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兩邊的隨從頭腦還算冷靜,便各自上前拉開各自的頭領,附耳低語道:“正事要緊,不要感情用事。”
兩人同時醒悟過來,便同時回身抱拳,乾笑道:“你家公主(小姐)萬歲,千萬不要因為我家小姐(公主)傷了和氣。”
然後,二人又握了好久的手,把主人的熱情和客人的感激都表達的淋漓盡致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了。
※※※※※※※※※※※※※※※※※※※※※※※※※※餘躍在黑衣人的威bi之下,被迫駕著馬車往回走,這時候四個人忽地出現在馬路正中央,虎視眈眈地看著馬車和馬車上的餘躍,氣勢洶洶地大喝:“下車,下車。”
晃眼之間,餘躍已經看清楚,這四個人,是金銀二法師、柳飛和哈里特,他們是來搶奪藏寶圖的。
這幾個人要想赤手空拳攔住馬車,的確應該是綽綽有餘,故而他們敢肆無忌憚地站在馬路中央,你停下也就罷了,你如果不停,我就讓你停,不過屆時由此產生什麼後果,我可就不能保證什麼了。
只一閃念間,餘躍想到,還是將矛盾交給黑衣人吧。
“有人攔車,到底停不停?”餘躍頭也不回,問道。
“衝過去。”黑衣人冷冷說道。
衝過去就衝過去,這可是你自己要找麻煩的。
餘躍嘴角輕挑,浮出一絲笑意,同時奮力甩向了馬鞭,全力催起馬車,迅疾地往前猛衝,撞向四個人。
柳飛並指如刀,從空劈下。
就見一道電光閃過,凝成一把凌厲的長刀形狀的勁氣,從空間呼嘯而過,開山闢石一般斬向馬車。
餘躍一看那架勢,臉都嚇綠了,縱身往側面一躍,滾落馬車。
就見那道光氣橫空而過,掠過兩匹馬中間的縫隙,自上而下,從馬車正中間掠過。
轟然一聲,馬車被剖為兩半,兩匹馬受了驚嚇,高聲嘶喊著,各自拉了一半,繼續如風一般地往前跑。
馬車車廂失去平衡,啪嚓一聲傾倒在地,被那受驚的馬繼續拖著往前,擦出一路的火花。
車廂裡的人連城雪、富察遠和那黑衣人都被甩出車廂,只有梅玄霜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仍舊癱倒在那半截車廂裡,被顛簸著,拖向遠方。
遠遠地,可以看見梅玄霜身體被那馬車顛簸著,如風雨中的孤舟,那麼無助,那麼淒涼,而且前方是一道懸崖,那馬極速快跑,向著懸崖衝去,看那架勢,似乎收不住腳步,穩不住身形,就要往懸崖跌去。
餘躍翻身爬起,便毫不遲疑地向著那馬車飛身而去。
他心急如焚,然而這個時候那銀髮法師卻不合時宜地攔在了餘躍身前,大喝道:“站住,把藏寶圖交出來。”
情急之下,餘躍已經顧不上什麼藏寶圖了,直接摸出藏寶圖,往地上一擲,大喝道:“藏寶圖給你,快讓路。”
藏寶圖啊!哪能這麼爽快就交出來?除非這是假藏寶圖。
銀髮法師哪裡肯信啊,看了地上的藏寶圖,便不予理會,仍自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無論如何,先將他擒下再說,至於真假,稍後再辨別。
餘躍當場就怒了:媽的,藏寶圖都給了你,你還不讓路,真是欺人太甚。
眼看那馬車正向懸崖衝去,餘躍心急如焚:秒殺,必須秒殺,否則便只能給梅玄霜收屍了。
然而他也深知銀髮法師的厲害,要想秒殺他,談何容易啊。
但此時此刻,危急關頭,又不得不一拼。
一念及此,餘躍遠遠地拿出了魔法杖,也不頓在地上,就執在手裡,默唸咒語,就只見一道光暈電閃而出,向著銀髮法師劈面打去。
銀髮法師一驚,臉色微變,口齒啟合,默唸咒語,把大袖一揮,一聲呼嘯,颳起一股狂浪,捲起飛沙走石,在空氣中形成一道漩渦,仿若有形,在空氣中極速盤旋。
此時已近黎明,天色已經微微發亮,然而狂流激盪時,飛沙走石,煙霧籠罩,鋪天蓋地的,仿若又自天黑了。
那光暈打在漩渦裡,仿若飛蟲撞在蜘蛛網上,引起那漩渦猛烈地一顫,繼而光暈捲進漩渦裡,與那漩渦頂在一起,流光四溢,火花四濺,相互交錯,相互撕咬,一時僵持不下。
餘躍倒也瀟灑,一記魔法杖打出魔法之後,那魔法若是不被擊散,便會一如既往地向前突擊,他便可以悠閒地看結果,而對面的銀髮法師可就辛苦了,他憑著強橫的風系魔法,雖不被那魔法杖剝成空氣,卻也打不散那魔法,為維持不敗,只能連續不斷地推出風系魔法,去阻擊那常勝不滅的雷系魔法。
