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欽的事情一發生, 場內外陷入到詭異的死寂中。
從投影錄影可以看到每一位評委和學員呆滯的表情。學員們面面相覷，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驚愕。
“我艹，牛批……”,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場外才斷斷續續有了聲音。
大多數人是在唾罵張欽不講規則, 不要臉。當然還有人默默地對白若谷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我白總, 真tm淡定，10個億這麼大的金額都不放在眼裡！
白若谷淺淺一笑，任張欽再怎麼羞恥、惱羞成怒, 還沒等他發作就有保安架著他坐到了暗處角落的觀眾席上。
他逃離這裡，卻被兩側保安銜制住，強迫他將這場考核看完。
張欽恨不得將臉埋起來，這一刻他感覺有無數條視線從四面八方向他這裡看來。
從出生到現在，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他第一次這麼狼狽。
有了張欽這個猴子, 還沒有入場的學員感到壓力倍增, 他們努力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違規的地方。
同時，在他們眼中, 投影裡的白若谷再也不像之前那麼親切和藹, 反倒是笑裡藏刀, 深藏不露, 令人不禁瑟瑟發抖。
媽耶！怎麼感覺白總的氣質突然變可怕了t^t。
所幸，第一屆的學員都恪守本分, 沒有搞過什麼騷操作。因此，白若谷除了對張欽比較嚴厲以外, 他對待其他人依舊像對晚輩一樣親切。
隨著一場場考核結束，剩餘的學員越來越少。 b組的成員除了蘇繆以外的學員也先後通過考核。
他們最低分69，最高分82。於樂是75分, 任乾剛好是他們組最高的，82分。
隨著倒數第二名被考核完， b組的學員更是手心捏了一把汗。
已經考核了127位，還差一位，那人剛好是蘇繆。
蘇繆的專業能力他們倒是不擔心，他們最擔心的是蘇繆夜不歸宿的事情。
還記得剛才那位上臺拽拽的，結果被白總批成那樣。蘇繆跟那個傢伙一樣，基本上晚上就沒回來過，這他媽還不得涼了？
尤其是這傢伙的態度，張欽那家夥還知道禮貌點，蘇繆恨不得把人不懂人情世故寫在臉上！
他們甚至已經能想到蘇繆到時候上臺和領導們對話的場景了——
領導們：你為什麼夜不歸宿？
蘇繆冷漠臉：要你管。
領導們：你怎麼跟我們說話的？
蘇繆面無表情：我說的是人話，聽不聽得懂是你的問題。
領導們氣的直摔桌子：好呀你，現在給我滾出去！以後有我在，你休想這圈裡混出一點名堂！
“啪！”， b組有些學員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這場面，真的是慘不忍睹。
二哥呀，你長點兒心吧！b2，你是真的二！
與此同時，在外面的蘇繆看著上面的投影。評委席上有幾人是星宿的高管，除非他們失憶，否則不可能不認識自己是誰。
蘇繆的瞳孔閃了閃，同一時刻認識蘇繆的高管他們的智腦接收到了一條來自於星宿副總的訊息。
高管們在入場之前便開啟了工作模式，除了特定人物以外，其餘人發來的訊息智腦一律暫時停止提醒。
當然，有些大人物的資訊他們是不敢忽略的。因此他們設定了特殊的提示音，這種聲音也只有他們本人可以聽得到。
來自於蘇總的訊息讓他們眼皮跳了跳，最後低下頭不動聲色地將智腦訊息在桌面上投影成小小的一塊。
［蘇總：等會兒在考核最後一位學員的時候，無論你們看到什麼，請不要做出任何特殊的動作表情，也不要有特殊的看法與偏頗，請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學員來看待。］
這段話對高管的內心造成了不小的震動，他們的目光有些驚愕。
這是……在幫最後一位學員走後門？
但是感覺又不太像。
難道意思是不要讓他們走後門走的太明顯了？
他的深感懷疑，又拿不定主意。
這段話著實有些奇怪，他們不拿學員當普通人當什麼，為什麼還要專門強調？
職場水深，他們跳槽到這裡這麼久風平浪靜。他們原以為脫離了這種局面，可沒有想到終將是來了。
“哎！”，有人暗自嘆了口氣，同時抬頭將目光投向了前面面容俊美的白總。
這啥時候說不好，偏偏白總剛斥責過走後門這種行為，蘇總又發了這種訊息，到底他們這是該聽誰的呀！
有高管翻動資料，發現最後一位的代號是b2。
b2……
有人一琢磨，誒？這不就是剛才白總強調過的那一位嗎？
夜不歸宿，白總可提前把這位划進黑名單裡了。
高管們心驚不已，這是哪位不好，偏偏是這個！哎，這眼皮子底下怎麼暗箱？！
就在他們打算看這位學員叫什麼名字的時候，這個時候舞臺燈光一暗，最後一位學員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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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谷靠在座椅上按著太陽穴，他記憶力很好，不用看資料也知道只剩下一位b2了。
