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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八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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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你這一上午來得都是些什麼人!?】

帕斯一拳砸在了快要散架的木桌上,上面蕩起的灰塵反而嗆了自己和派克一嘴。

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讓帕斯實在有些難以忍受,惱怒的他在咳嗽還沒結束時便衝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刀疤臉質問道。

【酒保兄弟!你讓花錢,我二話沒說該給多少就給了多少,可結果你就給我們找這些傢伙來?整個上午就來了兩個瘸子、一個瞎子;三個骨瘦如柴的的乞丐;唯一還像點樣子的裁縫聽到要去洞穴裡殺綠皮,直接就給嚇跑了……如果你們還需要更多的錢,為什麼在一開始不說清楚?】

雖然帕斯看上去正在激烈地發著火,但旁邊站著的兩個打手只是用眼角餘光不耐煩地撇著他,其中一個還在打哈欠,似乎像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酒保用職業般的假笑回覆著帕斯。

【請您也理解一下,一般來說,在後街居住的市民們都比較喜好和平,不喜歡與人爭鬥;如果一個人他崇尚殺戮,信仰暴力,他們會直接去“戰隼”那個腌臢之所,而不會安全地呆在後街這樣的祥和之地。】

帕斯擺了擺手,他想聽到的不是這個。

【別給我說這些空話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來這裡之前我當然也知道就花那麼點錢想找到有戰鬥經歷的人很難……但也總得是個看上去沒毛病的正常人吧?至少嘛,他能和一個地精打的有來有回吧?你看看剛剛那幾個,他們都是快死的人了!就是想在我這裡蹭幾頓飯就走罷了,這樣的人我拿來幹嘛,送他們最後一程嗎?】

刀疤臉聽到帕斯的話後笑地更放肆了,他像是很享受帕斯所表露出的窘迫和焦躁。

【客人您真的誤解了,好吧,告訴您也無妨。后街的歷史很長,在您之前也有著許許多多的貴客蒞本酒館,他們用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讓後街的市民們跟自己一同離去。傭兵、僕人、車伕他們允諾的東西很多,但許多和他們離開的市民們最後都發現自己被欺騙了,他們被賣做了奴隸,甚至是……更悽慘的存在。】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一個孩子的身影突然就從遠處的吧檯後面一躍而出,嚇了帕斯一跳,這個蓬頭垢面的小子起身後徑直向刀疤臉走來,帕斯這才認出了他的臉。

【小納什?難道你從剛才起就一直藏在那後面嗎?】

而這臭小子只是用一個冰冷地瞪了帕斯一眼後,便附耳下去聆聽酒保的指示。

酒保幾句話交代給納什後,那臭小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帕斯後露出了令人不安的笑容,然後便一句話也不說,迅速地離開了酒館。

酒保也拍了怕手,臉上重新堆滿了虛偽的微笑。

【好了,這下我們也算確定了客人您的真實目的,您放心,下午就會有能讓您滿意的人來到酒館,畢竟在後街生活的人們都希望您帶來的是一條“生”路而非絕望之路。對了,這裡很久沒有在白天有貴客來臨了,我們的大廚正整備著味道鮮美的烹鹿尾,二位請在品嚐完午餐後,稍作等待便可以獲得你們想要的東西。】

聽了刀疤臉的話,帕斯和派克面面相覷起來。

這些傢伙剛剛在試探自己,他們真會有那麼好心去關心後街百姓的生死?帕斯半個字都不想相信。但他提出的理由卻也符合邏輯,如果被帶走的人每一個都下落不明的話,慢慢的就會失去大眾的信任,不但這樣的“生意”不好做了,連黑荊棘統治后街的根基也會受到影響。

【我就不吃了,酒保先生,現在你們知道我們的誠意了,能允許我自己去街上物色我們需要的傭兵嗎?我會直接把合適的人選帶過來,畢竟時間緊迫,希望你們理解。】

派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帕斯的肩膀,帕斯自然對他的目的心領神會。

【當然可以,您自己去會更好,而且其實您根本不用擔心什麼,黑荊棘向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客人不敬,我們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商言商罷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等他說完後派克也不回應什麼,只是對著兩人點了點頭,隨即也離開了酒館。

這是對方的地盤,派克這麼說,既可以試探對方,如果對方不同意自己出去那就必定有貓膩;同時派克呆在外面的話也可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黑荊棘酒館並不允許客人攜帶武器進入,派克的肉搏能力有限,他如果自己出去也能支開對方的人手。假設對方真的發難,帕斯在酒館內的勝算反而會更大。

當然,帕斯也希望自己只是杞人憂天。

派克走後,午餐很快就端上了桌。

出乎意料的是,這份鹿尾做得非常鮮美,作為鄉下人帕斯從沒有吃過這麼軟嫩可口的食物,帕斯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意猶未盡的他正準備對派克的那一份下手,而這時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讓我進去,不是你們自己說的有人要招傭兵的嗎?】

