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拒絕，那麼，告辭。”
收好了金幣，蘇言便是起身。
看了一眼身旁的單心樂之後，後者也沒有過多猶豫，便是跟著他離開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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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關上門為止，江立都沒有起身，更本沒有阻止他們離開。
許久之後，江立才緩緩站起身來。
俯下視線，看著蘇言的那一杯茶。
從進來到離開，這杯茶，分毫未動。
“提防之心……麼。”
最開始，他按照高出市面九倍的價格，也就是一百金幣一張來收購蘇言的火符，最終的目的便是想要藉此來拉攏蘇言。
但卻被蘇言直接拒絕了。
最終的價格，是二十金幣一張，雖然高出了市面十金幣，但蘇言所製作的火符，哪怕只是一品的火符，也的的確確值到了這樣的價格。
不論是在效用上，還是在研究上。
而在一切談妥之後，江立還是不願放棄這一次的機會，直截了當地開口邀請蘇言加入白羽公會，但終究還是被拒絕了。
“來人。”
看著身前桌面上的那一疊十張火符，沉默良久之後，江立才是開口。
而話音剛落，門便被開啟，一名鬚眉老者弓著身子走了進來。
“閣主有何吩咐？”
看著這個老者片刻之後，江立便是俯身拿起了那一疊火符，放到了自己的納戒之中，走上前去遞交給了那個老者。
“隨我去一趟白羽公會。”
……
“妖神祭最重要的一環？”
離開了‘符白閣’之後，兩人便是穿行於車水馬龍、張燈結綵的街道上，周圍的行路人皆是說說笑笑，而兩旁的店鋪皆是掛出了各式各樣的招牌，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在享受著這個十年一度的慶典。
“沒錯，幾乎可以說，整個妖神祭，就是為了‘九玄之森’才舉辦的。”
單心樂自得其樂地說著，而不論是從她的語氣中還是從她的眼神中，都能夠感受到自她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那一份期待。
而蘇言聽著，若有所思了片刻。
關於這‘九玄之森’，蘇言倒是有點印象，不過不是口耳相傳，而是從父親的那些藏書中偶然看到的。
傳聞其玄妙無比，擁有著無窮無盡的變化，一旦進入其中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大致就只有這些記載，少得可憐，就連它與什麼赤鳥或者是天陽帝國之間的關係，都沒有一星半點的提及。
“每十年，九玄之森就會在繁城妖神廟宇的上空出現，聽說它懸浮在千丈高空，只能夠透過至少五品的傳送大陣才能夠到達，而且其內還有足足十里的範圍，可惜上一次出現的時候我才三歲，沒什麼印象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語氣中倒是透著幾分失落，但緊隨其後，她就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刻是將失落一掃而空，並且還有意無意地看向了繁城中心的方向，彷彿是想要看到什麼但卻什麼也不能夠看到。
蘇言自然沒有注意她這樣的細節，而是在聽了她的話語之後，收回了思緒。
“我記得，九玄之森裡面有一個鼎，真的麼？”
從書上對‘九玄之森’的記載，加上單心樂方才那簡單的講解，蘇言也略微對這‘九玄之森’生起了一絲好奇。
不論是每十年一個週期的重現，還是這虛浮於高空的存在。
究竟是什麼力量驅使著它？
它又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不知道妖神祭，卻知道九玄之森的狀況？”
聽到蘇言如此言語，單心樂笑著問道。
“在書籍上看過，但知道的並不多。”
蘇言如實回答。
而見她如此，單心樂倒也來了幾分興致。
輕嗯一聲，隨後她才是說道：“沒錯，在九玄之森裡面，的確有一個鼎。而且，傳說中在九玄之森每一次重現之後，第一個觸控到鼎的人就能夠知曉到一件想要知道的事情，甚至是預知未來，除此之外，聽說那個人在未來的十年裡，還會受到赤鳥的庇佑。”
而在單心樂說完的時候，蘇言的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多走出幾步的單心樂察覺到後，便也是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來，帶著一抹疑惑看著他。
他在低頭沉默片刻之後，才是抬頭問道：“真的麼？！”
“什麼真的麼？鼎的存在？還是受到赤鳥庇佑？”
像是被蘇言突然的嚴肅嚇到了一樣，單心樂也略微有些愣神地回答，但看著他眼神之中焦急的神情，她的意識卻不受控制地放空，一時間無法捉摸他究竟想要詢問什麼。
