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隊友恨鐵不成鋼, “你這是生怕白總把你記住?!”
蘇繆木訥地轉過頭,面無表情,“他的確應該把我記住。”
說罷,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調節了衣領的高度, 隨後穩步走向了隊伍。
任乾看著蘇繆離去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哥呀,八成是沒救了!”
於樂氣得用力踩地板,“真他丫的當這菜市場?還真tmd隨意!”
他嘟嘟囔囔唸叨:“今天白總要真能讓他把這一關過了, 我把我頭擰下來。切,想想都不可能。”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於樂手掌攥了攥,臉上劃過一縷擔憂。
蘇繆排好隊,站穩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眼神渙散, 瞳孔中多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資料。
與此同時, 來自四面八方的資訊朝他這邊湧入並轉入耳中。
靠門的夾角處,一位帶著耳釘負責崇拜吊兒郎當的練習生正抬著頭動作散漫, 甚至還吹著口哨。
蘇繆的瞳孔閃了閃。
[姓名, 張欽, 身體各方面素質均不符合星宿篩選標準, 初期加入公司有走後門記錄。依據稽核標準及個方面資料顯示,張欽在本次考試中被淘汰的機率為99.99%。]
此刻的蘇繆並沒有自己的主觀意識, 他只是在後臺張欽的簡歷上提前打了叉。
蘇繆的瞳孔化成了一條直線。
[此人已被預設為淘汰。]
然而這時,室內無數條連線外接的訊號中有一條訊號極為顯眼, 他的這一端連線的人正是張欽。
張欽開啟通話,臉色有些不耐煩,“爸, 給我把關係搞好了沒?現在星宿的發展還可以,留在這兒也不錯……”
“什麼?還沒來得及買通評委?!”,張欽急得拍打身後的牆壁。
他忍不住左右來迴轉,餘光從門縫能看到室內那幾位評委已經坐好。
他更是煩躁不已,這兒人這麼多當場賄賂肯定是不行了!
他邊跟那邊的人抱怨,目光從主席臺一一掃過。等看到最後依舊沒有發現白若谷的身影,他手一頓。
他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麼,左右開始張望,之後往牆角一個勁兒地縮。
他低下頭,捂著嘴,放低音量,“爸,我記得你不是和白若谷他爹有交情嗎?”
他邊說邊看著周圍學員的身影,像是擔心別人注意到他。
他目光閃爍,聲音壓得更低,“你幫我說說,他白若谷再厲害,總不能連他爹的面子都不給……”
“好、好,你幫我說說……”張欽的眼神暗了暗,忍不住笑了聲,隨後又說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通訊。
他原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周圍沒有人聽到,殊不知這一切都都一字不差地被蘇繆接收了。
他正視著前方的隊伍,面無表情,肢體絲毫未動,聽不見的聲音明明機械,卻帶著渾濁與加重。
【據目前資訊所瞭解,無論是什麼人,白若谷都不會為其走後門。此人嚴重違反規則,白若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將此人淘汰。解析完畢。】
內場雖然肅靜,可外場卻有些嘈雜,很多相熟的人竊竊私語,各懷心思,時不時打量入口。張欽環著胳膊,神情中盡是漫不經心,似乎已經篤定自己可以取得好成績。
學員們來回張望,有很多人將目光放在蘇繆這個行動機械的人身上。他們上下打量這個據說表現優秀,卻絲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傢伙,有人眼神複雜,有人嗤笑一聲,一場大型考核就此開始。
時間已經跟不上了,白若谷雙腿筆直,快步走向電梯的方向。他眼神淡漠,低頭用目光再次檢查衣領,發現完好後,他將手插進口袋,腦中開始計劃這次比賽的程序。
就在他略有思路的時候,他的智腦突然亮了。
