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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皇后娘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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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顏翻看著徐寒枝留下來的資訊,當看到宴淮安沉溺在這個世界越來越深的時候,舒顏心底的擔憂與不安也越來越深。

“你終於來了。”

舒顏進入下一個世界的時候,就聽到一個溫柔似水的女聲在對她說話,溫和中透著穩重。

是誰?

她想要抬眼看清來者的面容,卻無論怎樣用力,都睜不開雙眼,也開不了口說話。

過了大概有兩三分鍾的樣子,耳邊再無人說話,她終於能夠睜開眼睛,但往前一望,卻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場景。

恢宏的宮殿裡,站了許多人,都作古裝打扮。

坐在正中央的男子,穿著明黃龍袍,不怒自威,正凌厲地看著眼前長跪不起的女子,女子頭戴鳳冠,衣著華貴,估計就是皇后了。“來人!把這妖婦給朕拖出去斬了!”

男子長臂一揮,聲音洪亮,殘忍的命令在整個大殿迴盪。

女子驚得來直起了身,花容失色,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溼,她難以置信地顫抖道:“皇上,你……要殺臣妾?”

這個聲音,正是最初舒顏聽到的那個女聲。

男子目光冰冷,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似乎並不想跟女子再多說一個字。

女子被兩個侍衛架了起來,強行往外拖。

她見男子的神情,頓時心如死灰,仰頭淒厲地笑起來,如鬼魅一般,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趙晟倫!從前的信誓旦旦你都忘了嗎!妻心不移,君心易變!說好白首不相離,而如今你卻要砍掉我的腦袋!哈哈哈哈哈哈也是我太傻哈哈哈哈哈……”

她像是瘋了一般,鳳冠落地,長髮披散。

直到被拖出殿外,她還一直聲嘶力竭地喊著笑著,原本溫柔多情的嗓音變得又尖銳又悲涼,直到離大殿很遠了,才沒有再傳到這邊來。

等舒顏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淚痕點點,身邊的景象都不見了,周身一片漆黑。

“你會流淚,那是因為現在你已經是我了。”

有一隻纖細溫柔的手伸來替她把淚水擦乾,冰涼涼的。

舒顏冷漠的抬眼看去,方才看到的被拖出去斬首的女子正毫髮無傷地站在自己面前,穿戴整齊,端莊典雅。

只見她眉似遠山,瓊鼻瑤口,生得秀麗可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是好看的雙鳳眼,眼角上調,總是含情。

她想了想,試著開口道:“,你特意來見我,是有什麼心願想讓我為你達成嗎?”

“可以說算不上,也可以說算得上。”宋懷顏抿了抿嘴,然後湊到舒顏耳畔,平靜地交代了一番話。

舒顏在聽到的瞬間怔了怔,神情複雜道:“你確定?”

“我確定。”

“那好……”舒顏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會努力幫你達成的。”

宋懷顏緩緩道:“這便是懷顏最大的心願。”

愛得太深,痛得太深,才會恨得太深。

舒顏忘不了宋懷顏的這一眼,堅定又決絕,甚至有點偏執的意思。

一覺醒來,舒顏變成了宋懷顏。

她呆呆地望著刻了龍鳳呈祥的木質床頂,晨曦透過兩頁床簾間的縫隙鑽了進來,在這一床封閉空間裡灑下微光。

宋懷顏的記憶如水一般流下,慢慢地將舒顏頭腦內對這個世界認知的空白填滿。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具體所在劇情裡哪一處的情節,也無法由此推測故事的進度條已經推到了多少。

不過宋懷顏讓她在這裡醒來,想必是在一切都還有轉機的時候,那算了算……

這次絕不可能一兩個月就能完事兒,可能要待得有點久。

想到這點,舒顏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她這剛一嘆完氣,簾外就傳來了宮女畢恭畢敬的問候:“皇后娘娘這是醒了嗎?”

