把將白素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怎麼進來的?”
沈萱迸發出一串長笑:“呵呵,怎麼,在你眼裡,我沈萱就這麼沒用?就連個小小的大理寺也不能隨意出入?”
的確,以沈萱的本事,做到這一點並不算難。
李元芳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沈萱冷笑一聲:“我救了你的命,來找你要一句感謝,不過分吧。”
李元芳明白了,飛刀給何勇藥方的人,原來是沈萱。
沈萱冷眼看著李元芳,再看看被李元芳擋在身後的白素,沈萱的眼神更加冰冷。
李元芳大傷初愈,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沈萱目的不明,所以他必須謹慎行事。
李元芳沉聲道:“多謝。”
沈萱喝叱道:“不稀罕!”
白素頭都大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元芳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沈萱道:“不想怎麼樣,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李元芳聽著。
沈萱一字一句道:“月氏卓瑪就是……李傾月!”
李元芳跟白素臉色大變!
白素更加糊塗了,她可從來沒有聽過自己的娘還有這個名字。
李元芳小心的道:“你……還知道什麼?”
沈萱道:“我還知道,那些卑鄙無恥的人,很快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白素,眼神裡透著強烈的恨意。
白素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喂!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李元芳攔住了白素,對著沈萱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沈萱道:“因為我想你繼續查下去啊,我想看著你親手將白祖海跟李傾月送去菜市口斬首,我很想看看,到時候你們這對恩愛的小夫妻,還能不能再愛下去!”
白素的臉色煞白,不由退了一步,吃驚的看著李元芳,李元芳的手微微顫抖。
沈萱笑的更加得意了。
她並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而是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她停了下來。
“郭忠表面上看,是個忠義可靠之人,這也是他的鏢局能夠被很多人信任,從而生意興隆的原因,但實際上,他是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陰險小人。”
關於這一點,李元芳深有體會。
“你別以為他的暗器只有一個霹靂雷珠,他更歹毒的是他左袖裡的那一條金環蛇,如果被金環蛇咬到,神仙難救!”
說完,沈萱走出了房門。
李元芳這才松了一口氣。
PS:新聞上說強臺風“巨爵”登陸,我就想問了,你特麼到底是想登陸還是不想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