他閉著眼睛笑了笑，手指撥動著手下的紙張。其他不知情的評委看到了白總這副樣子眼神跳動，暗地裡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坐在觀眾席上的有些學員也曾聽說過蘇繆。
這傢伙長得好看，天賦非常高，但偏偏不會說話，一說話就容易得罪人。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是b2。
眾人心思各異，有人為蘇繆多了份擔憂，有的人冷眼旁觀，有人暗自叫好。
b2的學員更加緊張……
燈光熄滅，白若谷的手指放在桌子上輕點著桌面，部分評委抬起頭，空氣中傳來的均勻的腳步聲。
白皙的指尖瞬間停止，白若谷眼皮微動，卻沒有睜開。
他嘴唇抬了抬，以及微小的幅度似乎在說著什麼。
有的評委學過唇語，卻不知道白若谷在說什麼。
只有無處不在的蘇繆可以用他龐大的知識庫辨析出白若谷的每一個動作。
蘇繆的眼睛如同暗夜裡會發光的夜明珠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當然種雙眼睛在如今的時代並不罕見。
他看懂了白若谷的唇語，也知道……對方在說髒話。
當他走向舞臺中央，一瞬間燈光齊亮。萬眾矚目下，他俊美的容顏讓人晃眼。
就連很多評委都在驚歎他的美貌。
這個人長得真的很精緻，五官身材比例恰到完美，各方面資料精準的不像是一個人類。
有些學員也酸了，同樣是人，光人家的顏值就比自己領先一大截子。
然而，對於一些高管而言，幸好他們沒喝水，不然準噴出來。
他們趕緊坐穩，不可思議地揉著自己的眼皮。
我擦，去他媽！這……這是……蘇總？！！
靠！他們低下頭看著資料上的姓名，果不其然寫著“蘇繆”二字。
高管們：……
艹！怪不得您給我發這個訊息，合著就是這個意思，擦，這是拿我們開涮呢？！！
暫且不管他們如何震驚，白若谷感受到了眼前的燈光，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往臺上一瞅，果不其然。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額頭，最後低下了頭看向了側面。
這傢伙，什麼熱鬧都湊。
可都到了這一步了，還能咋辦？自家老攻的場子終究得捧。
他的坐姿不再像之前那樣散漫，而是坐端坐正，以一種非常敬業的態度開啟了擴音器。
他直視著蘇繆那目光中只有他的眼睛，咳了咳，提著嗓子道。
“請開始你的表演。”
一切就是這麼順理成章，有些學員驚訝了，怎麼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還有，白總不是之前說要好好收拾這位嗎？怎麼不吱聲了？
一些想法比較多的人若有所思，難不成是擔心會影響b2的發揮，所以攢到最後一起說？
不管怎麼樣，蘇繆是開始表演了。
蘇繆準備表演的是機器舞，在當今時代，機器人越來越多，機器舞逐漸成為如今的主流舞蹈之一，隨之也衍生出了不少的高難度動作。
蘇繆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完美，甚至給人感覺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機器人。
他動作幹淨利落，就連神態也和機器人一樣。
觀眾席傳來陣陣驚歎，就連評委們也睜大了眼睛。
乖乖，這學員也太出彩了吧？這怕是能睥睨世界頂尖人才了！
一部分原來本想給蘇繆扣分的評委也是被驚得說不出話。
這、這分讓他們怎麼扣？！這他媽完全挑不出錯呀！
全場都被整懵逼了，人才、不！天才呀！這跳得也太好了吧！
這他媽每一個動作比機器還要精準。
評委們一陣恍惚，而白若谷從一開始的眼神左右搖擺到後來的直視前方面無表情。
呵，跳得好？這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間燈光暗淡，音樂聲也逐漸停止。
白若谷拿著手中的筆原本想記一些東西，到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可記的，直接吸了一口氣無奈地將筆扔下。
直到演出結束，評委們也緩不過神。
半響，一個個才陸續想起要評分。
分數被眾人輸入到儀器裡，學員們不停探頭，想要看著眾評委的打分。
“我賭這傢伙絕對是第一。”，觀眾席有人竊竊私語。
“你別說，就這舞技我還是真服了！”
“呵。”，有人冷笑語氣酸酸的，“跳的再好又能怎樣？白總能不能讓他過都是一回事！”
“切！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只不過是夜不歸宿而已，像是人家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就這才能，放到哪個公司人家不要？”，有人忍不住直接反駁。