舒顏應了一聲,想要坐起身來,剛一動就覺得下腹如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似乎有血流了出來,她疼得來倒抽一口氣。

伺候她的貼身女官紅燭把床簾拉起束好後,看到舒顏一臉慘白地靠在床頭,頓時嚇壞了。

她趕忙拿了枕頭墊在柯清怡背下再將她扶好,轉頭衝著比她低一等的宮女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叫太醫過來!”

“不要叫太醫!”舒顏還沒有弄清楚情況,暫時不想見其他人。

紅燭“噗通”一聲跪倒在她床前,哽咽道:“娘娘!您昨兒才小產完,就算再怎麼氣,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太醫說過了,等您一醒,他就得來給您看一看,好好調理,不然這身子壞了可怎麼得了?”

舒顏疼得來眼冒金星,額頭都滲出了冷汗,但還是把紅燭的話給聽明白了。

她算是知道了,現在劇情發展到了宋懷顏流產這裡了。

那麼她也可以得知,此時葉綺遙已經進宮,頗得聖寵,皇帝已經是移情別戀,宋懷顏嫉妒攻心,胎位不穩,出門被葉綺遙養得小狗嚇了一跳,孩子就給掉了。

和趙晟倫夫妻七年,方得一孕,這次掉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恩寵不再,膝下無子,幽幽深宮,孤苦伶仃。

舒顏心想,怪不得她會穿越到這個時候……

因為從此以後,宋懷顏就走向了悲劇的深淵。

“娘娘氣血虛虧,這一個月內都必須臥床好好調理,七日之內會有出血的症狀,伴隨著下腹墜痛,這屬於正常現象,只需及時更換床被衣物便好,娘娘大可不必驚慌。只是……”

張太醫給舒顏把完脈後,放下她的手腕,語氣猶豫起來,吞吞吐吐的。

舒顏因為身體虛弱,整個人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只是什麼?”

“只是娘娘多年才得一孕,本就是不易受孕的體質,現下又小產,傷了元氣,只怕以後……”

紅燭在一旁聽得來急了,跳出來道:“什麼只怕以後?張大人,你是被人收買了罷,怎麼說些這種假話!小心皇上知道後要了你的腦袋!”

“紅燭。”舒顏瞪了她一眼,責備道,“沒規沒距的,有你這麼跟張大人說話的麼。”

“可是娘娘……”紅燭見柯清怡警告的眼神,只好閉上了嘴。

張太醫低頭道:“娘娘,這事兒也不是說死了的,只要娘娘您把身體調理好,萬事都是有可能的。”

舒顏平靜道:“你不必多說了,本宮心裡有數,皇上那邊,你如實匯了去吧。”

張太醫訝然於舒顏的淡定,但他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行了個禮道:“那臣就告退了,娘娘記得按時服藥,注意休息。”

舒顏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不是在演戲,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讓她沒有力氣多說一句話。

舒顏自然是明白紅燭為何著急,張太醫又為何驚詫。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宋懷顏要是沒有孩子的話,今後在後宮中的日子可要難熬了。

宋懷顏出身官宦家庭,是禮部尚書家的獨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門門不差,是當初名動京城的才女,大家閨秀的典範,求親者更是踏破了門檻。

當時還是三皇子的趙晟倫對宋懷顏一見鍾情,放言“此生非禮部宋家小姐不娶”,被先皇知道了,指婚成全,二人得以共結連理,一時被傳為宮中佳話。

十六歲出嫁,十九歲為後,趙晟倫獨寵於她,互許白頭,後宮三千佳麗與冷宮無異。

母儀天下,獨領後宮,天子長眷,風光無限。

宋懷顏曾經一度認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能與心愛的男子相濡以沫,不知惹紅了多少人的眼。

她差點都要忘了,人心易變,更何況是坐擁江山美人的天子。

宋懷顏今年二十三歲了,已經嫁給趙晟倫七年了。

在實行一夫一妻制度的現代社會尚有“七年之癢”的說法,更不要說七年時光在實行一夫多妻制度的社會裡對於男人而言是多麼長的一個愛情保質期了。

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當今皇帝,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只是他想要的,遲遲沒有出現而已。