深邃的瞳孔中映出智腦的光幕,上面是他父親白鷺西的通訊請求。
白若谷指尖動了動,最後選擇了接聽。
無人的空間中光線一亮,原本寂靜的走廊突然傳來了成熟男子隨意的朗笑聲。
“我說崽子,給老子我幫個忙……”
“走後門免談。”那邊的白鷺西還沒有嬉笑完,便被白若谷給輕飄飄的拒絕了。
白若谷表情鎮定,他隨意地走上了電梯並對蘇繆下達了指令。
“阿miu,去二十三樓。”
白鷺西無奈地扶額,唇角卻是斂不住的笑,“崽子現在是有能力了,能讓別人找關係找到我這兒來,讓我來求你的人情,不錯,有本事了。”
白若谷眼眸微垂,卻不吱聲。
一個外人而已,沒必要按著自己的兒子。白鷺西也就是想看看自己兒子近態,他走流程似地吊兒郎當問了最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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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答應?那張總……也就是你們這邊張欽他爹給我說了,只要你願意給他兒子一個好成績,他答應給跟咱家一筆單子……”說著,白鷺西的眼神中多了少許認真。
“你也可以想著把他收了,反正他爹能送錢第一次,也能送錢第二次,這一單子賺的錢基本上是一個尋常明星一輩子都賺不到的,他這小子估計也沒什麼腦子。”
白若谷用手指抵住下巴同樣笑了,他抬起頭凝望著螢幕與那邊的白鷺西對視,音色沉沉語氣認真地說:“的確我這樣做利益能多一些,可這樣的垃圾我怕收了砸了我的牌子。”
似乎知道白若谷正在通話,電梯在執行的途中很人性化地將速度放慢。
白若谷不緊不慢地挽著袖口說:“我也不想扯什麼公平,但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就砸了我星宿的牌子未免也太不值了。”
在電梯門開啟,光芒照射進來的那一刻,白若谷平靜中帶著一抹說不清的笑,“我的後門可不是這麼好走的,畢竟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
高挑的身影從電梯中走出,於此同時比賽也按部就班地開始了。
會場的高管、導師、評委已經紛紛就位。
偌大的會場裡,前後坐了五六排的人物,這足夠看到公司對這批新人的重視。
學員們排著隊一個個進入,靜謐的環境讓他們心情緊張。他們專門畫好了妝,等到站在眾人的視野下時,更是緊張的頭皮發麻。
這裡有四五十位評審的人物,他們大多表情嚴肅,有人的目光多是探究。
新人嚇得磕磕絆絆地勉強做起了自我介紹。視線中最前面中間的位置沒有人在,這讓新人稍微能緩口氣。
白總不在……
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趁這段時間,新人鼓起開始表演。
一開始他還是比較侷促,等到熟悉了環境,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評委們從一開始的蹙眉到神色鬆緩,等到最後表演完,也根據自己的喜好打了一個不錯的分數。
總分與排名是立馬可見的,滿分為100,該新人的分數為76。
拿到這個分數,新人的眉眼多了些喜色,也暗自松了口氣。
原本還擔心過不了關,如今看來是綽綽有餘了。
他興高彩烈地原地對這些評委鞠躬。正當他轉身的時候,一直經久不斷的嗡嗡聲瞬間消失了。
他僵了僵,一轉身只見從暗處多出了一道人影。
那人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走起路來從容不迫,眉眼恬靜,他一直看著手腕,因為發現自己來遲了一會兒而嘴唇輕抿。
身影離他越來越近,等他們之間接近兩米的時候,對方腳步停下來了。
銀灰色的正裝映入視線,新人嘴唇抖了抖,顫感從身體直入腦中,他下意識趕緊鞠躬。
“白總好。”
白若谷眉毛輕佻,隨後用手在虛空中按了按,示意不用客氣。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將向裡張望,原本輕鬆的心情因此而繃緊。
尤其緊接著快要入場的那一位,心態都快要崩了。
為什麼剛好在他快要上場的時候白總就來了?!也不知道白總人怎麼樣,考核嚴不嚴?
