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我有事要彙報。”從門外傳來了侍衛長的聲音，驚醒了恍惚中的蘇菲婭。
此刻正是下午，而這位少女公爵並沒有處理政務，也沒有享用下午茶。她只是面對著桌子上的教科書，發呆。
“什麼事？”蘇菲婭問道。
“剛才，宮相大人帶走囚禁在地牢內的……天使。”說到這個詞的時候，侍衛長不禁停頓了一下，似乎隱隱的還是有所畏懼。
蘇菲婭沒有計較他語氣上的細節，只是有些疑惑：“許言有沒有說他帶著那個天使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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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公爵大人，並沒有。”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侍衛長轉身走開了。
蘇菲婭看著教科書上的文字，卻還是頗有些心不在焉，難以將注意力集中在閱讀上。
這本教科書是許言給她的，講述了真實的舊時代歷史。從遠古時期人類文明的起源，到後來在幾個主要地區的發展，以及工業革命之後的飛速進步，直到最終因為一個顛覆性科技進步以及分配不公而造成的崩潰——邏輯脈絡清晰，深入淺出，讓蘇菲婭大開眼界。尤其是其中的哲學、科學、經濟等學科的核心理念，讓她更是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這些天以來，蘇菲婭的時間基本上都用在讀書上了。處理政務，忙上忙下的是許言。他的效率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面面俱到，不出絲毫差錯——但此刻，蘇菲婭卻有點開心不起來。
面對著書本又發了好一會的呆之後，她終於站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後殿門口，蘇菲婭招來了侍衛長，問道：“許言去哪裡了？”
“宮相大人似乎是去大教堂……”
不等侍衛長說完，蘇菲婭便立刻說道：“準備車馬，我也要去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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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從外貌上看毫無瑕疵的天使，此刻卻趴在大教堂門口的地上，雙眼緊閉，人事不省。
不過在大教堂門口，此刻最能吸引人眼球的顯然不是天使，而是一旁宛如巨神兵的高達。
一根數據線，插進了天使的脖頸後方。數據線的另一頭，伸進了高達的駕駛艙。透過駕駛艙內的計算機，可以破解天使的大腦防線。
當然，高達能夠提供的僅僅是硬體基礎，真正的運算和破解行為，還是需要路綾來操控的。在這過程中，路綾倒是不需要往自己腦後插一根數據線，她只需要那塊隨身攜帶的顯示屏就夠了。
忽然，路綾長呼一口氣，放下了顯示屏。
許言問道：“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了？”
路綾點了點頭，只是目光間有些疲憊。
“看起來你似乎很累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睡個覺，然後我們再討論？”
路綾搖了搖頭：“最好還是儘快討論吧，這個情報有些棘手。”
“哦？”許言走到了妹妹背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緩緩揉捏了起來。
就像是被順著毛撫摸的貓咪一般，路綾不禁眯起了眼睛。她似乎靜靜地享受了片刻，然後才說：“雅威可能沒死。”
“……啥？”
“你的動作停了，是因為被嚇到了嗎？”
“呃……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被驚到了。”
感覺到按在自己肩上的雙手又動起來了之後，路綾說道：“我之前告訴過你的，這些天使都是人工智慧。她們以為，她們經歷了悲慘困苦的童年，然後被教會收養，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料，最終‘神賜天賦’覺醒，成為了天使……”
許言接道：“然而這些記憶全都是被灌輸進去的。她們其實是人工智慧。”
“沒錯，但是我剛才發現，在人工智慧的神經中樞旁邊，緊貼著一個後門。”
“這個後門的作用是什麼？”
“只要輸入正確的密碼，就可以奪取她們軀體的使用權。不只是身軀和大腦，包括記憶區裡新增的所有記憶，都能接受最高許可權的指令，將一切乖乖奉上。當然這裡用到的密碼都是量子資訊，也就是說只要一個量子訊號過來，就可以瞬間奪取這具軀體的使用權。”
“這個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什麼說……”
路綾嘆了口氣：“我發現，即使在神國覆滅之後的這半年裡，這個天使依然在接收量子訊號。當然，這些訊號都沒有下達指令，奪取她的軀體。但問題是，如果雅威徹底死了，還有誰能不停發出量子訊號？”
“……某個自動裝置？”
“或許吧，但你不得不承認，這些量子訊號的存在，讓我們面前多了不少變數。”
“那你能不能破譯……”話剛開頭許言就忍不住自嘲道，“我真蠢，差點忘了量子訊號的最大特點。”
“是啊，絕對的安全性，就是它的最大特點。”
與普通的電磁波訊號相比，量子訊號的傳播速度是一樣的，都是光速。或者更確切地說，波函數坍縮的速度可以高於光速，但資訊傳遞的速度無法超過光速。
而量子通訊的最大優點，就在於安全性。如果不知道合適的解碼引數，是根本不可能解碼的。一般的密碼至少還有可能用暴力運算的方式破解，然而量子訊號是糾纏狀態的波函數，根本無法破解……
兄妹倆沉默了片刻。
忽然，許言說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關於這種訊號的來源。”
“你是說……”路綾猛然反應過來，“多炮塔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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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蘇菲婭只進過一次大教堂，而那裡面複雜得令人眼暈的機器裝置，給她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走進去，因為有一個龐然大物擋在了大教堂的門口。
那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放大了許多倍的銀色全身鎧甲，遠遠看去相當漂亮。在影片畫面中，蘇菲婭也見識過了這種名為“高達”的神奇造物有著多麼不可思議的能力。只是她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要將它擺在大教堂門口。
這時，蘇菲婭看到許言的身影從高達後面出現，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不過令少女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腳步似乎頗有些……沉重？
這確實很奇怪，因為這些天以來許言的神態似乎一直都是相當輕鬆的。
走到了蘇菲婭面前之後，許言說道：“我現在有事要離開一趟。”
蘇菲婭愣了愣，反問道：“可是我已經撕毀了邪教的勸降書，如果你不在的時候，他們打過來了怎麼辦？”
“你放心吧，他們不可能打過來的。之前我還想慢慢解決掉這個麻煩，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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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會開始穩定更新，直到結局。
嗯，不出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