然而,半年前,趙晟倫微服私訪,帶回了葉綺遙。

葉綺遙不像宋懷顏出身名門,她只是平民之女,父母雙亡,被行醫的爺爺帶大,在村鎮出診的時候偶遇扮成旅客的趙晟倫。

為了不招非議,趙晟倫為她改了出身,立為楚妃,幾乎全身心地撲在了她身上。

趙晟倫的心已經不在宋懷顏的身上了。

“此生非禮部宋家小姐不娶”的話語歷經七年歲月的沖刷,早已是蒼白而單薄,一戳就破,但宋懷顏還固執地將這句作廢的誓言藏在心間,猶如世間至寶。

那是值得她一世珍惜銘記的美好。

舒顏迷迷糊糊地靠在床上又睡了半個時辰,醒過來時,她半睜著眼睛幹著嗓子喚道:“水……水……”

身邊立馬有人為她端了溫水來,冰涼的瓷杯貼著她發乾的嘴唇,小心地傾斜著,舒顏一口氣把杯中的水喝了個乾淨。

“顏兒,還要嗎?”

聽到富有磁性的男聲,舒顏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抬眼看去,給自己喂水的正是在夢裡下命令讓人把宋懷顏拖出去斬了的趙晟倫!

作為劇情的男主,趙晟倫長得肯定不像歷史上那些可怕的畫像一樣磕磣。

他正值而立之年,年輕英俊,眉眼之間帶著成熟與威嚴,舉手投足之間,帝王的九五至尊之風自然而生。

從他剛才喂水的動作來看,趙晟倫現在對宋懷顏尚且還是溫柔體貼的。

畢竟七年夫妻,就算不愛了,朝夕之間也是難以捨棄的。

然而也只是說朝夕之間而已,之後說翻臉就翻臉,還不是絕情地要她去死。

舒顏看著趙晟倫,又不免想起原結局裡宋懷顏淒厲悲嘲的笑聲與嘶喊。

其實宋懷顏罪不至死,只是屢次陷害葉綺遙,後來東窗事發,帝王怒不可遏。

葉綺遙毫髮無傷,她卻賠上了自己和整個宋家,黃泉路上還揹著被負心的傷。

“怎麼一直看著朕不說話?”趙晟倫伸手貼上舒顏冰冷的面頰,皺著眉頭道,“顏兒,還是不舒服嗎?你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張成海這混賬東西到底有沒有在做事!”

舒顏拉住想要起身叫人的趙晟倫,輕輕道:“臣妾沒事,張太醫已經是盡了職責了,是臣妾自己身體不好,怪不得別人。”

趙晟倫坐了回來,握著舒顏的手,沉聲道:“顏兒果真是通情達理……”

憑著走過那麼多的世界的經歷,舒顏一聽“通情達理”這四個字,對趙晟倫方才那一番體貼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她差點就被趙晟倫給騙過去了,忘記了在原文中他根本不是單純地為了看望宋懷顏而來的!

但舒顏不急著點破,只是忽然問道:“皇上,昨晚你為什麼不來看臣妾?”趙晟倫儼然是一副好丈夫的樣子:“朕本來想過來,但太醫和嬤嬤們說你剛小產,屋子裡陰氣太重,不適宜讓朕進來。”

舒顏心底冷哼一聲。

呵呵,我可記得之後葉綺遙小產的時候其他人也給你說了這話,可你硬是闖了進去陪在你的楚妃身邊,還怒斥誰要再多說一句就要了誰的腦袋,好生威風。

縱然還是溫情脈脈,但這麼一對比,一方就難免顯得虛情假意起來。

但舒顏還是裝作很感動的樣子朝趙晟倫道:“臣妾能受皇上七年如一日的厚愛,當真是死而無憾!”

“顏兒,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趙晟倫將她攬入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你是朕的皇后,會一直陪伴在朕的身邊。”

舒顏問道:“那皇上會一直愛著臣妾嗎?”

“當然。”

“就算臣妾一直沒有孩子?”