隨後，蘇言急忙問道：“第一個觸鼎的人，能夠知道一件想要知道的事？”
若是真的，那麼或許他就能夠知道他父母的下落。
“傳說，傳說啦，不要太當真。”
單心樂見他如此急切，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如實回答。
但蘇言卻十分感激她能夠告訴自己。
就算是‘傳說’這樣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那也說明有可能確有其事。
只不過相對的，也有可能只是以訛傳訛。
“實際上，雖然傳說有一個鼎，但是因為是在‘九玄之森’的最深處，所以幾乎沒有人能夠知道，它究竟被安放在了什麼地方，雖然每一次都有不少人進入其中尋找，但一次次都沒有了下文。”
單心樂又是如此補充道。
而蘇言聽罷，微微點頭。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蘇言道。
單心樂一聽，卻又是咯咯一笑，松了一口氣之後道：“怎麼了，小師弟是想要知道什麼事情麼，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情麼？”
“沒什麼，只是一件可能沒有答案的事情而已。”
蘇言並沒有回答。
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他並沒有和單心樂提及一分半毫，或許也沒有必要講給別人聽，這樣總讓蘇言感覺是在博取別人同情似的。
“不過，不管那個鼎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每一次也依舊有不少的人會進入九玄之森，因為觸碰到那個鼎的人，就能夠得到天陽帝國國主親自賜予的封賞。除此之外，九玄之森因為其玄奧難測的緣故，所以其本身就是一座天然寶庫。”
見到蘇言不準備回答自己，單心樂也就沒有繼續多問。
若是想說，他總會說的。
“但是呢，那個鼎是確實存在的，數萬年前就有一個人真正見到了那個鼎。”話至此處，她的聲音卻又放低了幾分，“這次我也打算去九玄之森，若是可以的話，我真的有一個想要知道的事情。”
話至最後，聲音幾乎已經消失無蹤。
而就站在她身前的蘇言，平靜地看著她，也清楚地聽到了她這句話裡每一個字。
“對了師姐，你有沒有……”
這個時候，蘇言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開口欲言。
剛才出售符籙，一共令他得到了兩百金幣。
此刻他所想要做的，便是為單心樂買一件禮物，也算是還她送自己納戒這一見面禮了。
但話未說完，卻被周旁的喧鬧忽然打斷。
“崔原和狄煬在月湖那邊打起來了，快去看吶！”
如此一聲傳出，一時間驚動了整條街道能夠聽到的所有人，隨後從遠處也是傳出了一聲聲重複的聲音，瞬間周圍幾乎所有的人潮，皆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趕去。
“崔原和狄煬誒，師弟，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而與其他人一樣，單心樂也似乎是有些興趣一般，口中如此說著的同時步子也是不由自主的順著人群的方向邁出。
不過剛是走出半步，她便又回頭問道：“對了小師弟，你剛才是不是要說什麼事情？”
“沒……沒什麼……”
蘇言如此說了一句，畢竟見面禮雖然不算大事也不是小事，現在單心樂對其他的事情起了興趣，蘇言現在開口倒也顯得唐突。
畢竟是見面禮嘛，什麼時候不能送呢？
得到了蘇言如此的回答之後，單心樂雖然還有所疑惑，但也沒有繼續在意。
隨後，兩人則順著人群，朝著那個‘月湖’的方向趕去。
“師姐，那崔原和狄煬是什麼人，你竟然也有興趣？”
蘇言開口問道。
單心樂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便回答道：“也不能算是有興趣，雖然的確有些有趣的樣子。那兩個人是這一代的八秀之二，而且一個是炎嵐宗弟子，一個是虛玄宗弟子，這兩宗本來就有不少摩擦，而且看看他們兩個交手，或許對武道也有什麼幫助呢。”
聽著單心樂這般解釋，蘇言也就沒有繼續再多說。
對於蘇言來說，不論是炎嵐宗還是虛玄宗，基本都是非常陌生的存在，不過他卻能夠明確一點，這兩宗與離淵門一樣，都是東州仙盟四大勢力之一，是幾乎凌駕於東州範圍之內一切勢力之上的存在。
不多時，兩人走過莫約兩裡多的距離，遠遠地便能夠看到月湖。
月湖相當寬闊，而在其周圍更是亭臺樓閣不計其數。
不過，此時在月湖邊上，那些亭臺樓閣靠近湖面的方向，都站立著不少的人，皆是注視著月湖當中同一個位置。
好在此時還沒有到人擠為患的程度，單心樂與蘇言便是擇了一處亭臺。
此處雖然有些遠，不過因為較高，所以也沒有遮擋視線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