銀髮法師風系魔法精純,堪堪尚能抵禦,然而換氣之間,便漸漸落了下風,越來越吃力,越來越難以招架。
在這個過程中,餘躍卻沒有停住腳步,繼續往前衝刺,待到近前,沒有半分遲疑,*起神斧,騰空而起,如開天闢地一般,一斧子自上而下劃過。
轟然一聲巨響,彷彿天崩地裂一般,磅礴勁氣向著天上地下激盪開去,所過之處,但有物事,便被卷得飛揚起來,一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待到沙石散盡之後,地上現出一個大大的坑,坑裡直挺挺地擺著銀髮法師的屍體,已經被劈作兩段,五臟六腑花花綠綠的流了一地。
而餘躍卻沒有看到這一幕悽慘景象,早在勁氣激盪之時,已經騰空而起,反藉著那勁氣的推力,一個掠身,已經到了飛馳的馬車跟前。
那扔在地上的藏寶圖,銀髮法師連正眼都不捨得看一眼的藏寶圖,卻引起了哈里特的注意,他獐頭鼠目地看看左右,見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他,便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藏寶圖,展開一看,臉上禁不住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便在那驚喜中,慌忙地將那圖紙收入懷中,而後在倉皇地環顧一圈周圍,撒腿灰溜溜地往路旁的樹林裡跑去金髮法師看到銀髮法師暴斃,悽慘地驚呼一聲:“兄弟!”就欲撲身而上,心中怒火和仇恨一起湧上來,恨不能當場將餘躍大卸八塊。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留意到了哈里特微妙的一舉一動,他立刻意識到,地上那個圖紙是真的藏寶圖,稍稍權衡一下,一狠心,又撇下了餘躍,轉身追趕哈里特去了。
此時此刻,他有重任在身,對於他來說,完成使命,遠比仇恨重要多了,故而含恨忍痛就撇下了餘躍,去追趕藏寶圖。
但他在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心:今日之仇,一定血債血償。
柳飛一直關注著金銀二法師的動靜和行蹤,此時見銀髮法師遭劫,略微撇了一下嘴角,又見金髮法師追趕哈里特而去,便立刻展開身形,飛馳而前,往那樹林裡追去。
此時馬車已經衝刺到懸崖邊,一匹拖著半截空車廂的馬沒剎住身形,悲嘶一聲,拖著車廂,掉落山崖。
那匹拖著梅玄霜的馬車稍後便跑到懸崖邊,它本能地一個轉彎,似乎想要從側面繞了開去,卻不了它將自己的身體轉了過去,而後面的車廂卻因為慣性,繼續向前滑溜,反撞起那馬兒的身體跌落懸崖。
這時候梅玄霜仍舊在車廂裡,掙扎了幾下,似乎沒能掙扎得掉,便隨著那馬車一起跌落懸崖,她不禁花容失色,手舞足蹈,嬌聲呼喊出來。
這個時候,餘躍已經撲到懸崖邊,急切伸手間,險險地抓住了梅玄霜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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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和馬撞在崖壁上,譁啦啦一陣脆響和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馬車四分五裂支離破碎,馬兒頭破血流粉身碎骨,向著深淵跌落。
“嘶”一聲輕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撕裂的聲音,輕輕的響過。
餘躍倒掛在懸崖邊,雙手緊緊地拽著梅玄霜的雙手,然而她雙手滑得厲害,就往懸崖下極速脫落,餘躍使出全力仍是抓不住,聽得那一聲輕響,覺得奇怪,抬眼就往梅玄霜看去。
這一看之下,不由得瞠目結舌,只見此刻的梅玄霜衣服已經被撕開,只從身上剝落,只剩一件貼身的褻衣還披在身上,一身的白皙潤滑如軟玉一般的肌膚便曝露在空氣裡,彷彿新剝的雞蛋,那麼鮮嫩,此時天色微暗,那段白皙如玉,在空氣裡顯得更為灼灼閃光,更為誘人。