趙晟倫沉聲道:“顏兒,別說喪氣話,你還年輕,這一次只是個意外,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

流掉的是你的親骨肉,而你卻輕描淡寫地說這只是個意外。

趙晟倫,可能連你自己都沒察覺到吧,如果不是因為這將是你第一個孩子,你根本不會給一點點重視。

你不是冷血,而是不在乎了。

因為她宋懷顏生下的孩子不再是你唯一的子嗣,葉綺遙也可以給你生,況且你現在那麼喜歡她,每一夜都往楚華宮跑。

宋懷顏在辛辛苦苦地給你懷著孩子,你卻日日夜夜往別人的被窩裡鑽,打得火熱。

雖然在這種背景和設定下,趙晟倫的所作所為合乎情理,但是當舒顏真的成了宋懷顏的時候,只覺得這個男人奇渣無比。

如果不能做到,當初就不要在花前月下許諾“一生一代一雙人”。

平白玷汙了這句詩,化作宋懷顏朝暮的凌遲。

趙晟倫見舒顏不說話,開口道:“朕已經將嚇著你的那只畜生給殺了。”

舒顏心中冷笑,雖然說萬物平等,但這肚子裡親骨肉的性命,竟然讓他這個當父親的拿一條狗的性命就給抵了。

狗本無辜,哪曉得會嚇著宋懷顏,只是本性地隨處奔跑而已。

真正該懲治的,不該是沒把狗看好的主人麼?

舒顏試探道:“那楚妃……”

趙晟倫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顏兒,這次是你太不小心了,一條小狗都能把你嚇著,其實不關楚妃的事,但朕已經罰她閉門思過了,你也別怪她了。”

聽到這句話,舒顏真想給趙晟倫來兩巴掌。

就算真的是葉綺遙有心陷害,舒顏也不信趙晟倫會給葉綺遙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誰叫他正喜歡著緊呢。

宋懷顏錯就錯在始終不信自己已經輸給了葉綺遙,總是要去挑趙晟倫的逆鱗。

想必她最終也想明白了吧,自己並不是輸給了葉綺遙,而是輸給了趙晟倫。

舒顏露出虛弱的笑容:“皇上誤會臣妾的意思了,臣妾怎麼會怪楚妃呢?臣妾只是想讓皇上不要怪罪楚妃,因為的確是臣妾自己不爭氣,丟了孩子,不關妹妹的事。聽到皇上這麼說,臣妾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唉,說起來那只畜生其實也很無辜。”

趙晟倫親了親她的額頭,顯然很是讚賞:“朕的顏兒果真是善良。楚妃也很關心你的情況,心有愧疚,朕回去就將此話告訴她,讓她知道自己有個多麼好的姐姐。”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說到底你就是來為葉綺遙說情的。

舒顏垂下眼瞼,道:“皇上,這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等妹妹思過出來後,可否讓她來臣妾這兒一趟,臣妾有話想跟她說。”

“什麼話?”趙晟倫的話語間隱隱有些警惕。

舒顏笑道:“姐妹間講些女兒家的私房話罷了。皇上放心,臣妾不會為難妹妹的。”

她頓了頓,離開趙晟倫的懷抱,仰起頭注視著他,笑著說道:“臣妾怎麼捨得為難皇上喜歡的人呢。”

臉色慘白,神色憔悴,唇角的笑容沒有一絲好顏色。

趙晟倫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失落。

這樣的宋懷顏讓他不禁生起憐惜之情。

於是趙晟倫撫摸著她的臉,道:“顏兒真是善解人意。”

呵,先前是通情達理,然後是善良,現在又善解人意。

記得當初宋懷顏喜歡蓮花,趙晟倫便命人在皇宮各處都種了荷,各大宮殿門口也都擺了兩三盆,還對世人宣稱他愛屋及烏,也是最喜夏荷。

可葉綺遙剛進宮才半年,皇宮中的半數蓮花都被葉綺遙喜歡的牡丹替了去。

真是諷刺。

既然你曾說你最喜歡的也是蓮花,那我就如你所願,做一朵小白蓮。

做一朵通情達理且善解人意的白蓮花。

一點點地看你被葉綺遙拖入淤泥,拉入深淵。

舒顏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覺得身體沒什麼問題了,想要下床多走走,卻被紅燭哭著喊著求回了床上,張太醫也一副緊張的神情,說什麼“皇后娘娘金軀貴體,還是在床上躺滿一個月好好休養”等廢話,估計是因為之前柯清怡臉色太難看所以被趙晟倫責罵了。