場內原本坐著的幾排也因為白若谷的來臨而紛紛站起,地位較低的站著連動也不敢動,只有幾位高層管理專門從位置上下來去迎接白若谷。
這裡很多高管都是從其它公司挖過來的,年齡有四五十歲。倘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很難想象為什麼這麼一群外觀似大佬的人會對一個長相精美的年輕人卑躬屈膝。
在白若谷入座期間,那名新人是動也不敢動,明明是慌的一批,卻還要擺出一副笑臉,生怕給白若谷留下不好的印象。
白若谷在其他人的擁簇下坐到了正中間的位置。他的坐姿很正,明明是青年人,卻能給人超過老一輩人的壓迫感。
白若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電子屏,隨後抬起頭將視線投向場中間的新人,新人瞬間頭皮發麻。
白若谷像是明白了什麼,氣勢收了收,臉上掛上了淺淺的笑,頓時讓人感覺親切了起來。
“你先等等。”,白若谷揮手道。
新人只能忐忑地等待著,而白若谷則點開了回放,快速地將新人剛才表演的影片放完。
隨著影片的播放,白若谷眉頭緊皺,時不時用旁邊的紙筆寫著什麼,這樣新人原本放下的心懸在空中。
他的手心盡是溼汗,汗水順著額角滑落。
誰都知道,白總在這次的考核中有足夠的話語權。儘管評分佔比百分之五十,然而一旦讓這位不滿意,去留都是一句話的事。哪怕其他評委給滿分也是無濟於事。
等到影片播放完,新人已經做好了被趕去出的準備。
然而,清澈的聲音從擴音器裡面傳來出來。
“這次考核,我給你打七十分。”
新人懸起的心重重落地,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原本大屏幕已經確定好的數字因此下跌,直到停在了“73”便不再動彈。
白若谷佔百分之五十,拉低了平均數,新人也沒有丁點怨念。原本他就覺得剛才分數是虛高了,現在這個分數讓他終於有種腳踩實感覺。
白若谷也不是什麼含糊的人,他直接拿出剛才的筆記,對著新人逐一解釋道。
“這次考核的打分一共依據四個方面,除了你的水平實力佔據四十分,其餘三個方面每項二十分。這三項裡面有一項是個人印象分……”,說到這兒,白若谷停頓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不急不緩道。
“說句實話,我見過比你們水平強的人有很多,因為很難對你們有特別的欣賞及好感。”,白若谷說話從容不迫,甚至開始用筆在紙上記錄著什麼,他眉頭放鬆。
“所以,在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下,我一般會將個人印象分定為十五分,你也同樣,這次我給你打十五分……”
評委們也是邊聽邊點頭。
他們望著眼前的顯示屏,其他的人的分數也在全部公佈之後顯示上面。
他們可以一眼看到其他人給的個人印象分,有的人給十七分,有的人給十五分,有的人給十三分,總體算下來,平均分也在十五分上下。
評委像是懂了些什麼,暗自點了點頭。
如果等會兒沒什麼亂子,他們也將印象分設為十五分吧。
白若谷接著一一點明,“你表演的是舞蹈,但是一些步伐是錯的。比如你在進入考核的一分三十三秒,這種錯誤是最不該犯的……”
他說的很細,每一個扣分點都直接點明,直到最後,他給出的這個分數很難不讓人心服口服。
新人顫顫巍巍地走到臺前接過白若谷手中的那張單子,他的後背都是溼汗,可內心卻有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白總真好,出現了這麼多毛病還能給他一個不錯的成績。要是他,他連看都不想看,直接淘汰。
他這一輪完了,很快下一個人即將上場。新人也沒有退出內場,而是坐在暗處的一個角落看著陸續的學員上臺表演。
內場的一切會隨著投影在外場播放,很多沒有參加考核的人看到白若谷如此細緻與挑剔差點兒沒哭了。
他媽的,這心態直接秒蹦,早知道就第一個進去了。
接下來流程走得很快,比賽一完成績就出來了。雖然白若谷在之後的講解裡沒有第一位那麼細緻,但每個人也都不錯過,皆給耐心講解。
其實第一位的表現應該算是中上水平。在之後的成績中,白若谷很多時候都是給六十多,七十少有。
有些人起初還不服氣,原本打算看白若谷跟他怎麼解釋。可當白若谷一條條指出他真實犯過的錯誤後,那人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太丟人了,看來還是白總高抬貴手了。
在眾學員的眼裡,白若谷的成績總是那麼真實,明明低的可以,偏偏在給出解釋後還要感謝他放過。
場外一米九高的男人仰起頭直直地望著螢幕。
他的瞳孔裡有無數的資料在跳動著,似乎在計算者什麼。
因為臨時出了些意外,隊伍被打亂,眾人得重新排隊。
就在蘇繆移動到最後一個人身後的時候,有個人突然插到了最前面。
這使原本有序的空間出現了陣陣躁動。
“你幹什麼?!”,有人在呵責插隊的那人。
那人正是剛才聯絡自己父親給自己走後門的張欽。
聽到聲響,他蹙眉回頭看了看,眼底深處透著不耐煩。
“我有急事,得提早考完先走。”
一些人是真信了,還有些家世不差的硬茬子直接懟過去。
“有事不能好好說嗎?硬插?!就你這副拽樣,家裡有事誰信?!!”
