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笑一聲,跑前面趕車去了。
只留下那黃衣女子與梅玄霜靜靜地坐在那裡,黃衣女子坐在車廂左邊,梅玄霜坐在右邊,兩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匪徒為什麼要追殺你?”憋了半晌,梅玄霜忍不住問道。
“匪徒嘛,”黃衣女子嫣然一笑,“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那麼,你是哪裡人?”梅玄霜忍住氣,繼續說道。
“我家住柳山。”
“哦?”梅玄霜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這麼看來,我們倒是順路了?”
“啊?”黃衣女子聞言似乎更為吃驚,“你是說,你們也是準備到柳山去的嗎?”
“哼,”梅玄霜輕哼一聲,冷眼瞧著她,“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笑話,我怎麼會知道呢?”
說著話,黃衣女子極盡輕鬆地抻了一下腰,然後彎下腰,自行捲起右腿,露出一塊刺目的傷口。
傷口很大,血肉模糊,看起來真的像是摔傷造成的。
“你要幹什麼?”梅玄霜看著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皺眉說道。
黃衣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張潔淨的手絹,說道:“這一路走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到達集市,我先自行包紮一下傷口,止住流血再說。”
看著那傷口,梅玄霜心中一種同病相憐的情懷油然而生,原來的警惕心也於倏然間減低了許多。
“餘躍,你先前買的紗布和金瘡藥還有沒有?”梅玄霜忽然掀開車簾,對著餘躍的背影問道。
餘躍一聽,猛地勒住韁繩,驚愕地回過頭來:“你要幫她包紮?”
“她現在的確需要包紮。”梅玄霜回頭看了一眼黃衣女子說道。
她如果要幫她包紮傷口,那便要近距離接觸,如果女子真的是殺手一路的,那豈不是很危險?
“還是我來吧。”餘躍沉吟半晌說道。
“你想的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包紮為名,藉機偷看人家。”梅玄霜露出了一臉鄙夷。
不是吧?
自己一番好意,居然被她曲解為居心不良?滿心的冤屈勃然暴漲,餘躍氣得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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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梅將軍是深受其害深有所感啊。”餘躍氣極反笑,骨碌著眼神在梅玄霜身上亂轉。
嗆的一聲,梅玄霜拔出寶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後停留在餘躍的脖頸上。
森冷的寒意透體而入,餘躍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臉色劇變:“你,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把東西拿出來。”梅玄霜圓瞪著雙眼,冷冷說道。
“什麼東西?”餘躍有點回不過神來。
“紗布、清洗藥水,還有金瘡藥。”
“哦,這個用不著動刀子的。”餘躍乾笑著,從空間戒指裡把一應物品拿出來,遞給梅玄霜。
梅玄霜接過藥物,收回寶劍,縮回車廂裡。
看來她是認真的。
但她這一認真起來,就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了。
餘躍有些不放心,跳下馬車,繞到車尾,直接掀開了車簾。
他想要親眼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如果那黃衣女子發起突然襲擊,他才能適時的出手阻止。
這時候梅玄霜正緩緩地向著那黃衣少女移步過去,黃衣少女掀起了裙角,褲腿卷了起來,一段白皙的精緻的嫩滑的美腿便露了出來。
餘躍一眼就盯在那美腿上,黃衣少女驚呼一聲,趕忙放下褲腿,嬌呼:“色狼,滾開。”
餘躍嚇了一跳,慌亂地放下車簾,卻不敢走遠,就站在車簾後面,靜心聆聽著裡面的動靜。
施展開精神魔法,他可以探查到車廂內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
同時握刀在手,蓄勢待發,只要那黃衣女子有絲毫的異動,那把刀立刻就會破簾而入,直接將那女子劈為兩段。
在車廂裡,梅玄霜與那黃衣少女對面而坐,黃衣女子倒也十分的識趣,間人家願意主動給她包紮傷口,她也不推卻,直接就斜倚著廂壁,把右腿伸了過去,搭在梅玄霜的膝蓋上。
梅玄霜皺了一下眉,便一言不發有模有樣地為她包紮起來。
包紮的同時,她也不由得心存了十分的謹慎和小心。
因為這個女子的出現,的確很是蹊蹺。
在遇到她之前,他們莫名其妙地在馬路上撿回那已經跑掉的馬車,這還不算什麼,令人驚奇的是,它竟然已經被人精心修整過了,彷彿生怕他們不會乘坐似的,修得那麼完好,修得那麼舒適。
他們坐上馬車,沒走出多遠,就遇到了她,也是事有湊巧,她恰好受了傷,走不了路,需要搭乘一段,而且更巧的是,他們與她是順路的。
那麼這兩者之間,是不是原本就存在著必然的聯絡呢?