舒顏躺在床上內心不住悲嘆,她這回在宋懷顏的身體裡肯定待得比在許若秋身體里長多了,光小產後臥床就要臥一個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作戰範圍也只有一房之內,能傷著誰啊。

這半個月裡,趙晟倫倒是經常來慰問她,說些形式性的問候,陪她說會兒話,沒坐多久就走了。每當舒顏旁擊側敲提起怎麼葉綺遙沒跟著一起來時,趙晟倫都會巧妙地把話題轉移,舒顏便識趣地沒在問了。

呵,看得那麼緊,是生怕葉綺遙受半點委屈和欺負吧。

舒顏心想她又不是母老虎會吃了葉綺遙!

難道是她的白蓮花扮演得還不夠像,不足以讓趙晟倫相信她全無惡意?

舒顏深深地覺得,應付趙晟倫比對付方森譯要艱難多了。

舒顏決定這次一定要慢慢來,一步一步走穩了,一邊做好病弱的白蓮花,一邊拉攏葉綺遙,幫助她登上女帝之位。

本來舒顏是不打算幫她的,心想乾脆把女主弄得來打入冷宮算了,但是既然要實現宋懷顏的心願,就不得不幫助葉綺遙。

因為只有葉綺遙才有這個本事和能耐給宋懷顏的心願創造條件。

這也是舒顏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宋懷顏竟然期望的是這樣的結局。

這天下午,舒顏坐在床上正繡著花,紅燭就過來通報說楚妃娘娘來了。

她問紅燭道:“紅燭,本宮氣色如何?”

紅燭小聲道:“娘娘,您最近恢復的是好了點,但嘴上還是沒什麼血色,要不要奴婢為您塗點唇脂添點顏色?”

舒顏卻微笑道:“不必了,你去請楚妃過來吧,吩咐著人去泡一壺好茶,就用上次番國進貢時拿來的那份茶葉吧。”

紅燭瞪大了眼睛,很不理解道:“娘娘,您幹嘛對那個楚妃那麼好?要不是她,您肚子裡的孩子……”

“紅燭,別說了。”舒顏皺眉道,“是本宮自己不好,怪不得別人。本宮知道你是好心,所以這次本宮也不懲治你了,但下不為例。好了,你趕快去照本宮說的辦吧。”

紅燭咬著下唇,似乎還不甘心,但畢竟主子都這麼發話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悶著氣出去把楚妃請了進來。

舒顏深深吸了一口氣。

遊戲這才拉開序幕。

葉綺遙果然是好姿色。

只見她兩彎柳眉如墨描,明眸善睞剪秋水。

膚若羊脂,唇紅齒白,輪廓比較深,看起來少了幾點小家碧玉,多了幾分大氣。

巴掌大的臉,每處五官竟都讓人感覺完美無缺。

她是實實在在的美女,稱得上是傾國傾城,明豔無雙。

後宮裡其他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她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

難怪趙晟倫會為她神魂顛倒,喜新厭舊。

宋懷顏的長相雖說是秀麗,但比起葉綺遙來說還是平凡得多,就算是放在整個後宮之中也不算起眼。

所幸她氣質出挑,端莊賢淑又溫婉謙和,無論站在哪裡,都不容忽視。

不然也不會有當年宋家的門檻都被提親者踏爛的笑談。

這一點卻是葉綺遙怎麼也比不上的。

葉綺遙一進屋就看到了倚在床上的宋懷顏,青絲披散,素面朝天,清秀的面容微微發白,抿起的嘴唇僅有幾絲血色,虛弱之態盡顯,卻仍柔和地微笑著,憔悴中也不失端莊,少了平日鳳冠華袍下的威嚴疏遠,多了幾分恬淡的平易近人,素淨如一株出水的清蓮。