“呵，你他媽這叫小事？光是一種態度我看誰要！”
觀眾席小聲嚷嚷了起來，但畢竟不敢太出格。
同時，白若谷也將自己的評分輸了進去。
眼前的大屏幕在一直不停地跳轉，眾人緊張開來。
各個導演輸入了一個自己一直不敢輸入的成績，明明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偏偏覺得用這個成績配蘇繆並不為過。
目前全場的最高分是85分，然而大屏幕上的數字已經超過了85，並在逐步上升。
86、87、88……
93、94、95……
就是大家覺得95已經到了頂端的時候，誰知數字竟然依舊在跳動！！
怎麼回事？！
全場除了白若谷以外，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96、97……97.5！！
數字到了97.5徹底停下，這同時向眾人表示著97.5就是蘇繆的最終成績！！
“擦……艹……我去！”
場內傳來了陣陣唏噓聲，顯然是不可思議。
各個評委打出的分一一揭曉。
除了白若谷以外，每個人都是他們心目中的滿分，95！
然而最終的成績……97.5？
眾人緩緩將目光集中在白若谷桌子前面的顯示屏上。
100！！
“臥槽！”
“去tmd，這就跟做夢一樣！”
無數人的眼珠子怕不是要瞪出來，白若谷撇過頭那表情叫一個若無其事。
“不是說……一般情況下個人印象分只有15分嗎？”
不知道是誰突然提了出來，聲音有些大，一不小心全場都聽到了。
白若谷同樣，他側過頭，抬起眼皮也沒有追究這聲音是誰喊出來的。
他笑了笑，轉動著手中的筆用眼神將全場掃過一圈，有人低下了頭。
到最後，白若谷將目光直對著臺上的蘇繆。
他聲音清澈中帶些慵懶，同時將眼前的髮絲撇到耳後。
擴音器的聲音傳達到每個人耳中。
“我說的是特殊情況，既然說是個人印象……”
他看著蘇繆的眼睛道：“那也沒辦法，誰讓我只要一看到他就很滿意，也就想給他個滿分。”
所有人：……
擦，剛才說好不走後門呢？這他媽＃%#￥……
張欽聽到這話人都傻了，要是描述得再生動形象些，怕不是頭頂都要冒煙了。
他一下子眼睛氣紅，開始不顧周圍保安的拉扯，直接對著白若谷嚷嚷。
“你剛才還說不走後門？這什麼意思！憑什麼個人印象分給他滿分？！”
白若谷聽到這話，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頭未動，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他低下頭一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不是不走關係，只不過你給的酬勞太廉價，打不動我罷了。”
張欽被氣得差點心梗，他捂著心臟接著怒問：“那他給了你什麼？”
白若谷嗤笑一聲，很是隨性地說道：“要你管？”
這時，有一位剛入職不久的評委不太會看臉。
也不知道是想表現還是其他原因，他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面對白若谷問道。
“白總，您剛才不是說b2也不歸宿，要好好整治他嗎？怎麼……”
高管們眼皮一抽：……
這是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叉出去！
這樣一提，底下的學員也嘀咕了起來。一些心態好的都是心平氣和，那些檸檬精是不服氣了。
憑什麼，憑什麼這樣一個違反紀律的傢伙都能得到白總厚愛？！
眼看下面的嗡嗡聲越來越大，緊接著就有高管站起來打算組織紀律。
有知情人坐在臺上嘆了口氣，這群孩子呀，還是太年輕了。
就這還不服氣呢？要是到了其他公司可不被氣死了。
真是什麼都不懂呀！
蘇繆僵硬地轉著頭瞳孔掃視著周圍，將這一個個提出反駁的人登記下來。
［刁難白若谷，記在小本上。］
白若谷也想起來了這一茬，他揉了揉眼眶，“嘶”了一聲。
就在反駁聲愈加吵鬧的時候，白若谷用指關節敲了敲桌子，場面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白若谷開啟了擴音器明顯有話要說，全場也安靜了下來開始等待著他的解釋。
白若谷無奈地笑了笑，直面臺上的蘇繆問道。
“蘇繆，你有沒有夜不歸宿？”
蘇繆眼睛閃爍，他在眾人的目光下搖頭。
眾人：……
呸，說謊。
大家是明顯不信的，白若谷也沒指望他們相信。
他咳了咳，靠在椅背上，伸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衣釦。
“他沒有夜不歸宿，只不過是在陪我罷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脖子上的鮮紅刺眼的吻痕足以給出萬般遐想。
眾人：……
手中的瓜突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