一些人低下頭不敢吭聲,張欽明明做了虧心事,可膽子比誰都正。
“你管的到是挺寬?!就你這幅樣子能不能透過都是一回事!”
說著,他輕蔑地將講話那人從頭到腳打量,隨後轉過身看著內場投影,至於佔據的位置是分毫不讓,這讓眾人氣得是牙癢癢。
“我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能遇到這種蠻橫的玩意兒,真是活久見!”
“呵,誰知道呢?家裡後臺吧。”
“哼,我就不信了,他能過白總這一關?!”
張欽看著自己的手指,滿是不在意。他看了看自己的智腦,發現父親的資訊還沒有傳過來,他有些奇怪。
緊接著他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訊號只有一格,甚至因為訊號太弱,標誌直接為紅色。
“什麼破訊號!!”他氣得咒罵。
誰知,他剛一罵完,最後一格訊號也沒了,直接斷網。
張欽:……
他錯了,訊號還是回來吧。
任周圍人怎麼嘀咕他不要臉,張欽依舊厚臉皮地假裝沒聽到站在原地不動。
因為和內場只有一牆之隔,其餘人頂多也是憤懣不平,動手是萬萬不敢的。
等到外場的指示燈亮起,張欽隨便整了整衣領往裡面走了進去。
“呸,真希望他不能透過。”,有人唾罵。
排在最後的蘇繆視線依舊對著投影,然而他的瞳孔卻閃了閃。
一次同時,一道資訊發送到了張欽的智腦上。
[白鷺西那邊說不通,你等會兒收斂點,白若谷比我們印象的不好惹,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發信人正是張欽的父親。
唯一不同的是,這條訊息的發出時間顯示的是九分鐘之前,而智腦給出的網路延遲解釋是訊號不好。
外場仰著頭的蘇繆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看樣子竟有些無辜。
或許是家世原因,張欽自帶一股底氣。從入場的那一刻便和其他學員大為不同。
但從走路姿勢來看,張欽走起路不似其他人那樣膽怯,腰背挺得很直。有底氣自然是好的,可張欽的底氣卻過了頭,很容易被人品到一股傲慢。
評委一開始眼睛亮了亮,可之後卻緊緊地皺住了眉頭。
他們將張欽從頭到腳打量,學員服都是統一的定製的。但他們常年接觸大人物,眼睛可不瞎。
張欽穿的學員服雖然樣式一樣,但材質明顯不同。他的衣服的材質更好,也更貼身更修身。
大部分評委的好感度下降了一些。
他們可不喜歡耍小聰明的學員。
張欽自我介紹時倒是態度挺端正,然而他卻在介紹自己之餘還介紹了自己的家世。
評委們手中的筆一停,眼中神色各異。
在場的哪位不是人精?能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有的人心裡倒是有了巴結的想法,可並不敢擺在明面上。
白若谷從聽到張欽的姓名時便直接丟掉了手中的筆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張欽原本安定的心被這笑容給弄得七上八下。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腦袋竟有些暈厥,他穩住了身形,可心裡卻打起了鼓。
所以他爸到底有沒有把這事給他辦成?