她的眼眸也很是清澈,如一池溫柔的春水,寧靜而平和,眼角上挑,勾起含情的笑意。

舒顏就這麼溫和地看著葉綺遙,輕聲道:“妹妹,過來坐吧。”

她的語氣與神態,當真就像是喚自家親妹妹一般,溫柔且無害。

葉綺遙一愣。

進宮這半年來她少有與宋懷顏接觸,每次見面,宋懷顏給她的印象都是端莊且威嚴,有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之氣勢,雖然她總是看起來溫婉柔和,但她的笑始終讓葉綺遙感覺到疏離淡漠,甚至隱隱帶著敵意和嫉妒。

葉綺遙一直以為宋懷顏是討厭甚至是恨她的,會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地害她,把她趕出宮中,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很防備,甚至在皇上面前含蓄地表達過自己的擔憂,以免宋懷顏向她發難時她無依無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葉綺遙真的沒想要宋懷顏流產,只是沒想到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沒看住那只狗,那小東西就跑了出去,正巧衝撞了宋懷顏,導致悲劇發生。

聽聞這件事,葉綺遙自知大禍臨頭、自身難逃,但出乎意料的是,皇帝竟然沒有給她重的責罰,只是要她閉門思過,在宮裡禁足了幾日而已。

可見她受寵到了什麼地步。

這份寵愛,讓她既愧疚與不安,又帶著僥倖和……嘲諷。

愧疚的是因為她的不小心,造成了一個生命的消逝,使宋懷顏沒了孩子,但她卻沒有付出相應的代價,像是做了壞事一樣。

不安的是她知道如此一來,宋懷顏得知後必對她加深嫉妒與憎恨,往後她需更加小心謹慎,今後的路會越來越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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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倖的是她的性命保了下來,她可以繼續完成她的大事。

嘲諷的皇帝昏庸,因為寵愛她,竟然可以原諒她!且不說那是皇家子嗣,那可是他趙晟倫的親骨肉啊!別的父母失了孩子,無論對方是否直接間接、有心無心,勢必都會不可原諒亦或憤怒,而他卻在宋懷顏丟了孩子的時候還能溫柔地安慰她說“沒事,朕護你周全”!

葉綺遙想起這裡,眼裡的顏色深了深。

趙晟倫以為她會感激他,實在是錯得可笑,她更加看清他的昏庸無能,堅定了自己完成大業、廢掉趙晟倫的決心!

她坐在了宮女搬來的板凳上,看著柯清怡道:“皇后娘娘身體好些了嗎?”

舒顏微笑道:“好些了。妹妹別叫得那麼生疏,喚本宮姐姐就好了。”

“好的,姐姐。”葉綺遙抬眼觀察著柯清怡,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怎麼一點都不為難她,反而一臉親和,笑容比平時所見時還更加真誠溫柔。

她觀察舒顏的同時,舒顏也在觀察她。

她眼底很自然地流露出真誠:“妹妹,你手上提的是什麼啊?”

葉綺遙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食盒,她將盒蓋開啟,一陣中藥味在房間內散了開來。她道:“這是妹妹親手煲的一盅當歸黃芪燉烏雞,對滋陰補陽和補血調氣有益,姐姐如若不嫌棄就嘗一嘗妹妹的手藝把。”

說著,她舀出一碗,雙手遞給舒顏。

舒顏頓了頓:“妹妹當真是親手做的?”

葉綺遙維持著笑容道:“是。”

但舒顏並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湯,而是再三問道“確定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

葉綺遙的笑容有些僵了,她將湯放下,然後在舒顏床前跪了下來,眼神幽幽:“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在生臣妾的氣,所以不願意喝臣妾的湯。這次皇后娘娘小產,臣妾自知難逃其咎,縱使皇上沒有懲罰臣妾,但臣妾也是知道一命償一命的道理!皇后娘娘痛失腹中子,心中有任何氣都儘管向臣妾發好了,就算讓臣妾死,臣妾不無半句怨言!”