也許,這個馬車根本就是這女子修好的,目的是誘使他們坐上馬車,然後,她在前路等他們,以受傷求助為由,搭上這輛馬車,如此一來,她便可以找個機會對兩人下手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刺殺計劃也算高明了。
只是問題在於,這個年輕貌美,看起來又弱不禁風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修好馬車呢?別的不說,她哪裡來的材料和工具。
如果推測成立,唯一一種可能性就是,她還有同夥。
梅玄霜一方面小心提防著少女,一方面又忍不住在胡思亂想著,故而下起手來顯得沒輕沒重的,時而就將那少女弄得一陣生疼。
少女可不像梅玄霜的忍耐力那麼強,時不時的就會發出一聲低聲的呻吟。
那聲音就如海豚清唱,悠遠、飄渺,卻又穿透人心,聽得餘躍一陣心癢難耐,全身的血液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地奔騰起來。
然而這樣的聲音,落入梅玄霜的耳中,卻是一種難言的折磨,她蹙起了眉頭,說道:“你不用反映這麼強烈,叫得這麼放蕩吧,外面還有個男人呢。”
黃衣女子也立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時俏臉漲得通紅,以手掩住櫻口,嗚嗚地發出含糊的叫聲。
片刻之後,包紮完畢,黃衣女子將自己的腿從梅玄霜身上移開,梅玄霜又重新緩緩移動到車廂裡面的位置。
餘躍輕舒了一口氣,又重新回到馬車前面,繼續趕車。
黃衣少女放下了褲腿,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真沒想到你們什麼東西都有,弄得還挺專業的,如此看來,我倒是不必去找郎中了。”
“那你可以下車了。”梅玄霜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
黃衣少女愣了一下,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即便是你幫我包紮了傷口,可是用這條傷腿走路也是很困難的。”
梅玄霜輕哼一聲,付之一笑。
經過這一番治傷,少女沒有對她發起任何攻擊,甚至連一點一滴一絲一毫的不軌的動機也沒有,梅玄霜的戒心也不知不覺降低了不少。
然後,黃衣少女就天南海北地尋找著話題,跟梅玄霜攀談起來,梅玄霜秉持了一貫的冷漠作風,有一句沒一句愛答不理地接著話茬,但多數情況下都是一言不發。
然而即便如此,黃衣女子卻講得興致高昂,真的是天上地下,凡是她能想到的,都要挖出來聊半天。
如此,車廂裡的氣氛,就在悄無聲息間變得輕鬆,變得和諧。
感受著車廂裡那種輕鬆的氛圍,餘躍的心境也不由得輕鬆了許多,心中原有的警惕和戒備,也在悄無聲息間放鬆下來。
馬車一路疾馳,載著黃衣女子的歡聲笑語,載著餘躍的奮力揮鞭,載著梅玄霜的畫龍點睛,走過了山山水水。
不知不覺,日頭西斜,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這時候,在前方山腳處,出現了一個客棧,趁著夜色,餘躍遠遠地看到,它的樓頂橫掛一個牌匾,上書“仙來客棧”。
看著客棧,就有種困頓和飢餓的感覺,但餘躍心裡很清楚,現在是逃亡的時期,敵人隨時可能前來偷襲,這個時候是不宜住店的。
困頓的時候,可以在馬車上小憩一會兒,到時候有兩個美眉站崗放哨,既安全又香豔;飢餓的時候,就在山間打兩隻野味烤來吃,既味美又富情調,住店,根本就沒有必要。
這樣想著,馬車已經來到仙來客棧門前,餘躍打著馬,就欲從仙來客棧門前一馳而過。
這時候黃衣女子正好掀開車簾,看向車外,便看到路邊的仙來客棧,立時叫道:“停下,停車……”
餘躍勒住韁繩,讓馬停止下來,回頭望向黃衣少女,愕然道:“什麼事?”
黃衣少女回頭看了一眼梅玄霜,又轉頭望向餘躍:“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住店歇息一下嗎?”
“我們急著趕路,不會住店的,你如果有需要,請便吧。”餘躍有些漠然地說道。
黃衣女子略微一窒,嫣然笑道:“難道你們不餓,也不困嗎?”
“餓了,我們可以打野味吃,至於困頓嘛,實際上,我就坐在這個位置,一邊趕馬車,一邊就能睡一覺。”餘躍淡然道。(未完待續)