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隨後勉強露出笑容往臺上走去。
即使有些心慌,可從小到大肆意慣了,走起路來忍不住大搖大擺。
等到他正式立定,音樂也隨之響起。
張欽的底子根本不能用差來形容,簡直是一塌糊塗。他甚至連最基礎的動作都做不對,甚至複雜一點差點把他給摔了。
美感是絲毫沒有,甚至毫不誇張地說,哪怕讓一個剛學過沒有幾天的小孩子來都比他跳的好。
一些性格耿直的評委接連在紙上畫了好幾個叉,他們捂著頭眼中多了些怒氣。
這篩選的時候到底是哪一關出錯了?怎麼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他們知道這裡有很多零基礎的學員,但是經過之前的訓練,很多人跳出來也是能看的。
他們看這張欽也不像是腦子有問題,那也就只能是態度不端正了。
隨著音樂結束,評委們也陸續給出了分數。
因為有十五分保底,絕大多數人都是三四十,當然不乏有心地善良和想要巴結張欽的人,他們給了六十多分,這讓最後的總分沒有太難看。
除了白若谷以外,其它人的平均成績也出來了,不多不少,五十分。
外場一片躁動,甚至忍不住鬨堂大笑,絕大多數人都在幸災樂禍。
“該、真tm活該!”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人察覺出了不對,那人指著投影,音量不小。
“為什麼都這麼久了白總還不打分數?”
這樣一說,周圍人也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對,而且我想起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白總從剛才一直就沒有做記錄,就一直笑著在那邊看著。”
“臥槽!”,有人慌了,“這該不會直接保過吧?”
“我擦,你他媽不要亂說!”
“你這樣一說我也有些慌,白總有50%的話語權,但凡白總給出70以上的分數,這傢伙不就直接過了嗎?!”
“靠!不要吧?要這樣就太噁心了!”
“那能怎麼樣呢?星宿可是白總的一言堂,但凡白總要捧誰,不就一句話的事?想開吧,星宿對於其他公司已經夠透明夠公平了……”
“哎,我就是心裡不舒服,你說就算是白總要捧,捧一個高水平高質量的我也不說什麼。”
“算了吧你,要真的是高水平捧也不是應該的嗎?”
“哎!”
在知道自己的成績的時候,張欽說是不慌是不可能的。可正如外場說的那樣,在白總沒有給出成績之前還是有希望的。
他深呼吸,將目光投向了白若谷,手掌不由握住,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萬一他爸把這關係給他走通了呢?
視線裡,白若谷的笑容愈發讓人琢磨不透,他在顯示屏上輸入了最後成績,在場內外所有人的期待中選擇了投放。
【0】!!
大大的一個數字在螢幕中直接顯示,在張欽的錯愕中,平均分一路狂跌,直到最後降低到了“25”保持不動。
【25】!!記錄以來最低分。
所有人沉住不動顯然是被驚到了,張欽先是猝不及防,隨後一股氣湧上心頭。
他快步走上前,奪過一旁工作人員的擴音器,對著白若谷的眼神大聲質問。
“我想問問白總為什麼給了我零分?!”
面對著這氣勢洶洶的青年,白若谷的神情是非常淡定,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往椅子上面一靠,聲音有些倦意沙啞。
“為什麼你心裡沒數嗎?”,他聲音不是很大,節奏也很平緩,可內容卻讓張欽心裡一涼。
“您……你在說什麼?”
白若谷淡淡一笑,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
“先說你綜合實力,從第一個動作開始便有明顯的失誤,第二秒你的腿……”
明明沒有任何記錄,白若谷卻能清晰地記得張欽的每一個動作。
白若谷也不嫌耗時間,對每一步進行剖析,把張欽批評得體無完膚。
張欽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羞恥,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
白若谷按了按太陽穴,睫毛下垂,“你告訴我,你哪一點值得我在這一方面給你打分?”
張欽被噎住了,白若谷繼續道:“在你穿著這一方面,我感受到了你對所有人都不尊重……所以零分……”
等說到了最後的個人印象,白若谷總算是抬起頭目光直對著張欽。
“我直接說過,如果我特殊情況,我一般會給15分。但是你試圖賄賂我,走關係,這讓我看低你的水平。”
賄賂一詞一出,四座皆驚,很多人被張欽這操作給震得說不出話。
白若谷低低一笑,他垂眸的時候別有一番美貌。
“你賄賂我可以,沒說不行,但你開出的條件實在不能打動我。一單十個億的生意……抱歉,不行,也不夠。”
這時,秘書也把整理好的檔案傳送了過來,白若谷開啟一看,笑得更深。
“你不但試圖賄賂我,平時的訓練也不積極。經常夜不歸宿,晚上不在,怪不得跳成這樣……”
他滑動螢幕,翻到了下一頁,看著上面的資訊眼神微晃。
“等等,跟你一樣夜不歸宿的還有一個……b2?等會兒等他進來了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