說著,她還朝舒顏穩穩地磕了一個頭。

在葉綺遙彎腰磕頭的瞬間,舒顏的眼神冰冷如嚴冬。

一命償一命,一個不相干的人尚懂,那個本是孩子親生父親的人卻忘了。

寵你的時候把你捧在天上,在生活的地方到處種上你的所愛,厭倦你的時候卻把你踩進地裡,你的死活都不顧了,哪還在意孩子的?

竟渣到連一滴眼淚都不曾流下。

葉綺遙磕完頭抬起眼時,看到的舒顏的眼眸還是溫情依舊。

只見舒顏忽然將那碗當歸黃芪從桌上端了起來,慢慢喝下,使著湯匙把裡面的藥材和烏雞肉也給吃了。

吃完後,她放下碗,笑道:“妹妹誤會了,本宮當然不是惱你。而是想說,如若此湯經過除了妹妹以外的人,那妹妹也要陪本宮喝上一碗,這樣的話,如若出事,妹妹也不會被平白冤枉。”

葉綺遙生性聰慧,很快便明白了舒顏的話,心底更是驚詫不已。

宋懷顏,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舒顏這幾天在床上躺著琢磨了不少白蓮花式的招數,正愁沒人來給她實踐實踐,都快悶出鳥來了,這回好不容易葉綺遙在她面前登場,她豈能錯失這個驗證自己招數是否有用的大好機會?

葉綺遙看向舒顏,心存懷疑:“皇后娘娘難道絲毫不恨臣妾?”

這簡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奪了宋懷顏的寵,還間接地使宋懷顏流掉了孩子,宋懷顏有足夠的資格和理由將她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將她處之而後快才對。

可是,這個素淨如蓮的女子卻微笑著說,她並不惱她。

葉綺遙自然是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知道後宮的人大多都是口是心非,心裡恨著嘴上卻說愛著。但是無論是宋懷顏的語氣還是神情,都毫無說謊的痕跡。

溫柔的,從容的,淡定的,好像是真的不怪她一樣。

葉綺遙心想,如若不是宋懷顏演得天衣無縫,那便是她真的心胸極為寬廣。

舒顏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必有疑慮,於是為了讓自己的態度更加合情合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道:“實話告訴妹妹吧,失去肚中的孩子,本宮痛不欲生,早先也是恨過妹妹你的,只是後來本宮想開了,這都怪本宮自己不好,因為嫉妒妹妹而終日心緒不平、患得患失,影響了腹中胎兒生長,身體虛弱,才會被一隻小東西輕易地嚇到,無緣於腹中的孩子。”

說完,她雙眼放空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向哪裡,喃喃道:“這都是報應,本宮該惱的該恨的都是自己……”

兩行清淚無聲流下,泛紅的雙眼竟是此時她臉上最為鮮豔的顏色。

葉綺遙一邊訝然於她的坦然,一邊暗生愧疚之情。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宋懷顏會嫉妒她也是無可厚非,不算錯事。

若說錯,那源頭便是葉綺遙。

她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就算不愛趙晟倫,也要竭盡全力地當上皇帝的寵妃,分了甚至搶了宋懷顏的獨寵。

趙晟倫於她而言只是仇人和利用的工具,但於宋懷顏而言卻是整片天。

她將別人的天空搶了,就怪不得別人追著她打。

但是宋懷顏卻告訴她,她想通了,她把一切事都攬在了自己頭上。

這讓葉綺遙作為罪魁禍首來說措不及防,越來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是她對不起眼前這個臥病在床的女人。

葉綺遙跪在地上,又是朝舒顏磕了一個頭:“皇后娘娘,一切都錯在臣妾,切莫自責,恐壞了心情,傷了身子啊!”

舒顏見好就收,用手背擦乾眼淚,微微屈身將葉綺遙扶了起來:“妹妹,快起來吧,不是說好直接叫本宮為姐姐嗎?你如此生疏,本宮的一番知心話都不知道如何開講了。”

葉綺遙這才站了起來坐回凳子上,她能感覺到扶著自己的兩雙手冰涼涼的,不覺開口道:“姐姐的手怎麼這般冷,是不是正不舒服著?”