原來,先前梅玄霜就是因為衣服掛在車廂裡,便一直沒能擺脫束縛,被那馬車拖著,一路拖到了懸崖邊。
餘躍眼睛直了一下,嘴角口水滋溜溜就流了出來,一愣神之間,腿上失了力量,便從懸崖上滑落下去。
懸崖上,富察遠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抬眼間,便見餘躍從懸崖上跌落,心下著慌,遠遠地驚叫著向懸崖撲去。
這時候只見黑影一閃,一個人擋住了去路,抱著雙手,在前面冷然地注視著他。
富察遠抬眼一看,見是那黑衣人,臉色刷地變得蒼白,眼中露出懼色,連連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黑衣人冷然說著,向著富察遠緩緩bi近。
“我,我不去。”富察遠一邊後退,一邊膽戰心驚地說道。
一個人在面對危險而自己又無法承擔的時候,總會不顧一切地尋找保護傘,那時候,便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思量這個保護傘可不可靠,或者是不是另外一個危險的來源。
就如此刻的富察遠,後退之間,他便不知不覺地退到連城雪的身後,從後面小心翼翼地偷看黑衣人。
“讓開!”黑衣人知道連城雪跟富察遠不是一路人,但這一刻,不管她是哪路人,只要擋住了自己的路,自己就必須將它清除。
連城雪潛意識裡就意識到自己對付不了眼前這個黑衣人,但這黑衣人所表現出來的傲慢和目中無人卻在悄無聲息間激發了她心中深埋的固有的倔強,何況,富察遠也是她心中急切想要搶奪的人。
她將銀牙一咬,冷冷說道:“不讓。”
“那可怪不得我了。”黑衣人一笑,未見如何作勢,就見他身體一掠而起,如一道黑線一般,bi向富察遠。
連城雪眨著雙眼,還當是一道黑色閃電從眼前掠過呢。
卻在此時,劈空裡又一道人影一閃,砰然一聲,與那先前的黑線已是撞了一遭,黑芒白芒散去,人影倏分,兩個人的面貌雙雙顯露出來,一個正是那黑衣人,另一個則是客棧裡那身著青色衣袍的老中青三人中的年輕者。
連城雪輕籲了一口氣,暗呼僥倖,心道這些人都非等閒之輩,自己留在這裡也討不到半分好處,反而可能惹來殺身之禍,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悄悄擦完手心溢位的冷汗,她便轉身離去了。
黑衣人看清了來人之後,緊接著便左顧右盼,便看到其餘二個青色衣袍的人正抱著雙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觀戰。
他有些驚恐:他們何時來到這裡的,自己竟然懵然不知,想來這必然是高手。
黑衣人心裡微微一動,面孔微扭,說道:“敢問來者何人?”
“崔留。”
“吹牛?”黑衣人忍俊不禁,撲哧一聲就笑出來。
也可能這樣的誤會已經司空見慣了,面對黑衣人的嗤笑,崔留不以為意,愣了他一眼,轉而問道:“你是誰?”
“在下江劍。”黑衣人一抱拳,文質彬彬地說道。
“是龍嘯天的爪牙吧?”崔留斜著眼睛,冷冷說道。
“爪牙?”黑衣人心裡涼了一下,“吹牛兄可否留點口德?”
“我就說嘛,爹,”崔留猛地轉過頭望向路旁抱著雙手的虎髯中年人,不無抱怨地說道,“你給我這名字取得真的有毛病。”
虎髯中年人樂呵呵地一笑:“這算什麼嘛?你爹的名字——崔晴,不一樣被人笑了幾十年?你日子還長呢,慢慢看笑吧,至於名字的冤屈,來源於你爺爺,從他那兒開始就兜了一肚子的冤屈——崔風,我們就替他老人家分擔點吧。”
青衣老人白了兒子一眼:“你這是寒磣你老爹是吧?”
崔晴伸了伸舌頭,咧了咧嘴,別過臉,不敢言語。
這一家三代在這裡旁若無人地說開了,似乎完全沒有將他江劍放在眼裡,江劍心中微惱,望著崔留:“你是什麼來路?”又望了一眼旁邊瑟縮成一堆的富察遠,“你捉這小孩目的何在?”
崔留哈哈一笑:“小孩?誰都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抓他自有用處。”
“那你先過了我這一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