【這裡不能拿著武器進去!】

門鈴響了,一個壯漢頂著個大肚子就進來了,他全身穿著一套皮質的長圍裙,上面佈滿了早已風乾發黑的血跡,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尖頭屠宰刀。就他的扮相來說,應該是個屠夫。

帕斯和酒保都嚇了一跳,紛紛站了起來,店裡店外的打手都聚集了過來。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傭兵團的老大嗎?叫我烏茲就行,我沒殺過人,但我宰過的畜生可不少。但自從那些地精出現以後,我家的牲畜供應就給斷掉了,我現在老婆也跑掉了,什麼都沒了!現在除了想衝出去剝光它們的皮,我什麼也不……等等,你們是在吃飯嗎?】

叫烏茲的屠夫說的好好的,突然看到了桌上剩下的鹿尾後眼睛就再沒移開過。

帕斯回過神來後,知道了他的來意,立刻端起了派克的午餐,把他塞給了烏茲。

後者也不客氣,把屠宰刀往腋下一夾,用滿是汙垢的手抓起鹿尾就是一陣狼吞虎嚥。

帕斯仔細地觀察著烏茲,這可真是個“大”傢伙,他身高可能就比帕斯矮個兩三寸,但肚子卻大了一圈。別看他此時像是挨了餓,那大肘子看著就像一頭牛一般,帕斯的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著。

酒保見狀立刻呵斥住了在一旁拉著烏茲的打手,把嘴巴移到帕斯耳旁輕聲說:

“怎麼樣,客人,對黑荊棘的服務可還滿意?我們收了您的錢,就一定會為您分憂。”

帕斯情緒高漲,微微轉頭露出笑容以示回應。

隨後帕斯走到了烏茲旁邊,屠夫已經吃完了鹿尾,正在一邊有些緊張地看著帕斯,一邊嘬著泛油的手指。

【烏茲,叫我帕斯就行了,你放心吧,你加入我們之後,每天都能讓你吃個飽。不過你也得聽我的話,讓你上戰場的時候,可不要腿軟了。】

烏茲聽完後便呵呵地笑了起來,這人雖然長的粗魯,但笑容卻很青澀,帕斯猜測他年紀也不會太大。

【我還是叫你老大吧,我知道傭兵都要幹些什麼,我來這裡前就想好了,只要你殺的是那些傷害我們的惡人,那我就願意一直跟著你。】

【你放心,我以女神的名義向你承諾:我和我的傭兵團將絕不作惡,也絕不容忍惡行!】

帕斯裝模作樣般的點了點頭,心裡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他招呼烏茲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後,開始期待起之後的時間裡,自己還會有什麼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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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午來應徵傭兵的人們顯然比上午那些廢物要靠譜許多,這也得益於黑荊棘方面的努力。

帕斯的收穫不錯,除了胖屠夫烏茲以外,他從下午來的六個人裡面最終留下了兩個看上去最適合當傭兵的角色。

其中一個是赤裸著上身的瘦子,他名叫懷特,這人是一個酒廠的搬運工。常年幹著重活的他有著緊實的肌肉和一副硬骨頭,懷特並不怎麼愛說話,但這點恰好也是帕斯喜歡的,鋼炮那樣惱人的傢伙有一個就足夠了。

另外一個留下來的中年人叫拉齊,過去是在西南方的一處銅礦坑裡做礦工。一個月前礦坑發生了礦難,很多人都死了,只有他和少數幾個人活了下來,流落到這裡後很多人怕沾染上他的黴運,所以到現在拉齊也沒有找到活幹。沒辦法今天才來這裡碰碰運氣。

雖然拉齊的體格並不突出,但他走投無路的現狀是帕斯最終留下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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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我、派克、禿子和那個自稱行家的鋼炮,總共有七個人,作為小隊也夠用了。等以後有錢了再去招募那些有本事的傢伙。而這些人裡面就算有誰不幸犧牲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只要派克沒事就行。對了,派克呢,這都多久還沒回來?”

帕斯在心裡盤算著,此時門鈴再次響起,帕斯以為又來了一位應徵者,誰知道進來的是派克,而他的左手還攬著一個短髮小男孩。

這個男孩看著比納什都小,長的十分清秀,但他和納什一樣全身髒兮兮的,只穿著破破爛爛的麻布衣服,腳上也沒穿鞋子。

小孩在看到了滿屋的成年人後,像是嚇到了似的,把目光移到了地面上,身體也蜷縮在了派克背後。

【帕斯,你人招的怎麼樣了……對了,你看,我給你找了一個人…這孩子母親前幾天才得病去世,他已經快2天沒東西吃了……帕斯,你怎麼?】

派克一邊扣著腦袋,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話,屋子裡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和小孩。

而他的好友帕斯則捏緊了拳頭,用帶著憤怒甚至有幾分憎恨的眼光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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