舒顏笑道:“本宮的手一年四季總是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暖不起來。以前皇上每晚都會握著臣妾的手,一捂就是一夜不鬆手……”

然而,已經有很多個晚上,宋懷顏的手獨自冰涼了。

那個曾經會擔心她的手冷,所以緊緊握著她的手七年的男人,早已忘了這份執著,轉身用自己的愛去急著暖別人。

宋懷顏是冷是熱又如何呢。

既然不能至死不渝,又為何給了她那樣好的七年回憶,然後再將她拋棄在冰天雪地。

舒顏語氣中沒有半點炫耀,而是淡淡的懷念與落寞,讓葉綺遙不僅沒有心生敵意,反而覺得這樣的宋懷顏惹人憐惜。

她用溫熱的手握住舒顏的手,真誠道:“姐姐,妹妹來暖你的手。”

舒顏微笑著,似乎很是疲倦道:“謝謝妹妹。本宮有點倦,可能要小憩一陣,妹妹可不可以多握一會兒,等本宮睡著再離去?”

“好,姐姐儘管睡吧。”

等到半個時辰後,葉綺遙才輕輕地將手鬆開,手臂已經有些發酸。

望著舒顏平靜的睡顏和臉上已幹的淚痕,她的內心除了愧疚之外,還有對趙晟倫變心的反感,這個感覺是很矛盾的——既然她想要得天下,那麼現在就必須要趙晟倫的寵愛,然而這又就勢必會導致趙晟倫的變心。

她終究是對不住宋懷顏。

舒顏本沒想到葉綺遙會握著她的手那麼久,不說葉綺遙的手痠了,她裝睡裝得來迷迷糊糊都真的睡著了。

她今日的每字每句,不光是說給葉綺遙聽的。

隔牆有耳,她知道她的每一句話,最終都能落到趙晟倫的耳朵裡。

傍晚醒來的時候葉綺遙早就走了,但舒顏仍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被握著。

與葉綺遙的手不同,現在握著她的這雙手更加寬厚有力,將她整隻手都包住了,手掌粗糙,帶著薄繭。

舒顏睜開眼笑道:“皇上,你來了。”

語氣中沒有訝然,沒有驚喜,更多的是一種淡然的從容與歡喜。

就像這不過是七年中某個尋常的日子,她醒來時看見始終想把她的手捂暖的他。

她依然幸福,他依然專情。

趙晟倫如夜般深沉的雙眼靜靜地盯著舒顏,心裡因為她的語氣而不覺一軟,他沉聲道:“朕好久沒有在晚上給顏兒暖手了。”

言下之意,舒顏自是瞭然。

舒顏推卻道:“臣妾身子還未好全,這間屋子又血氣太重,皇上龍體金貴,還是不宜過夜。”

趙晟倫一愣,萬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拒絕自己,神情高深莫測起來,握著舒顏的手也緊了幾分。他道:“顏兒,你當真是事事都替朕著想。”

舒顏笑著輕聲道:“時候不早了,妹妹一定已經在楚華宮等著皇上用晚膳了,皇上快去吧,莫讓妹妹等急了。”末了,她又喃喃般加了一句,“皇上可能不知道,這種苦苦期盼的滋味最是難受……”

雖是笑著,但她的眉眼間卻是揮之不去的哀愁。

落寞的,淒涼的,顧影自憐的。

趙晟倫忽然想起,自己的皇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懷地笑過了,平日裡雖總是保持著笑容,但卻是強顏歡笑而已。

其實他都看在眼裡,只是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懷顏,本該有著世上最溫暖人心的笑容,矜持而不做作,燦爛而不浮誇。

是什麼改變了她,讓她的笑容 變得如此沉重,比哭還叫人難過。

趙晟倫久違地想起七年前初見宋懷顏的時候,少女二八正是花開年華,淺裝簡鬢,淡妝輕施,雖無驚世容貌,如出水芙蓉一般恬靜秀氣,笑起來時如同春風十里,清風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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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快忘記了,他如今所厭倦的宋懷顏的清淡,曾是他心頭的最愛。

然而他現在的最愛,已然是明豔的美人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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